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監獄一共呆了三天,到第三天傍晚時分,我再次見到了特勤三隊的李劍臣!
他是來提審我的,說是總局那邊的人馬已然抵達了黔陽,馬上就要對我進行三堂會審!
由於我的身份特殊,總局那邊也是相當重視此次的案子,為此甚至特意組成了一個專案組,而組長竟是由總局的一名姓萬的副局長親自擔任!
我被李劍臣直接帶到了旁邊的一間審訊室里,進門之後,我這才發現,那所謂的專案組裡,竟還有我的一個熟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許久沒見的歐陽冷峰!
看樣子,這應該也是徐景陽和顛大師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不過,除了歐陽冷峰和總局的萬副局長之外,「龍虎山」和「天師府」的人赫然也在其中。
而為了不讓人說閒話,歐陽冷峰就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倒並沒有與我過多交談。反而是那總局的萬副局長微微對我點了點頭。
至於那「龍虎山」、「天師府」的人則是紛紛向我投來了不善的目光,一個個咬牙切齒,簡直恨不得我死!
所謂「三堂會審」,其實就是三方勢力的另一種別稱罷了!其中萬副局長和歐陽冷峰代表總局,「天師府」和「龍虎山」算是當事人代表,而徐景陽和顛大師則代表黔陽分局!
此事畢竟是在黔陽地界上發生了,於情於理,都絕不可能繞過黔陽分局。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我也是黔陽分局的人,此事其實應該由黔陽分局全權處理才對!因為每一個地方分局其實都有著高度的自治權,非特殊情況,一般連總局都不會妄加干涉。
審問剛一開始,先是由之前負責此案的李劍臣簡單的陳述了一下案情,而等他的話音剛落,專案組中「天師府」和「龍虎山」的代表,不由第一時間便站了出來,紛紛控訴我的罪行,同時向萬副局長請求務必將我嚴懲,否則難以服眾!
對此,萬副局長倒是並未表態,而是徑直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徐景陽等人。
「呵……」
徐景陽淡然一笑,也不與他們爭辯,就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現在是法治社會,既然天師府和龍虎山的朋友,列舉了王林如此多的罪名,還請出示證據!」
「證據?」
冷笑了一聲,「龍虎山」的代表第一時間站了出來,頗有些忿然說道:「還要什麼證據,莫非徐局長是信不過我『龍虎山』和『天師府』的人嗎?再則,那索命門的殺手不是都已經交代過了嗎?莫非你還要讓我們對那殺手進行招魂不成?」
「呵……兩位皆是龍虎山、天師府中的高人,你們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但王林畢竟是有功之臣,同時也是我黔陽分局的副局長,總不能因為兩位區區幾句話,就要直接對其定罪吧?」
「不錯!」
徐景陽話音剛落,歐陽冷峰也不由徑直點了點頭,一臉的深以為然道:「凡事都得講證據,按照現行法律規定,我們之前的做法其實已經違法,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們並沒有權利限制王林的自由!」
「哼!」
冷哼了一聲,「天師府」的代表自然也看出徐景陽和歐陽冷峰全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目光陰狠的掃了我一眼,這才一臉的有恃無恐道:「不就是證據嗎?我們當然有證據!」
說著,這才對著門口的一名手下喝道:「去!帶我們的證人上來!」
「是!」
那人趕緊點了點頭,很快便領了一名渾身皆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果然!
儘管那人被裹得嚴嚴實實,但我還是從他一臉仇恨的眼神中立即認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此前跟隨著汽車一起墜下山崖的張博林!
媽蛋!這貨果然沒死!
不過,他死不死的倒對我並無太大影響,因為無論是我擊殺張若愚還是沈塵風時,他其實都並不在現場。
「嗯?」
微微皺了皺眉,萬副局長這才不由趕緊問道:「來者何人?」
「晚輩天師府張博林,見過萬副局長以及在場其他前輩!」
短短几日不見,這張博林竟一掃之前的紈絝習氣,頗給人一種城府頗深的感覺。
一邊說著,他這才解開了臉上的面紗,頓時便將眾人嚇了一跳!他雖僥倖逃得性命,卻也為此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而他頭戴著面紗也並不是為了故作神秘,而是因為他的臉上早已被燒的面目全非!也就是我們,這要是讓普通人看了,保管晚上會做噩夢……
「博林,你且不要害怕,只管將當日所見如實以告!自有我等為你做主!」
「嘿嘿……」
對於「天師府」代表的話,張博林倒並不置可否,而是徑直將目光投向了我,一臉的陰狠笑道:「你沒想到吧?我還活著!」
「切!」
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卻同樣一臉的不置可否道:「活著就活著唄,有啥好炫耀的?我要是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
此言一出,張博林頓時氣得夠嗆,原本就面目全非的一張臉,此時更是猙獰到了極點,煞是恐怖。
「混賬!」
不光是他,便連「天師府」和「龍虎山」的兩名代表同樣目光陰沉到了極點,忍不住便暴怒喝道:「疑犯,注意你的言辭!不要妄圖給證人施加心理壓力!」
喝止住了我的冷嘲熱諷,兩人這才用鼓勵的眼神看向了張博林,示意他繼續。
點了點頭,張博林倒並未被憤怒沖昏頭腦,這便將當日在車裡的情形一五一十講給了眾人!
