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之鬼道長 第7章 鬼村

    夜晚的村莊，陰氣更加凝重，村莊的周圍，是看不到邊的森林。

    巨大的擎天大樹，在夜晚中顯得多麼地寂靜，仿佛守候在黑夜中的咀咒，誰敢打破寧靜，就找誰索命。

    牛斌的臉色不太好看，隨著夜越深，陰氣越重的節奏，牛斌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地方。

    走進糟老頭的房子，廖依更是害怕得發抖，偌大的客廳內，就點著一根小腿粗的樹，而且還是已經燒得差不多的。

    除此之外，房間也顯得比較陰濕，地面是泥土，如果不是陰濕，會搞得滿房子都是泥塵。

    常年生活在這樣的房子內，誰受得了？而且這個村中，好似就只剩下糟老頭一個人…

    連我這樣的大老粗走進老頭的房內，也不自覺的厭惡皺眉，幸好只是暫時的；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糟老頭怎麼能在這種地方呆那麼久。

    「廖小姐，你先在這裡，我出去找牛哥，老…老人家，你幫我看著她，麻煩你了。」我冷汗冒下，差點就叫老頭了。

    廖依一愣，光是看到老頭就嚇得哆嗦，更別說單獨呆一起，假若老頭是個變態呢？

    想到此，廖依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正要舉步追上去，不想背後伸來一直蒼老的白手，一把抓住了廖依的胳膊。

    廖依倒吸了口冷氣，按照本能，她應該害怕的叫出來才對，然而此時的氣氛，讓她忘了怎樣尖叫，兩眼呆滯的望著一望無際的黑夜，嘴巴驚愕地張開。

    「已經快到午夜，最好別亂走，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廖依的背後，傳來老頭陰冷的聲音，讓她錯覺地覺得身後站著的不是人，而是鬼。

    說完，老頭這才鬆開廖依的手臂，慢悠悠的走到客廳中間的茶几旁，再也沒跟廖依說話，客廳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好一會，廖依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小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著，身體不由開始發抖，嚇得眼淚無聲流出。

    「今天有客到，你要小心點！」

    忽然，廖依背後傳來老頭的聲音，但這種口氣卻極其地溫順，完全不像剛才那般冷漠無情。

    不過讓廖依覺得奇怪的不是老頭的語氣，而是老頭口中說的客人是誰？回過身正要詢問，當廖依看清眼前詭異的情景，臉色刷的變得慘白。

    只見老頭坐在茶几正中間，茶几上隱約看到擺著一副茶具，其中兩個茶杯有茶水，一杯在老頭跟前，一杯在老頭對面；而老頭，並不是跟廖依說話，而是跟對面的空氣…

    看到這一幕，廖依更是眼淚流不止，且還傳出抽泣聲，她很想轉身離開，但雙腿已然無法移動，且顫抖得厲害。

    「他們之中有道士，為了安全起見，今晚你就別回來了，明天我去你墳前幫你清理清理。」老頭又柔和地說道，他也知道廖依已經被嚇得不行，但沒有多加理會。

    一股陰冷的風從客廳往外吹出，廖依差點沒嚇暈過去，全身顫抖，呆在大門內寸步難行，背脊早已被冷汗打濕，臉上更是分不出是汗還是淚水。

    老頭淡淡地看了眼廖依無聲搖頭，好似對這種情形已經司空見慣了般，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冷冷說道「過來喝杯茶。」

    廖依哪裡還走得動？若是能，她剛才早跑出去了；一個支撐不住，癱坐地上，別說走過去了，連開口說話都難；老頭也不理她，顧自一人坐在茶几旁。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不過這次不是往外吹；癱坐在地的廖依打了個冷戰，心中隱約感到不安。

    老頭眉頭一皺，轉頭望著門口，厲聲道「你們進來做什麼？出去！」

    剛出門不久，我加快了腳步，隨著夜越深，陰氣就會越重，就像下了地府一般；再去打量那些陳舊的房子，我差點就忍不住拿出桃木劍大開殺戒，因為這股強大的陰氣讓我極為難受。

    走了好一會，這才看到牛哥，我上前沉聲說道「牛哥，我找到那老頭了，這裡陰氣越來愈重，我們趕緊到老頭那兒避一避。」

    牛哥點了點頭，贊同說道「師傅，我都懷疑這是個鬼村。」

    「不用懷疑，等午夜一到，這就是個百鬼夜行的鬼村！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趕緊過去，我擔心那小妮子要被嚇壞了。」我急促說道，這是我很少遇到的場面，除了七月十四的鬼節，似乎我還沒遇到過。

    「百鬼夜行？雖然是鬼月，但還沒到鬼節，怎麼會有百鬼夜行？」牛哥好奇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這種場面如果不是發生在七月十四，那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再不然就是暗地裡肯定有什麼冤情。」

