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狠狠咬了咬牙,眼看著沈塵風如此果斷的逃離了此地,著急的顯然還不止我一個。
就連那地上身負重傷,正滿心期待著沈塵風趕往救援的這名高手,此時也不由勃然大怒。忍不住便破口大罵了起來:「姓沈的,我tm跟你沒完!」
「哼!早知現在,你又何必當初?」
話音剛落,我早已一腳狠狠踏在了他的胸口,當場將其制服。
沈塵風跑了個沒影,眼瞅著是追不上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白費力氣。能夠一舉將此人擒獲,貌似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不會空手而歸。
「你想幹什麼?」
眼見我一臉殺氣騰騰的怒視向他,地上的這名高手頓時也有些急了,忍不住便沖我一臉的色厲內荏道:「姓王的,你休要亂來,老子可是青城山上一代的長老,你若敢動我,那就是跟我整個青城山為敵!另外,西南局那邊也絕不會放過你!」
「嘖嘖——」
死到臨頭了,居然還不忘威脅我?
冷笑了一聲,我這才一臉的玩味笑道:「說漏嘴了吧?你果然早就知道我和夏無仁的身份,公然對我渝城宗教局動手,這次看你們還有何話說!」
「我……」
對方臉色一變,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情急之下,到底還是說漏了嘴。急忙又改口說道:「什麼渝城宗教局,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切!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就你這點兒擔當,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青城山的長老?青城山的臉,早就已經被你給丟盡了!」
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倒懶得再跟他繼續爭論,一掌拍出,這便將其打昏了過去。
「唉——」
直到這時,我這才有時間打量起了周圍一片狼藉的墓園,以及那正一臉畏懼注視著我的赤衛兵們。不知是被我的氣勢所懾,還是這墓園中布置下了什麼特殊法陣,它們居然一個也沒有逃走,全都一臉畏懼的注視著我。
古人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同理,這可恨之人,其實同樣也有他的可憐之處。暗嘆了一聲,我不由趕緊盤膝而坐,雙手掐印,這便朗聲吟誦起了「浩然正氣篇」。
狗死在馬槽里,損人不利己,儘管這些人當初多是枉死,但卻同樣也給當時的社會造成了巨大損失。
所謂的「赤衛兵」,其實並不是國家軍隊,而是一個特殊的學生團體組織。
不可否認,他們確實在摧毀農村宗族勢力、破四舊、反儒批孔方面作出了巨大貢獻。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毀滅了大量的珍貴文物,迫害了大量的民主人士,以至犯下罄竹難書的罪行。
但這些畢竟都已經過去了,若繼續將這些厲鬼冤魂困在這墓園裡面,時間久了,只怕早晚都會出問題。所以,在離開此地前,我還必須得將他們統統超度了才行……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伴隨我口中洪亮的誦經聲驟然響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仿佛是有一道道的金色漣漪不斷以我為中心,這便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在超度亡魂上面,這「浩然正氣篇」確有其獨到之處,短短一分鐘的時間不到,數百的亡魂這便被我超度一空,一個個緩緩升騰而起,於半空中恭敬對我一拜,這便瞬間消失在了此地……
「呼——」
直到最後一道亡魂也被順利超度,我這才不由長舒了口氣,趕緊又給聶局長那邊去了一個電話。
很快,聶局長便親自帶人趕到了這裡,見我果然順利的擒獲住了此人,他不禁喜上眉梢,趕緊便將此人押上了囚車,徑直向著渝城宗教局趕去。
回到渝城宗教局不久,夏無仁終於也趕了回來,而讓我頗有些意外的卻是,他竟是空手一個人回來的。瞧這架勢,似乎是被對方給跑掉了?
可是不應該呀,以夏無仁的實力,應該完全沒理由跟丟了對方才是,又怎可能讓對方跑掉了呢?莫非是跟我一樣,同樣遇到了埋伏?
