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陸時靖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部。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根本無法想像,接下來會怎麼樣。
直到……有人將她的臉拍醒,有痛感從臉上傳來。
嗯,是魏言修。
「你幹什麼?」懷音看清楚了魏言修的臉,霎時張牙舞爪的怒視著對方,允自撫摸上自己的頰邊,有些火辣辣的滾燙。
魏言修絲毫沒有愧疚之意,他鬆了一口氣說:「你終於恢復正常了,知道自己剛剛像什麼嗎?」
懷音有點如夢初醒的,一股偌大的擔憂和害怕浮上心口,她犯迷糊不要緊,可陸時靖的傷真真切切的。
「像什麼?」
沒有靈魂的木偶。
魏言修近距離的望著她,沒有回答,反而半是諷刺半是嫉妒的道:「陸時靖何其有幸,能讓你失魂落魄,我真是有點嫉妒他。」
懷音慢慢的恢復了一些理智:「用不著,你馬上開車,去醫院。」
直接把某人的風花雪月,扼殺在了萌芽中。
一點機會都沒有,很堅定。
可是,一路上,魏言修仍然少不了補刀:「懷音,以後你就會知道,陸時靖根本不適合你,他比你想像的可怕多了,也不擇手段。」
懷音閉著眼睛說:「陸時靖是怎麼受傷的,你比警察更快趕到現場,而且你曾經是特種兵,各項能力身體素質都要比一般人強,陸時靖是你的對手,所以你見死不救,很正常吧。」
對於懷音的分析,魏言修有些吃驚,他一直覺得懷音是個很單純率真的姑娘,最多有些死心眼的喜歡陸時靖,但是他其實忽略了她冰雪聰明的部分,她的心思很通透,看得明白,只是大部分時間沒有特意表現出來……要真是那種迷迷糊糊什麼都不懂的性子,恐怕陸時靖也不會看上她。
魏言修:「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受傷了。綁匪手裡有武器,有木倉,就算我經過特殊訓練,現在也蛻化了,我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魏言修的話倒是有幾分真實性。
兩人沒有再說話,懷音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可下車之後到醫院搶救室外面,那種厚重的惴惴不安重新湧上來,在胸口肆意的翻滾著。
魏言修沒跟來。
隨後王洋老管家他們幾個過來了,在她耳邊窸窸窣窣的勸了一些,大都是「會平安的」「吃點東西」之類的。
懷音第一次嘗到這種隨時隨刻世界末日的心情,這不是單純的兒女情長,感情用事,這是死別。
如果陸時靖沒搶救回來,她就永遠失去他了。
昨天晚上,她還枕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脈搏……如果他不存在了,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後來老管家提到小安,懷音方有點如夢初醒的感覺,邁著發麻的雙腿跟著去了陸小安的病房。
陸小安昏迷著,手背上打著點滴,其他就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
大家都沒事,只有陸時靖。
出了病房,她失魂落魄的趕回了急診室,但是急診室的手術結束了,門大敞開著。
「醫生,剛剛做手術,取子彈的病人呢?」伴隨著急促的呼吸,懷音環顧一圈,護工正在收拾帶血的器械與床單,不見陸時靖的蹤跡。
「已經推到vip病房去了。」
「……」
懷音沒顧得上問清楚,馬不停蹄的跑去病房裡,跟丟了魂魄似的。突然不知道陸時靖到底是什麼病房號,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找,心裏面很著急。
問到護士台,連連走進正確的病房裡,身體陣陣的發軟,滿頭髮虛,有些站不穩。
「病人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懷音扶著牆面,才維持住身體沒有即可倒去。
病床前護士醫生站了一堆,大家不由自主的散開,躺著的陸時靖面無血色,手背上打著點滴,緊閉著眼睛,如同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立體,輪廓分明,卻不像是一個活人。
有人回答:「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家屬請放心。」
懷音這時吐出一口氣,渾身的力氣抽空了似的,踏實了許多,幸好旁邊的小護士眼明手快,託了她一把,她才穩穩陷入了沙發里。
「懷小姐,你沒事吧?」
王洋關切的詢問,懷音搖搖頭。不過後來王洋又送了一些保溫盒裡的餛飩和皮蛋粥,種類很多。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助理,王洋還是很善解人意又貼心的。
懷音說想等陸時靖醒了之後一塊兒吃,王洋道:「陸總醒了之後也不大好進食,流食一類的大概要明天才能吃。」
懷音強迫自己吃了一些食物,倒不是不餓,因為情緒總能影響人的胃口。
懷音靠著床邊坐了一個高高的板凳,因為是懸空的,所以坐姿比較累人,她微微向前傾去,靠在他的病床邊,輕輕的撫摸著他插著針管的冰冷的左手,感受著他的脈動以及每一寸的呼吸聲。
只有這樣,才能覺得他還活著,與她呼吸的同一片氧氣。
醫生說陸時靖大概要明天才能醒過來,剛剛擦身子的時候,她看見陸時靖中彈的部位是肋骨偏下的位置,沒有傷到什麼重要的器官,但是如果失血過多,搶救不及時,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當時警車送醫院的路上是沒有做任何的措施,半路上與救護車匯合,才把陸時靖放到119車上進行急救……
