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入耳中的嫵媚婉音,讓千夜和韓少不由身形一怔,扭過頭去時,眼前正是蘇菲那天真爛漫的俏臉。
嘴角扯動了良久,千夜兩人才不約而同的推開對方,滿臉義正言辭的伸手指道:「睡他床上!」
「噗嗤……」
看著兩人道貌岸然的將這種『艷遇』讓給對方的滑稽模樣,若墨不禁捂嘴偷笑,而蘇菲看在眼裡,寶石般的美眸更為奪人心魂,婉音也變得柔膩嫵媚:
「不如今晚,我們睡一起吧?」
「你休想!哼!韓少今晚要跟我一起睡!」
原本還捂嘴偷笑的若墨聞言,頓時就滿臉醋意的嬌吼起來,而韓少卻向蘇菲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搓手道:「墨寶寶,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你們……你們竟然合起伙來占我便宜!」
望著玉足輕跺、俏臉憋屈幽怨的若墨,楊雲浩才長嘆口氣,絲毫不顧及韓少傷勢的拍在他的肩膀上,疼得後者一頓呲牙裂嘴。
「小子,我之前難道沒有警告過你,今晚要麼跟我睡,要麼就滾去睡沙發麼?」
「嘶……雲浩叔你不要這麼嫉妒我好不好!?我長這麼帥也不容易的啊!」
剛剛還心情沉重的幾人,此時竟嬉鬧調侃在一起,只剩一旁滿臉訕然的鄭鵬撓頭不解道:「可是讓她和我睡在一起啊!」
「金針菇閉嘴!」
終究,千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希爾頓酒店,而此時晴朗的夜空點點繁星,仿佛宣示著午夜的到來。
在被韓少用男人都懂的奸詐目光注視了良久,千夜才懷揣著忐忑坐進了蘇菲的那輛粉紅色蘭博基尼內。
剛一倚靠在真皮座椅上舒喘口氣,千夜便被鼻腔內充斥進的少女體香以及香水混合的味道嗆得輕咳起來:
「咳咳……蘇菲,麻煩你開一下車窗好不好?我貌似對這種味道過敏。」
而蘇菲聞言,僅僅留了千夜一抹風情萬種的柔笑:「沒關係,以後你會適應的。」
適應!?
難道你想讓我車震到精盡人亡,再順便適當這種香味是吧?
「不過……你身為男人竟然不會開車!還得勞煩本公主親自當司機才行。」
努力讓自己鼻腔適應這種充滿曖昧的香氣之後,千夜才不由訕然道:「嘿嘿……公主殿下,我絕對會把這種享受當成畢生的榮耀的!」
「少來,別以為本公主不知道,剛剛你可是很不情願的才坐上來的!」
儘管蘇菲婉音說的嗔怪,但明媚的美眸中閃過的竊喜,卻早已出賣了少女的內心。
隨著跑車張揚的嘶鳴聲漸漸劃破夜空,千夜卻沒來由的感到一絲疲憊。
這次訂婚酒宴的事情,看似是妥善解決了,但實際上的暗流涌動,恐怕只會比千夜想像的更加恐怖。
不過還好,這場宴會本來就是雙方為了試探對方的底線而置辦的,總規沒有鬧到勢不兩立的地步。
尤其是楊雲浩最後的退讓,才讓光盾財團有了一個台階下,否則現在情況是什麼樣,真的很難說。
而雷恩最後肯放自己幾人走,說實話千夜並沒有太過詫異。畢竟說到底,雙方出席這次的酒宴,都只是為了試探而已,一旦有逾越底線的可能,雙方都會心照不宣的讓步,絕對不會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發展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最關鍵的是,當初千夜自己能夠在宴會上搬出左氏集團來讓雷恩心生畏懼,但後者又不是傻子,事後怎麼可能覺察不到端倪,恐怕到時候,報復的手段會更加狠厲!
每次想到萊恩囂張可憎的嘴臉,千夜內心都會湧上難以忍耐的暴怒!幾乎可以用十惡不赦來形容前者,根本就沒有憐憫的必要!
