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米卡亞蘭始祖之村,自然之屋內,瓦斯塔亞霞瑞再次齊聚一堂,只因從遺蹟中活著出來的來斯特已經得到了洛特的具體消息。
「洛特現在被困在了遺蹟深處,為了抵抗巨人的意志,需要我們幾個經常探索遺蹟是這個意思吧?」
「說的不錯。」
「洛特到底在哪裡?」
「在最深處,你們需要不斷深入才能見到他。」
「除了洛特之外, 操控遺蹟的巨人意志是不是一直在阻止我們前往洛特那邊?」
「你真的很聰明,一點就透。」
見齒勒和奧斯龍陷入沉思,來斯特就看向事不關己地坐在一旁的奧米莉亞。
「我完成了你們的要求,現在能傳授我瓦斯塔亞換形之法了吧?」
「你完成了我們的要求,我們自然也會完成你的要求。」奧米莉亞點點頭,看了一眼其他的瓦斯塔亞霞瑞,尤其是在冷著臉的澈耳臉上不經意的停頓了一下,從椅子上跳下來向著屋外走去:「跟我來吧,想要讓你的龍禽學會換形, 先得讓你的龍禽來到奧米卡亞蘭才行。」
「我去看看這個人類的龍禽到底有什麼價值和特殊之處,居然不遠萬里的來到我們這裡尋求換形之法。」
等到澈耳也跟著兩人離開,奧斯龍和齒勒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
「齒勒,你相信他的話嗎?」
「信與不信,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就像是你知道澈耳從未進入過遺蹟之中,你不是也沒逼迫過她嗎?」
齒勒扛起了自己的釣竿,打了個瞌睡。
「或者說,你所經歷的與他所說的不一樣?
不管是為了神聖之樹的安全還是為了滿足我們自身的追求,我們都得繼續進入遺蹟之中,只是現在我才明白了澈耳排斥進入遺蹟的理由,原來是洛特在偷偷的影響她,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沒有逼迫澈耳表態的必要了,只是奧米莉亞她」
「她真的去過遺蹟之中嗎?」
「她不是你的妻子嗎,你為什麼不好好問問她?」
拎起魚桶,齒勒頭也不回的離開。
目送齒勒的背影漸漸消失,奧斯龍趴在了桌子上, 把臉悶在交疊的臂彎里。
「妻子?呵呵,奧米莉亞啊奧米莉亞,你到底還瞞著我多少東西?」
來到始祖之村結界之外,來斯特支開了兩個霞瑞,與等待了一個多星期的隱龍密談了一會兒,送別了心滿意足的老人。
藉助蓋特傳送石的一行三人很快就穿過了奧米卡亞蘭的邊界與大門,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躲著自己曾經的同伴,掌管忘憂花園的花匠婆婆潘思傑娜始終都沒有現身,讓澈耳和奧米莉亞有些失望,好在花園內萎靡且凌亂的花草不復以往的繁榮茂盛,三人一路暢通,來斯特所到之處,就連最貪婪的白百合都反向吊起了腦袋,躲得遠遠的。
「它們為什麼如此畏懼你?」澈耳皺著眉頭看向來斯特:「能把這些喜歡吞噬人類記憶的植物嚇成這樣,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走在前面的來斯特頭也不回地顛了顛月瑰。
「沒做什麼,我只是給了他們最想要的東西。」
奧米卡亞蘭之外的精神迷陣上空,銀翼龍禽希亞·銀月正扇動著翅膀,百無聊賴地瞪著大眼睛俯視著深不可測的艾歐尼亞密林,幾個月的等待時間對於她來說只是彈指一瞬,卻仍舊有些思念自己的伴侶。
在樹冠上呼嘯而過, 希亞沒敢進一步往下飛行, 緊接著就拔地而起,再次回到了令龍心安的天空之中。
精神迷陣有著特殊的限定高度,低於高度就會進入精神迷陣之中迷失方向,再也飛不出來,生存本能早就制止了龍禽的衝動和渴望,讓她始終都保持在一個較為安全的邊界線上。
餓了就飛離精神迷陣的範圍,在樹林中抓取一些動物進食,其餘的時間用來睡覺和巡視精神迷陣,希亞一直都期盼著見到自己伴侶的那一天,她早就做出了決定,不管是幾個月還是幾十年,伴侶一天不出來,她就一天不離開。