一個不當心,陸時靖就真的回不來了。
望著他虛弱的模樣,懷音心裡又急又惱,恨不得狠狠的罵他一頓,這個傢伙,救人就救人,為什麼偏偏要將自己陷入那樣子危險的境地……而且不說一聲就自己逞能跑去繳贖金
……
……
晚點的時候,李能騰來看陸時靖,送了點鮮花花籃。
王洋他們幾個沒有勸懷音回去休息,這勸也不會聽的,所以讓人取了換洗衣物,把旁邊的小床給鋪好了,以便她晚上住在病房裡。
vip病房總的來說一般的要空間寬大許多,壞境好,配套設施也齊整,家屬住下來完全沒有問題。
「懷小姐,早點休息,有事叫我。」
「是啊嫂子,你別太辛苦了,店裡有我呢,好歹我也是經理啊。」
「嗯,謝謝。」
送走了王洋和李能騰,懷音精神又開始鬆懈了,一股子疲憊湧上來。
這兩天她的神經一直是繃著的,今天又擔驚受怕了一天,夜幕來臨,雖又困又累,但她還是捨不得與陸時靖分開太遠的距離,依然推了個方凳,坐在他身旁。
她想等陸時靖第二天一睜眼的時候,就能看見自己。
除此之外,在沒有別的想法了。
……
病房外,一個高大的身影停留了大概五六分鐘,可是病房內的懷音視線很專注,緊緊的盯著床上的男人,甚至連玩手機的時間都沒有。
她是真的在意他。
魏言修停靠在門背上的指甲慢慢的沁入,微微的刺痛感,讓他的神情瞬間清醒了過來。
「你是來看我弟弟,還是看你的舊情、人?」陸雅萱不期然的出現在他身後,意味不明的道。
兩個弟弟都在住院,做姐姐的陸雅萱不來醫院說不過去,而且那些八卦的記者狗仔無孔不入,就剛才被陸雅萱打發掉一撥人。
魏言修猛地轉身,刨了她一眼。
陸雅萱心驚肉跳了一下,因為魏言修從來沒用這種近乎可怕的眼神看過她,她開始有些不安,難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你找人調查我?」
果然,下一秒,魏言修冷冷的質問道,語氣中的無情與壓迫感隨即而來。
陸雅萱允自讓自己鎮定下來,聳聳肩,依偎了上去,「什麼調查啊,言修,你和懷音來自同一個孤兒院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誰讓你這段時間,對她那麼好,我就是有點吃醋了……」
陸雅萱倒也坦白,以退為進,向魏言修撒撒嬌,魏言修的脾氣當時就下來了,神色恢復自然的深沉。
魏言修道:「雅萱,我跟你說過,我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這種醋沒什麼可吃的,退一萬步說,難道你覺得自己的魅力還不如一個什麼背景都沒有的丫頭片子嗎?」
「那倒是。」
這一點陸雅萱還是蠻自信的,自己無論是哪個方面都比懷音優秀,實力碾壓對方。
魏言修反手掐住她的月要,陸雅萱柔軟的嬌、軀,自動貼了上來,兩人的距離密不透風,彼此呼吸與喘氣交織。
氣氛很不錯,陸雅萱眼神挑、逗,暗送秋波:「言修,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今晚去我那兒?」
魏言修的情念只浮動在眼眸見光處,身上跳動的肌肉處處爆發著男性的荷爾蒙以及男人味,對陸雅萱來說,是致命的吸引力,她只會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眼下姓李的身份我們還沒有摸清楚,東匯集團的管理權怕是要旁落了,那邊你要盯緊點,我總覺得這個綁架案太蹊蹺了。」魏言修不動聲色的分析,眸光眯起一道異樣的弧度,「如果陸時靖沒有性命垂危,我真懷疑姓李的背後,他才是綁架案的主使。」
說完,唇齒間,涼意四起。
因為綁匪拿了贖金順利逃脫了,一丁點的線索都沒給警方留下,人間蒸發的無影無蹤。
綁匪的犯罪計劃簡直可以說是教科書級別的犯罪了。
陸雅萱也跟著打了一個冷顫:「不可能吧,這麼做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難道他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命都沒了,要錢幹嘛。而且,陸時靖是我弟弟,我很清楚,他當初如果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與我據理力爭,也輪不到我來擔任董事長的職位。究竟是誰買了東匯集團的股權,將來肯定是要露面的,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是沒有損失的。」
「怎麼沒損失?讓我想想。」
魏言修一邊說,一邊搖著腦袋離開了。陸雅萱追上了幾步,「言修,那今晚……」
「今晚你早點休息,這件事情我得好好的捋一捋。」
「……」
陸雅萱站在原地直跺腳,一股子火氣沒地方去。
現在好了,陸家的幾個人,不是病了,就是被綁架了,還有一個傷了,只剩她一個活蹦亂跳的,那些記者成天亂寫,剛剛應付他們的時候,差點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她倒是成了大家的懷疑對象了。
突然,陸雅萱一個激靈。
這件事情對誰都沒好處,她手中的權力旁落,陸小安不再持有股份,那自然以後成年了也很難成為東匯集團的最高管理者,對誰是最有利的呢?
她現在覺得,會不會是……魏言修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2s 3.95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