他說的倒是實話,並無虛假,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所講的這些,絕大部分都不是他親眼所見!因為當日在他被沈塵風扶上車之後,他就已經爛醉如泥了,直到汽車即將墜下山崖,這才猛然驚醒,所以,按理說,他是絕不可能看見當時的具體情形的!
而他之所以會了解到這些事情,只怕是事後張若智或者別的其它人向他講述的。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便是一臉的冷笑道:「編!繼續編!」
「編?」
張博林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抹陰狠,這才對著專案組的幾位微微拱了拱手,一臉的信誓旦旦道:「晚輩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假話,甘願負相關法律責任!」
「不對吧!」
他的話音剛落,徐景陽下意識接過了話茬,一臉的懷疑問道:「我怎麼聽說,你當日在上車之後就已經爛醉如泥,如何能辨認出開車的人真是王林?」
「笑話!」
還沒等張博林開口解釋,專案組中天師府的代表已是一臉的冷笑連連道:「博林好歹也是煉神化虛後期境的高手,如何可能喝醉?」
「既然沒有喝醉,那他在見到王林之後,為何沒有第一時間提出質疑?而是任由汽車直接撞上了護欄,乃至跌落山崖?」
「這……」
徐景陽此言一出,倒真把天師府的一行人給問住了,不由當場語塞,而我對面的張博林則是急道:「我之所以沒有提出質疑,那是因為有沈老闆在場,我以為沈老闆是想誘敵深入,所以才並沒有打草驚蛇!」
「誘敵深入?打草驚蛇?」
一聽這話,我不由當場開懷大笑,這便一臉的聲色俱厲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一早就想對付我咯?」
「我……」
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張博林似乎也有些編不下去了,只能趕緊又將求助的目光掃向了專案組中的天師府代表。
「哼!」
天師府的代表則是當場發出了一聲冷哼,這才喝道:「疑犯,你不要企圖轉移話題,你只需要說,當日那車上開車的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如何?不是我又能如何?」
微微皺了皺眉,我心裡的火氣不由騰一聲涌了上來,目光徑直掃向了專案組中的天師府和龍虎山代表,眼中充滿了不屑。
「惱羞成怒了嗎?」
對此「天師府」和「龍虎山」的代表卻不由冷笑連連,當即質問喝道:「怎的?你還想在這審問庭上動粗不成?」
「我可沒有這麼說!」
微微聳了聳肩,我這才一臉的冷笑道:「倒是你們,如此昧著良心,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放肆!」
兩人原本就看我不爽,此時一聽這話,更是氣得吹鬍子瞪眼兒,猛的便拍案而起,這便一臉殺氣騰騰的瞪向了我!
「哼!」
微微瞥了二人一眼,歐陽冷峰的目光也不由瞬間變得凌厲起來,一臉的面無表情道:「還請兩位克制一下,不然這審問恐怕就沒辦法繼續了……」
「哼!還有什麼好審問的,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在包庇疑犯!否則,如此明顯的事情,哪裡還需要審問?」
冷哼了一聲,一邊說著,那龍虎山的代表卻不由徑直將目光掃向了一直沉默寡言的萬副局長。隱隱間,我卻發現兩人竟有目光上的交流,瞧這架勢,莫非這萬副局長也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想到這裡,我頓時便緊蹙起了眉頭,此人剛剛向我點頭示意,我還以為他是站在我這邊的呢,倒沒想到此人心急如此深沉!若非那龍虎山的代表沉不住氣,我甚至直到現在都被一直蒙在鼓裡!
「行了!」
而就在我一臉的驚疑不定時,萬副局長卻不由徑直擺了擺手,說道:「此事尚有頗多疑點,既然如此,我建議暫時將王林繼續關押,等待新的證據出現!」
「嗯?」
此言一出,歐陽冷峰頓時便緊蹙起了眉頭,第一時間站出來反對道:「這不妥吧?既然並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就是王林殺的,那我們又有何理由繼續關押王林?」
「堂堂黔陽分局的副局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倘若就因為他人幾句毫無證據的構陷,便將其拘押,難免會讓人心寒!」
「不錯!」
話音剛落,徐景陽也不由當場站了起來,一臉的義正詞嚴道:「這並不符合我宗教局的規矩!一旦執意將王林拘押,只怕整個黔陽分局乃至其他分局都會人心動盪!」
「笑話!」
徐景陽這話說的嚴重,話才剛落,龍虎山的代表便不由一臉的冷笑道:「你以為他是誰呀?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他區區一個分局的副局長!」
至於萬副局長則是一臉的高深莫測笑道:「簡單!我已經向總局備案,從即日起,撤掉王林黔陽分局副局長一職!」
「什麼!」
這話一出口,便一臉一直冷眼旁觀,始終不曾開口說話的顛大師也不由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和善的目光瞬間變得無比犀利,這便徑直掃向了萬副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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