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無限恐怖
崔斯特大叫了一聲,感覺自己魂都被嚇飛了,伊澤瑞爾被他嚇了一跳,一抬頭也對上那雙黃色的眼睛,跟著也是嗷的一嗓子。
兩個人互相拽著胳膊往後退,生怕那黃眼睛的主人忽然撲過來,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黃色眼睛並沒有進一步靠近他們,崔斯特反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伊澤,崔斯特,是你們嗎?」
崔斯特和伊澤瑞爾錯愕的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道:「瑞茲?」
伴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瑞茲穿過重重的白霧走到崔斯特和伊澤面前,他的衣服袖口和衣擺似乎都被劃破了,看起來有些破破爛爛的,很是狼狽,可是他的氣度卻依然很從容,他看著伊澤瑞爾,道:「你們兩個是進來找我們的嗎?」
「是的。」伊澤瑞爾一邊說,一邊繼續看著迷霧裡的那雙黃眼睛,「這些人……都是您的同伴?」
「什麼叫我的同伴,是咱們的同伴。」瑞茲道。
「那麼這位是……」伊澤瑞爾試探著道。
「卡薩丁。」說話的卻不是瑞茲,這個聲音瓮聲瓮氣的,好像是從一個密封的大罈子里傳出來似的,不過接下來崔斯特就意識到,說話的正是那雙黃色眼睛的主人。
一邊說著話,卡薩丁一邊往前走了兩步,崔斯特本來心中就在奇怪,一個人怎麼可能有一雙黃色的眼睛,然而當和卡薩丁正面相對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眼睛算是他身上很正常的部位了。
卡薩丁的身高和崔斯特差不多,穿著一身紫色與淺灰色相間的長袍,這一切看上去都還好,問題是,卡薩丁的腦袋實在不能說是一個人的腦袋,甚至連五官都沒有,看上去就像是一隻黃色眼睛的章魚,他的臉正面,頭頂有一對藍紫色的角,看上去有些像牛犄角,但是似乎要柔軟一些,而黃色的眼睛下面並沒有其他器官,而是像章魚須子一樣的藍紫色觸角,觸角呈環節狀,看上去和他頭頂的犄角差不多一個材質,重要的是卡薩丁頭上長的這些奇怪的須子和他的衣服是一個顏色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他的外殼一樣。
「你是什麼種族?」伊澤瑞爾直截了當的問道,崔斯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就說了出來,換做是自己的話,恐怕還要觀察一會兒再小心翼翼的問,然而,卡薩丁的回答比伊澤瑞爾的問話更出乎他的意料。
「我是人類。」卡薩丁道,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悶,也因此感覺不出任何的情緒,似乎是一個無喜無悲的學舌者似的,倒是因為聲音的振動,讓他說話聽起來恍惚像是天外來客。
「人類?」伊澤瑞爾明顯愣了一下,「那麼你……」
「如果你在艾卡西亞生活了這麼久,難免你也會變成這樣的。」卡薩丁道。
「卡薩丁在艾卡西亞呆了很長的時間,也因此和老師有所聯繫。」瑞茲在一旁道,「所以他也是主動提出幫助我們,帶領我們到神廟去的。」
崔斯特一邊聽著一邊點了點頭,心裏面卻疑竇叢生,然而瑞茲沒有給他發問的機會,示意卡薩丁可以繼續前進了,然後就讓崔斯特和伊澤瑞爾跟在隊伍最後面,每個人都手拉著手,以防走丟。
崔斯特的左手拉著伊澤瑞爾的右手,他也沒有什麼想說的,可是打心底里,他覺得現在的情況非常的奇怪,先不論這白霧,單說那個卡薩丁,這個人——如果真的可以算是「人」的話,很明顯是半路突然冒出來的,而且在這樣敏感的時候這樣敏感的地方,崔斯特不明白瑞茲為什麼看上去這麼信任卡薩丁,至少他的心裡還有很多的疑問,而瑞茲並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讓他問出來。
正想著,他忽然聽到前面伊澤瑞爾「哎」了一聲,聽他的語氣和聲調,顯然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崔斯特也就沒有多想,繼續往前走,誰知道走了沒幾步,忽然感覺到另外一隻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崔斯特嚇了一跳,剛要掙脫,就聽見格雷福斯在他身邊道:「別慌,是我。」
崔斯特愣了一下,凝神看去,霧氣裡面格雷福斯的臉果然逐漸顯現出來,他一隻手抓著崔斯特,另一隻手抓著伊澤瑞爾,笑了一下道:「我好不容易才換過來,要是把你給嚇跑了,我簡直會被氣哭。」
「你……換過來幹什麼?」崔斯特愣了一下,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打量著格雷福斯,只見他看上去雖然有些疲憊,但是還沒什麼事情,看來不管瑞茲之前遇到的是什麼危險,應該都和他無關。
「回答問題。」格雷福斯道,「不用想我也知道,你和伊澤瑞爾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
「你真是太貼心了。」崔斯特道,「卡薩丁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是個人類。」格雷福斯道,「不過,瑞茲老師不是很信任他。」
「什麼意思?」崔斯特皺眉道,「不信任他,為什麼還要讓他來領路?」
「這件事情算是一個機緣巧合。」格雷福斯道,「當時我們無路可走,而他恰好出現,並且自稱是瑪爾扎哈先生的朋友,在艾卡西亞已經生活了很久,雖然我很奇怪如果這樣瑞茲怎麼會從來不知道他,但是這個人確實帶我們走出了困境,所以當他提出可以給我們下一步幫助的時候,瑞茲先生才沒有拒絕。」
「這也是他不揭穿對他的不信任的原因嗎?」崔斯特道,「因為此時此刻走投無路?」
「這肯定是原因之一。」格雷福斯道,「瑞茲是個很會處理人際關係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在最依靠卡薩丁的時候與他撕破臉皮的,而此時此刻,我們想要離開全都靠卡薩丁,所以當你質疑卡薩丁的時候,瑞茲老師才迴避了你的問題。」
「那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崔斯特問道,「卡薩丁又是怎麼冒出來的?」
「這就比較複雜了。」格雷福斯悠悠道,「事情還要從我們剛進入黑暗遺蹟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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