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鏡池中,白榆白衣如雪。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一身實力已攀至二階巔峰。
要說震驚,認識他的人才是最為震驚的。
四個月前,白榆還只是白色天賦,幾乎終身不可能踏入超凡的普通十七歲高中生。
四個月後,他已經是蓬萊十年最強新生,二階巔峰超凡。
當他修為境界展露的那一刻,沒有誰會懷疑他能否坐實這個稱號。
剛剛入學不到一個月就抵達了二階巔峰的超凡者,不說是前無古人,至少也能列入歷代前十。
不單單是一向活潑的孔文沉默了。
華漓和阮青雪都感受到了壓力。
即便是早有心理預計的蘇若離也還是發出一聲輕嘆以表這實力晉升的速度堪稱驚世駭俗。
「他的境界為什麼提升的這麼快。」慕遙夕看向蘇若離,尋求一個回答。
「我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蘇若離輕聲回答。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提升的。」陶如酥亦不知情,幾人同吃同住,根本沒見到白榆有什麼東z著捏著。
「是丹藥嗎?」秦雪澡忽然問。
「如果是丹藥,或許有可能。」慕遙夕喃喃道:「可丹藥的提升必然會帶來不小的副作用,他不應該分不清輕重緩急。」
「不是。」蘇若離十分肯定:「他閉關的時候,根本沒帶一枚丹藥。」
因為東西都是蘇若離負責收拾的,白榆也說過這一次閉關不需要藉助丹藥。
「這就更加恐怖了吧。」華漓不敢高聲語:「在沒有任何丹藥之力的輔助下,他的升級仍然如同吃飯喝水般簡單輕鬆。」
「他的二階巔峰底蘊十足,不是假的,看不出半點虛浮。」慕遙夕咬著嘴唇:「我也想閉關了。」
身為英靈血脈,居然在升級速度上被白榆甩開了這麼多,眼看著他都快三階了,自己才二階中期,實在是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這一戰應該沒什麼懸念了吧。」孔文說:「等級都壓制了。」
「未必。」這次開口的是蘇若離,她輕聲說:「看那位武曲星的表情,似乎仍然有把握在。」
「他當然有把握。」慕遙夕哼了聲:「剛剛那一招『水龍吟』是流觴君的招式,他已經拜師了聖人,難怪實力長進這麼快。」
「流觴君,是誰?」華漓都沒聽過,證明這是個冷門的名字。
「流觴曲水不羨仙。」慕遙夕回道:「流觴曲水這對夫妻,共為十強。」
……
「二階巔峰……」姜陽舔了舔嘴唇,不由得笑了起來:「你讓我驚艷,這麼多年來,和我同齡者,你是最厲害的一個。」
白榆活動著手腕:「在我認識的同齡人里,伱卻不是最厲害的。」
姜陽笑了笑:「我不和英靈做比較,那算是好高騖遠,不過對你來說,只能算是既定目標吧。」
少年攤開手掌,擺出一個莊重的起手式。
「接下來,我將全力以赴!請吧!」
白榆也抱拳:「請。」
瞬間,地面爆開一團水花。
姜陽和白榆的位置在剎那間發生了一次互換,同時,姜陽的身體前傾了三十度,一隻手按在了水中。
剛剛的交鋒只有一招,兩人的速度幾乎相差仿佛,但姜陽的身法比白榆慢了一拍,這導致他側腹被白榆擦了一下。
僅僅是擦過也疼的如同肌肉抽筋。
意識到拼速度不是對手,武曲星打算將改了比拼項目,改為比拼蠻力。
他大步流星的朝著前方衝刺。
白榆眯起眼睛,二階巔峰提升的不單單是等級,更確切的說,提升的是精神力和靈魂力。
他以入微境界觀測,清晰的看到在淺鏡池中波動的水紋,那些流水就如同被踩在腳下推到腳後跟為止的地毯一樣。
種種跡象都在證明姜陽在蓄力。
這種蓄力方式倒是白榆第一次見到,通常招式的蓄力和蓄勢都是站著不動,可他能在行走中不斷的積蓄力量,這應該是一種獨特的技藝。
站在原地會有很大破綻,但在行走的過程中破綻就會減少,而且還在增加他的蓄勢速度。
要打斷麼?