正當希亞出神的時候,十幾里之外,一道宛如深夜明火一般醒目的魔法標記從密林中升起,龍禽愣了一秒,下一刻就發出了驚喜的呼喚,毫不猶豫地向著魔法標記的位置飛去。
「系呀!系呀!!」
很快希亞就在樹冠上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伴侶,以及站在伴侶身旁的鳥人和令人不安的貓人。
「嗚嗚~嗚嗚~」
正當著急著重逢的希亞找不到落腳點的時候,魔法的光輝亮起,幾棵靠在一起的樹開始扭曲變形,樹枝與樹葉編連成一片堅固的平台,剛好讓銀翼龍禽收回翅膀,平穩地降落在樹冠上。
「希亞,好久不見~」
「嗚嗚嗚~嚶嚶嚶~嚶嚶嚶~」
抱著巨大的龍首安撫了好一陣子,來斯特才讓興奮的希亞稍稍平靜了一點。
上下打量了龍禽一眼,站在奧米莉亞身後的澈耳撇了撇嘴。
「雜血風龍的後代除了具有一些風屬性魔法天賦外,也不怎麼樣,我還以為有多厲害。」
雖然聽不懂鳥人嘴裡的鳥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希亞通過觀察鳥人的行為舉止卻明白,鳥人的嘴裡應該沒說什麼好的鳥語,不由得歪著修長的脖子,瞪大眼睛對鳥人怒目而視,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女翼人有些好笑地搖搖頭。
「嘿,我說一句她還急眼了,脾氣倒是不小。」
「小澈耳,你可能真看走眼了。」
停止釋放自然魔法的奧米莉亞來到來斯特身旁,伸手摸了摸龍禽的邊緣的墨綠色漸變型鱗片,臉色有些驚訝。
「能長出墨龍鱗的龍族並不多見這個小傢伙的血脈里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只是有些稀薄,還未表現出來。」
再次安撫了一下對澈耳表露敵意的希亞,來斯特問道。
「希亞的體型這麼大,我們要怎麼進去?」
「體型過大的話,變小就可以了,不過在我施法前,你需要讓你的混血龍保持平靜,不然變形法術可能會失敗。」
瓦羅蘭大陸。
一份份加急的軍事情報被信使擺放在了各個勢力領袖的實木大桌之上,短暫的和平宛如消去的陽春白雪,戰爭的陰雲再次籠罩在每一個派系勢力的上空。
德瑪西亞禁魔城內,一場肅穆的白銀會議正在蒼白議事大廳里緊急召開,禁魔石門緩緩閉合,所有人都嚴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八角大桌對每個位置之後都有兩個貼身顧問和副官,八個主位依次坐著:
德瑪西亞貴族推舉的【派系首領】,【嘉文家族】的族長【嘉文達爾克】,
德瑪西亞大元帥,德瑪西亞第一軍團的大將軍【奧倫】,
【克里斯曼的家族】掌權人,德瑪西亞禁魔人領袖【懷特·克里斯曼】,
【希爾達家族】的族長,德瑪西亞鋼劍士軍團軍團長【克拉肯·希爾達】,
【考斯特家族】的族長,德瑪西亞的財務官【喬布奈特·考斯特】,
【多恩家族】的族長,德瑪西亞的外貿官及大商人【范德雷特·多恩】,
【勞倫特家族】的族長,德瑪西亞軍事顧問【來恩·勞倫特】,
【布魯斯家族】的族長,德瑪西亞政務官【約翰·布魯斯】,
正對大門的首位之上,兩鬢微白的嘉文達爾克對身後的布尼利斯擺了擺手,布尼利斯才捧著早已準備好的會議主持手稿,一臉嚴肅地對著在座的權貴行了一個德瑪西亞貴族禮。
「各位大人,日安。
我們的密探剛剛收到可靠情報,諾克薩斯翡翠領在近期軍事調動過於頻繁,尤其是在黑鐵河上大肆徵集民用船隻,據分析,這次的行動中,翡翠領可能是要向達爾莫平原大規模出兵,解雪來要塞之圍,
在此之前想必各位大人已經了解了,諾克薩斯不朽堡壘方面向北方達爾莫平原出兵,妄圖吞併北地平原擴張領土,卻在集結兵力後被驟然撕毀條約的海蒂人出兵打了個措手不及,主力軍被圍困在了雪來要塞之內,面臨著東西兩個方向的圍攻,隨時可能被全殲在雪來要塞之中,任由寒霜王國的士兵和海蒂人一路南下。」
在布尼利斯簡單說明後,嘉文達爾克接著道。
「這次會議就是為了討論,在這次諾克薩斯面臨的巨大危機里,我們可以做些什麼來遏制我們東邊的那個好戰鄰居繼續強大下去,畢竟大家也不想自己的房子邊總是睡著一個磨刀霍霍的鄰居。」
