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出院?偷偷溜出去把腿摔斷了?」
「你見面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這麼會說話你一定有很多朋友吧。詞字閣 www.cizige.com」
陶如酥捂著心口:「氣的我……」
「奶奶疼?」
「我奶奶早就不在了,她疼不疼我不知道,我很疼。」陶如酥抬起手:「快點,精神補償。」
白榆丟了一根水果過去。
「哼,居然直接丟了一個又長又彎又粗的東西過來,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所以說青春期的男孩子真是……」
白榆面無表情:「看上去你是有點精神過頭了,沒少給護士添麻煩吧。」
他看了看四周:「還真是沒人照顧你,腿斷了怕是好幾天沒洗澡了。」
陶如酥抄起香蕉砸過來:「別跟修狗似的在那裡聞來聞去的!我自己有擦身體的,才沒那麼多味道!」
白榆攤手:「你說是那就是了。」
陶如酥不高興的抓起枕頭,然後皺著眉頭,這次不是捂著心口而是捂著小腹,慢慢的吸了口氣。
看著對方動作,白榆新奇的發問:「你這是……」
陶如酥打斷:「我沒事,一點事也沒有。」
她的打斷無效,白榆還是問了出來:「你這是終於發現自己住院幾天就長了腹部贅肉麼?」
陶如酥瞪眼:「胡說八道,老娘身材好滴很!一點贅肉沒有還有馬甲線!別小看我,我武考隨便發揮也是全校前十水平!」
她情緒激動後表情又是一抽,大眼小眼噘嘴,表情管理完全崩壞,吸了一口涼氣:「嘶……」
白榆見到她不像是假裝,立刻關切的上前問:「你怎麼了?闌尾發炎了?」
陶如酥忍不住就想給他一個頭槌:「非得我強調一遍?——我親戚來了!」
白榆反而陷入了沉默。
陶如酥詭異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倒也不是。」白榆摸著下巴:「我只是沒想到有超凡能力的這個世界,居然解決不了這方面的痛點啊……」
看來人體構造是沒什麼太大區別,之前看到貓娘、犬娘不由得多了點想法。
「你以為人體有這麼方便?」
「確實很方便,以前聽當外科手術的醫生朋友說過……以前幫一個病人做完腸道手術後,把腸子隨便就丟回了腹腔里,然後直接關腹,有實習生問難道不需要整理一下?回答是不需要,因為它會自動還原到原本位置。」白榆晃著手指:「怎麼樣,人體,很神奇吧?」
陶如酥吐槽道:「你才十七歲,哪來的外科手術醫生朋友?」
「請不要在意這種細節。」白榆補充:「你關注點錯了,所以沒什麼方便的藥物能治療你胡來的親戚麼?」
「首先,我親戚來的很穩定並不胡來,這意味我身體很健康,其次,直接切掉倒是可以一勞永逸。」陶如酥試圖面無表情,但還是疼的翻了身:「割以永治。」
「那正好這裡是醫院……」
「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陶如酥語氣裡帶上了幾分羞憤。
「那……」白榆其實是想分散她注意力,沒想到適得其反了,只能想了想後回答道:「多喝熱水。」
「木頭!活該你一輩子單身!」
她直接蓋上被子不說話了。
……熱水怎麼你了?它明明是真有用啊。
算了,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畢竟女子生理期和男人換蛋期一樣,都是不可承受之痛。
白榆順手拎起一旁的水瓶,已經空了,便拿走了水瓶,打個熱水也是舉手之勞。
剛剛看到護士站那邊好像也有常備的紅糖。
他提著熱水瓶走向了熱水房,很快打好了一瓶熱水。
與此同時,同一層的病房裡。
蘇若離正打著吊瓶,推著掛著吊瓶的滾動式地面輸液架走到一個病房裡,兩名同學,正躺在床鋪上有說有笑。
經過兩天多的調養,身體狀況有明顯的好轉,不過畢竟是被封住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全體學生都有些生機虛弱。
所以三十多個學生都轉到了醫院中進行看護和調養,檢查後,除了某些之前就受傷昏迷和中毒的學生之外,其他人狀態都很好。
中了毒的學生進入了解毒療程,而受傷的學生們都接受了手術治療,效果相當不錯,昨天所有人都已經集體甦醒過來,身體逐漸恢復中。
「你們情況怎麼樣?」
蘇若離走進病房,微笑著問道。
「若離,你怎麼來了,醫生不是叮囑大家好好休息麼?」
華漓急忙站起身來:「快點坐下,別累著了。」
幾十人中最為虛弱的無疑是蘇若離自己,被救出來的時候,生機已經極其虛弱,也是長夜司帶來的玉露派上了用場,否則她即便不枯竭也不會這麼快醒來。
「我已經躺了一天多了,有些冷靜不下來,想看看大家。」蘇若離的笑容很開心:「大家沒事就好,我擔心會因為我的原因而留下什麼後遺症。」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華漓握著她的手:「不是你拼死,所有人早就死在那裡面了……怎麼會有人怪你?別說大家沒事,就算有事也輪不到你來背負責任吧?」
「是啊。」阮青雪也點著頭說:「我們也只是輕傷,其他重傷的同學據說也已經走出危險期了,不用擔心。」
