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爺子,你……你是說咱們師傅是自個一個人……」胡一炎記得袁林曾和自個說過,當年李震山下山的時候不是帶著林殷人師兄和茅龍師兄嗎?!怎麼如今去執行鳳凰山這個這麼危險的竟然會不帶上他們二人呢?
看到胡一炎和袁林的眉頭緊鎖,金三牙大概猜得出他們心裡邊想的是什麼玩意,於是說道:「當初你們師傅也是帶著兩個徒弟進咱組織的,只是後來事過境遷……你那兩個師兄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漢奸出賣!不幸遇難了……」
「什麼?!」聽到這話胡一炎和袁林皆是渾身一震,雖說在這之前李震山獨自帶著胡一炎回到茅山他二人早就已經想到茅龍和林殷人已經遇難,可不想卻是給漢奸出賣,死得這般冤枉,於是問道:「這……這到底是誰出賣他們的?」
「當時他們倆人和另外兩個叫做覃雲龍和覃雲飛的兩兄弟去執行一個叫做『祈天行動』的任務,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覃雲飛突然做了漢奸倒戈相向,其餘三人全部陣亡!」金三牙狠狠地咬牙說到,想來十分疼狠這個賣國賊覃雲飛:「這個叫做覃雲飛的漢奸據說他的師傅曾經是在江湖上有著俠盜之名的燕子李三,其他的對於這個人的資料咱就不得而知了……」
「燕子李三?!覃雲飛?!」胡一炎和袁林深深記住了這個名字,話說雖然他們和這兩個傳聞中的師兄弟並沒有見過幾次面,而這師兄弟的情分也自然說不上,不過既然都是同出茅山師門,自然不能讓自己人死得這般冤枉,所以他們倆人暗暗記住這個名字,說不定哪天碰上了也能去聲討一下……
見過金三牙,不管怎麼說都或多或少得了點收穫,而就胡一炎和袁林師兄弟倆人商量,決定先在香港休整一段時間,再到湘西鳳凰山去看看當年師傅執行最後一個任務的地方,也不知道那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了師傅再也沒有回到組織里,說不定這還能找到其他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就這般打算,大約半個月後,等金三牙離開香港回到台灣之後準備動身前往湘西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不速之客來到香港找到了他們,而這個人自稱是茅山顯宗的掌門閻錫。
初見閻錫,從外表上看他不過是一個八旬開來的老人,而一神灰色的唐裝卻讓其顯得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閻錫胡一炎和袁林當時在尋找師傅的時候聽說過的,據說是*結束後由中國道教協會直接任命的上清茅山派掌門,只是這雖說這茅山密宗和茅山顯宗本來是一家人,可是至從元朝茅山密宗弟子被趕出了祖庭之後這兩者間基本就沒了什麼交集,而如今這茅山顯宗的掌門找上來也不知道要幹什麼,帶著這疑惑的心理,身為茅山密宗掌門的袁林率先發話:「請問閻掌門這般遠道而來是有何貴幹?」
閻錫上下打量胡一炎和袁林,點了點頭,說:「兩位道友就是如今茅山密宗僅有的傳人?」
袁林點了點頭,說:「在下袁林,是茅山密宗第九十代掌門,而這位是我的師弟胡一炎,是茅山密宗第九十三代傳人,我倆皆是師承李震山李真人。」說罷便從懷裡拿出那枚當年李震山留下來的掌門玉印,示意自個如假包換,而閻錫似乎認得那個代表茅山密宗身份的掌門玉印,點了點頭,說:「原來是李道友的高徒,當年我還沒有接任茅山顯宗掌門的時候曾經和其有過一段交情。」
「閻掌門,你認得咱們的師傅?!」在一旁聽著的胡一炎一聽對方提起李震山,頓時就來勁了,要知道如今他們真忙於為自個的師傅李震山平反,而每一件關於其得事都很可能成為至關重要的線索。
閻錫笑著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已經有些發黃的黑白照片,並將其遞給胡一炎和袁林。
著急的胡一炎率先接過照片一瞧,不想這照片上有五個身穿道袍的道士,其中兩人年紀較大的道士坐在太師椅上,端端正正地在最中央,而那兩個年長的道士身後則站著三個中年的道士,有兩人胡一炎和袁林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們分別是年輕時候的閻錫和師傅李震山,「這……這是……」