貴族軍事顧問來恩率先開口道。
「如果要遏制諾克薩斯的進一步發展,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諾克薩斯拖入無窮無盡的戰爭泥潭之中,即便是以諾克薩斯的體量,也絕對無法保持連年征戰的消耗,用不了幾年,疲軟的諾克薩斯就會因為財政和民生問題自我瓦解,屆時,久違的和平將會再次回到瓦羅蘭大陸之上,也不會再有勢力威脅到德瑪西亞的安寧。」
「可是,這是否有悖於我們立國之初定下的標準?」
氣質平和的約翰摩挲著短須下巴反問道:「各位大人,我們德瑪西亞只為正義而戰,諾克薩斯雖好戰,卻並未對我們有過任何冒犯,在菲德來特舉行的神劍儀式之上,諾克薩斯人也對我們以禮相待,我想奧倫元帥和克拉肯將軍應該深有體會。」
克拉肯回想起幾年前在翡翠領莊園做客的回憶,不得不承認在招待德瑪西亞外賓的標準上翡翠領做的確實到位,沒有絲毫失禮的地方——如果不考慮自己念念不忘的龍禽異獸成為某人的坐騎的話。
「約翰大人可別忘了,在梅瑞狄斯外交事件中,翡翠領可是差點就把那些殘暴的士兵帶到了德瑪西亞的土地上,在禮數周到的虛假示好中,他們早就對我們虎視眈眈了。」
說話的懷特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戴著半臉純金面具,自己的臉就是被法師毀掉的,而梅瑞狄斯事件中雖然並未留下任何證據,但懷特始終都認為禁魔城內的幾次魔法煉金炸彈都是翡翠領的人埋好引爆的,而且
奈兒薇雅上報的死亡人數似乎有些超標,演戲可用不著死那麼多人,對於奈兒薇雅隱藏的小秘密,他只是不願意追究而已,在立功的情況下,以未婚先孕的不潔名義調離禁魔人衛隊是最好的選擇。
「懷特,那是因為我們先抓捕了梅瑞狄斯女士,如果說諾克薩斯人也抓捕了懷特隊長,我想德瑪西亞也會出兵為懷特隊長討一個公道回來。」
「梅瑞狄斯用一個假名來到德瑪西亞的土地上是為了什麼?為了德瑪西亞的風土人情?為了德瑪西亞的大好河山?在德瑪西亞拘捕一個諾克薩斯的間諜法師沒有任何錯誤,這是德瑪西亞,不是翡翠領」
「好了兩位,我想我們應該把時間用在更有意義的討論上
克拉肯大人,說說你的看法。」
沒想到嘉文達爾克直接詢問自己看法,正回憶銀翼龍禽的克拉肯定了定神,開口道。
「不管諾克薩斯和翡翠領的後方是否兵力空虛,我們出兵都是不現實的,既不占道義也沒有絲毫意義,我們不會侵略他人的土地成為侵略者,或是發動不義的戰爭,
讓人民和戰士為貴族私慾買單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在德瑪西亞的土地上,我想各位應該明白這一點,我們不會允許任何人進犯德瑪西亞,也不會去侵略任何國家。」
在場的幾人點了點頭,認同了克拉肯的說法。
「所以我的看法是德瑪西亞不需要參與到這次的事件之中,無論諾克薩斯結果如何,主力軍隊是否被殲滅,都與我們德瑪西亞毫無關係,與其考慮這些問題,倒不如把精力用在應對北方的弗雷爾卓德蠻子和海岸強盜的事情上。」
「我同意克拉肯的說法。」
奧倫的發言壓下了其他的言論,一直沒有發言的范德雷特和喬布奈特把目光放在了嘉文達爾克的身上,如果嘉文達爾克也認同奧倫的觀點,那麼這次的白銀會議將毫無意義。
深知這一點的懷特嘴角微翹,可惜被半臉面具完美隱藏,在場的眾人只能看到嚴肅的張半張面孔。
「雖然不能出兵,但我們也需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幫助在諾克薩斯壓迫下的勢力明白,如果不知道反抗的話,只能徹底淪為奴隸。」
伸手點了點軍事地圖上標註的幾個勢力主城,嘉文達爾克笑道。
「事實上,已經有英明的國王想要脫離諾克薩斯的壓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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