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島,龍之鄉。
鎮十方望著這座已經第三次來到的地方,眼神平淡道:「你的那位幫手還沒來?」
太歲抬起頭,用手放在額頭上,遮擋著月光看向藏天井的方向:「看來要打開藏天井還需要一些時間……也是,畢竟是幾百年來唯一一次的機會。」
霸者冷漠道:「我不喜歡聽謎語,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太歲負手道:「其實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這麼聰明不可能聽不懂。」
「蓬萊島主真的快死了?」
「千真萬確。」
「為什麼?」鎮十方皺眉。
「我也不知道。」太歲搖頭說:「我唯一清楚的,只有他已經深受重創,至於誰能把他傷到這一步,尚且是一個謎團。」
「是十凶第二?」
「不,不會是他。」太歲笑了一聲:「他沒那個本事,也沒有那份勇氣,只要蓬萊島主還活著,他就沒有足夠的膽量做出這麼大膽的行為。」
鎮十方低沉道:「若是蓬萊島主死了,誰來接替他的位置?」
「反正不會是你。」太歲說:「後續會如何發展,那也不是我們要關心的,先完成了眼前這一局再思考其他,我們此次利益是相同的,我是為了帶走女邪,而你是為了取得完成那一步的方法。」
「羅睺的血液根本沒有作用。」
「但蓬萊島主不一樣,他的血液自然是有用的……如果不夠,我還可以給你一滴我的血以及凰棲霞的心頭血,十凶第二嘛……想來完成一切後,他心情好了也並不會拒絕。」太歲說:「這應該足夠了吧?」
鎮十方冷笑:「讓我辦事,從來沒有空口白牙的許諾好處……待會兒先把凰棲霞的心頭血拿了給我。」
太歲挑了挑眉毛,看向藏天井,感覺還需要一些時間:「也行……那就跟我一起吧。」
兩名被大夏通緝的頂級惡黨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行走在龍之鄉的街道中,負手而行,態度恬然。
此時,龍之鄉的大長老和二長老也是同時趕來。
龍彷徨和龍佐佑,兩名老者面對兩位封聖,卻是面沉如水。
「今天我的心情不錯,不是很想殺人……你們也活不了多久了,好狗不擋道。」太歲抬起手像是驅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把路讓開吧,不然我不介意今日讓這座仙鄉覆滅。」
鎮十方沉默不語,很早之前,他和龍之鄉的緣分就已經盡了。
龍彷徨平淡道:「我知道你們會來,也知道伱們找的是誰……我來引路,二位莫要傷了我的族人。」
「挺上道。」太歲一敲手裡的摺扇,神情漠然:「前面帶路。」
一路沉默。
一行人走的不緊不慢,並不著急於趕時間。
太歲忽然問了句:「聽說你妻子還被關在龍之鄉里,你不打算去見見她?好歹是有些感情在吧?」
鎮十方手臂猛地抖動了一下,太歲攤開摺扇,將這股力量攤開,旁邊一棟四層樓房直接崩塌,形成巨大的凹陷,露出的破口裡,正在蹲坑的龍族青年手裡提著報紙冷汗直冒。
「拿她的命來威脅我,是否太過於小覷我了?」鎮十方不屑的冷笑:「親女兒在我看來也只是棋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又能算得了什麼?」
「閒聊罷了。」太歲將扇骨掰正:「我只是好奇你們再見時會說些什麼,固然你求道之心無比堅定,但其中肯定有些什麼原因存在,我其實對此一直頗為好奇。」
「探查一些不該探查的東西,是會死人的。」霸者冰冷道。
「哈哈哈,我可是魔祖的化身……」太歲咧嘴一笑:「誘人成魔可是我的專業對口,其實我想你也清楚,這世間最強大的血脈力量就在魔祖身上,你何必非要捨近求遠呢?」
「你以為我沒試過?」霸者嘲諷道:「魔血我早已研究過,可惜那是一種污染,一旦成了墮魔身,血脈就會變質……魔的力量是無差別的改造生命,神秘會覆蓋另一種神秘,到時候我還去哪裡找尋需要的東西?」
被拒絕後,太歲也不著急。
在龍彷徨的帶領下,抵達了水牢的跟前,幾重安保措施過後,龍彷徨打開了水牢,側身立在一旁。
「凰棲霞就在其中……」
「老傢伙,你不進去水牢?」鎮十方眯起眼睛。
「一道牢籠可關不住兩位。」龍彷徨說:「況且我沒能完成恩人託付,把你們帶到這裡就已經愧對他人了。」
霸者生性謹慎,總覺得龍彷徨過於配合,其中肯定有蹊蹺。
倒是太歲覺得沒什麼需要計較的,主動踏入了水牢範圍。
在封聖眼裡,所謂機關算盡往往都是無用功……因為力量才是成為王的理由。
太歲的布局遍布大半個大夏。
自信的料想也不可能在區區一個龍之鄉里翻了車,因為這裡根本沒有足夠的抵抗力量。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白榆就算在這裡安排了守備,他又能夠調來誰安置在這裡?
