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並沒有觀看李懷恩和奇力多隆相鬥的第五場。
一處靜室之內,他身體層層堅冰覆蓋,徐直不斷釋放著醫療魔法。
他此時很感激密斯特瑞歐的建議,讓他最終選擇了大法師符文。
符文的推動下,醫療魔法效果被放大了數分,對他這具不斷增進的身體依舊有著修復作用。
這讓他使用化冰秘術遏制傷勢緩慢恢復軀體之時,還能依靠醫療魔法進行有效修復。
硬挺不過三秒說的便是徐直。
即便三大魔法輔助,他也難以正面承受公羊決明子的暴擊。
尤其對方使喚的還是大宗師之兵。
身體的青黑之色便是公羊決明子留下的殘痕。
公羊決明子內氣如火,正常而言,留下的傷勢或多或少會呈現紅紫之色。
但徐直這卻是被烏金棍所錘傷。
暴力。
極限到可以打斷青柳重水棍的力量。
正面交戰,他確實不是公羊決明子的對手。
即便魔法輔助,諸多戰鬥技能輔助,依舊要劣勢於對方。
若非發現自己能完全鎖定公羊決明子,他遠射亦是艱難。
徐直此時也清楚了這位南澳第一宗師為何久未邁入大宗師。
能被他完全鎖定成功,公羊決明子確實欠缺了一些。
當吸血鬼觸摸帶來的假性恢復效果齊齊褪去,徐直只覺渾身上下都疼。
疊加了厚土玄經強勁到極點的內氣防護,叢林妖精輻射的防護力量,又有大師水準的練體術,但防護力依舊有著不足。
被公羊決明子大宗師之兵舞動的餘波掃到,層層累積的影響形成了實質性的打擊傷害。
這是徐直第一次正面對陣宗師層次的頂尖高手。
徐直也在不斷慢慢總結著經驗和教訓。
他天資遠沒有李多凰等人強,可以輕易偷窺和模仿到其他人的修煉學,但徐直向來擅長總結和歸納。
他能對比他人,發現自己的不足,綜合自己兩處世界的優勢不斷彌補自身,努力將缺陷填平。
這是一場勝利,符合東嶽的利益,更對他有著不可磨滅的影響。
宗師之間很難開啟這種實戰。
任何一次實戰帶來的裨益都極為巨大。
琢磨片刻,徐直才聽到外面不斷聚集的腳步聲,也夾雜著烏雅葉芙琳一些低低的呵斥聲。
徐直整了整衣襟,這才站起身來。
當魔法耗盡,他一身的傷勢已經恢復九成,只待再生天賦發力,便能將損傷完全消弭。
如今應該是李懷恩和奇力多隆相鬥結束,眾人涌到了他療傷的這處地方。
「你們可別忘了,徐總府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戰鬥力,而是他的恢復力,我當年都被他快斗到破產了,徐總府肯定沒事。」
徐直推開門之時,還聽到公孫康的聲音傳來,這頓時引得一些人低低鬨笑。
徐直面善,但徐直也挺記仇,誰打過他臉,徐直會一個個硬抽回去。
其中也包括公孫康這個以自我為中心的臭脾氣。
若無帝國律法約束,又有上層管控著,一些人覺得公孫康很可能會被徐直弄死。
年代的不同,一些老人依舊有著頑固的性格,依靠著往昔榮耀換來的特權作威作福,但部分人也在慢慢改變,開始適應和符合這個新時代。
公孫康不是第一個,也並非最後一個。
「徐總府!」
「總府!」
「徐總府!」
「徐直!」
……
陡然見到徐直開門,眾人頓時好一陣雀躍。
「一些小傷,不礙事」徐直笑道。
反正沒人見過他躺在靜室內的死狗模樣,徐直也很肆意著吹著牛皮,將眾多人寬慰下來。
「你看看,徐總府很可能是專修了恢復性的輔助功法,厚土玄經能做強力助推。」
「我總覺得徐總府擅長煉丹。」
「徐總府修了化冰秘術,療傷就是小意思,你們都瞎猜什麼?」
……
