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頗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的心中頓時充滿鄙夷,眼看著對方須臾便至,我不僅沒有絲毫躲開的意思,嘴角甚至反而洋溢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去死吧!」
眼見我無動於衷,壓根兒不曾閃躲,對方的眼中頓時越發得意了起來,右手緊握成爪,這便狠狠一爪徑直掏向了我的心口。
「哼!」
「你還當真以為我奈何不得你麼?」
冷哼了一聲,幾乎就在對方的一爪即將觸碰到我胸口之際,我這才突然動了。
霎時間收起了手裡的迅雷劍,猛一抬手,卻有一道略顯虛幻的鞭影徑直出現在了我的手中,正是我之前從牛頭哪兒得來的魂器長鞭!
既然對方是「活死人」,近乎對所有的物理攻擊免疫,那也是時候讓我這魂器長鞭大顯神威了。
「哼!」
沒有絲毫的遲疑,幾乎就在魂器長鞭出現的一瞬,我猛的便是一鞭徑直抽向了對方。
一鞭揮出,看似並無太強的攻擊性,但卻不由當場嚇了對方一跳,忍不住便是一臉的驚恐叫道:「什麼!這是牛頭大人的……」
「咦?」
這傢伙居然還認識頭牛?而且似乎還對它挺尊敬的樣子?
一邊大聲驚呼的同時,黑袍老道又哪裡還敢掉以輕心?沒有絲毫的遲疑,這便又趕緊抽身飛退,想要避開我魂器長鞭的糾纏。
「嘿嘿……」
只可惜,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此時又怎可能讓他得逞?
獰笑了一聲,腳踩著步罡踏斗,我不由第一時間追了上去,同時用力一揚,長鞭的另一端頓時化作了一顆猙獰蛇頭,如同跗骨之蛆般,「嗖」一聲,這便徑直向著對方纏繞而去!
對方雖然全力躲避,同時又掌握著一門形如鬼魅的身法,但此刻卻仿佛是遭到了魂器長鞭的天然壓制,又哪裡逃脫得了?
沒有絲毫的意外發生,魂器長鞭瞬間糾纏出了對方,饒是對方拼命掙扎,卻也壓根兒無濟於事,眨眼間這便被我的魂器長鞭牢牢束縛了起來。
「如何?」
直到這時,我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抹滿意笑容,譏笑對方的同時,這便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啪」的一聲,便是一張紫符徑直貼在了對方腦門兒上,輕而易舉,便就將其當場制服。
「嘿嘿……你再囂張一個給我看看?」
順利制服了黑袍老道,我這才將目光徑直掃向了另外一邊的戰場。又見夏無仁依然是與陳泥丸糾纏不休,忍不住便是一臉的調侃笑道:「喂!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上前幫忙?」
「……」
此言一出,夏無仁頓時滿腦門兒全是黑線,如同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般。夏無仁猛一跺腳,狠狠一劍逼退對方的同時,他卻不由趕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雙手猛然掐印,趁對方尚未再度撲來,他卻不由接連打出了好幾道的手印。
「吼——」
咆哮了一聲,眼看著對方已然再度撲來,夏無仁卻不由輕輕彈了一下剛剛咬破的手指,頓時便有一滴金光燦燦的血珠,瞬間從其指尖激射飛出!
「急急如律令!」
猛一拍手,那血珠竟如同出膛的子彈一般,狠狠向著對方的腦門兒激射了過去!
「嗯?」
見此一幕,陳泥丸也不由得臉色劇變,哪裡還敢掉以輕心,這便趕緊雙手攤開,徑直向著夏無仁所打出的血珠迎了上去!
然而,緊接著,我的瞳孔卻不由當場收縮!
只見那金燦燦的血珠竟當真如子彈一般,「砰」一聲,這便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對方的手掌心,隨即徑直沒入了對方的額頭正心!
「啊——」
霎時間,悽厲的慘叫驟然響起,如同是遭到了滅頂之災,那被血珠擊中的陳泥丸,頓時抱頭打起滾兒來。
無盡的煞氣,瞬間洶湧而出,但卻根本無濟於事,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很快便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
「呼——」
直到這時,夏無仁這才不由長舒了口氣,箭步上前,卻同樣趕緊以符篆徹底鎮壓住了對方!
而幾乎就在他剛剛做完了這一動作,他的腳步也不由略顯輕浮起來。看得出來,剛才的那一招固然威力甚大,一舉便制服了陳泥丸,但對其自身的消耗只怕同樣不低。
「說吧!到底是誰把你們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你們來此的目的又是什麼?」
終於徹底制服了二人,我們倒並不曾對他們施以殺手,而是將他們丟在了一起,這便厲聲逼問起來。
「哼!」
冷哼了一聲,二人卻根本不曾將我和夏無仁放在眼裡,一臉陰狠的怒視我和夏無仁一眼,二人忍不住便又相互對視了一眼。
如同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兩人的眼中竟不由同時閃現出了一抹決絕之色,隨即便聽二人一臉癲狂的大笑了起來:「哈哈——一起下地獄吧!」
「不好!」
見此一幕,夏無仁頓時臉色劇變,下意識便對我大叫了一聲:「快!攔住他們!」
只可惜,他的提醒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幾乎就在我剛要上前阻止二人時,兩人的體內卻不由同時爆發出了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
「糟糕!」
根本就來不及考慮太多,如同條件發射般,我下意識便是一把拽住了夏無仁,「五行遁術」瞬間發動,這便徑直消失在了原地!
「蓬!」
「蓬!」
幾乎就在我和夏無仁剛剛消失的一瞬,我們的身後瞬間響起了兩道急促的爆炸聲響,狂暴的能量漣漪瞬間攪碎了周圍的一切,十幾棵大樹以及周圍的山石几乎瞬間化作了彌粉。
饒是我和夏無仁反應夠快,但也依然受到了不小波動,周圍炁場瞬間變得一片紊亂,生生又將我和夏無仁逼了出來,當場掀飛了出去!