況且蓬萊本來就是絕佳的隱匿之地,自己兩人不應該有資格登島,白榆能否意識到自己被偷家了都是兩說。
即便水牢背後就是白玉京本人,那也沒什麼可怕的。
就和太歲之前說過的一樣……
白榆敢來這裡,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進入水牢當中。
就和龍彷徨所說的一樣。
水牢當中的確有凰棲霞所在,這裡的水汽陰寒能夠有效的壓制住她走火入魔產生的高溫。
只不過在這裡同樣還有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房間內……
「好的,這次我們來打牌。」
「搶地主。」
「殺!南蠻入侵!無懈可擊!」
「打開陷阱卡……八級大狂風!卸除你的戰鬥狀態,並強制你這個回合不能進行攻擊,戰鬥不能!」
「嗚嗚嗚,珠淚,我的珠淚……我裝的~」
「對三。」
「要不起。」
「我骰子呢?我足足五個火元素骰子呢!算了……讓我來試試奶香的一刀吧!西內!」
水牢房間內一點都不壓抑,反而充斥著歡聲笑語和各種讓人抓狂的牌佬詞彙。
三個女孩圍繞在一張圓桌上,上面擺放著花花綠綠的卡牌。
三人的臉上各自貼著彩色的小紙條,更過分的還直接用黑色記號筆在大腿上畫了個不完整的正字以作為輸牌懲罰。
雖然餘下的兩名女子根本不認識,但其中一位的陶如酥由於臉上比較乾淨只有大腿上滿身正氣,所以是被一眼就認了出來。
即便是太歲和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水牢打開後還買一送一了呢?
之前的陶如酥可是完全找不到去向,現在則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恭喜。」太歲看了眼鎮十方:「或許是我們誤會了白玉京……他居然真的能把你女兒給送回來。」
霸者眼神幾番變化,目光落在兩個陌生女子身上,繼而又看向陶如酥,突如其來之下,他也沒想好怎麼回答和應對。
正沉默時……
南詩織一把扯下臉上快湊齊七原色的彩條,把手裡的爛牌一丟,冷靜的說:「不玩了不玩了,人都到了。」
雨宮真晝抻了抻衣服的裙擺,然後說:「其實可以蓋牌待會兒再繼續啊。」
「姐姐!」南詩織輸的最多,忍不住喊道。
「這不是還差一筆快給你湊齊兩個正字了嗎?」雨宮真晝摸著臉頰莞爾微笑。
「算了算了……姐妹們不要內訌,這時候還是一致對外吧。」陶如酥這把手牌也不怎麼樣,也乾脆把牌一丟,然後拿出記號筆在大腿上劃了一橫,湊齊一個正:「不過我願賭服輸。」
幾步之外,鎮十方盯著女兒的動作,不自覺拳頭攥緊。
太歲安慰了一句:「女孩之間玩鬧很正常。」
霸者不予理會,而是語氣冰冷的說:「你破身了。」
陶如酥扶著膝蓋起身,同時摘下了固定頭髮的發箍,半長青絲披散於肩頭:「別用那種看到自己女兒去夜店鬼混的眼神看著我,他又不是你這種騙婚騙炮的壞東西。」
「我之前提醒過你,提前破身會損害你的血脈……」鎮十方驀然憤怒,不過不是因為陶如酥不愛惜身體,而是她不聽勸告,極大可能損壞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完整血脈。
「那又如何?」陶如酥毫不在意:「花前月下,兩情相悅,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我們可是純愛啊。」
