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的畫眉並非花費多少時間。筆神閣 m.bishenge.com
實際上也就用了五分鐘左右。
他收手之後,托著蘇若離的下巴細細打量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可以了,很好看。」
蘇若離莞爾道:「這句話不應該由我自己來說嗎?」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白榆鼓勵道:「相信我的審美。」
「真霸道啊。」蘇姑娘眨了眨眼睛:「不過,我很高興哦~」
她拉住白榆的衣角:「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往後只能替我一個人畫眉。」
白榆聽到這句台詞頓時感覺自己變成了張無忌。
那此時窗外是不是該有一位周芷若?
咚咚咚——!
真的有敲門聲響起,白榆內心咯噔一聲,回過頭看去,生怕門外走進來一個陶如酥或者雨宮真晝。
不過還好,走進來的是任南北,他敲了敲房門:「嗯咳,我應該沒打擾二位交流感情吧?」
白榆起身行抱拳禮:「任兄。」
「太生分了,叫我南北就行。」任南北笑著說:「沒想到,也就不到半天時間,白學弟你又搞了個大新聞啊,此事過後,怕是整個煉丹界都會對你感恩戴德,再過十年,教科書上都得寫伱名字,丹士協會裡得給你留個功德牌。」
白榆一笑置之:「任學長消息靈通,我也不過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你倒是謙虛。」任南北摸了摸下巴,又說:「又或者你真的把它當做一件小事來看?」
白榆笑而不語,不置可否。
任南北唏噓道:「我看不透你……你們可以選個位置先入座,馬上其他人也快到了。」
白榆入座後,蘇若離和剛剛從洗手間回來的慕遙夕便追問上了:「你去丹士協會做了什麼事?」
「你不是說去考證嗎?」
「這件事,說來複雜。」白榆表示三言兩語說不清,等回去再解釋。
兩位女孩也只好暫時按下好奇心,此時任南北宴請的客人也到了第一批。
踏入門內的人身上帶著一絲熱量,走入門內的時候,便能感覺到一陣陣溫和的熱量,驅散了京城冬日的酷寒。
穿著一襲真紅色衣著的女子打扮的雍容而優雅,紅底的連體長裙上繡著金色騰飛的朱雀紋路。
慕遙夕直接念出對方的名字和來歷:「朱雀堂,南宮珊,她今年三十三歲,是上一代的皓月。」
皓月稱號保質期就十年時間,過了這個時間就自動退役。
「又是南宮……」白榆低聲說。
「南宮家在最近的百年以來的確很強盛,是四家中的最強者,出過好幾位天才,加上自身深耕於煉丹界,有著良好的人緣,以及比其他世家更便捷的人才培養體系。」慕遙夕傳音道:「南宮珊是南宮鈴和南宮斌的姑姑,她在京城裡很有名望,雖然並未封聖,但已經是四階後期的大宗師,朱雀堂在她手下發展的很好。」
「所以她應該和任南北不太對付吧?」
「明面上是這樣,但具體的不清楚。」
南宮珊說是年齡超過三十歲,但看上去保養絕佳,和二十多的女子沒有半點區別,更是多了一份勾魂奪魄的成熟魅力,她眸子在客廳里一掃:「看來我來的比較早,小南北,今天會讓你破費了吧?」
任南北八面玲瓏的笑著:「姐姐請進,姐姐能親自前來,蓬蓽生輝啊。」
「貧嘴,你驕陽天驕邀請,我豈能不來?」南宮珊拋了個好看的白眼:「而且我們什麼關係,你小時候,還在我家裡寄宿過,睡不著可不是我哄你休息的?」
任南北厚臉皮道:「姐姐這麼一說,我頓感懷念,要不晚上有空一起睡覺,繼續聽珊姐姐唱搖籃曲?」
「長大後臉皮也變厚了,想占老娘便宜,起碼三書六聘八抬大轎和十里紅妝。」南宮珊拍了一下任南北的側臉,把他推開。
慕遙夕繼續傳音說:「我說了,南宮家很善於經營人脈,現在你信了吧?」
「任南北不是出身市井階層麼?」
「但他祖上闊過,理應算是寒門,而且南宮家很會做人,全國建了許多孤兒院,每年家族營收百分之十拿出去做慈善,還在京城內開設了私立小學,專門收養有資質的孤苦孩童,一旦發現能力突出的就會著重培養,儘量找個南宮家的血脈撮合婚事,把人留住。」
