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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年這麼聰明,當然能聽出來蕭瀟的話外音。這一步棋,他下對了。
如果他像以前一樣直接將真相告訴她,她不但不會對陸之渙死心,而且還會覺得是他在挑撥他們的關係,最終更加牴觸他。
女孩子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尤其是蕭瀟這樣的。
看她現在這麼難過,盛年就知道,她跟陸之渙這下徹底玩完了。
以她的性格,但凡心裡還有一點希望,就不可能這麼放肆地靠在他懷裡。
盛年反覆拍著蕭瀟的後背安慰她,聲音愈發地溫柔:「好,都聽你的,不要委屈自己。」
聽了盛年的話,蕭瀟哭得更厲害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但抽搐的肩膀卻出賣了她。
他們兩個貼得很近,她的身體一抽一抽的,每隔幾秒鐘就會和他的撞在一起。
盛年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把她壓門板上大幹一場的念頭,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等蕭瀟心甘情願跟他做,既然要演溫柔戲碼,那就做夠全套。
後來的時間,盛年一直都在耐心又溫柔地安撫蕭,直到她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他才離開。
蕭瀟哭得頭暈眼花,用被子蒙住頭,很快就睡著了。
盛年從女生寢室樓出來以後,在路人驚訝的眼神中淡定自若地上了車。
車裡悶得慌,他發動車子,將涼風開到最大才將身上的燥熱驅走一些。
**
盛年剛剛回家,就看到盛宴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發呆,他咳嗽了一聲,換上拖鞋走到她身邊坐下。盛宴看了盛年一眼,沒有說話。
盛年看盛宴情緒不高,於是問她:「怎麼了,心情不好麼?」
「盛年,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挺自私的。」盛宴嘆了口氣,「但我接受不了陸之渙為別的女孩子收心,我見不得她對蕭瀟那麼認真。」
「沒什麼自私的。」盛年拍拍她的肩膀,「講道理這事兒是你比較吃虧,陸之渙那樣的,真心配不上你。」
盛宴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他什麼。」
「沒事,人搶過來一切都好說。」盛年安慰她:「蕭瀟那邊我來搞定,她很快就會對陸之渙死心了。只要她死心,陸之渙再喜歡她都沒用
。」
「你的意思是——」盛宴不可置信地看著盛年,稍作思考後,她說:「盛年,你別為我做什麼缺德事兒了,說實在的,蕭瀟挺無辜的。」
「我有分寸,你放心。」盛年不以為然,「好好準備結婚的事情吧。」
**
三天後,陸之渙被帶出去和盛宴領證。車上除了司機之外還有一個保鏢看著他,去往民政局的路上,陸之渙一直在找機會逃。
他不斷地往車門的方向挪動身體,找準時機之後,一把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司機和保鏢誰都沒想到陸之渙會突然跳車,而且還是在車子正常行駛的時候——
陸之渙從車上跳下來之後,狠狠地摔了一跤,額頭和胳膊還有膝蓋都擦出了血印子,但是他顧不了那麼多,快步跑到鄰街的入口處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報上學校的名字。
司機師傅看陸之渙這麼狼狽,關切地問:「小伙子,是不是遇到劫匪了?」
陸之渙點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那群人太野蠻了。對了,師傅,能借我用一下手機麼,我手機被他們搶了。我得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
司機師傅是個熱心人,二話沒說就把手機借給陸之渙了。
陸之渙拿著手機,摁下蕭瀟的手機號碼,撥通。過了很久,那邊終於接了。
「蕭瀟,是我。我知道你肯定氣我這幾天不聯繫你,見面以後我跟你說最近幾天的事情。我現在剛剛逃出來,學校南門,我等你。」
聽到陸之渙的聲音之後,蕭瀟整個人都懵了。
緩了十幾秒,她才開口答應了他,「你直接來學校門口的漢庭吧……我剛好走到這裡。」
這家酒店,是蕭瀟上班去地鐵站的必經之路。
掛斷電話之後,蕭瀟走進酒店,在前台開了一間房。
她將房卡攥在掌心,靜靜地等待陸之渙的到來。
……
二十分鐘以後,陸之渙終於到了。
蕭瀟從沒見過如此狼狽的陸之渙,在她的印象中,陸之渙有些小潔癖、從來不能容忍自己的衣服上有一點點灰塵,可現在……他卻滿身是灰,額頭上還有傷口。
陸之渙身上沒有錢,他從車上下來,走到蕭瀟面前。
「車費還沒給。」說這句話的時候,陸之渙的神態特別不自然。
他內心極其大男子主義,平日裡只要一起出去玩絕對不允許蕭瀟花一分錢。
蕭瀟當即就明白了陸之渙這話的意思,她從包里拿了兩百塊錢塞到他手裡。
陸之渙將車費給師傅,師傅終於把車開走了。
陸之渙從身後抱住蕭瀟,鼻尖埋在她的脖頸處來回地蹭,「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們上去說吧?」蕭瀟的聲音還算平靜:「我剛才開了一間房
。」
快捷酒店的條件自然好不到哪裡去,若是平時陸之渙一定很嫌棄,但今天情況特殊,他根本沒有功夫去關注這些。
