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粗暴的獎賞,領完獎勵就可以回家。
徐直看得極為滿意。
最初只是見面禮,而後便根據個人功績有著不同。
諸多獎勵都被烏雅圖蘭托計算,封裝在盒中。
只是封賞不斷進行,徐直總覺得自己這兒的獎勵少了一點。
其他人桌面上瓶瓶罐罐堆了不少,他這兒是零零碎碎幾個獎勵的基本款。
他發的,其他人都發了。
其他人發了的,他這兒就沒有了。
外來務工人員的待遇果然很差。
「想掙點外匯果然艱難。」
當初的希望越大,現在的失望便越大。
徐直拿著兩個小玉瓶把玩,嘀咕了一句之後,倒也沒了什麼介意心思。
此行的目的基本已經得償所願,該獲知的信息也獲知了。
遺民軍團侵襲到裂風海峽止步。
以這種傷亡率,在沒有特殊打擊北疆軍團的方法之前,這也基本意味著再難有第二波遺民軍團北上。
遺民戰爭不會波及到北疆的疆域,更難蔓延到東嶽。
更重要的是,面對遺蹟世界的侵襲,各國會相互交流擁有的信息,西流國或許會可能產生反擊。
徐直不斷推測著將來可能產生的情況。
最好的情況又會如何?
最壞的結果又會如何?
這種神戰什麼時候能結束?
若埃拉西亞軍團敗亡,這是否意味著時空之龍侵襲世界的失敗?
……
仔細思索之時,徐直只覺右手被碰了碰,他回神看向烏雅葉芙琳之時,只見對方的眼神朝上瞄了瞄。
「徐直閣下?」
最上方的烏雅圖蘭托再次開口。
「啊」徐直回應道:「圖蘭托閣下,您喊我呢。」
「你似乎有點走神?」圖蘭托道。
「我剛剛想起家裡養的花草已經近十天沒有澆水,心中擔憂它們可能枯萎,便恨不得立刻回到東嶽,提上壺澆灌嗷嗷待哺的它們。」
「養花草是個不錯的愛好!」
圖蘭托看著瞎扯淡的徐直,微微點頭了一下。
這貨大概見多了他丟臉的時候,在他面前隨口撒謊都不臉紅。
圖蘭托還真心好奇東嶽這幫頂層是如何相處,會不會像西流國一樣來來回回扯皮,甚至於議會上動手動腳打上一番。
有徐直這種攪屎棍,宋仲愷大概會很沒面子。
如今是宋瀚文繼任,那邊的情況會不會更糟糕。
「對呀對呀,我養春蘭和秋菊,又種夏荷與冬梅,一年四季都有花看,感覺棒極了。」
「現在是冬季,梅樹也要澆水?」圖蘭托奇道。
「我養的是盆景梅,很是嬌脆,需要三天澆一次,開花才特別多。」
徐直看看四周,大伙兒此時在往自己口袋裡塞東西,有的還拿出了備用的背包,不斷往包里塞。
這是慶功宴獎勵拿完要散夥了。
散夥他就回東嶽。
澆水當然是個藉口,他就從來沒養過什麼花,巡查司總府院子裡那些花草生長全靠天意維持生命。
借著花草瞎扯淡時,他也表達著自己的態度。
回東嶽。
該給他飛艇放行了。
「北疆地寒花少,但臘梅品種諸多,你若是喜歡種梅花,每個種類我都能送你一些,說來我對照顧梅花也有一些經驗……」
圖蘭托真的借著他瞎扯淡養花的話題接上了嘴,開始了長篇大論的介紹,徐直聽得腦殼痛。
待得數分鐘後,徐直看著一位大宗師拱手出了廳門,心下一喜。
「圖蘭托閣下,您看宴會也結束了,我們回東嶽路遠,就先行一步了。」
「急什麼急什麼,我還沒給你發獎勵」圖蘭托擺手道。
「我還有獎勵?」徐直稍愣道。
「那必須有」圖蘭托點頭道:「你在這處戰役中破遺民軍團幽靈功不可沒,若僅僅賞賜你這些瓶瓶罐罐,豈不是丟了我們北疆人的臉。」
「我覺得這些宮廷玉液酒挺好的,我有幾個老哥們就好這一口,拿回去他們也能飽個口福。」
徐直看著手中的小玉瓶。
這是北疆宮廷的稀罕貨,一年產量有限,外界少有渠道可得。
若說味道,徐直覺得也就那個味,但耐不住北疆皇室專供和宮殿頂級御宴酒等名頭。
當產量稀少,又有諸多名頭附加進去,飲者心理方面會得到極大的滿足感,從而覺得自己服用的是最為頂尖的酒水。
對徐直而言,這是拿去送禮維持友誼的上佳禮品。
像商文武等人就好這一口……
徐直不免還計算了一下有誰需要,又要送予誰的問題。
「我覺得你功勞過大,一般的獎勵根本體現不出北疆的誠意,我有一小女正是芳華之齡,又貌美賢惠……」
「啊~這酒聞著真香……我的腦袋怎麼嗡嗡響,什麼都聽不到了。」
陡然聽得烏雅圖蘭托說話,徐直頓時就打開了玉瓶抿上了一口。
「你們男未婚,女未嫁……」
圖蘭托這說客才囔囔數聲,便見徐直已經挺起身子搖搖晃晃往外走。
「我師兄喝不得極品酒,一喝這種酒就暈頭,還容易撒酒瘋。」
不遠處席位的顧雨兮也顧不上收拾獎賞,一個小跳過來攙扶住了徐直,還對烏雅圖蘭托稍做了一下解釋。
以徐直的煉體和修煉水準,若是不想醉酒,喝上十升八升也不礙事,若是想打馬虎眼顯得真實一些,也就只有放棄身體方面的控制了。
沉重的身軀靠過來時,顧雨兮還看到了徐直眼中的一點通紅。
「這傢伙的酒品確實很差哎,秒醉的那種。」
李多凰亦是收拾妥當後上來打著圓場。
「臭小子……」
見得徐直這種婉拒的手段,烏雅圖蘭托臉色頓時聳了下去。
這傢伙甚是不給面子。
此前在東嶽冷落了他甚久,巡查司總府人都未見,如今也是避而不回應。
莫非他女兒就這麼差,硬是推銷不出去?
