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旨!」
這是法旨的力量!
猛然間,隨著腦海中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驟然響起,我的心中頓時大受震動,這才終於反應過來。
敢情這看似不起眼的登真隱決中,竟還隱藏著一張爺爺當年留下的法旨。
「混蛋!又是你!」
狠狠的咬了咬牙,幾乎就在我剛剛反應過來的同時,對面的睚眥,此時卻不由突然憤怒到了極點,一時煞氣沖天,當真像是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滿目皆是仇恨的怒火。
「咦?」
驚咦了一聲,連我都有些被它給驚嚇到了,瞧它的樣子,竟似乎同樣也認出了我爺爺的聲音?
「我殺了你!」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睚眥卻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如同徹底陷入到了癲狂之中,烏金色的爪印越聲勢駭人,一時間拼盡了全力,這便狠狠又與虛空中的「法旨」對抗在了一起!
一邊激烈對抗的同時,它還不由對我厲聲喝道:「你到底是王凌峰的什麼人?你的身上怎麼會有他的法旨!」
「他是我的爺爺,你說我是他什麼人?」
此言一出,我這才好像明白了什麼,看它如此火冒三丈,八成兒就是同樣也在我爺爺的手下吃過大虧!甚至它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封魔地」中,這很可能就是我爺爺當年的手筆!
對了!
它剛剛不就說了嗎?自它出世以來,這麼多年一共也就只有兩個人曾逼得他使出了本命神通,其中一個是我,而這另外一個,莫非就是指我爺爺不成?
「哈哈……原來如此!」
想通了這一點,我忍不住便開懷大笑,同時心中充滿驕傲,覺得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總算是在某一件事情上終於做到了與我爺爺勉強比肩。
當年曾被他一手鎮壓的邪魔,此時我也同樣與它交上火了,儘管此時的我,尚不是它的對手,但也照樣使它狼狽不堪,身受重創!
而且我還並沒有堪破地仙境界!倘使現在的我已經堪破了地仙境界,我幾乎是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當場將其鎮壓!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睚眥與虛空中「法旨」間的對抗,此時不由越激烈,只打的虛空不斷亂顫,大地崩塌!
而趁此機會,我又哪裡還敢遲疑?
第一時間,這便趕緊盤膝而坐,同時從乾坤袋中掏出了大量的療傷丹藥以及天材地寶!此時的我,甚至已經根本來不及細看,抓到什麼就是什麼,這便囫圇吞棗般的直接咽了下去!
體內的功法猛然運轉,運行著大小周天,一邊瘋狂煉化藥力,一邊趕緊修復起體內的嚴重傷勢。
爺爺的「法旨」強則強已,奈何卻根本無法持久,鎮壓一般的地仙境高手尚可,可要對付實力驚人的睚眥,顯然還遠遠不夠,頂多只能暫時牽制住它罷了!
一旦等法旨中的能量消耗殆盡,最後想要活命,顯然還得靠我自己才行。
「混蛋!我早就該想到了,原來你這孽障竟是王凌峰的後人,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當此一刻,睚眥簡直徹底陷入到了癲狂之中,就它那名副其實「睚眥必報」的性格,它原本就已經對我起了殺心。此時再一聽,我竟還是王凌峰的孫子,新仇再加舊恨,此時的他,無疑是將我活剮的心都有了!
「嗷吼」
猛然間,只聽得一陣嘶聲戾嘯,全力爆下的睚眥,當真恐怖到了極點,隱隱間,就連虛空中的法旨果然都有些扛不住了。
金色的符文光澤晦暗,於虛空中不斷顫抖,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裂掉的樣子。
「混蛋!我需要時間啊!」
當此一刻,哪怕我早已是將體內的功法運轉到了極致,不斷煉化著體內藥力,同時也在瘋狂吞噬著周圍的天地靈氣,可這時間畢竟還是太短了!
儘管此時的我,或多或少已經恢復了一定的力量,但要用來對付睚眥顯然還遠遠不夠,差的太遠!
這廝的實力實在是太驚人了,哪怕是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竟也恐怖如斯,遠非一般的地仙境高手所能媲美。
而更可怕的是,像他這樣的絕世高手,居然還並不怕死,儼然就是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嗚嗚」
恐怖的罡風呼呼作響,虛空與大地早已被打的一片破敗,這一次,茅山宗基本算是徹底毀了,比之上一次還要毀的更加徹底,基本沒有了恢復的可能!
但這顯然不是我現在所需要考慮的問題,我現在唯一所想,便是如何能在睚眥的手中活下來,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否則人都已經死了,即便茅山宗依然健在,那又有何意義可言?