白榆想了一秒鐘就拋棄了這個念頭,轉而好整以暇的應對。
沒有退讓的必要。
同樣是集中於一點,他也有對應的招式可以用。
先前的瞬間較量後,兩人的速度不約而同的放緩,意味著從速度改成了爆發力。
距離不足最後三米,姜陽猛地揚起雙手,雙掌印向前方,肉眼可見,手掌中擴散出了一朵盛放的花,美麗卻又危險。
流觴君的所有招式名稱都取自於詞牌名,這一招名為『飛花令』,威力上比起水龍吟稍遜一籌,但近戰爆發上讓人防不勝防。
眼前吹來充滿狂暴的勁風。
白榆正面揮出一拳。
風雷在掌心怒吼。
淺鏡池上落花飛葉,繼而又咫尺風雷。
兩股力量正面碰撞,是罕見的硬碰硬,只有對自身力量有絕對自信的情況下,才會選擇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迎擊手段。
那麼,結果呢?
「……不分勝負?」陶如酥注意到兩人都沒有動。
「不對。」秦雪澡更加眼尖:「姜陽是動不了!」
武狀元的身上流淌著風雷,咫尺風雷的爆發力集中於咫尺之間,除了爆發力外,還有極強的麻痹效果。
哪怕只有一兩秒就能驅散這種麻痹感,但他的身體此時已經短暫失控,動彈不得。
白榆補上一記鞭腿,直接將姜陽掃出十米外,後者如同在水面打起的水漂,翻滾三四次後落入池水,穩住身形。
武曲星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喘息不止。
即便是用落葉身規避了一定傷害,也不能完全讓傷害歸零,他還是受了內傷,口中溢出一絲鮮紅。
他不免有些頹唐,自己渾身解數都用了出來,居然連白榆的大招都逼不出來。
「還要繼續麼?」
白榆踏著靈泉走近了幾步:「雖然我不介意,但你也不想輸的太難看吧?」
說著,併攏手指,對著周邊輕輕一揮。
靈泉翻滾,整個水面如同被刀刃切開般,像是淺鏡池上被切出一道裂痕。
攻擊距離超過了三十步。
姜陽看的頭皮發麻,他心知肚明,自己已經落敗,倘若白榆剛剛動了殺意,他已經被這一招給斬了。
只是踢了一腳,不是他後繼無力,而是沒動殺心。
的確沒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武曲星嘆了口氣,舉起雙手:「我服輸。」
周邊觀戰者片刻沉默,旋即紛紛低語起來。
有人認同:「打了一場才清楚結果,果然如此,不出所料。」
有人驚嘆:「這真的是新生嗎?怎麼看上去比高年級生還要猛啊。」
有人詫異:「論壇里說的都是真的?不會吧,我以為那是吹牛。」
有人質疑:「這才哪到哪啊,不會姜陽放水了吧?」
三言兩語,議論紛紛。
可絕大部分的人都認同了這一戰的結果,特別是姜陽自己都認輸了,也相當於用自己武曲星的名聲給白榆兜底。
他在似乎還有勝算的情況下選擇了認輸,只能證明他完全沒有把握勝過白榆。
特別是在境界足夠的人眼裡,雙方的差距早已拉開。
不是神通和技藝方面的差別,純粹是戰鬥經驗、修為境界和基本素質的碾壓。
姜陽輸了,但他輸的很痛快,走出了淺鏡池時留下一句話:「往後蓬萊新生不會還有人敢來找你麻煩了。」
目送武曲星離開。
陶如酥不高興道:「這人明明輸了,還一副『給你面子』的臭屁表情。」
「對姜陽來說,這一敗雖然不丟臉,但也敗掉了他積攢起來的口碑。」慕遙夕惋惜的不是人,而是口碑。
