思暖回房間安放了行李,洗完澡鑽進個隔間的更衣室里,換了衣服,也換去了這風塵僕僕的狼狽。
她有一個飯局要赴。
&剛剛還說她,真不愧是佳人,這一回來就有人約。
她笑,是公事。
&想了想,就她這些年清心寡欲的,能讓她抽身去應酬的,也只有公事了。
其實思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應酬。可是「愛基金」的總裁簡願是她的至交,這些年的慈善道路她們兩個相輔相成才走到這般順利。
算起來,也是患難之交。
簡願說,「這年頭做慈善比做什麼都不容易,什麼天下,都是要酒桌上拼出來的。你以為那些腦滿腸肥的資本家都是什麼善類?他們寧願在酒桌上一擲千金,也沒想過用這些錢積點功德,你不在他們耳邊把話說圓了說好聽了,誰來搭理你做聖人。」
簡願說的句句在理,可是思暖一聽說要喝酒,頓時在電話里就犯暈乎了。這些年她雖也是在做慈善,可是與簡願和andrew這樣沖在一線的不一樣,她只是的專心創作。
在這之前,她還真沒有想過,原來這場光明磊落的仗竟要用這麼多迂迴的花花戰術。
簡願知道她不愛應酬,可是這些資金鍊雄厚的買家想要見一見作者本人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末了,她答應思暖「你只來露個面就行。」
思暖出門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她繞了個彎兒,沒有往電梯口去。
她記得,這條道兒上一路到底,是別有洞天的。
今兒白天天氣好,晚上的星光,一定也不輸極地。
她想著,腳下的步子快了些。
可是都還沒有走到底,走廊上厚重地毯卻忽然斷了。她猝不及防,一腳踩在瓷磚的縫隙上,不似地毯的柔軟,高跟鞋的鞋跟磕打在堅硬的地面上,她停下了腳步。
看到那條乳白色的分割線,暗色的標示牌上,明晃晃的大字「閒人免進」。
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劉海。
身後忽然有了細微的聲響,拐角處閃過一個人影。見到她站在這裡發愣,那人倒是回過身來。
是客房服務的工作人員。
&姐,這裡現在不對外開放了。」她說著,朝著思暖的方向走過來幾步,通明的燈火下,她胸前的銘牌泛著光,是位王姓的大姐。
思暖點了點頭。
&瞧這牌子,閒人免進。」王大姐的手指在標示牌上輕叩一下,「誰是閒人?我們這兒啊,除了總裁,全是閒人。」
思暖笑起來,聽著大姐義憤填膺的語氣,剛剛心裡的失望一掃而空。
&說虧不虧,好風景全讓總裁一個人占了去。」大姐見她笑,也笑起來。
思暖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笑著,嘴角就酸了。
是啊,好風景。
沒有看到過的是不會知道,那是多好的風景。就算是看到過,她也不知道如何用言語將那種滿足生動的描繪出來。
就好似漫天的星辰,都在手邊。
那抹光明,不止會落進眸子裡,更是會落進心裡。
那時候,思暖以為,幸福就和這星空一樣,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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