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一轉身,頓時嚇得我差點跳了起來。
我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悄無聲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面前。
就連胖子和那兩個富二代也沒有注意到。
如果不是白天,以及那個人均勻的呼吸,我還誤以為我的陰陽眼又見到了鬼。
不過在我緩過神來,仔細觀察這個人的時候,瞬間驚住了。
這是一張多麼俊俏帥氣的臉啊。
稜角分明的臉頰,膚色白熙,堅挺的鼻樑,削減的下巴,微微上翹的嘴角,似笑非笑,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或喜或悲的情緒,冷峻如不聞人間煙火。
不過即便是如此冷峻,高冷,卻給人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還未等我開口,他便率先開口說道:
「《射鵰英雄傳》一書中,書生朱子柳出一上聯「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頭面」刁難黃蓉,卻不曾想黃蓉一口氣對出了下聯「魑魅魍魎,四小鬼各自肚腸。所以那四個字,正確的讀法應該是魑、魅、魍、魎。」
此言一出,聽得那兩個富二代一愣一愣的,胖子更是一頭霧水,悄悄走到我跟前,摸著腦袋,好半天才低聲問道:
「黃蓉是誰媳婦兒?」
「郭靖。」
「郭靖是誰兒子?」
我怒道:
「你都不看電視的嗎?」
「沒有啊。」
「沒有什麼?」
「電視啊。」
「那你們家有什麼?」
「包子料,包子餡兒,攪拌機……這話說來話長,想當年我們祖上,那可是狗不理……」
我連忙制止:「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胖子也不惱,忽然間想起什麼,轉身對那兩個富二代數落道:
「我還以為你們多麼有文化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同樣是帥哥,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你們瞅瞅人家,這個水平,這個素質。」胖子還故作可惜的對著兩個富二代嘆了口氣。
兩個富二代自知丟了面子,臉上無光,白了胖子一眼,也不再言語。
我走過去,對著那位冷峻帥哥說道:
「疏子楊,你好!」
「白哲樺,幸會。」
我本想接著跟他多接觸一下,可是說完他便側過臉,不再說話,果真是高冷。
胖子卻沒有看出來,嘻嘻哈哈跑過去,對著白哲樺說道:
「白哲樺,真是個好名字啊,梳子你看看人家的名字,跟人家比起來,你就是一棵楊樹啊。白哲樺多好,樺樹,一聽就知道文化人,我叫包任之,你叫我胖子就行。」
白哲樺同樣是禮貌性地回了一句。
可是胖子卻不依不撓,開始對白哲樺狂轟亂炸,又開始炫耀起他家族的光輝歷史。
白哲樺一直目視遠方,冷峻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不知道有沒有聽胖子的話,還是在思考著什麼。
「汪……汪……汪……」
幾聲狗叫打破了場上的尷尬局面,我們不約而同轉過身,看到從那間什麼字都沒有的青磚瓦房裡跑出來五隻毛色純正的小黑狗,肥嘟嘟,肉乎乎,一蹦一跳,可愛之極。
每隻小黑狗脖子裡都掛著一個吊牌,等它們走近了才看清楚,牌子上寫著我們每個人的名字。
疏子楊,包任之,白哲樺,尹沫,王志赫。
不用說後面是那兩個富二代的名字。
五隻小黑狗對應著我們的名字,在離我們五步遠的距離停下來,一字排開,蹲在地上,眯著小眼打量著我們。
胖子一看到這幾隻小黑狗,就像見到親人一般,頓時兩眼放光,立刻朝著寫著他自己名字的那隻小黑狗跑去,想要將它抱在懷裡。
可是還未靠近,那隻小黑狗明顯有些膽怯,連連後退,驚恐地遠遠看著胖子,一邊後退,一邊扭過頭對著那間無字的青磚瓦房「嗚……嗚……嗚……」地叫著,像是在求助搬救兵。
我連忙上前一把拽住胖子,笑道:
「狗不理,這都是你祖上的命,你又何必強求呢。」
一句話把胖子說得漲紅了臉,啞口無言,跟我一起退回到原地。
剛一落腳,就聽得無字青磚瓦房裡傳出汪的狗叫聲。
聲音渾厚有力,振聾發聵。
一隻毛色更加純正,更加威武的大黑狗從裡面走出來,威風凜凜,如同一名功勳卓著的將軍,給人一種由衷的崇敬之感。
大黑狗脖子裡同樣掛著吊牌,牌子上寫著:
「跟它走」。
大黑狗走近我們,等我們看清楚它脖子裡面吊牌上面的字,轉過身,像是發號施令一般,對著那五隻小黑狗叫了一聲。
五隻小黑狗得了命令,整齊劃一地向無字青磚瓦房走去。
我們自然明白什麼意思,趕忙跟了過去,跟在寫有自己名字的小黑狗身後。
穿過那間無字瓦房,來到後排,那兩個富二代已經被兩隻小黑狗領進了一幢房子裡,不一會兒白哲樺也進入了另一幢。
我和胖子又往後面走了有十幾分鐘,終於在一幢三間青磚瓦房門前停下,兩隻小黑狗率先進去了。
我們到了。
胖子扛著一個大麻袋,剛進屋,就開始罵罵咧咧:
「大爺的,憑什麼讓我們住這麼靠後,那兩個富二代那麼靠前。」
我安慰道:
「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呢,誰知道是住前面好還是後面好,我倒覺得後面好,清淨。」
