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茲?」崔斯特聽見卡特略微有點驚異的重複了一遍,「那真的是一隻虛空獸嗎?」
「不然你認為它會是什麼?」卡薩丁反問道。
「不不不,我只是有些驚訝。」卡特笑了笑,「如果那是一個生物的話……它的攻擊距離,真的很遠啊。」
「虛空生物就是這樣的。」卡薩丁道,「不是跑得很快,就是個頭很大,就是手很長很長,他們和我們人類不一樣,不會依靠工具來增強自己,他們種群的領導者,完全是物競天擇,虛空一族把名字視為一個無上的榮耀,因為他們並沒有什麼文字或是文化歷史,所以能夠得到名字的,必然有著其獨特之處。」
「所以說,它叫維克茲……它一直都在那燈塔里嗎?」卡特若有所思的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卡薩丁道,「但是最後決戰的時候,它肯定會出現的。」
「那就好辦多了。」卡特似乎是笑了一下,「謝謝您。」
「沒事的話就趕快去睡吧。」卡薩丁道,「那個守夜人已經往咱們這邊看了半天了。」
守夜人,說的豈不就是泰隆?
崔斯特腦海中立刻就勾勒出了那幅畫面:卡薩丁和卡特琳娜在外面的岩石上說著話,而泰隆在看到卡特出來的時候,就默默的退到了遠遠的地方,不讓自己難受也不讓卡特尷尬,只是卻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看向她的方向。
「啊……」卡特輕輕的發出了一聲低呼,似乎是有些驚訝,又有些難過的樣子,然後,她很快的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帶著幾分笑意道,「既然這樣,我就回去了,還是謝謝您。」
接著,崔斯特他們就聽到卡特的腳步聲,她果然就這樣回了營帳,沒有也不敢和泰隆說一句話。
帳篷裡面也是一片靜寂,卡薩丁和卡特琳娜的談話雖然短暫而且簡單,可是裡面的信息量同樣不小,單就其中一點來說,「新的虛空獸」,就很讓人感覺不妙了。
「所以說,它們居然也知道叫新人來幫忙。」伊澤瑞爾嘆了口氣道,「我們現在知道信息的就只有克格莫,科加斯和卡茲克,再來一個維克茲,這一仗不好打啊。」
「那東西之前在巨神峰就見過。」格雷福斯也道,「距離那麼遠,如果有防備的時候還好,萬一咱們和科加斯它們打的正激烈,維克茲突然從遠處來這麼一下子,那咱們鐵定是要完蛋啊。」
崔斯特也嘆了口氣,格雷福斯和伊澤這麼一分析,他頓時覺得前路愁雲慘澹,不過轉念一想,畢竟還有瑪爾扎哈和瑞茲在,自己這邊人多,何況還有那個光明魔法大陣,那東西科加斯都怕的不行,應該是非常有力的武器。
「咱們也別唉聲嘆氣的了。」崔斯特道,「沒什麼大用,到時候還是見機行事,而且前面還有這麼一段路,沒準咱們就直接撞上維克茲把它給辦了呢。」
他的話也算是稍微緩和了一下帳篷里低落的氣氛,短暫的靜默以後,薇恩道:「對了,我想知道……卡特琳娜和泰隆,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崔斯特愣了一下,有點驚訝的看著薇恩,「你怎麼會好奇這種問題。」
「我……」薇恩垂下頭,道,「你也知道的,我和卡特來自敵對陣營,而且我得承認,她在我們那裡,算是非常有名的一個人物,既是因為她被稱作『諾克薩斯的刀鋒女王』,也是因為她和我們的大將軍蓋倫之間,有一樁沒能成行的婚約。」
那婚約,崔斯特自然是知道的——雖然是偷聽到的吧——而且看樣子,薇恩並不知道這婚約即將重新履行,他和格雷福斯對望了一眼,格雷福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還是不要把這件事情說給薇恩。
「卡特琳娜和蓋倫有婚約?」伊澤瑞爾故作驚訝的道,「這怎麼可能?我還以為她和泰隆是一對。」
「戰場上一切都有可能。」薇恩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後面說的那半句。總而言之,因為上面那些緣故,我來這邊以後對卡特琳娜可以說是相當關注,我發現她和泰隆的關係相當不錯,然後,我也和你一樣,認為他們是一對,既然瑞茲說要不計較城邦之間的事情,我也就客觀的評論一下,我認為他們很配。」
「是啊。」格雷福斯不禁嘆了口氣,「我們也覺得他倆很配。」
「可是之後發生了什麼?」薇恩道,「大概就是咱們出發之前,卡特和泰隆忽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你們和泰隆走得近,不應該看不出來,他和卡特似乎是鬧翻了,不然的話,也沒道理他們分別跟著兩邊走了。」
薇恩的問話突如其來,格雷福斯和伊澤瑞爾齊齊看向崔斯特,那意思你來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崔斯特心說薇恩小姑娘戴個眼鏡看著不怎麼機靈,觀察事情觀察的那麼仔細,也實在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然而畢竟薇恩在某種意義上算是他的人,那麼她問出這樣的問題,肯定還是要他來回答。
崔斯特簡單的思忖了一下,不管怎麼說,薇恩和卡特他們還是來自於敵對的雙方,可以算是敵對關係,因此,這件事的真實情況複雜而隱秘,還是不告訴她的好。
心念已決之後,崔斯特笑著攬過薇恩的肩膀,道:「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兒,怎麼可能整天湊在一起討論這種兒女情長的小問題,你未免想多了,我們倒是看出來泰隆不對頭,可是也不能過去問吧,泰隆那個人你也知道,悶的跟什麼一樣,自然也不會說,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只知道多照應著泰隆一點。」
本來薇恩是坐在崔斯特邊上的,他這樣一摟,她就倒在了他懷裡,崔斯特清楚的看到薇恩俏麗的臉上一抹紅暈,然後帶著淡淡嗔色的道:「好好的問你問題,你倒好,動手動腳的。」
「你不願意嗎?」崔斯特含笑道,似乎完全不顧及屋裡還有兩個人似的,他這樣,一方面是為了轉移薇恩對泰隆這件事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薇恩靠在他懷裡的時候,他又確實的感到幾分柔情蜜意,雖然尚不能與伊芙琳帶給他的感覺相提並論,但也多少有些溫馨。
「沒有沒有。」薇恩道,說著,她抬起頭看著崔斯特,眼睛明亮溫柔,卻又帶著一分抹不去的愁緒,「我只是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真心的。」
崔斯特也不由從心底笑了出來:「你啊,還跟個孩子一樣。」
薇恩笑笑,沒有再說話,枕在崔斯特的手上合起了眼。
第二天,一行人繼續前進,一路上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到了中午時分,隊伍停下,一行人站在一片大湖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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