不過能夠讓千夜心底暗爽的是……那一腳踹在萊恩臉上的觸感,可真是舒爽出氣啊!
此時,千夜在心底已經暗暗發誓,不管是為了韓少若墨也好,還是自己心中所謂的正義感也罷,萊恩……必須要付出狂妄的代價!
只是嗅著車廂內的幽香,千夜內心便被那曼妙嬌軀上的累累傷痕觸動。
對於韓少給予蘇菲的評價,千夜此時回想到,嘴角都不由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天真爛漫的少女,或許是蘇菲的偽裝,但千夜更願意相信,那才是真正蒙塵的天使本該擁有的形象!
只不過為了在這座奢靡背後滿是骯髒黑暗的城市活下去,蘇菲才會選擇用笑容來掩飾自己。
「蘇菲,你難道真的不準備回去了麼?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光盾財團的千金啊,傳出去……」
「回去也是看那幫傢伙氣急敗壞的醜惡嘴臉,還不如和你在一起快樂!」
蘇菲後半句櫻唇微嘟的依偎,讓千夜聽得不由酥麻都骨子裡,深邃如海的眸中望向前者的目光,也漸漸變得輕柔。
「你會不會,是那幫傢伙故意派來美人計的臥底啊?」
望著千夜嘴角故意揚起的一抹壞笑,蘇菲絲毫不顯惱怒,反而笑容爛漫的嘟起櫻唇,在前者菱角分明的臉上留下一道熱情的吻,才媚笑道:
「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相信你是臥底咯,不過放心,這個秘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微涼的晚風透進車窗,千夜望著車外不斷倒映的道路,指尖輕撫著臉龐上兩道仿佛還殘留著餘溫的吻痕,沒有勇氣也沒有心思,將它狠心的抹掉。
終究,視線內漸漸充入磅礴大氣的別墅,千夜不禁笑道:「今天晚上,你真的準備和我睡一起啊?」
蘇菲聞言,才嘟起櫻唇,故作思索了片刻後,才婉音輕快道:「不然呢,我總不能打擾那對恩愛的情侶吧?」
想到今晚估計是個難以入睡的不眠夜,千夜不禁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片刻過後,馬達的嘶鳴聲才退散沉寂。
走出車門的第一眼,就是韓少那調侃的奸笑:「怎麼樣?香車美人的感覺不錯吧?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們可以來一次激情浪漫的車震噢!」
「我說,你腦子裡除了那些齷齪思想外,就不能純潔一點麼?好歹考慮一下若墨的感受啊!」
眼見千夜一臉嫌棄的嘟囔,若墨不禁捂嘴偷笑道:「千夜,你最近可是學壞了哦……臉上的口紅印,是不是該先擦掉再說?」
「就是就是!本少來幫你!」
「去死!這可是我作為首席公關的光輝戰績!回去之後可是等著領賞的!」
被千夜沒好氣的拒絕,韓少不由笑的更為狡黠起來:「我覺得如果你帶著這兩抹口紅印回國的,換來的只會是一頓終身殘廢的撩陰腿而已!」
「沒準還會有左曉嵐的一紙休書噢~」
「我說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恩愛了?果然那兩耳光確實很響亮也很管用啊。」
儘管千夜幾人表面上還在嬉鬧調侃著,但他們每個人心中都知道,恐怕這是他們在紐約僅剩為數不多的輕鬆氣氛了。
「好了,進屋再說吧,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沒準明天早上,紐約時報的頭條就有你們的照片了!」
看著楊雲浩堅毅十足的臉上遮掩不住的苦澀,千夜幾人才面色一怔,紛紛點頭不語,就連依偎在韓少肩膀的若墨,俏臉都越發擔憂起來。
千夜幾人臉色複雜,內心也沉重緊張的走進客廳後,幾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便被傭人端了上來,只是再次品嘗的時候,千夜只能感覺到舌尖的苦澀……
「韓少、千夜,我想了想,明天我帶你們去見若墨的父親吧。畢竟有些事情,只有他才能決定。」
聽著楊雲浩打破沉默的嘶啞聲音,韓少不由劍眉一挑,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終於能當面喊他一聲老泰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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