還好此時的我們已然出現在了十餘米開外,儘管受到了波動,但卻並不致命!否則只怕當真是要跟著他們一起下地獄去了!
「呼——好險!」
慶幸了一聲,我和夏無仁的臉色忍不住便又難看到了極點,怎能想到,此二人竟會如此剛烈,一言不合,這便主動引爆了自己的靈魂小金人!
若不是我反應夠快,同時又掌握著「五行遁術」,就剛才的那點兒距離,絕對足以對我們形成致命殺傷!
「混蛋!」
原本我們還想從對方的口中多少探聽到一些有用的訊息,這下好了,二人這一死,我們的線索無疑一下子又斷了!
「放心吧!」
見我一臉的氣急敗壞,夏無仁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卻不由安慰我道:「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據我觀察,無論是風族還是火族,他們應該都是主動撤離的!而且這部落似乎也是他們自己燒的,其目的,想來是不想給對方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哦?」
這話一出口,我自然眼前一亮,忍不住便是一把拽住了夏無仁,一臉的驚喜問道:「此話當真?」
「廢話!騙你又沒有任何好處!」
頗有些無語的瞪了我一眼,夏無仁在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內息之後,這才又道:「我剛就準備告訴你的,只是後來突然殺出了陳泥丸這個程咬金,這才被生生打斷!」
「不過……」
說到這裡,夏無仁的臉色頓時便有些嚴肅了起來,這才一臉的凝重說道:「此二人的出現倒也為我們敲響了警鐘!種種跡象表明,此地除了他們倆,只怕還有其它人的存在,穩妥起見,咱們怕是得趕緊離開這兒了!」
「嗯!」
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其實也早就想離開了,剛才的動靜如此巨大,倘若這附近當真還有其它人在的話,此時只怕早已被驚動。而夏無仁現在又消耗頗重,真要是再度遇上像陳泥丸這樣的強敵,這倒確實頗為棘手!
沒有絲毫的遲疑,我們在簡單的清掃了一下周圍的戰場之後,這便第一時間逃離了此地。
足足逃出了十幾里遠,我們這才在一處低矮的山坳處停了下來。
夏無仁一邊警惕的打量著周圍,一邊卻道:「臭小子,咱們所面對的形勢好像越來越複雜了,從陳泥丸的表現來看,他們明顯不可能是『會道門』的人!也就是說,除『會道門』之外,我們很可能又要面對一個新的敵人了!」
「是啊!」
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也不由一臉的臉色難看道:「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有關牛頭的事情嗎?上一次在港島,我從牛頭哪兒聽說,他和沈塵風的背後好像還隱藏著另外的幕後黑手!我嚴重懷疑,我們剛才所遭遇到的嶗山派二人,很可能也跟牛頭一樣,屬於哪個始終不曾現身的幕後黑手!」
「還不算太笨!」
夏無仁明顯也已經想到了這茬,眉頭緊鎖的同時,這才再度接過了話茬:「嶗山派的陳泥丸乃是被我親手擊殺,如今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明顯是有人在他死後動了手腳,餵他服食下了幽冥鬼草!」
「而幽冥鬼草又產自幽冥地府的黃泉邊上,便是白無常這樣的陰差,怕也很難能接觸的到。所以那將陳泥丸變成活死人的幕後黑手,指不定已經強大到了何種地步!在我看來,其威脅甚至有可能遠遠超過了『會道門』,實在是讓人不得不防!」
「唉——」
夏無仁所說,其實也正是我所擔心的,撇開剛才所遇到的陳泥丸二人不提,單是牛頭就已經足夠恐怖了!
堂堂地府的陰差,牛頭的地位甚至要比同為陰差的「黑白無常」更高一籌,連他這樣的大拿都只是那幕後黑手的馬仔,實在難以想像,其背後的人又到底強大到了何種地步!
總該不會是陰間十天子之一吧?
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整個地府,除了「陰間十天子」,我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讓牛頭乖乖的俯首稱臣了。
「現在怎麼辦?」
兩名黑袍老道一死,我們線索一下子又徹底斷了,而倘若風、火兩族當真如夏無仁說的那般,乃是自己主動撤離,那就說明他們現在應該是找地方躲了起來。
可這莽荒如此浩瀚無垠,我又該上哪兒去尋找他們?
不說周圍還有強敵在暗中環視,即便沒有,我也沒那麼多的時間去尋找他們啊?
我和夏無仁來此的目的,那是為了加固「煉獄節點」的封印,每多耽擱一會兒,煉獄一方突破封印的可能性無疑也會更高一分!
我們實在是耽擱不起,必須得趕緊尋找到「煉獄節點」所在的位置,否則,一旦等他們真正突破了封印,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還能怎麼辦?」
頗有些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夏無仁撇了撇嘴,這才說道:「繼續找唄!沒有他們的幫助,僅憑你我二人,想要找到煉獄節點,那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當然知道夏無仁所言在理,可問題是,現在我們連唯一的線索也已經斷了,莽荒又這麼大,我們總不能對其展開地毯式的搜尋吧?
倘若真是如此,那我們還找個風、火兩族作甚?直接尋找「煉獄節點」完了!
頗有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這才同樣一臉的無語說道:「怎麼找?」
「嘿,山人自有妙計,你只管跟著我就是了!」
說著,夏無仁頓時再不遲疑,打量了一眼左右,這便徑直向著西南方快步行去。
「嗯?」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我到底還是跟了上去,同時趕緊問道:「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難道你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藏身之地?」
「大概猜到了,不過還得找個人確認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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