以《尊皇圖錄》的強力感知特性,他何嘗不清楚徐直這點狀態。
「你今天不要也得要,不清醒也得清醒,不想吃也得吃了這口瓜。」
只是吞下一點酒水,若是運轉內氣推動,上午吃進肚子的東西都能完整吐出來。
圖蘭托還不信自己制不住對方。
他探掌一握,已經抓上了徐直的手腕。
內氣吞吐之時,他只見徐直的身體一挺,內氣瞬間反向推了回來。
雙方手腕處銀色光華和琉璃金色光華閃爍不斷。
一股暴力反襲而至,只是皺眉瞬間,圖蘭托出手已經重了三分,重新壓了回去。
但隨即更為暴力的內氣洶湧了回來。
「居然不懂尊老……」
圖蘭托欲要再增添內氣勁道之時,只見對方手腕上內氣光華猛漲,他一時已經拿捏不住,
手掌變動之時,對方已經一掌推了過來。
「嘭!」
氣爆聲響起。
圖蘭托內氣怦然爆發,只見眼前一花,重如泰山般的感覺壓下,沉悶的感覺讓他有些想吐血。
對方的領域已經催動了,而且在特意針對他。
「徐大腿真撒酒瘋了,連圖蘭托陛下都敢揍。」
隱約之間,他還聽到了李多凰囔囔的聲音。
身後一點銀白之色顯出,圖蘭托亦是催動了領域用做抗衡。
未進入修行之時,雙方角力以肉身力量為主。
待得慢慢踏入修煉,練氣術可以用於輔助爆發,甚至於藉助武技和天賦的力量。
待得修為更高,便能藉助氣勢威壓輔助打擊對方。
而邁入宗師,則有意境強化。
進階大宗師之時,則衍化成領域碰撞決定乾坤。
雖是後發先至,圖蘭托依舊有著自信。
再怎麼說,他也是第二階梯的大宗師,老牌又強勢,不是徐直這種小年輕短短數年可以追上的。
「能修行到這種程度,誰還不是個頂級的小天才呢。」
他努力催動領域之時,只覺領域如同陷入淤泥之中,難以撐開,隨即只見徐直探出的那隻手掌不斷向前推動,只是數秒之間,便讓他右手疼到收縮了回來。
「嘭!」
一掌印下,圖蘭托只覺眼前一黑,人已經凌空飛起。
看著徐直手掌上的琉璃金色,他覺得自己似乎忽視了什麼。
徐直不怕挨打,似乎隨拓孤鴻學了煉體術,煉體水準還極高,很可能已經有宗師水準,遠不是那些大師煉體的能力。
宗師煉體和大師煉體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水準。
這般角力之時,他無疑會很吃虧。
一掌擊出,徐直似乎有著清醒,甚是詫異的盯著右手和擊飛的他。
「想不到本王居然會死在這種情況下。」
圖蘭托眼睛一眨,頓時大叫上一聲,凌空倒在地上,右手死死捂住了胸口,身體的冰霜迅速湧出,進入到化冰秘術的療傷模式。
「父王,你怎麼了?」
「父王?」
「陛下!」
「哎呀,大事不妙了!」
「出大事了。」
「徐總府這是在刺殺陛下嗎?」
「我的天啦,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
數道驚呼聲連連響起,大廳中一時氣氛凝重,只是瞬間便肅殺起來。
「我當年的舊傷被引發了,這回只怕是無力回天了,很可能時日不多……」
被徐直一掌擊中了胸口,剛剛飲下的酒水噴了一大堆,此時又滾落在地上,圖蘭托覺得自己甚是沒面子。
他悶悶的吐了兩口,發出一絲難受的聲音。
有丟面子的難受,也有心靈上的打擊,更是覺得自己這老丈人過得太慘了,需要使用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眼見徐直亦是快步過來,圖蘭托迅速顫顫巍巍的抬起了手。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逆……」
逆臣,逆子,逆女,逆賊,逆婿……
圖蘭托思索了好幾個詞,覺得都挺不適合。
「都愣著幹什麼,來人呀,給我將他抓起來呀。」
他躺在地上,最終囔囔起來。
「今天不給我一個理,你就別想回東嶽。」
徐直一愣,聽圖蘭托這中氣略微十足的聲音,還有胸口那逐漸消失的冰霜。
莫非這是對他強行來碰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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