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這是審訊潘志誠的所有材料,請您過目。」
吉高志並沒有翻閱魏東仁遞過去的材料,對他來說,過程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
魏東仁能否為政保局出力,為他分憂,能否將江城所有的抗日分子都一網打盡才是他關心的,吉高志不會去關心魏東仁是怎麼將他們一網打盡的。
反正,就吉高志看到的來說,目前他對魏東仁不滿意。
略略的有些尷尬,魏東仁輕咳一聲,又說道:「局座,潘志誠奪槍事件相關人員都隔離了,但事情需要一個人牽頭來查,幾個處長我覺得都不錯,不知道局座覺得誰更合適一些?」
吉高志看了魏東仁一眼,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看梅靖江就不錯,讓他去查吧。」
魏東仁一愣,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會是梅靖江?吉高志又怎麼能說的如此的乾脆?
「聽說梅處長是你專門從上海調回來的,原本就是干行動的,這麼讓他去機要室坐冷板凳,是不是不太好?到江城來了,也要讓人家有表現的機會。」吉高志說道,顯然他對梅靖江的底已經摸得很清楚了。
「不瞞局座,其實我和靖江還有些淵源,只不過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魏東仁顧及其他人的情緒,說道。
「不不不,魏桑,你大可不必這麼擔心,我相信梅處長可以很好處理這件事情的。」吉高志仿佛很相信梅靖江一般。
「是!」魏東仁沒有絲毫的猶豫,本來他想的就是梅靖江,只不過礙於二人的關係才將他排除在外,現在吉高志都這樣說了,他還擔心什麼?
梅靖江成為調查組負責人消息讓政保局很多人都猜測不透其中的深意。
就連梅靖江本人都有些惶恐,當然他樂意接受這樣的任務。
「韓桑,我希望你的猜測是有根據的。」吉高志召見了在政保局之中這段時間十分低調的韓無為。
「局座,這是上海傳來過的資料,梅幾乎是在上海長大的,後來加入了76號,到了特工總部,又在吳世寶的手下,詳細資料都有」韓無為簡單的說。
不同於對魏東仁的態度,吉高志仔細的看著韓無為遞過來的材料。
「他在上海辦過兩個最出名的案件,都是和共黨有關,這未免有些巧合,還有,上面顯示他曾經辦公一次錯案,也是和共黨有關,只是和他的功績比起來,這起錯案就顯得渺小的多」
韓無為一變介紹著,吉高志順著材料往下看,他看不出梅靖江有什麼問題,這是個為大日本帝國服務很久的人,處處透露出來的都是一個有能力之人,魏東仁將其放在機要室主任的位置上有些不合適。
「這說明不了什麼,難道不允許人犯錯?」吉高志反問道。
韓無為語塞。
「我不希望看到你是專門針對梅處長,或者是魏桑,你們都是皇軍朋友,要一起合作。」
「是!我知道」韓無為點頭道。
吉高志合上材料,又說:「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他這次機會,你也只有這次機會,沒有真憑實據之前,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同樣,你也不興的太早,蠱惑人心,企圖破獲內部和諧的人,我是絕不會留的。」吉高志警告道。
韓無為臉色變得難看,自從吉高志對他和魏東仁進行了重新的分工,他就在研究政保局的所有人,尤其是這個被魏東仁從上海調來的梅靖江,成了他主要的研究對象。
他總覺得梅靖江什麼地方不對勁,這麼長時間,雖然沒發現什麼,但他還是想試探一下。
讓梅靖江主持這次調查,是他向吉高志請求的,當然,幾個處長之中,也的確只有梅靖江合適。
但吉高志的警告讓韓無為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走進了誤區,在日本人面前不能表現的太聰明,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分,否則日本人會覺得你別有目的。
吉高志將材料放入保險柜之中,這些都是不能交給機要室的,等到韓無為離開會後,他才翻閱起魏東仁留下的報告。
吉高志真的覺得他需要一個人來幫助他,這個人自然就是顧衛林,他寧願相信顧衛林,也不敢去過分的使用政保局任何人。
韓無為能懷疑梅靖江是地下黨,那魏東仁呢?那其他人呢?
田木信一曾經告訴過他政保局之中存在的最厲害的就是勾心鬥角,難道韓無為不是想通過栽贓梅靖江,扳倒魏東仁,這一切都需要吉高志仔細甄別。
由於發生了這麼多不可預測的突發事件,顧衛林和梅靖江決定臨時見面,地點就在安全屋。
「這麼說,魏東仁將審查的任務交給你是想讓他通過審查去打壓孫、馬二人?」顧衛林問道。
「估計不全是,現在魏東仁還不敢對孫、馬下手,畢竟上面還有吉高志。」梅靖江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韓無為盯上,並且也不知道他能稱為調查的負責人,完全是一個圈套。
「潘志誠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告訴他潘老爺子命隕的消息?」顧衛林問道。
梅靖江也不清楚這些事情,但他知道,潘志誠絕對不是無緣無故去奪槍,所以下午的審訊調查之中,馬思鳴和孫金誠對潘志誠的奪槍描述的很詳細。
潘志誠是奪了馬思鳴的槍,在馬思鳴押解他回來之後,的突然之間,孫金誠拔槍射中的潘志誠。
「據孫金誠回憶,潘志誠開槍之前,神情激動,要求見他父親。」
「這麼說,政保局之中還有其他方面的臥底?」顧衛林猜測道。
「這是毋庸置疑的,可能是中統方面的,但究竟是什麼人,卻不得而知。」梅靖江皺著眉頭說道。
「會不會孫和馬二人之中,有一人是?」顧衛林問道,做潛伏工作的人,隱藏身份很厲害,孫金誠和馬思鳴有人可能是臥底也正常。
梅靖江搖了搖頭說:「不會是他們。」
「為什麼?」
「因為他們沒有信仰。」梅靖江說道,他仿佛的觀察過兩人的眼神,從他們的眼神之中,梅靖江看不到任何信仰。
「會不會是他們隱藏的好?像你一樣?」顧衛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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