口碑建立起來很難,想要毀掉卻很容易,說到底就是一種公信力……好比一個人已經贏了一輩子,所有人都樂意壓他一直贏下去。
「我倒是認為他很聰明。」白榆伸了個懶腰:「現在不挑戰我,以後怕是連挑戰我的勇氣都沒有。」
這句王婆賣瓜,卻意外的讓眾人一致的默認下來。
「說真的……你怎麼提升的境界?」華漓忍不住湊近了問,下一句就暴露了本意:「能不能教我?求你了!」
「閉關一般不可能快速提升境界,通常是突破或者鞏固境界時用的方式,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好奇的可不只華漓,還有其他人。
白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哦?」一群人都豎起耳朵。
「首先你們要先去下載一個手遊,然後被泥頭車撞個十次……」
……
「挺讓人意外的不是嗎?」
「雖然一早便預料到姜陽會落敗,但沒想到敗的這麼徹底。」
御靈社的一間辦公室內,東方鴻收起瞭望遠鏡:「二階巔峰啊……十七歲的二階巔峰,他若是一年內不能踏入三階,那才是沒天理。」
「諸葛青雲現在不知道是什麼想法。」
「北冥闕或許也感到了壓力。」
一旁的侍女小芸跟著靜默的沖泡著茶葉,旋即低聲說:「少爺,北冥闕和那位任南北聯手了,應該不會理會他的事吧?」
「誰知道他的想法?」東方鴻搖頭感嘆:「我這輩子都搞不懂北冥闕的想法,跟誰合作不好,偏偏選了眼裡揉不下沙子的任南北,還是說兩年過去,任南北的斬草刀已經學會拐彎了?」
端起茶杯,吹了口白霧,東方鴻自言自語道:「若是白榆正式踏入三階,會是很多人的威脅,他若是聰明,這時候起就該韜光養晦了,強如凰棲霞,一年也不過下山三個月。」
小芸問:「他會是少爺的阻礙。」
東方鴻失笑:「阻礙?我覺得不是。」
「他的目標可是皓月,和少爺不是衝突的嗎?」小芸低聲說:「如今御靈學院不論如何都想要爭奪下一個皓月封號,四大守望學府同樣虎視眈眈,其中最有可能的五人名單中,少爺你是最為合適的。」
「皓月之位,太多人盯著。」東方鴻不知真假的說道:「說實話,我不是很想要……若不是被推到這個位置上,我也懶得去爭什麼,可惜啊……都是上一輩不夠努力,把壓力都給了我們這一代。」
「東方家十年前丟了神武司的青龍堂,為龍劍泉所獲。」
「西門家不景氣,但是能生,靠著聯姻拉攏親戚,有個外甥撐門面,還算過得去。」
「北冥家因為嫡系出走而沒落,不計後果強推了一位皓月,但北冥闕完全不受控制,選擇了和任南北聯手——徹底和十強之一的西陵王對上了。」
「唯一只有南宮家還算過得去,至今掌握著神武司朱雀堂,更在丹士協會裡有三個長老席位。」
胡亂點評了幾句,東方鴻嗤笑一聲:「可他們上一輩不努力,憑什麼要我們這一輩拼命?讓我去影世界收復失地尚可,爭名奪利大可不必。」
小芸只當做沒聽見。
東方鴻繼續說:「白榆此人和北冥家關係匪淺,也和慕遙夕有關聯,將來必入神武司和京城,去攪個天翻地覆……我不想插手他的事,你可知為什麼?」
小芸不解。
「他與我其實並無衝突的。」東方鴻看向窗外:「我這輩子最多摸一摸月亮,而他……或許會是下一位凰棲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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