待得徐直開口,眾人頓時熱鬧起來。
徐直平素久居於巡查司總府,監控和稽查諸多事,是居於各官員和大修煉者頭上的一把刀。
他地位崇高森嚴,後台又硬,與眾多大修煉者天然有著一份距離感。
不論徐直查了什麼惹不起的人,還是帶著眾師兄弟妹們在四國交流賽上定奪乾坤,這種超然的狀態讓徐直不斷遠離著眾人。
待得這趟宗師大比,徐直籌劃和親自出戰,眾多人才感到他也是實實在在的人。
徐直雖然天才到不可思議,但依舊與他們一樣。
有血,有肉,有憤怒。
但徐直也有著常人難極的眼光和實力。
若是正常大修煉者,相鬥之時都是盤算著如何殺死對方。
沒有拓孤鴻的琉璃金身,同水準修煉者之間便是寸步都難讓,更無須說能像徐直這樣開口喊話。
一次留手,不僅公羊決明子心服,南澳眾人的憤怒情緒也漸漸平息下去。
此事不僅平息了後續產生的惡鬥,也會讓兩個新行省收取時的阻力變小。
「李宗師情況如何?」徐直問道。
「被抽了一戟,問題不大」林瑞恩上前介紹道:「李宗師還了奇力多隆兩拐,奇力多隆服輸,決鬥中止了。」
「如此便好」徐直點頭道:「李宗師的手段是防守反擊,奇力多隆魁首大概是有點難受,雙方點到即止就好。」
清楚了李懷恩和奇力多隆的對決,徐直頓時放心下來。
五場爭鬥,除了王東陽傷勢較重,其他人問題並不算大。
李多凰此時還能興高采烈的背著公羊決明子的烏金杖,一臉愛不釋手的小表情,保管財物還挺到位。
拓孤鴻身體的綠色已經褪去
澹臺立誠的毒劍術極強,但拓孤鴻是吞下大毒丹都僅僅拉肚子的宗師煉體者,再加以駱家輝的毒功引導,排毒很徹底。
他此時還能攜著拓鷹揚的手,時不時說些話。
承受了這番視眼帶來的衝擊,拓鷹揚數天之間彷佛成熟了不少。
徐直看看自己渾身上下,不由也是點了點頭。
「事情還遠未到平息的地步,還望大家齊心協力,度過南澳帶來的這場劫難」徐直開口道。
他見得眾人紛紛回應才繼續開口。
「斯加德行省和加爾特行省律法和風俗與東嶽差異性很大,較之圖麼行省更難管控。」
「此次宗師大比是修煉者的反應,那兩處行省還有形形色色各階層的人,情緒不免也有失控,一些動盪之處需要諸位親自出手。」
若無實實在在的職位,不少宗師功成身退之後只是掛了榮譽職位,徐直此時也不由打上一些大修煉者的主意。
愈加蠻橫之處,便只有更為強勢有底氣的管理者才能管控下來。
冒然又多出兩個行省,東嶽正規體系內的人員有些不夠用了。
盧勝安不止一次在徐直面前提及人員的空缺,此時他也趁著方便,表達了一番。
「回國之後,我就厚著臉皮向盧輔國要個大城的市長噹噹。」
商討之時,只見李懷恩捂著胸口走了進來。
他蹙眉之時還能察覺到些許痛楚,但這較之其他人傷勢要輕太多了。
徐直此時開口,他明白了緣由,頓時投桃報李,第一個做了響應。
「李兄都當上市長了,沒可能我還四處去遊山玩水」焦晃看向徐直道:「焦晃願意在巡查司討個臨時職位,做一些新行省巡管鎮壓之事。」
「我以前是內政系統的,能跑過去做做協調管理,回國向盧輔國要職位去。」
「我雖然在軍團退役數年,但現在願意去那兩行省的軍區領兵駐守。」
……
聲聲回復傳來,徐直頓時放心了大半。
眾人商議之時,只見外面有人擠了進來。
「徐直,我阿姨想請您過去說說話。」
徐直抬頭一瞧,只見一顆彩虹頭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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