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如果說,一開始時,我還尚有些不以為意,但當我聽見「宿命」二字,我的臉色卻不由猛然一變!
正如夏無仁所說那般,我王林這一生,註定便是一個不斷被「宿命」不斷羈絆之人!
無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抑或是「應劫者」的這重身份,無一不是與「宿命」有關!「宿命」的枷鎖始終牽絆著我,如同大山般壓得我有時喘不過氣來……
儘管我一再鼓舞著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可當真想要打破「宿命」的枷鎖,那又談何容易?
我能活到現在,便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很大的奇蹟了!這其中固然是有我自己的努力,更重要的是,我還有一個很牛逼的爺爺,很早以前便開始為我逆天改命,否則,此刻我墳頭上的野草怕都已經長成參天大樹了吧?
「趕緊的!」
見我一下陷入了沉默,夏無仁頓時很不耐煩的打斷了我,這便摩拳擦掌,一臉的迫不及待道:「動作麻利一點,我就是想試試,能夠憑藉此劍本身與宿命的聯繫,替你斬斷這段因果!」
「當真?」
一聽這話,我這才眼前一亮,哪裡還敢遲疑,這便趕緊解開了施加在飛劍上的封印!這飛劍除了有我「圓滿寶瓶印」的封印,而是加諸了顛大師的佛法封印!
不過,早在封印之初,顛大師便早已將破解封印的法門傳授給了我,以防不時之需。因此,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我這便將「宿命劍」上的封印一一破解。
夏無仁選擇讓我破解封印,從某種程度而言,也證明了這封印的可靠。
要知道,他可是「邪符王」對於各種陣法禁制最是擅長不過,如今連他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破除封印,可想而知,這封印到底是有多麼的牢固!
「嗯?」
而就在我剛剛破除掉「宿命劍」上的封印,顛大師似乎也隱隱感應到了什麼,這便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一臉的驚疑不定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不等我答話,顛大師卻不由徑直又將目光瞥向了夏無仁,頗有些不確定問道:「難道你有辦法徹底抹除這上面的靈魂印記?」
「呵——」
微微一笑的同時,夏無仁這才一臉的自負笑道:「區區靈魂印記,自然難不倒我!」
隨即卻又話鋒一轉:「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還並不是抹除掉梅飛白靈魂印記的時候!恰恰相反,如果使用得當,這梅飛白的靈魂印記,倒反而能助我們斬斷這宿命劍與王林之間的因果關聯!」
「哦?」
此言一出,便連顛大師也不由眼前一亮,二話沒說,這便同樣來到了我的面前,再不說話,而是安靜的等待起夏無仁的進一步動作。
「嗡嗡——」
封印一旦接觸,我手裡的「宿命劍」頓時便又劇烈的掙紮起來,仿佛一鬆手,它便要直接飛回到梅飛白的手裡似地。
「哼!區區劍靈而已,還敢逞凶!」
冷哼了一聲,夏無仁卻全然不曾將這「宿命劍」的劍靈放在眼裡。手中符文瞬間亮起,這便徑直一把奪過了我手裡的飛劍,奇怪的是,那原本在我手中躁動不已的「宿命劍」,此時一旦落入夏無仁手中,卻跟溫順的小羊羔似地,渾身的劍芒瞬間收斂,竟再沒發出任何的異動!
靠!敢情連這飛劍也是看人下菜呀?
媽蛋!老子早晚是要徹底的毀滅掉你!
「咦?」
與此同時,夏無仁在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手裡的飛劍之後,他卻不由徑直皺起了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旁的顛大師,這才一臉的驚疑不定道:「不對!這是宿命劍沒錯,可我怎麼感覺這裡面的劍靈好像是被人換過了?竟無半點兒宿命的氣息?」
「什麼意思?」
此言一出,顛大師也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頗有些不確定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宿命劍的劍靈早已消亡,如今的劍靈卻是那梅飛白重新孕育出的?」
「倒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點了點頭,緊接著夏無仁卻不由又搖了搖頭,一臉的擔憂說道:「但我總覺得似乎是有哪裡不對,之前我在會道門裡,曾經翻閱過大量的古籍。從其中零星的隻言片語來看,宿命劍的劍靈乃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
「據說乃是這把劍的第一任主人,同時也是它的鍛造者,在渡劫時捕捉到的一絲天道氣息,最終化作了劍靈!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它的主人才敢稱之為「宿命」!也就是說,除非是天道消亡,否則在正常的情況之下,這把劍的劍靈是絕無可能比這劍更早一步消亡的!」
「呃——」
我怎麼好像越聽越糊塗了,忍不住便是一臉的驚疑不定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然而,此時無論是夏無仁還是顛大師,卻不由全都陷入了深思當中,竟無一人回答我的問題。
足足過了好半晌之後,顛大師這才一臉的眉頭緊蹙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懷疑是有人可以抽走了這裡面原本的劍靈?」
「對!很有可能!」
夏無仁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掃向了我,繼續說道:「之前我和王林第一次在豐都鬼城見到那梅飛白時,我就非常納悶兒,這老東西都已經死了好幾十年了,為何會在現在突然現身,甚至儼然活出了第二世……」
「我覺得,說不定那梅飛白正是藉助這『宿命劍』的劍靈,這才成功的活出了第二世!」
「啊?」
此言一出,我卻不由當場傻眼,心說不會吧,區區一道劍靈而已,竟還有如此奇效?
