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蘇晨也是嚇一跳,這基地不是沒人了麼?為什麼還會有人叫自己。
蘇晨汗毛都豎了起來。
「教練?」
蘇晨轉過身來,發現來人是華胤之後,蘇晨總算是鎮定了下來。
「教練你怎麼也在啊,你沒回家嗎?」蘇晨問了一個和華胤一樣的問題。
「沒買到票,就懶得回去了。」華胤撒了一個謊,其實華胤壓根沒有去買票。
蘇晨之所以沒發現基地里還有人,那是因為華胤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這晚上餓醒了,發現飯堂這邊有燈就跑過來看一眼。
和蘇晨一樣,本以為整個俱樂部就剩下自己一個的華胤,看到蘇晨一個人在廚房裡瞎鼓搗也是蠻好奇的。
「我家太遠,沒錢買票,就不回去了。」如果說華胤是善意的謊言,那麼蘇晨這就是純屬說瞎話了。
華胤人不傻,聽蘇晨這麼說就知道蘇晨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華胤也不會去過問蘇晨家裡的情況。
「你這是要自己做飯吃?」華胤指了指被蘇晨弄得一團糟的廚房。
「呃~」蘇晨有點尷尬了,蘇晨倒是有心做一桌子滿漢全席啊,但是蘇晨也沒那個實力啊。
「怎麼?沒食材嗎?」華胤見蘇晨不說話,以為是廚房沒食材了。
「那倒不是,就是這些廚具我不太會用。」蘇晨指著一堆商用的廚具,這一套廚具一看就是專業廚師用的,蘇晨壓根不會用,如果是家用的,蘇晨也能湊合用一下。
華胤看了一眼那個超大的電飯鍋,頓時釋然,就一兩個人的飯,那麼大一口鍋也著實有點為難蘇晨了。
「我來吧,吃飯還是吃麵?」華胤很快從一個櫥櫃裡翻出來一個小鍋。
「飯!」蘇晨也是一個飯桶,並不喜歡吃麵食。
華胤很熟練地開始刷鍋淘米煮飯。
「教練你以前學過?」蘇晨也挺好奇的,要知道現在煮飯基本上都是電飯鍋了,如果沒有電飯鍋很多人並不知道怎麼煮飯了。
而華胤這一次煮飯用的是傳統的鍋,底下燒火,上面蓋個普通的蓋子那種,非常原始的煮飯方式,如果沒點經歷是不可能會的。
「小看人了吧,別看我是個90後,小時候我也在家裡煮過飯的,當年經濟水平不比現在,電飯鍋很多人都用不起,大多數用高壓鍋,再差點的就用我這種。
後來我出來社會了,也進過廚房做學徒,只不過沒堅持下去。」華胤一邊和蘇晨說著他的往事,一邊在冰箱裡找出一些食材開始處理起來。
華胤時常把自己是個90後掛在嘴邊,實際上他真的是90後,只不過是1990年的。
華胤並沒撒謊,蘇晨看華胤切菜的刀工就知道他肯定在廚房待過。
雖然蘇晨廚藝不怎麼樣,偶爾下廚還是煮個方便麵什麼的,但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很快,華胤就做好了三個菜,飯也好了。
蘇晨倒是非常勤快地把兩人的碗筷給洗了出來。
「要不我們去樓頂吃吧!順便看看月亮。」蘇晨看到華胤要把菜端到飯堂里,蘇晨突發奇想,倒不如上天台吃,反正那也有桌椅。
「嘿,也行!」華胤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天幕基地的天台是開放的,平常也就是隊員們拿一些被子上來曬,在這裡還有兩套桌椅,放在這裡被人坐的,現在就成了蘇晨和華胤的飯桌。
蘇晨和華胤兩人邊吃邊聊邊看月亮。
「喝點?」吃完飯後,華胤對蘇晨問道。
一般這個俱樂部是不提倡喝酒的,不過今天中秋情況特殊,華胤也就不計較這些了。
「可以!」蘇晨倒也沒拒絕,畢竟俱樂部裡面就只有啤酒,那都是明月買來解暑的,隊員們不能喝酒,但不代表教練不能喝,現在明月不在,華胤自然就徵用了他的酒。
「我去拿!」華胤說著轉身下樓。
「我也去拿點東西!」蘇晨跟著下樓了。
很快蘇晨和華胤兩人都回到了天台。
「小蘇你這是要彈琴麼?」華胤拿了一打啤酒上來,看到蘇晨手裡多了一把吉他。
「對酒當歌嘛!」吉他放在房間裡快發霉了,蘇晨也難得拿出來耍一下。
「啪~」
「啪!」
兩人各開了一罐啤酒,對飲了大半罐,蘇晨也撫弄起了吉他來。
華胤靜靜地聽著,華胤不懂吉他,不過聽歌還是會的。
「不知不覺離開家已經好多年
忙碌的日子我來不及多想念
只記得當時離開家的那個夜
天上的月亮也是圓圓的臉
年少還不懂離別,只想飛得更遠
一心只想著外面的世界
長大以後才發現
家已離得很遠
突然有想哭的感覺
月圓了,想回家
想醉倒在故鄉的月光下
月圓了,想起他
是否又多了幾根白頭髮
是不是太多的思念把月亮
把月亮都裝滿了吧
月亮才會變那麼圓,變那麼亮
月圓了,想回家
想聽一聽可愛的家鄉話
月圓了,想起他
淚水偷偷的在我臉上爬
是不是月亮讓思念的萌芽
在夜色里開滿了花
讓月光把我的祝福帶回家去吧!」
聽著蘇晨的歌聲,華胤忍不住濕了眼眶。
