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瀝瀝的滴在語諾的手上,頭頂的烏雲漸漸消散。不寧的心緒卻無法消散。就像風也許能帶走,身邊剪不斷,理還亂的落葉,卻吹的人更加心煩意亂。
理了理有些亂的髮絲,裹了一件絲緞披肩,走出門。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起眸子,看見的是何臣暄。他今天穿了一件青色的儒生袍,好像剛從書堂出來的翩翩公子。
他對她溫柔一笑,兩人像往常一樣,一起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胡吃海喝。兩人一起去吃,京城最有名的糖葫蘆。糖雪糕的甜味融化在嘴裡,何臣暄拿著一個玉簪子在語諾頭上比來比去,想想又放了回去。語諾一邊吃一邊轉,拉著何臣暄走來走去,之前的不愉快也都被沖洗的乾乾淨淨。
天不知山麼時候晴了,兩人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玉蘭山上。
語諾看著熟悉的玉蘭樹開的正茂,心中卻難受了起來,卻突然脖頸一涼。原來何臣暄正挽起褲腿,好似漁夫一般。語諾還未反應過來,何臣暄又是朝她潑了一身的涼水。語諾可不甘示弱,你一下,我一下的打起了水仗。
玉蘭山上滿是歡聲笑語。
玩累了,兩人已渾身濕漉漉的,仰面倒在綠草上,看著天空中的彩虹。璨爛的陽光照得語諾閉上了眼睛。一陣風吹來,好像有一片花瓣落在了臉上,語諾用手拿起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用花瓣遮住太陽,花瓣逆著光,變得透亮起來。
「我記得你原來和林雪常常來這裡。」何臣暄說。
語諾不說話。何臣暄又說:「我記得我總想找你出來玩,可你總和林雪一起出來。有一次,我偷偷跟著你們,結果跟丟了,很晚才回家,被爹爹很是一頓打。」何臣暄說著,笑了起來。
語諾又回憶起了,她和林雪在一起的日子,坐起身來看著背後的玉蘭樹,好像看到兩個穿著繡花鞋,頭戴自製小木簪的小姑娘,你追我趕。
語諾有些憂傷的說;「今年的玉蘭花開的這麼茂,她也不來看看。」
何臣暄擔憂的問「你,還沒找到林雪嗎?」
語諾搖頭,「就算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來找我,我可以幫她呀!為什麼?為什麼?會不見。」
「也許她不想麻煩你,她想自己想辦法努力活下去。」何臣暄試著勸她。
「我,我現在只是有些擔心她,擔心她會不會吃不飽,會不會穿不暖,會不會過得不開心。。。」
「別擔心了。」何臣暄拍了拍語諾的背說,「她是那麼要強的一個女孩子,她一定能活得很好,你難道不放心她麼,從小到大還不是她的鬼主意最多。你沒有必要那麼擔心。」
「可能是時機未到,她一定會回來的,是嗎?」
何臣暄笑著點頭。語諾好像終於放下了心。又躺在軟綿綿的草上,把玩著手中的玉蘭花。
躡手躡腳的走回家,卻看見隱承的房門虛掩著,不由好奇的走了過去。語諾只能看見隱承的背影,她正在摩挲著一個翠綠色的小玩意,上面好像還刻著蓮花的樣子,好像是一枚翡翠花簪。語諾雖然只能看到隱承的背影,但卻可以感受到,隱承對那翡翠花簪的喜愛。她還用細布仔細的擦拭著翡翠花簪,那簪子好似她的生命一般重要。
也許是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送給她的吧。語諾這麼想著,準備離開。一轉身卻看見了冬雨。
「小姐,你——唔!」冬雨剛想問語諾為什麼在隱承的房前,就被語諾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捂住了嘴。語諾仔細聽著,好像聽見了隱承被驚的直起了背,快速的把那花簪丟進了某個不知名的柜子里。
「冬雨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回來這麼晚了!」趁隱承還沒發話,語諾假裝對冬雨那麼說。
終於把冬雨拖回房裡,拜託了好久,才讓冬雨答應不會告訴別人她所看到的事。
終於安靜了下來,語諾腦海里又浮現出隱承看那花簪的樣子。突然覺得,那花簪的樣子很眼熟,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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