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舔了舔嘴唇,有些猶豫起來,囁嚅道:「我們之前不是打過交道麼,我是……通靈佛子花。」
什麼!
葉少陽大驚,怔怔地看著這孩子。他早知道這孩子是邪物,邪物千變萬化,這個倒是不假,但是葉少陽怎麼也不能將那可怕的通靈佛子花,和面前這個孩子聯繫起來。再說……「通靈佛子花,不是被我燒了嗎?」
「哦,我是花種子,你燒它的時候,我就已經離開了,不過我怕被你們發現,抓到我……你這陰陽鏡能隔絕空間,所以我就躲進去了……」小男孩抬頭看著葉少陽,可憐兮兮地說道,「求你不要殺我,我願意給你當僕人,主人……」
「你妹的,你先別攀親,我說,你是不是變成小男孩故意來裝可憐,這不是你的本尊吧?」
「我的本尊,就是一株花草,不過我剛成形,化作人形,就是這個樣子。主人,你就收了我吧。」
葉少陽瞪著他,說道:「你一個花種子,有這麼強大的法力,可以幻變?」
花童道:「不是這等說,我從之前那株花上,繼承了它的靈力,幻變還是可以做到的。」
葉少陽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事,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怔然無語。
花童看他這樣,於是解釋道:「說起來,我也不算是種子,通靈佛子花,不是普通的樹木花草,我也不是結出來的種子,說起來,我是它的一部分……」
花童描述了半天,葉少陽總算是聽明白了。「我知道了,你是孢子。」
「包子?」小男孩眼睛眨巴了半天,道,「我不是包子啊,我是花……」
「我說的不是那個包子。」葉少陽突然想起來桌子上還真有之前沒吃完的油煎包子,找來吃了兩個,對小男孩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包子,嗯,跟你解釋不清楚,反正我自己是明白了。」
通靈佛子花,雖然是邪物,但本質上也是植物——不過照小男孩的說法,應該是一種菌,通過孢子的房子繁衍後代,在自身遇到危險、被毀滅之前,會分裂出類似孢子一樣的東西惡,生而為靈,成為新的一株通靈佛子花。這也算是一種生命的延續方式。
怪不得通靈佛子花被燃燒的時候,就那樣讓他們燒死,當時還覺得死得有點太快了,也沒反抗什麼的,原來它已經偷偷分裂出了孢子,讓自身用另一種方式存活下去。
「要說你是孢子,我也能理解,可是你為什麼會說人類語言,表現得也像個人類一樣?」
「這個……之前那株花的記憶,我是可以繼承的,所以他所掌握的東西,我也全都掌握了。」
「這樣。那之前那株花,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花童猶豫了一下,說道:「只要是被它用幻象殺死的,不光血肉,連神識也會被部分吸收,就好像記憶一樣。它殺過一些人,所以擁有一些他們的記憶,自然也懂得了很多事情。」
葉少陽頓時感到匪夷所思,這通靈佛子花,居然能從人的神識中吸收記憶和知識……這一點實在可怕。
「這麼說,通靈佛子花之前殺人,你也有份了?」
花童聽他這麼說,立刻擺起了手。「不不不,在分裂出來之前,我只是它身體的一部分,也只有在分裂的一刻,我才擁有自己的神識,之前它所作所為,不能算在我身上啊。而且,它也是被人從西域移置到那裡,沾染了屍氣,才會對人的血肉產生興趣,我雖然知道這一切,但我就是我。我不會照他那樣做的,所以啊,我想認你當主人,用正修的方法來證道,希望主人成全呢。」
葉少陽心中一動,道:「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我的前身,之前那株花是死在你手上。」
「你不恨我?」
「不,它多行不義,死得其所。而且,如果沒有它的死,怎麼會有我的重生。」花童沖葉少陽笑了笑,「我還沒說完呢,之前它用幻境困住你們,兩次,都是你堪破幻境,我覺得你本事很大,跟著你,比較有前途。」
這花童說起話來,倒是挺接地氣的。
葉少陽笑了笑,道:「我為什麼要帶著你?有什麼好處?」
美華聽到這,插了一句:「就是啊,你連我都打不過,要你有什麼用啊。」
「我打不過你,那是因為在陰陽鏡的空間裡,我沒法幻變成真身,手段沒法施展……不然我們再來一次試試!」
「試試就試試,怕你不成。」美華說著就要打開他全身的禁制,突然想到什麼,「不行,萬一你個兔崽子跑了怎麼辦。」
「我不跑!」
「沒事你鬆開,他跑不了。」葉少陽道,自己現在法力恢復了,就算這花童真的想跑,也絕對得逞不了。
美華只好給他解開禁制。
美華抱著雙臂,道:「你先動手吧。」
花童爬到桌子上,抓起茶壺,咕嚕嚕灌了幾口,一副十分滿足的表情,然後往桌子上一坐,整個人迅速產生了變化,變成了一株草,垂下來的兩條腿變成了根系,身體變成了花苞,兩條手臂變成了葉片,輕輕扇動,對美華說道:「來吧。」
一股幽風,迎面吹了過來。
葉少陽立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頓時警覺起來,往後退了幾步,輕輕咬住舌頭,打算萬一有不對勁就用力咬下去。
「小兔崽子,我可來了!」美華衝到花童面前,伸手去抓他,一把就抓住了,運用修為,將它牢牢困在手裡,獰笑道:「我看你怎麼辦!」
突然,手中的花葉枯萎,順著指縫落了下去。
美華大驚,不會自己這一下把它抓死了吧?想來花童也不可能這麼脆弱。美華怔怔的發了會呆,轉頭去問葉少陽:「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可能跑了吧,不管他了,我好睏,我要睡一會。」葉少陽說著走到床上去躺著,沖她笑了笑,「我肩膀有點酸,你能不能過來給我按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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