「轟隆」
終於,隨著又一聲「轟隆」巨響之後,虛空中的法旨終於不堪重負,當場就被睚眥的一爪狠狠拍碎!
慶幸的是,睚眥如此瘋狂出手,其自身同樣也再度遭創,一時血光崩現,當場就被法旨爆炸時的狂暴能量,徑直震飛了出去,同時右爪一片血肉模糊……
「受死!」
可即便如此,睚眥也並沒有完全失去戰鬥力,陰狠的目光宛如實質化的刀劍,獰笑了一聲,這便又高高抬起了另外一隻爪子,同時一瘸一拐的向我緩緩走來。
只是它所不知道的卻是,就在虛空中的「法旨」轟然破碎時,卻有一縷淡淡的金芒徑直刺入了我的腦海!
猛然間,宛如醍醐灌頂,我的腦海中忍不住便閃過了一抹明悟,這便徑直站起身來!
就在睚眥高抬起左爪,一瘸一拐向我走來的同時,我也不由突然動了,如同本能反應,雙手猛然向上平舉,這便一臉道韻十足的在虛空中不斷掐印。
「嗯?」
微微皺了皺眉,睚眥顯然也注意到了我的怪異舉止,驚咦了一聲,它忍不住便低聲嘟囔了一句:「煉妖壺觀想術?」
「哦?」
它的話音剛落,連我都不由當場一愣,隨即心中一喜,心說原來這就是「煉妖壺觀想術」啊?
說實話,別看我現在一副道韻十足的樣子,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所施展出的法印到底有何來歷!
就在剛剛那一縷金芒激射到我腦海中時,我的腦海中莫名就閃現出了這樣一種法印。
我不過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這才下意識徑直將其施展了出來,可我萬萬沒想到,原來這竟就是傳說中的「煉妖壺觀想術」!
故老相傳,這世間一共有兩種極擅封印的無上法印,一種就是我從港島青山禪師哪兒學來的「圓滿寶瓶印」,還有一種就是這道家的「煉妖壺觀想術」。
此兩種法術雖然分屬於截然不同的兩個派別,但在效果上卻可謂是異曲同工,無論是降妖除魔,亦或是封印,全都擁有著極為霸道的威能!
可不是說這「煉妖壺觀想術」都已經失傳了近百年了嗎?怎麼會如此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
「哼!」
儘管看出了我所施展的乃是「煉妖壺觀想術」,但睚眥顯然沒有將其放在心上,這便一臉的猙獰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不可否認,當年的王凌峰確實就是憑藉此術封印的我,可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我!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已經想出了克制之法!」
話音剛落,睚眥的眼中,頓時越的殺氣騰騰,抬起的左爪終於也不再遲疑,這便狠狠又向著我的胸口徑直抓了過來!
「是嗎?」
「那可不一定!」
同樣冷笑了一聲,我也終於不再遲疑,雙手間的法印悍然擊出,霎時便有一隻巨大的「煉妖壺」虛影,徑直顯現在了我的面前,隨即狠狠向著睚眥籠罩了過去。
可以明顯看到,「煉妖壺觀想術」的威力其實並不是很強,但卻仿佛先天就對睚眥有所克制一般,一旦被「煉妖壺」的虛影籠罩,它的氣息竟在第一時間萎靡了下去。
「嘿嘿……」
但睚眥並不慌亂,恰恰相反,此一時,它的臉上竟反而出現了一抹猙獰冷笑!也許正如它剛剛所說那般,它早已找到了克制之法!
猛一跺腳,就只聽得「轟隆」一聲,睚眥的眼中頓時激射出無盡血光,如同火山爆,滾滾不絕,這便瘋狂向著頭頂上空的「煉妖壺」虛影匯聚了過去。
「嗤嗤」
以肉眼可見的度,巨大的「煉妖壺」虛影,竟果然被它的血光當場擋住,根本難以揮出任何力量!
「我早就說了,這對我無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同一時間,趁著血光抵擋住了「煉妖壺觀想術」,睚眥哪裡還會遲疑,猙獰冷笑的同時,他的烏金爪印這便徑直碾碎了虛空,狠狠向著我的面門,徑直轟落了下來!
「是嗎?」
嘴角微微上揚,我的心中卻是出奇的平靜,隨即一字一頓道:「我也說過,不一定!」
「看看你的頭上再說!」
話音剛落,我這才再不遲疑,猛然間雙手合十,忍不住便衝著對方大吼了一聲:「圓滿寶瓶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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