陸之渙抱著蕭瀟坐在床上,大概跟她說了一下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也向她坦白了自己和盛宴有一個孩子這件事。
蕭瀟全程都沒有說話,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好像整件事情都與她無關一樣。
陸之渙最怕的就是這個反應,他抱著蕭瀟的胳膊收緊了一些,「我知道我很混蛋。但我對你很認真。最近幾天我總在想,如果我早早地就知道未來會遇見你該多好,我一定不會那麼混蛋。」
蕭瀟原本以為陸之渙會像之前一樣編一些藉口騙她,那樣的話,她大概就會徹底對他死心了。
可是他沒有,他很坦誠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為了跑出來和她見面,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她真的沒有辦法不心軟。
「我不會跟她結婚,蕭瀟,要不咱倆私奔吧。」陸之渙腦袋裡突然閃現這個瘋狂的詞彙,「換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私奔——蕭瀟和陸之渙對視,他眼底的深情和不舍深切地撩動著她的心弦。
最終,她點點頭,答應了這個荒唐的要求。
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自私、很不理智,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後半生和陸之渙無關,她就胸口發悶。
所以,就讓她自私一次、瘋一次吧……說不定真的會成功。
**
盛年接到盛宴打來的電話之後才得知陸之渙中途逃跑這個消息,聽著盛宴絕望的聲音,盛年面色越來越陰沉。
「一天的時間,我給你把他綁回來。」盛年對盛宴作出承諾:「和陸家合作的器械開發我會全部停掉,看誰玩死誰。」
既然陸之渙非得給盛宴難堪,他也沒必要顧及兄弟情誼對他客氣了。
他們顧家這幾年風頭已經過去了,賺錢最多的幾個項目都是跟盛年這邊合作的。一旦項目中斷,陸家基本就玩完了。
和盛宴通完話,盛年打電話給張星,吩咐道:「讓蕭瀟上來找我一趟。」
張星:「她還沒來上班,我以為她跟你請過假了呢。」
盛年啪地一聲扣上電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陸之渙跑路的同時蕭瀟沒有來上班,他真的沒辦法用「巧合而已」這樣的藉口說服自己。
好樣的,真他媽的好樣的。
他突然就後悔了那天對蕭瀟的手下留情,如果他趁著那天把她睡了,她或許就沒臉再繼續跟陸之渙在一起了。
明明那天那麼傷心、那麼決絕地說這輩子都不要陸之渙了,這才過多久,就打臉了
。
她到底是有多喜歡陸之渙,才能為他做到這個程度?
如果她今天真的跟陸之渙在一起……他一定弄死她。
……
蕭瀟和陸之渙在酒店呆到下午四點鐘才出來。
他們兩個已經決定要離開這裡,並且初步規劃了一下路線,蕭瀟想要回寢室拿些換洗的衣服,陸之渙就陪她回學校了,她上樓收拾東西,他站在寢室樓下等她。
**
盛年找了刑偵大隊的朋友在公安系統里查了查陸之渙和蕭瀟的最近活動,當他看到蕭瀟身份證號碼後的「漢庭快捷酒店(xx大學南門)店09:24開房」、「漢庭快捷酒店(xx大學南門店)16:17退房」這兩項活動記錄之後,差點將手機捏碎。
行,真行。這下他可以確定了,蕭瀟和陸之渙百分之百在一起。
陸之渙沒帶身份證,所以他們兩個人用蕭瀟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
從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中間這六個多小時,他們兩個——
盛年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到了蕭瀟的宿舍樓下。
他在賭——如果她和陸之渙真的在酒店做了,肯定會回來換衣服。
盛年剛剛踩下剎車,就看到蕭瀟背著一個雙肩包急匆匆地從宿舍樓走出來,他順著她走路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許久未見的陸之渙。
「呵。」
盛年嗤笑一聲,然後下車。
陸之渙看蕭瀟拎著這麼大的背包,立馬就接到了自己手裡。
蕭瀟喘著氣對他笑:「我把我的零食都帶著了,這樣不至於餓肚子。」
這話聽得陸之渙一陣心酸,「老婆……」
「嗯?」
「我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沒用。」陸之渙抱住她,「你放心,最多一年,我會努力給你最好的生活。」
盛年剛走近一些,就聽到了陸之渙對蕭瀟的承諾,真是感人肺腑啊……
盛年看著他們抱在一起的樣子,用力地拍拍手。
「說真的,我沒想到你這麼痴情啊之渙。」盛年似笑非笑地走上去,他抓住蕭瀟的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身邊。
蕭瀟驚慌失措地看著暴怒的盛年:「不關之渙的事,是我纏著他跟我走的,你別打他——」
「我記得你前幾天還說要跟他分手、和我好。」盛年捏住她的下頜骨,「怎麼,跟他做了一次愛就改變主意了?」
「盛年你媽的——」見他這麼對蕭瀟,陸之渙衝上去就給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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