說完我開始打量起這座青磚瓦房,內三間,裡面是打通的,什麼家具都沒有,只在左右兩間房靠牆放著一張大床。
這也太簡陋了吧。
頓感不爽啊……
不過還好,我們又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從小過得就是清苦簡約的生活,胖子更是大喜,甚至對一張大床讚不絕口,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從小一直睡在地上。
我們看到那兩隻寫有我們名字的小黑狗將我們領進屋裡以後,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又耍了起來,並沒有離開的意思,我就知道肯定還有什麼安排,便讓胖子趕快收拾,不知道一會兒還要做什麼。
中間實在是太餓,我就又向胖子要了個包子。
沒想到胖子在得意的一笑之後,卻死活不肯給我。
我以為他小氣吝嗇,誰知他說臨來之時,他奶奶交代過了,這些包子,要給每個同學都嘗嘗,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同學,萬一不夠了,別人吃不到,多尷尬啊。
我說就因為現在不知道咱們到底有多少個同學,說不定很少呢,給我吃一個,也不妨事。
被我忽悠了半天,胖子才肯扭扭捏捏掏出了個包子給我,大有吃他身上的肉的架勢,最後憤恨地說:
「吃吧,噎死你個餓死鬼。」
等一切收拾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我和胖子跟著那兩隻寫著我們名字的小黑狗,左拐右拐,在一排排青磚瓦房子裡穿梭,不知道拐了多少次,終於在一幢四間瓦房門前停下,沒等我們跟上,兩隻小黑狗便一溜煙從大門跳了進去。
我抬頭觀察這座青磚瓦房,跟其他的瓦房不同,它的前面帶著約有兩米寬的走廊,走廊每隔十步有根腰粗的立柱,每根立柱上都掛著一個大紅燈籠,燈火通明,在這漆黑的校園,顯得特別眨眼。
走廊內,大門的上方,掛著一條紅色條幅,上面寫著:
「茅山學院茅山弟子迎新晚會。」
胖子盯著條幅好大一會兒,不解地問我:
「茅山弟子是誰?」
這智商,真讓人著急啊。
「不就是我們嗎,還能有誰?」
「我們不是學生嗎?怎麼成了茅山弟子了?再說了,什麼是茅山弟子?幹什麼吃的?」
「你知道茅山道士嗎?」
「道士我倒是知道,茅山道士就不知道了。可道士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詫異,連忙問:
「胖子,你認為,茅山學院是幹什麼的?」
胖子一臉鄙夷地看著我,意思似乎是說你連這都不知道,才緩緩地給我講解道:
「大專啊……一個普通的大專嘛。」
大專?我又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以為呢,不是大專是什麼,難不成還是本科不成,就你那文化,估計也考不上本科,我就更不用說了,能來上個大專就不錯了,人要知足,知道嗎梳子。」
我暈,感情胖子把這裡當成了普通大專院校,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是大專,肯定是教授什麼技術的。那你知道這裡會教什麼技術嗎?」
「管他會教什麼,教什麼學什麼,要是有蒸包子的技術最好。」
我很想告訴胖子,蒸包子的技術是沒有,捉鬼術倒是一大堆。
想到這兒,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兩個小太陽,茅山學院既然錄取了胖子,那麼胖子也一定有什麼過人之處,或者跟我的兩個小太陽一樣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我試探性問胖子:
「胖子,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胖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
「我只有九十斤,你信嗎?」
我連忙搖頭:
「你開什麼玩笑,打死都不信。」
「不是我在開玩笑,是你開玩笑,我寧肯信女人那張嘴,也不肯信這個世界有鬼。」
「如果真有呢?」我不依不撓。
「祖宗保佑,我包任之天不怕地不怕,一個小鬼,我還不放在眼裡,我隨便蹬蹬眼,就能滅了他,你也不看看,我祖上是什麼人,那可是……。」
「好好好,我知道了,您是高人。」
我連忙打住,不過看胖子一臉認真地樣子,我知道他沒有撒謊。
那麼胖子就不是什麼絕世奇才,也沒有任何特殊本領,完全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可是茅山學院為什麼就錄取了他呢?
難不成是因為他祖上賣包子的?
或者校長吃過他祖上的包子?
我真不敢相信這個理由,可是發現除了這個理由,似乎怎麼都說不通。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胖子捅了捅我的胳膊,問道:
「梳子,你還沒有告訴我,茅山子弟是什麼人呢。」
我笑笑,指著前面說道:
「進去你就知道了。」
說著我們兩個便走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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