「嗯,我已經看過了,大家氣色都不錯。」蘇若離點頭微笑:「也不用擔心我,醫生和我媽媽說過,讓我適當下床活動一下也便於恢復……你們剛剛聊什麼呢?說的這麼開心?」
「聊了兩件事。」華漓表現的很驚訝:「沒想到青雪的堂姐會是長夜司的周隊,完全沒認出來。」
「是遠方堂姐啦,不過從小就很熟悉。」阮青雪擺了擺手解釋道:「她小時候在我家寄宿過一段時間,我們很熟也很要好,只是我之前也不知道她原來是長夜司的刑警,而且這是堂姐的成就,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她走到這一步全靠自己努力。」
蘇若離想了想:「周隊長嗎……」
「對哦,你昨天剛剛醒,所以沒見到。」華漓點點頭:「她表現的可緊張了,當時抱著青雪就差點哭出來,眼睛紅紅的。」
「好了好了,別說了。」阮青雪拍打了一下華漓的肩膀:「還是說剛剛的那件事吧。」
「是?」蘇若離歪著頭。
「班級里的孫陽似乎和顧悅容成了男女朋友,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兩對也成了。」華漓流露出八卦的表情:「我偷聽到其中一對的表白現場……那場景青澀的很,不過都成功了,好意外啊。」
「從心理學上來說,這叫吊橋效應。」阮青雪認真道:「因為危機感而互生好感,畢竟都是生死一起走過來的,感情更容易萌發。」
蘇若離點著頭,眼神羨慕著說:「那還真是很好啊,很讓人羨慕呢,原本班級里情侶也就兩對,現在有超過四分之一的都在談戀愛了。」
「希望不會影響學業吧,雖然學校不禁止這方面。」華漓大刺刺的盤著腿,腳底貼腳底:「不過等高考之後就容易分開啊,難道要搞異地戀嗎?」
「尊重,祝福。」阮青雪合掌微笑:「其他就不用管了,反正也沒有誰對你表白。」
華漓輕哼一聲,右手拂過後肩的頭髮:「本小姐才看不上這群幼稚的男孩子呢,同齡人不合我胃口。」
「哦,原來你喜歡小正太。」蘇若離表示理解。
「……噗!」華漓喝水嗆到了:「你不要亂說話,本小姐只是喜歡看美男子貼貼罷了。」
「她是這樣的。」阮青雪掩唇而笑。
「那你呢?」蘇若離好奇的追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阮青雪一怔,然後搖頭說:「我也不喜歡同齡人,還是成熟點的更有魅力吧?同學是挺好的,不過少了點吸引力呢。」
「就像他一樣?」華漓剛剛要說出口。
就被蘇若離和阮青雪同時捂住嘴唇,兩人投來嚴肅的目光——不能說。
華漓點點頭,她們才鬆開手,她小心翼翼道:「沒這麼嚴重吧?」
「恩情要還,不可說就是不可說。」阮青雪認真道:「對方救了我們,知恩圖報方為大夏人。」
華漓摸著發酸的下巴:「剛剛誰的手勁有點大,我懷疑這多少帶點私人感情……小青雪,你莫不是看上那個帥大叔了……唔唔唔!」
阮青雪又一次捂著她的嘴巴,臉紅道:「就你話多!」
蘇若離看著她們打鬧著,反而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兩個女孩不約而同的分開安靜下來:「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我還要住院一段時間。」蘇若離看著窗戶,托著腮幫:「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你母親不是才來看過你嗎?」
「……」蘇若離搖了搖頭。
「噢~!」華漓拉長語氣:「我懂了,我全明白了!真相只有一個!」
阮青雪按著華漓的額頭往後一推,對蘇若離說:「你前天還在昏迷的時候,白榆就來看過你了,待了三個小時才回去,就算昨天沒來,今天也應該到了……你要不要回自己病房等一下?」
蘇若離眼睛亮起來:「我現在就回去。」
她站起身,推著輸液架走出病房,步伐不由得少許加快。
也就在她剛剛轉過轉角時,前方一道人影讓她下意識準備迴避,對方也停下了步子準備退讓。
兩人一抬頭,視線對上,身形不約而同的停頓。
蘇若離的眸子裡像是打開後的星空燈,並不刺眼的明亮著,滿是深邃而奇幻的瑰麗,旋即眸子微微彎成了月牙狀。
白榆望著女孩眼神里的微妙變化,從驚訝到欣然再到開心,不需要讀心術也能辨別出她的笑容有多麼真心實意,容不得一丁點的摻假。
他剛剛開口想說『好久不見』的話。
然後就被對方伸出一隻手按住了嘴唇。
空氣里彌散的雙氧水味道都被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鬱金花香覆蓋住。
「這時候,該由我先來開口,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說,不過……最先開口的應該是這句話。」
蘇若離收回手指,淺笑言兮:「我回來啦~」
白榆沉默一秒,微微抬起手,又看向足下的影子。
他抬起面容,回以一笑:「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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