「這是當年咱們密宗和顯宗在乾元觀大門口拍的合照,前邊兩個坐著的人則是我師傅和你二人的師祖,宋鎮遠真人和廖遠波(李震山的師傅,茅山密宗第八十八代掌教)真人。」閻錫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想幾百年前,我茅山顯宗和密宗本是一家,只是因為前輩愚昧之下起了意氣之爭才使咱們一家人分散多年,早在幾十年前,我師傅與你們的師祖就有意讓兩派從新合併,只是人不逢時,恰巧日寇入侵我中華,而好不容易趕走日寇國家解放之後又碰上*,所以這件事遲遲不得解決。今天我來這人其中一件事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意思,如今尊師和你們的師祖已經羽化了,這件事還是得由你們倆人來做主。」
胡一炎和袁林對視一眼,沒想到如今這個閻錫今天早上門來竟然是為了兩派合併的事情,早年前師傅李震山還在世的時候就曾經和他兩說過,這茅山密宗和顯宗分了家就再不是真正的茅山派了,想當年分家的時候顯宗的人和密宗對於教義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其實他們都對,只是兩邊的人沒有意識到只有兩者的觀點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上清茅山派,是以李震山生前其實十分遺憾不能回歸到原來才屬於他們家的「三宮五觀」當中。
沉默良久,胡一炎和袁林似乎從眼神的交流上都暗暗做出了決定,只見袁林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以茅山密宗第九十代掌門的身份,宣布我派從新與茅山顯宗合二為一,從此大家就為同門師兄弟了!」
「好!」閻錫聽了這話拍了這桌子,叫道:「從今天起,茅山密宗就正式回歸我上清茅山派當中,而茅山密宗歷代傳人的名字也將從新記錄到茅山派傳人的名譜當中!」至此,在兩個掌門的一致和解之下,分割了幾百年的茅山顯密兩派又再一次走到了一起,有這樣的結局,也可謂是皆大歡喜。
在這之後,三人又商量了一下茅山密宗回歸本派的事宜,不知不覺中三人又聊了半個多小時,「對了!袁師侄,胡師侄,這照片上最右邊的那個道人你們是否認得或者是見過?」按照輩分來算,閻錫是胡一炎和袁林的師叔,所以自然把二人叫做師侄,只是不知他為什麼提到照片上那人,而胡一炎和袁林盯著照片看了良久,只見那從未見過面的道士面上帶著一絲兇狠的邪氣,一點都沒有出家修道人那種浩然正氣的感覺,「這……這照片中的前輩我們不曾見過,怎麼?他和咱們密顯兩宗友什麼關係嗎?」
聽到胡一炎和袁林的問話,閻錫嘆了口氣,說道:「所謂師門不幸,隨著密宗回歸我派這密宗的傳人本來也當可在我茅山歷代傳人的名譜上留名,可是這人我是堅決不會承認他是咱茅山派的傳人的!」不知道為什麼,閻錫突然激動了起來,說道:「這正是廖師伯的二徒弟,也就是你們曾經的師叔,李震天!」
聽到李震天三個字,胡一炎和袁林都是一愣,原來這人就是當初險些要了他們命的李震天,當時他穿著一身黑袍,根本沒有看清楚其長什麼樣,如今從照片上得見其廬山真面目,倒還真是長著一副邪人的模樣,「原來是這混蛋,這傢伙上次險些要了咱們師兄弟倆人的小命,就算是打死咱,咱也不會認這個師叔的!」胡一炎惡狠狠地說,顯然對上次的事情十分地記恨,而閻錫見狀則是眉頭一皺,問道:「你們見過他?」
在一旁的袁林點了點頭,逐把上一次在黃炳坤家裡的事情說了出來,而閻錫本來師出顯宗,所以不了解密宗的那一套「茅山術」,可是還是能明白這個李震天是想憑著一身的法術謀財害命,於是很不屑地說:「這人那是邪得很,我聽你們的師傅李師兄說過,當年這人因為偷習了害人的邪術,後來讓廖師伯給逐出師門,本來廖師伯害怕這人一身邪術跑出去害人,所以給你們的師傅,也就是李師兄下了命令,要他廢了李震天的道行,可是李師兄念在親兄弟情深並沒有下手,不想後來這……這人竟然還害死了我茅山上下不下百條人命啊!」說到這裡,身為一派之首的閻錫頓時嗚咽起來,而胡一炎和袁林也是十分的震驚,他們明白這閻錫嘴裡所說的廢了李震天的道行其實就是說要把毀了他的「寄魂牌」,而後來可能是師傅李震山心軟了才沒有下手吧……只是他們卻不明白閻錫所說的這個害死茅山上下百條人命是什麼意思…..
聽了閻錫後來的解釋,胡一炎二人才知道原來在抗日戰爭時期,因為茅山上有共軍的抗日根據地,所以小日本曾今在一九三八年八月和一九四零年五月對茅山實施了兩次圍剿,這本來只是兩次針對共軍軍事行動,可因為有著李震天不知怎得做了日本人的走狗,並且故意在日本人面前說謊說茅山上有一些共軍經常裝成道士混在道觀中,再加上日本人兇殘成性,這才間接導致了茅山派的這一次大劫難,而茅山上「三宮五觀」遭到日軍嚴重破壞,被屠殺的茅山道士有一百來人,這其中就包括閻錫的師傅宋鎮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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