「十年前沒留住任南北,是南宮家近百年來最為血虧的一件事,據說南宮家主到現在都經常在晚上想起這件事後悔的睡不著覺。」
慕遙夕剛剛說完也站起身來,迎了上去客套道:「珊姐姐,好久不見。」
南宮珊直接一把抱住慕遙夕,把她腦袋往胸前按:「小遙兮還是這麼可愛,快讓我抱抱。」
那態度可以說是十分熱情了。
白榆扭頭對蘇若離說:「難怪南宮家這麼多年越來越好,它是懂發展的。」
「這不就是氪金嗎?」蘇若離小聲說:「只要氪的足夠多,總能押中寶。」
「光是氪金是是不夠的。」不知何時南宮珊已經放開手,站在了白榆的背後,雙手按著椅背上的扶手,微微低頭彎腰,一陣甜蜜的香氣環繞四周,芬芳撲鼻,南宮珊繼續說:「更重要的是,得收攏人心,南宮家的家訓一共兩句話,二位不妨猜一猜?」
白榆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調侃道:「他人虐我千百倍,我待對方如初戀?」
「接近,但聽上去不好聽。」南宮珊的手掌已經越過扶手,兩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呵氣如蘭:「再猜一猜?」
蘇若離眯起眼睛。
白榆沉默思索。
肩膀上的小手也開始更加不老實……
在蘇若離和慕遙夕都要忍不住把她手拍開的節點,白榆說:「得道多助,仁者無敵。」
南宮珊的兩隻手離開了他的肩膀,她就近坐下,同時目光驚艷道:「上下一心,眾志成城……不過我倒是更喜歡你說的『仁者無敵』四個字,的確無比符合我南宮家的家訓。」
慕遙夕說:「珊姐姐,那是我的位置。」
「跟我換一個嘛,讓我和這位白先生親近親近。」南宮珊撒嬌賣萌樣樣在行。
「您都三十多了,別用這種口吻。」慕遙夕不答應:「我不想換位置。」
「小氣鬼。」南宮珊點了一下慕遙夕的鼻子,往旁邊挪了個位置,但目光時刻停留在白榆肩上,穿戴著蕾絲手套的玉腕托著下巴:「白先生今日可是出盡了風頭,也讓我南宮家看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仁者無敵』的風範,倘若是其他人,斷然說不出你這四個字,唯有身體力行者才能說的這般輕描淡寫。」
白榆平淡道:「南宮家不惱怒我自作主張便好。」
「豈敢?」南宮珊揚起唇角:「有白先生珠玉在前,南宮家內部已經開始決定,放出一部分還有十年左右的丹藥專營權,權當是造福社會了。」
「你們做的好事,沒必要扯到我身上。」白榆淡淡道。
「白先生主動放棄的飛升丹的丹方,其實最大受益者是我南宮家啊,若是不做點什麼,反而會讓人世人恥笑的。」南宮珊舔了舔鮮艷的嘴唇:「煉丹界都相信先生不會止步於此,我也是一樣,十分期待您往後的成就。」
白榆忽然嘆了口氣,直白道:「我煉丹不過為了給自己周邊人尋個方便,研究丹方最初目的也只是為了送個禮物,煉丹界如何,我並不在乎,放棄丹方專利權也是為了少點麻煩,這就是心裡話,南宮小姐信或不信,這都是事實。」
南宮珊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她想過白榆的回答,或是敷衍,或是淡然,沒想到他居然會正面解釋,而且給出的解釋這麼的……
桀驁。
煉丹難道對你來說,就和下餃子一樣簡單麼?
「對。」白榆肯定的說:「煉丹對我太容易,所以毫無挑戰性,只要我想,補全古丹方也是輕而易舉。」
南宮珊噗嗤一笑:「既然有這樣的能耐,為何會沒興趣?丹藥就是財富,丹方就是財富之源……」
白榆說:「因為我對錢沒有興趣。」
……你猜我為什麼上輩子不去材料學蹲個室溫超導出來?
南宮珊垂下手腕,輕聲說:「本以為你和凰首座差別甚大,如今近距離一瞧,你們或許是同類人。」
「這句讚賞在下受之無愧。」白榆又一次開門見山:「那麼,請問南宮小姐對此次改制有什麼看法?」
南宮珊莞爾道:「這還用問麼?」
她端起茶杯,輕飲一口,杯壁上留下鮮紅唇印。
「誰贏我幫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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