南詩織悄悄用扶桑話和姐姐耳語:「她明明是自己偷看然後忍不住加入進去的吧?」
雨宮真晝微微抿著嘴唇一笑:「看來每個人的家庭情況還真是複雜,和若離若即兩人一樣闔家美滿的果然還是少數……小桃子已經動了殺心了。」
南詩織銳評道:「有些老登是該殺了爆金幣。」
經歷過自己祖父南氏輝坑害的南詩織對此深有體會。
有時候,傷自己最深的就是至親,對自己利用起來最為肆無忌憚的也是至親。
尋常家庭不至於產生深仇大恨,但若是稍微大一些的家族,為了利益出賣血親根本不算是一件新鮮事。
陶如酥和鎮十方之間,註定要有個結果。
霸者抬起手:「我能夠給予你的,也能夠拿回來……既然你這麼不聽話,那就休怪我……」
話音未落,陶如酥往前一步,一步便抵達水牢門口位置,手掌輕輕一抬,推在鎮十方的下巴上,狂暴的力量洶湧而出,呼嘯而過的氣勢讓看熱鬧的太歲都眼神一驚的側身一步避讓。
兩道人影幾乎同時飛向水牢之外。
空空空——!
一路上聲浪驚駭。
鎮十方的下巴直接推到脫臼,他落地後立刻拉開十丈距離,後腳跟陷入沙地中,此地已經是海邊。
用右手將下巴接上的同時,他說:「這是什麼拋瓦?」
「你封聖了!」
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篤定。
「這很值得奇怪嗎?」陶如酥平淡道:「如果不是你故意壓制,我或許能更早一步的封聖,把我當做研究素材,所以才刻意壓制了我的修為和境界,如果不是紫微星的死,我到現在都會被你蒙在鼓裡。」
「那是因為過快的成長也只會害了你……按照我的預計,你要封聖至少還要三年,為什麼在短短一月內就……」
「因為愛。」陶如酥傲然道:「這就叫做愛的力量。」
「愛可沒什麼力量。」
「那是因為你斷錯句了。」
「……罷了,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在意。」霸者眼神狂熱:「不過你既然封聖了,那我們可以合作,你來幫我,我可以答應你的全部要求。」
「好啊。」陶如酥手指划過脖子:「只要願意把你腦袋砍下來給我當足球踢就行。」
「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可以使我念頭通達。」陶如酥十分坦然:「我可沒打算繼承你的十凶封號和一輩子的罵名,除掉你是我洗白的最佳捷徑,我還想生活在陽光下,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丈夫和未來的孩子,也絕不能留下你這樣的污點和危險……就和敖沐雪說過的一樣,只要你還活著一天,我就永遠無法真正的得到幸福。」
鎮十方眼神又冷了下來:「你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孩子氣,毫無長進。」
「明明把我視作工具和實驗動物,就別用這種口吻說話了,聽著犯噁心。」陶如酥啐了一口。
「哪怕是實驗動物,我也是傾注了心血的。」霸者高聲道:「這世界除了我之外,誰會為你做那麼多!」
「誰管你傾注了多少心血?」陶如酥攥住拳頭,百丈沙灘上,無數砂礫共振:「還說是為了我?你明明是為了你自己吧!」
「我也無意和你繼續爭辯。」
「既然我已經從你的實驗室里逃了出去,那就不再是你的小白鼠了。」
「畢竟,按照你的人生信條。」
「強者,才有手握命運的資格!」
「現在的我……比你更強!」