不過,夏無仁剛才也說了,這「宿命劍」原本的劍靈,乃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若真如他所言,那裡面的劍靈原是一縷天道氣機的話,倒也並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嘿嘿……」
我正驚疑不定,夏無仁卻不由突然又笑了,這便說道:「倘若真是如此,那要想斬斷此劍與王林之間的聯繫,那可就簡單的多了!」
「不錯!」
點了點頭,似乎連顛大師也認可了他這一說法,但緊接著卻不由同樣話鋒一轉:「只是如此一來,這因果關聯卻全都盡數轉嫁到了梅飛白的身上,若不早日除掉此燎,怕是早晚都會對王林不利!」
「唉——」
暗嘆了一聲,夏無仁也不由同樣點了點頭,不無感慨說道:「是啊!不過就目前來看,似乎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反正王林與梅家乃至整個會道門,始終都有因果羈絆,倒也不差這一點兒!」
我是越聽越糊塗了,反正也聽不懂,索性也就不問了,他們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唄!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我在閣皂宗「時空亂流」中所見到的那一幕,直到現在都還是我心裡的一個梗,始終揮之不去。
「那就趕緊開始吧!」
一邊說著,夏無仁卻不由再度封印了此劍,抬頭看了看天,這才對我說道:「時間還早,你還是趕緊療傷去吧!務必將自己的修為調整至巔峰狀態,到時我自會過來叫你!」
「嗯!好!」
若不是心裡有著太多疑惑,我其實早就想療傷去了,經過一場惡戰,我的體內著實傷的不輕。儘管之前吞服了一粒半成品的「雷靈丹」,但也僅僅才恢復了三成而已。
既然夏無仁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不會遲疑,點了點頭,這便回到了自己房間,全力修復起體內創傷。
與此同時,顛大師和夏無仁卻在宗教局的小院中緊鑼密鼓的布置起來。
因果之事,玄之又玄,一旦想要破除,自然也絕非易事,雖不像夏無仁「重塑肉身」那般複雜,但卻同樣需要布置許多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體內功法的不斷運轉,我也終於漸入佳境,不僅體內的嚴重創傷正在迅速的修復。竟連之前一直停滯不前的修為,也隱隱出現了些許鬆動。
倘若換做之前的我,一旦遇到此等契機,必然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強行沖關。
但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我卻果斷選擇了放棄,倒並不是我對實力的渴望降低了,而是我感覺自己的積澱委實還遠遠不夠!
就別說是衝擊「煉神化虛」巔峰之境了,便連我此刻已然達到的「煉神化虛」後期,其實也並不算圓滿。
前一段時間,由於我所處的環境實在太過兇險,迫不得已,這才強行沖關。儘管我最後到底還是成功了,但我卻總感覺自己的修為並不圓滿,此時一旦貿然沖關,即使成功了,怕也會對我日後的修行產生極大影響。
與其拔苗助長,倒不如腳踏實地,厚積薄發!以我的天賦,我相信,一旦我積累的足夠深厚,類似今天這樣的突破契機,我定然會再次遇見!
而到那時,我根本無需冒險強行沖關,一切便如水到渠成一般,突破修為簡直再自然不過……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果然是對的,因為就在我剛剛才將自己的狀態調整至巔峰之境時,夏無仁也終於叩響了我的房門。看樣子,他和顛大師應該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為我斬斷與「宿命劍」之間的因果了!
而當我向夏無仁說明,我剛剛竟意外捕捉到了一絲突破契機時,夏無仁卻不由當場嚇了一跳!
抹了一把冷汗,這才一臉的後怕道:「還好你剛剛並未嘗試突破,這tm簡直就是一個陰謀!一旦你當真突破到了『煉神化虛』的巔峰之境,再想斬斷你與宿命劍之間的因果,其難度幾乎是要拔高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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