圓月在天上照耀著兩個孤寂的男人,此刻兩人心中所想皆是親人。
「真羨慕你們,多才多藝的,當年我出來的時候可沒這歌,以前我很喜歡一個歌手,叫任賢齊的,當年家裡人反對我去打職業,覺得沒前途,不過我還是去了,年少輕狂的我還給家裡寫了一封信,上面就是抄的任賢齊的《任逍遙》,現在想想還有點傻。
「讓我悲也好,讓我悔也好
恨蒼天你都不明了
讓我苦也好,讓我累也好
隨風飄飄天地任逍遙」
說著,華胤還唱了起來。
「現在我是真的又悲又悔,可是已經回不去了。」華胤擦乾眼淚又開了一瓶酒,說起了往事。
原來當年華胤出來闖蕩本來是去餐廳做學徒的,家裡人也都覺得將來做廚師是一份不錯的工作。
只是半道華胤就跑去打職業了,當年的打職業根本沒有現在這樣的環境好,工資都發不出那種,華胤自然也過得潦倒。
華胤還因此和家裡鬧翻了,後來華胤的父親病重,華胤為了籌醫藥費,接受了轉會,五萬塊錢的轉會費,他離開了他一手帶起的戰隊,被人創造了典故「懷五夜雲」用來嘲諷他為了區區五萬塊錢,懷揣五萬塊連夜趕赴雲貴。
只是那五萬塊錢也沒能救回他父親,這是華胤一輩子的痛,還記得那天天空中的那輪明月也如同今天一樣圓。
只不過這美好的夜色並沒給他帶來什麼好運。
華胤不知道從哪裡又掏出來兩瓶勁酒,讓蘇晨陪他喝。
蘇晨酒量不太行,湊合喝了一口。
這時天空中綻放了絢爛的煙花,城市禁菸花之後就很少看到煙花了,也就天幕基地這邊的小鎮比較偏僻沒人管。
「小蘇你不拍點小視頻嗎?你們年輕人不都喜歡拍朋友圈麼?」華胤看著天空的煙花說道。
蘇晨笑道:「我不敢拍。」
「為什麼?」華胤不解。
「因為,我的微信里有的好友在戰區,煙花升空絢爛之前和天穹導彈攔截系統觸發防空攔截導彈太像了,我怕嚇到他。」蘇晨開玩笑般地說道。
「不給家裡打個電話嗎?」華胤問道。
蘇晨猶豫了。
「打一個吧,別像我一樣,想打都沒機會打了。」華胤勸說道。
「好!」蘇晨經歷了一番心理掙扎然後拿起了電話撥了過去。
先是給爺爺打了一個,爺爺在軍區,壓根沒接到蘇晨電話,只能讓秘書傳話。
蘇晨又給外公打了一個,之後是老媽,最後就是老蘇了。
只是在老蘇那,蘇晨又猶豫了。
蘇晨的手機通訊錄里沒有老蘇的電話,不過老蘇的電話都存在了蘇晨的記憶里。
最終蘇晨還是撥通了老蘇的電話。
「餵。」
「是我!」
「有事?」
「沒事,中秋快樂!」
「哦,掛了!」
「嘟嘟嘟……」
電話打完了,蘇晨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老蘇的態度很冷淡,但蘇晨還是很開心,因為老蘇沒罵他,沒有罵蘇晨,那說明老蘇心情不錯。
也的確如此,在燕京,正在慰問退休幹部的老蘇掛掉電話後嘴角也是掛上了一抹笑容。
……
掛了電話後的蘇晨收到了紫信子的郵件。
蘇晨已經知道紫信子就是韻兄弟了,現在韻兄弟終於給自己發消息了,這讓蘇晨激動不已。
只不過韻兄弟在郵件里,只是祝蘇晨中秋快樂,另外讓蘇晨加油努力!
非常官方的一封郵件,就像蘇晨給自己的員工發的那樣。
代號c:「你的郵件太官方了,你都不說你想我。」
紫信子:「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代號c:「有你相伴的日子才叫時光,否則只是時鐘無意義的搖擺。」
只是韻兄弟再也沒回復甦晨了。
蘇晨頗感失落,不過這也是個好兆頭,至少韻兄弟現在會主動聯繫蘇晨了。
……
另一邊,李詩晴今天帶著茜茜回李興懷那過中秋。
為了別出心裁,這一次李詩晴不再去外面買月餅,特意去學習了一下手工月餅。
只不過李詩晴不敢在家裡做,怕被李興懷發現她還有這一面。
只是李詩晴學藝不精,李詩晴學做的是豆沙餡的冰皮月餅,因為茜茜喜歡吃豆沙。
結果李詩晴弄得皮和餡都混一起了,時間有限,李詩晴只好把失敗品帶回來給茜茜了。
「媽媽,這是屎嗎?」茜茜看著幾個黑不溜秋的月餅忍不住說道。
李詩晴:「這不是屎,這是你蘇蘇給你做的月餅,可好吃了,趕快吃一口!」
李詩晴覺得自己的勞動成果不能浪費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認這是她做的,因為太醜了,所以就說是蘇晨做的,只有這樣,茜茜就肯定會吃了,李詩晴做的這些冰皮月餅雖然賣相難看,但是還是很好吃的,李詩晴自己試過了,才帶回來的。
果然,茜茜聽到這是蘇晨做的,頓時就眉開眼笑地拿起了一坨黑不溜秋的月餅吃了起來,果然很好吃呢。
看到女兒吃得那麼開心,李詩晴也是非常開心,只能對不起蘇晨了,這個黑鍋你就將就背一下。
ps:中秋快樂,國慶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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