……
水牢當中。
太歲頗為驚訝道:「陶如酥封聖了……難怪,難怪白玉京將她派遣到這兒來,想來是對她有信心啊,不過才封聖不到一個月,想要對付鎮十方怕是有些困難。」
他自言自語的說:「不過這跟我也無關了。」
說著,太歲走向了沉睡中的凰棲霞的方向。
緊接著,一把刀橫在他的前方。
「前路不可通行,請回吧。」南詩織淡淡道:「不可打擾凰姑娘。」
太歲瞥了眼這兩人,嗤笑道:「白玉京派你們來的?連扶桑人都請了過來,是有多缺人……可惜了,如果是白破天,我或許還要掂量一下,但就憑你怕是不夠。」
「你可以來試試。」南詩織眼神冷漠。
「敬酒不吃吃罰酒。」太歲冷冷道:「找死!」
手中摺扇直接掃向南詩織的腦袋。
封聖不單單是分水嶺,更是天地之差,雲泥之別,就像是無畏艦對上風帆艦。
那是全方位的碾壓和差距。
太歲也認為隨意一擊就足夠讓南詩織躺板板了。
但他錯了。
鏘——!
南詩織拔刀,明亮的刀光觸碰到摺扇,後者被彈指間摧毀撕裂,好似能夠斬開海潮的刀光呼嘯而來,這一刀之上寄宿的無窮劍意凝練到了極致,揮出剎那便切裂了空間,撕裂出虛空,像是一頭猛獸的獠牙咬上了太歲的右臂。
太歲意識到不妙,整個手臂上浮現出漆黑的鱗片,抵擋住了這恐怖的刀光,同時整個人往後快速倒馳。
方才的那股自信,那股傲慢,那股從容不迫,此刻都變成了冷汗從汗腺里飆射出來。
——媽的,這女的是個武聖!
——還是個扶桑劍聖?
——扶桑什麼時候有這麼年輕的女劍聖了!!
南詩織成就劍聖這件事在扶桑目前根本沒人知道,在白峰組裡都算是一件秘密。
太歲是第一個見識到南詩織修為的人,可他對此並不感到榮幸,只感到錯愕、惱怒和懊悔。
如果知道這是武聖在前,他怎麼可能這麼自信和浪?
這場面幾乎復刻了之前白榆一刀劈死千機羅剎的名場面。
只不過南詩織的修為顯然不到家,她的蓄勢一刀追求的是速度和鋒利,但刀勢和攻擊上有所欠缺,由於剛剛封聖,對這個境界的感悟太少,所以這一刀傷了皮毛卻不足以觸及要害。
太歲靠著壁虎斷尾的方式從刀光下逃出。
南詩織還想繼續追擊,挑起翩然的刀光,長刀在手中劈出的刀光如同鞭子般不斷追擊絞殺,伴隨著層層烈火環繞,就像是一條又一條的火蛇從大地上竄出。
可她的境界太淺,雖有武聖境界,但缺乏與同級別交鋒的經驗。
太歲則是活了千年的老東西,雖然被迫斷臂,但他很快看出南詩織的經驗不足和剛剛突破境界的諸多不熟練。
明明是個封聖,卻還在用著宗師境界的打法……武聖最強的在於瞬間的爆發力和破壞力,玩弄不夠致命的招式窮追猛打反而是暴露了自身破綻。
太歲吐出一字。
「爆!」
留下的斷臂瞬間炸開,漆黑鱗片變成了高爆手雷里的鋼珠,驟然擴散,每一發都足以穿透人體,並且爆炸的位置就在南詩織的背後,她要麼躲避要麼防禦要麼回頭,但都會暴露出破綻和陷入僵直。
轟鳴聲過後,太歲利用魔血快速重生斷臂,同時做好準備……他有十八種方式蹂躪這個經驗不足的武聖。
然而……
淡淡的光芒阻攔了他的前進路線。
爆炸產生的鱗片全部鑲嵌在透明的空間障壁上。
一隻手攤開後便化作了堅實的壁壘,將所有傷害阻隔在外。
雨宮真晝垂下手掌,輕聲教訓著妹妹:「你雖是劍聖,但對方也是封聖,怎可如此魯莽?陣前斬敵講究先聲奪人,先生讓你好好練一練拔刀,你偏偏不聽,非得吃虧了才懂得教訓?」
南詩織低頭:「對不起,我錯了,姐姐……我只是想試一試劍氣化罡。」
「劍罡如果有那麼容易學成,蘇若離早就教你了。」
雨宮真晝修長的五指扣住快雨刀:「專心對敵,不可大意。」
