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主持四國交流賽的大宗師是耶律鴻飛。
隨著巴古拉坐飛行器回皇宮之時,徐直還看見了這位大宗師。
對方正從皇宮會客廳之中出來。
見到他們三人,耶律鴻飛勉強一笑,微微點了點頭,才隨後走遠。
「耶律大宗師工作真是認真負責,四國交流賽安排的井井有條」徐直贊了一句又道:「就是臉色很嚴肅,看上去似乎不太開心。」
「自從丟了明光刀,他一直開心不起來」巴古拉道:「後來在洞天中又被一個藍皮怪打了一頓,躺床養了半年傷,療養花費甚大,就稍微有點沉悶了。」
耶律鴻飛這些事倒不是大秘密,一些高層都略有所知。
徐直問了一句,就沒再吭聲了。
明光刀是他撿走的,索姆拉是他放出來的。
耶律鴻飛只是倒霉了一點,每場都趕上了。
沿著白玉廊前行百米,便到了皇宮的會客廳。
烏雅巴古拉趕來的時間正好,圖蘭托並未離開,正在會客廳中小憩。
他精神飽滿,與徐直數年前所見並無不同,這讓徐直微微有些迷惑。
三人行完禮,熟悉的玉蓮茶便端了上來。
「多年前見你們時,便知你們將來會是東嶽的悍將,只是沒想到時間來的是如此之早,你們已經能頂起半邊天。」
圖蘭托看著徐直和燕瑾柏,心下好一陣感慨。
依託於北疆的底蘊,巴古拉也只比燕瑾柏勝出一籌,而相比徐直,卻是要弱上數籌,兩人的戰力並不在同一個等級。
這讓圖蘭托不禁有了一絲感慨。
只是他所見甚多,心下雖是驚奇,但也不以為意。
總歸有天才,也總有一些奇才會碰到特殊際遇,逢雲化龍。
何況東嶽的燕家如日中天,雙大宗師坐鎮,底蘊不淺,徐直有這種成就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還要多謝陛下當年的救助之恩。」
「陛下當年大恩沒齒難忘,我們常年都記著您的好呢。」
徐直和燕瑾柏紛紛起身回話。
如今沒了燕行俠帶隊,兩人回話都顯得非常謹慎,圖蘭托誇讚一句,他們便反夸一句。
「你們不必如此,當年之事只是一場交易」圖蘭托搖頭道:「我們彼此都是等價互換,能隨巴古拉前來,你們想必也清楚,我想與你們再做一場交易。」
「交易?」
燕瑾柏疑惑的看向徐直,巴古拉嘀嘀咕咕之時可沒捎上他。
圖蘭托能對他們有什麼所求,燕瑾柏腦袋不斷運轉,眼中神色略有異動,隨即又壓了下去,待徐直在那兒開口。
「您是用於自身還是?」
徐直試探著詢問了一句。
能和頂尖的人物做交易,他當然要做了。
難得這些人物有需求。
徐直與各國頭頭們做生意的經驗很熟練,只是現實世界不比在元素界,牽涉的因果諸多,也更容易引發的矛盾,他不得不多問一句。
「寡人有疾,當然是用於自身。」
「你們研發的那款青經丸對我傷勢有奇效,我欲再求購幾枚。」
「我當年承受重傷,又引發了一些舊傷,病情過於複雜,涉及內腑,骨,筋,肉,皮,秘術和大藥難以痊癒,修養數年也只治癒了前兩項,而筋這一步需要借你們這味青經丸的藥效。」
圖蘭托也不遮掩,說話顯得大大方方,甚至還解開了衣襟,露出胸口處的碗口大的傷疤。
燕瑾柏一驚。
當年他眼睜睜看著圖蘭托的身體被穿了一個大洞,沒想到醫療了這麼多年,到現在居然還沒完全治癒。
大宗師愛育黎拔力八達給圖蘭托的那一刀份量不輕,這幾乎將圖蘭托廢掉了。
以北疆君王至上的國情,端坐在皇宮之中,圖蘭托只怕是如坐針氈,難以安穩。
無怪巴古拉拼命修行。
對烏雅家族來說,這種是會掉腦袋的危機局面。
經歷過豁真別乞和愛育黎拔力八達的叛亂,北疆皇室難以信任到其他大宗師,
但他再拼命,哪能直接拼到大宗師。
巴古拉至少需要擁有頂尖水準宗師才能維繫北疆皇室的格局,又或者是成為大宗師,才可能擁有守護北疆皇室的力量,
「東嶽國內青經丸消耗的速度太快了,我們後來過去求購了一番,一枚都沒找到」巴古拉道。
「你可以在通訊上和我說一說,來國內找我也成」徐直回道。
「發過信息呀,你沒回我,我又在京都呆了半年,也沒等到你。」
「那肯定是有敏感信息,被404了」徐直攤手道:「我那些年的地位非常低,還四處逃命,少有留在國內。」
「那真是悲催。」
圖蘭托點評了一句,也不知他說的是自己,還是說的徐直。
他話帶實情,也沒遮掩到求幾枚丹藥給巴古拉奠基做藉口。
兩者醫療的代價顯然有著明顯的不同。
圖蘭托一臉迷樣的微笑,臉上彷佛寫著『凱子』兩個大字,就差直接告訴徐直,快點掏藥出來宰我。
「你們應該研究過這款丹藥,如果能自行調製,我可以出點主材料,如果不行,那要回滇南行省找皇普端容大師。」
「你果真還攜帶有那味丹藥的主材。」
聽了徐直的話,圖蘭托不由為之一喜,感覺自己熬了數年,終於看到了曙光。
他的病不適合張揚。
前車之鑑太多了。
像宋仲愷的病就沒藏住,憋屈了幾十年。
如同宋仲愷一樣,他也是真真假假,各種摻雜,但遲早有一天要露出破綻。
北疆國情和東嶽完全不同,以北疆目前的狀況來看,更適合集權制。
這種制度可以萬眾一心,有著極強的凝聚力,但反彈報復起來也最強,很可能出現樹倒猢猻散,需要他孤軍奮戰的情況。
『孤』『寡人』『高處不勝寒』等詞可以形成圖蘭托所處的位置。
他也不與這些小年輕解釋那麼多,只要能解決他身體的毛病,以後就沒可能出現什麼報復。
他當年是靠著扶植和武力上位,誰搗亂鎮壓誰,誰不服,砍死誰,留到最後都是自己人。
數年的養傷,他正好也看清楚了一些人。
「說來我也略通丹藥,煉製青經丸不成問題」圖蘭托笑道。
「若有些人得知你依舊有重傷在身,怕是不會給你煉製的機會。」
皇宮之中一道聲音,讓圖蘭托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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