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暗裔劍魔
「奧拉夫!」崔斯特喊了一聲便迎了上去,「你們那邊怎麼樣了?瑟莊妮呢?」
奧拉夫跑到崔斯特的面前,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看他的樣子,似乎跑得都要吐血了,崔斯特再一看他的衣服上也是血跡斑斑,便立刻知道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瑟莊妮……」奧拉夫氣喘吁吁卻又無比焦急的道,「求你們……快去救瑟莊妮。」
「救瑟莊妮?」崔斯特一邊扶著奧拉夫往艾希的院子走一邊問道,「在凜冬之爪嗎?她……有沒有危險?」
「我不知道。」奧拉夫咬牙道,「暗裔劍魔實在……太厲害,部落節節敗退,瑟莊妮看情況不好,便叫我立刻來求援。」
說話間三人已經到了艾希的院子,艾希本來就沒有睡熟,此時更是立刻跑出來,聽到奧拉夫這樣說,艾希著急的臉色都變了,只問奧拉夫:「我們去多少人合適?」
「不用派士兵,士兵不是對手。」奧拉夫道,「帶幾個法師或是戰士去,只有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和暗裔劍魔對敵。」
「明白了。」艾希道,「崔斯特,那就麻煩你們幾個了,前往凜冬之爪的路你是認識,請一定要儘快。」
奧拉夫本來也想跟著,可是艾希看他已經累得要吐血了,堅持不准他去,奧拉夫拗不過艾希,只好呆在阿瓦羅薩的部落里休息,而崔斯特、格雷福斯、伊澤瑞爾、卡特琳娜、泰隆五人則立刻牽馬,準備開始又一次的長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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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之爪。
暗裔劍魔巨大的黑影降落之時,瑟莊妮忽然感覺到極其強烈的恐懼,仿佛一隻有力的手爪狠狠的攫住她的心。
瑟莊妮本不是會輕易害怕的人,可是暗裔劍魔的身影,仿佛是什麼來自上古洪荒的恐怖傳說,竟然可以勾起她心底最深的恐懼。
鋼鬃發出不安的嘶吼聲,瑟莊妮伸手去撫摸它的鬃毛,試圖讓它安定下來。
「奧拉夫。」瑟莊妮道,「你現在想走還來得及。」
「上次面對雪狼,我們同樣命懸一線,你也是這樣說。」奧拉夫道,「可你應該知道,我不會走的。」
隨著暗裔劍魔的翅膀振動,巨大的身影越來越近,它的翅膀每扇動一次,地面上便颳起一陣旋風,瑟莊妮和奧拉夫還好,功夫稍差的士兵卻已經被吹得東倒西歪,甚至摔出去很遠。
「不好。」瑟莊妮臉色一沉,「普通士兵與亞托克斯恐怕根本沒法對陣,它隨便一個動作,這些人都無法抵擋。」
「轟」的一聲,亞托克斯的一隻腳已經踏在了冰面上,地面一陣劇烈的震動,一道冰縫裂開,幾個士兵甚至還沒來得及慘叫,就墜入冰縫被冰川永久的吞噬。
瑟莊妮眯起眼睛,注視著傳說中來自上古的惡魔。
暗裔劍魔落地,瑟莊妮就發現他的體型並沒有仰視時給人感覺的那麼大,只是跟常人相比還是要大得多。
亞托克斯的身高有三米多一點,一雙黑紅色的翅膀完全展開,卻有超過五米的翼幅,他的身體也是發黑的暗紅色,身體的筋絡與肌肉很明顯,仿佛流淌著沸騰的血液,他的身體長著岩石般的組織,黑色的結晶包繞在手臂,腿部,後背等各個地方,看上去無比雄健。
亞托克斯的頭部,有一個鯊魚背鰭般的頭冠,頭冠也擋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一對紅色的眼睛,瑟莊妮看到,頭冠沒有遮住的部分,亞托克斯的皮膚是灰黑色的,看上去沒有絲毫彈性,就像一具已經死去很久的屍體。
亞托克斯的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劍,這把劍的長度幾乎可以從地面一直到他的胸口,劍刃並不鋒利,還有著大鋸般的鈍齒,不過毫無疑問,這把劍若是劈中什麼人,可以瞬間把他**都敲出來,這樣大的一柄劍,即使不能削鐵如泥,也有著絕對的殺傷力。
血紅的大劍,隨著亞托克斯的揮舞,掃過凜冬之爪營帳的尖頂,「轟」的一聲,毛氈帳篷竟然燃起熊熊的火焰,亞托克斯仿佛攜帶著天威而來,不要說是士兵們,就連瑟莊妮,也難免神色大變。
凜冬之爪的族人雖然害怕,但他們都是無畏的戰士,何況他們心中清楚,若是敗給亞托克斯,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即便知道對敵可能只是死路一條,族人們還是揮舞著兵器狂吼著沖了上去。
然而,亞托克斯甚至沒有怎麼理會這些族人。
他只是揮了一下手中的巨劍,地上便出現一道錐形的波浪紋,波浪紋向著族人衝來的方向延伸,躲閃不及的士兵們撞到波浪紋上,慘叫一聲便飛了出去,半邊身體都變得焦黑,仿佛被烈焰灼燒過一般。
「不要進攻了!」瑟莊妮大喊道,此時此刻,她已經明白得很,她的族人跟亞托克斯完全沒法對敵,不管多少人,在他眼中和螻蟻無異,他們只會一個一個的死在亞托克斯手裡。
「聽我的命令!」瑟莊妮高聲道,「凜冬之爪的所有人,除了奧拉夫之外,全部列隊往舊部落所在的地方轉移!」
「族長,您怎麼辦?」士兵問道。
「我要保證你們的安全,可我也絕不會任由暗裔劍魔吞噬掉凜冬之爪的一切。」瑟莊妮的目光決然,「你們在舊部落等我十天,部落中應急的備品還都在,十天後,我若還沒有回來,就由奧拉夫擔任凜冬之爪的新任族長。」
瑟莊妮此時說出這種話來,毫無疑問已經是在交託遺言,不要說奧拉夫,每個凜冬之爪的族人,心中都很不是滋味,他們想要再說些什麼,瑟莊妮卻已經變得嚴厲起來:「你們再不走,是想要凜冬之爪滅族嗎?」
士兵們沒有再拖延,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戰場,而亞托克斯竟然也沒有追趕,而是慢慢轉過臉來,血紅色的眼睛凝視著瑟莊妮。
「奧拉夫,你現在去阿瓦羅薩。」瑟莊妮道,「問艾希能否派幾位魔法師和戰士來援助。」
「你千萬要小心。」奧拉夫叮囑以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阿瓦羅薩。
瑟莊妮這才抬起頭,暗裔劍魔亞托克斯一直沉默的盯著她,看到她此刻變成孤單一人,暗裔劍魔的翅膀微微動了動,手中的巨劍也開始泛起紅色的光來。
「你也知道誰才是你真正的對手。」瑟莊妮凝視著暗裔劍魔,伸手輕撫鋼鬃的脊背,她的聲音冰冷而堅決,「鋼鬃,我們不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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