    牛斌詫異，轉頭看了看我，「你是說那老頭搞鬼？莫非他也是同道中人？」

    「這也只是猜測，具體原因我還無法判斷；不過這種現象，那老頭肯定知道原因。」我斬釘絕鐵的說道，老頭的身份太讓人懷疑了。

    而且有一點讓我很確定，老頭能在陰氣如此恐怖的地方活下來，那他肯定非比尋常。

    回到老頭的住處，廖依依然癱坐在地，我甚是吃驚，大步上前，把廖依扶起，感覺到廖依異常顫抖，心生怒意，轉頭往老頭看去，冷冷問道「她為什麼會被嚇成這樣？你做了什麼？」

    才離開了一會，廖依就變得神志不清，我攥緊拳頭，恨不得上去就給老頭幾個拳頭。

    老頭冷笑，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知道他喝的是什麼茶，房間內聞不到任何茶香；漫不經心地一口喝完，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師傅，讓我抽這老頭一頓吧，我忍了他很久了，看他那副裝逼樣我就不爽。」牛哥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搖了搖頭，老頭的身份不明，能不動手則最好不跟他鬧翻，否則吃虧的是自己；正要跟牛哥說什麼，忽然看到在老頭對面擺放著一個茶杯，我眉頭皺起，這杯子是給廖依的還是給誰的？

    這丫頭該不會是喝了茶水才會神志不清的吧？不太可能，老頭沒必要這麼做，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長時間呆在如此陰森鬼氣的村子？

    牛斌沒聽到我說話，以為是默認了，上前就要衝過去狠狠給老頭幾個耳刮子。

    我連忙伸手抓著牛哥的後衣領，用力往回一拉，牛哥整個人就像小雞一般，被我丟到身後，眼睛盯著老頭，淡淡說道「你來扶著廖依，最好別占人家的便宜。」

    牛哥摔了個狗啃泥，摸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不過這些好似都早已習以為常；指著老頭挑釁說道「讓我師傅親自出手，死定了你！」

    老頭還是沒有絲毫反應，拿起茶壺又倒一杯茶，不過這次先倒對面的茶杯去了。

    我走到老頭對面，凳子是一截斷木，表面平滑，似乎是老頭自己製作的。

    不過這不是吸引到我的地方，看看茶几上的茶杯，再感覺周圍濃郁的陰氣，我徹底明白過來，廖依是被嚇成那樣的。

    我就說老頭怎麼可能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活著，原來是他養鬼。

    「坐下來喝杯茶？」老頭終於開口，這次的語氣似乎比之前要緩和些，但仍然讓人覺得冰冷無情。

    我嘴角上翹，坐到斷木上，拿起跟前剛倒滿茶水的茶杯，左右查看了一會，放回茶几上，沉聲說道「我不喝鬼喝過的茶杯。」

    此話一出，老頭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不過卻是仍然望之發顫的冷笑，且笑而不語，給我洗了個乾淨的茶杯，順便倒上茶水。

    這些動作，足以表明了我所猜疑的都是真的。

    輕輕喝了口沒有任何茶味的茶，我的眉頭又一皺，這分明就是普通樹葉泡的樹葉水。

    「你養鬼？」不理那茶水什麼味道，放下茶杯，我冷冷地問道。

    「你認為呢？」老頭不答反問，似乎口氣也找不到冷淡無情了，「我從小在這裡長大，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現在已經差不多子時，如果你想在我這裡安全度過今晚，麻煩你叫他幫我關好門。」

    我轉頭看了眼站在門口扶著廖依的牛哥，輕輕的搖頭說道「我不這麼認為，至少我不會落得廖小姐的下場。」

    老頭冷冷一笑，淡淡說道「我知道你懂一點道術，但我告訴你，百鬼夜行你是控制不了的。」

    「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我的朋友一旦出事，我唯你是問！」我脾氣突然上來，狠狠的拍了下茶几站起，指著老頭冷冷的說道，「還有，半個月前是不是有幾個青年進來？」

    老頭沒有說話，反而低著頭慢慢喝著那不是茶的茶水，過了一會，這才冷冷回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時間到了，你們好自為之，順便說句，這裡的任何東西都不是我能控制的，該問的問，不該問的最好別找我，新增人氣，會惹來很多東西。」

    說完，老頭再沒看我們三人，轉身找了個房間，開門還沒進去，又提醒道「對了，這裡只有我隔壁的房間能住，其他房間我勸你們最好別進去，別拿生命開玩笑。」

    現在的氣氛，我不懷疑老頭說的話，果然如我所想，今晚肯定會有百鬼夜行奇觀，那麼為何這裡會聚集那麼多的鬼魂呢？難道這些鬼魂都是已經消失的村民？而老頭究竟是本村人還是後來才搬進來的？種種疑團，讓我腦袋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