想到這裡,我不由趕緊迎了上去,問道:「什麼情況?」
「唉,別提了……」
暗嘆了一聲,夏無仁忍不住便有些氣急敗壞道:「王八羔子,居然提前在一個地下車庫設下了埋伏,當時光顧著救人了,竟被一個橙衣女子救走了他!」
「對了,你那邊怎麼樣了?」
一邊說著,夏無仁也不由趕緊詢問起了我這邊的情況,略顯焦急道:「抓住那老小子了嗎?」
「嗯!」
肯定的點了點頭,我這才趕緊將我所遭遇到的情況告訴他。
「沈塵風?」
話音剛落,夏無仁忍不住便當場一愣,一臉的狐疑問道:「這廝不是早就已經被你給幹掉了嗎?怎麼現在又現身了?」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搖了搖頭,我這才一臉的不確定道:「不過據我猜測,這廝目前的狀態,應該與我們之前遭到的『活死人』很像,不僅重塑了肉身,更是修為大進,已然直逼『煉神化虛』的大圓滿境界!」
「靠!」
怒罵了一聲,夏無仁的眉頭忍不住便緊蹙了起來,一臉的表情難看道:「真不知道,這廝和牛頭的背後,到底站著一尊何等恐怖的存在,這樣的手段,難道真的是陰間的十天子之一?」
「是啊!」
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的表情同樣也難看到了極點,同時不無遺憾說道:「可惜呀,當時我差一點兒便逮住他了,到底還是功虧一簣,被他趁亂給跑了。」
「沒事兒,還好你還逮住了一個,順藤摸瓜,當也能查出不少有用的信息!」
「走吧,先進去看看!」
一邊說著,我和夏無仁這才趕緊來到了審訊室,此時的聶局長早已安排人緊鑼密鼓的對他們進行了審訊。
可惜效果卻並不太理想,無論是季正豪還是那名藍衣女子,此時全都三緘其口,根本從其口中審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至於那名身負重傷的高手,那就更不可能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了,打從回到了宗教局,他除了時不時出言威脅一下我們,其餘的便半句話也沒有說過。
審訊毫無進展,聶局長無疑也焦急到了極點,因為留給我們的時間,其實並不多。無論是季正豪,亦或是那名身負重傷的高手,其在青城山或者西南局的地位都相當之高,一旦消息傳出,不管是基於何等目的,青城山都絕不會袖手旁觀!
說不定,這會兒青城山的人,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無奈之下,聶局長只好將電話打給了鄧老,想要請示一下他和老局長,這到底是該如何是好,一旦青城山問他要人,又到底給還是不給呢?
青城山雖然早已沒落,再不復當年身為「道教祖庭」那般風光,但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然是跟他們硬碰硬,渝城宗教局根本就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更關鍵的是,一旦因為此事,而使青城山徹底與宗教局決裂的話,那後果無疑就更嚴重了……
偏偏就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鄧老的電話居然也打不通了,打去西南分局一問,才知道鄧老和老局長已經帶人進山去了,短時間內,根本就聯繫不上。
無奈之下,聶局長只好將我和夏無仁單獨叫到了辦公室,直接將問題拋給了我們,問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我哪兒知道該怎麼辦?
這麼大的事情,連身為渝城宗教局一把手的他,都有些拿不定注意,我又哪兒敢亂說什麼?
「怕個球,跟他們干!」
夏無仁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道:「他們自己做錯了事情,難道還想以勢壓人不成?真要來硬的,宗教局的身後可站著國家機器,誰怕誰呀?」
「這……」
此言一出,我和聶局長頓時全都猶豫了起來,夏無仁這話當然是有一定的道理,而我也確實與他抱有同樣的想法。
但有一件事情,我卻不得不考慮,那就是一旦我們真的與青城山撕破了臉,此事又會給整個大局造成怎樣的後果?
且不說我們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對手,萬一因為此事,徹底將青城山逼向了我們的敵對面,那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畢竟,直到目前為止,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此事乃是青城山的所有高層授意。萬一和當初的閣皂宗一樣,僅僅只是裡面的一部分人故意挑事,那這事兒可就複雜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們也不得不考慮,那就是此事不僅僅牽扯到青城山和「外八門」,甚至還牽扯到沈塵風和牛頭身後的神秘勢力。
一旦衝突爆發,鬼知道他們又會不會趁機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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