真晝的嗓音很溫柔,細語淺聲,聽不出半分殺意。
但隨著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太歲感到了莫大的恐怖。
他清晰的意識到,這兩個女子都是封聖,妹妹是武聖,而姐姐擁有聖域,是求道者。
姐妹兩人同時封聖,放在大夏都是極其罕見僅有的情況,卻偏偏給他碰上了。
太歲雙拳緊握,心態有些崩盤。
「又是一位封聖!」
他勃然大怒,聲音里含著怒氣憋屈和費解。
原本是料想白榆在蓬萊里根本安排不了什麼強大的幫手,結果他隨意一出手就是三位封聖。
還都是女子,還都長得很漂亮,還都很年輕……
為了守住凰棲霞,可以說是下了血本。
可太歲完完全全想不通,也不明白白玉京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找出來這兩位封聖給他賣命的。
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的褲襠難道是叮噹貓的口袋嗎!
你媽的,為什麼?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能夠!
太歲布局足足千年時間,也才湊齊了幾位封聖,就連鎮十方都是他為了保證計劃穩定才拉攏到的對象,畢竟封聖數量就那麼多,根本做不到短時間內量產。
倘若只有一位封聖,太歲自認為不會輸……但如果是兩個封聖聯手,還是一對多年默契的親生姐妹,還是最強攻擊的武聖和具有聖域的求道封聖這個互補的組合。
「嘶……」
太歲已經開始心生退意。
「現在想走?怕是有些晚了。」
雨宮真晝隔空揮出一刀。
劍光所過之處,瞬間切出一片漆黑的世界。
每一位封聖都有獨屬於自己的世界。
真晝的世界,便是她記憶中最為深刻的那無窮無極的深邃之暗。
此乃……
無間第一景·煉獄無明!
無間煉獄中湧出的深邃黑暗將太歲吞沒。
……
蓬萊學院。
傳武院後山庭。
一名老者站在庭院中央,望著快要乾枯的那棵樹,背脊也仿佛更加佝僂了一些。
「這一刻,終歸還是要到來的……」
「舊的隕落,新的新生。」
「王座的更替。」
他重重嘆息一聲,繼而仰起頭,目光抬高,看向藏天井的方向,此時的它幾乎遮住了月亮,只留下一層光暈的輪廓。
咚咚咚……
某種心跳的聲音正從藏天井中響起,好似正在孕育中的胎動。
……
時間回到少許之前。
了解完了全部情況後。
白榆決定讓蘇若離留在北冥家裡,同時京城安全也需要守衛。
至於蓬萊那邊需要自己親自走一趟。
離開前,北冥闕出於好奇問了一句:「你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竟能讓蘇氏兩姐妹在短短一月內封聖?」
白榆慕然間想到了兩個成語。
殫精畢力、操之過急。
「她們……很努力。」
具體內容,他實在是不想回憶了,想一想都覺得本子畫的還是太保守了,直接升空而去。
望著白榆唯恐避之不及的逃離背影,北冥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如果真的努力就有用,那我努努力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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