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來說,無論是廟會還是燈會,都會聚集不少的商販來叫賣。
一般來說街道的商販門們選擇左右兩邊,左邊的就等於是富貴區,那些出來遊玩的少爺小姐,就可以去左邊逛逛,而鄉下人和一般家裡不算有錢的人,是不會去那邊的。
因為那邊賣的一般都是一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奇珍玉飾等等貴重的東西。而右邊這條街的攤位就比較密集了,這邊的商販們幾乎都是賣的一些雜貨小食等等,說起來也就是來借著人多賣掉點東西來養家餬口。
不過有些世家少爺小姐,偶爾也會來右邊這邊街逛逛,找一些自己沒見過的東西。只是有些人會受不了這邊太過於吵鬧,而選擇左邊的那條街,相對來說那邊就比這邊安靜很多。
季婉有些心虛的跟在男子的身後,他比以前似乎長高了許多,尤其眉目已經漸漸的長開來了,露出了屬於少年的味道。季婉看著自己走的這條街道,很是華麗不說,周圍的人比起剛才那個地方少了很多,這邊的人穿的衣服也很精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走到了那裡。
剛才薛寧還特地叮囑她:我跟你說啊季婉,你千萬別去左邊的那條街道啊,那邊看著很漂亮吧?可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踏入的地方啊,我上次聽宗月喜說去那邊賣了個簪子,就要了三兩銀子啊。哎喲我的娘啊,這真的是嚇死人了啊。
前方的男子似乎感覺她的腳步變慢了,轉過身子來看著她,然後淺淺一笑,白皙的面頰上出現兩個酒窩,黑色的眼眸看不到盡頭:「婉妹妹你這是怎麼了,也就兩年多不見。你至於這般害怕我麼?不是你自己說要去甘霖寺麼,這條路到甘霖寺是最近的路,你趕緊跟上我吧。」
季婉再也忍不住了,她每次遇見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謝清言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不是給你帶路麼?」謝清言忍不住笑了出聲,他那濃密而又黑的眉,高挺小巧的鼻翼,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也無一不在告訴季婉,這個少年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子了:「怎麼。你嫌我帶路不夠好麼?婉妹妹你可是比以前難伺候多了。」
季婉顯得有些無奈,只好挪動腳步跟上了謝清言的步子。
她壓根不知道謝清言什麼時候發現她的,而且若是她現在在人群里看到謝清言的話。絕對第一眼會認不出來的。現在的謝清言比以前變化太多太多了,若是以前的謝清言在她的眼裡,就是覺得長的在鄉下那群孩子裡,比較出眾以外,也沒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的謝清言。整個人簡直就跟脫胎換骨一樣。
現在的謝清言有著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淺藍色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在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和他黑色長髮交相輝映,腰上繫著翠綠色的玉佩,手持象牙的摺扇。一副貴少爺的非凡身影。這個樣子的謝清言,出眾的不像話。哪裡還是當初的那個鄉下小子,看來都說謝家比曾家有錢多了,這句話果然不假。從謝清言身上就可以完完全全的看出來了。
季婉琢磨剛才謝清言告訴她的話,謝清言說:剛才我下了馬車瞧著有個人像是你,於是就走了上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啊婉妹妹,快三年不見了,可否還記得我?
她忍不住想嘆了一口氣。說不記得那才是假的,要知道若不是謝清言的話。她估計還是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女孩。謝清言這個人說起來算也是足智多謀的一個人,只是今日他為什麼來廟會呢?謝家不是大戶人家麼,為什麼會允許謝清言出來到處走動。
一路上謝清言問一句,季婉才會回答一句,她和從前一樣,覺得謝清言身上有危險的味道,這個人總是有辦法將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就在這麼一問一答之間,他們已經走到了甘霖寺。
謝清言在甘霖寺大殿下停了下來:「你可知道甘霖寺為什麼叫甘霖寺嗎?」
季婉搖頭,這個寺廟的名字她可是真的沒有研究過,她來這邊無非就是了解了一下這個朝代的歷史。完全沒有去關心這些,看起來謝清言這麼問,肯定就是想告訴她了,於是她順著謝清言的話說:「沒有,怎麼你知道?」
謝清言笑了笑,頗為自信:「大越三年天乾旱無雨,這個時候先帝請了不少道長開壇做法,可惜統統無效。最後,故太后夜裡夢見龍說是落在了這裡,果然這第二天這裡,就下起了大雨。當時先帝感激上天,便在這裡修建了寺廟,取名叫做甘霖寺,也算是感謝上蒼帶來的恩澤。」
季婉其實想告訴謝清言,這個是迷信。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因為這邊的人對佛神之類的很是敬畏,她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講謝清言想的太厲害了,他不過也是個小孩子,會對佛神有敬畏之情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季婉覺得自己的卻是想多了,謝清言估計是性子她琢磨不透,所以才猜不明白這個人想什麼,這個時候謝清言給她講這些倒讓她豁然開朗了。
她無奈的看了一眼謝清言,就朝著大殿裡走去,謝清言在殿門外說:「我在外面等你,可不要讓我等到茶涼了。」
在甘霖寺門外有個茶攤,謝清言的意思肯定是在那邊等她,季婉雖然不懂謝清言要等她做什麼,也顯得無所謂了,對謝清言點了點頭。
季婉沒想到自己見到方丈如此容易,方丈是個年邁的老人,此時的他似乎已經閱歷了很多事情一樣。在看到季婉的時候還楞了一下,然後才問道:「她可好?」
季婉意識到方丈問的肯定是季家嬤嬤,於是點了點頭:「奶奶很好,今日來打擾方丈不好意思。」
方丈搖頭笑了笑,讓季婉在這裡等一會,說去拿點東西來。
這個甘霖寺的卻很大,但是禪房周圍卻顯得很是安靜,季婉抬頭看著自己頭上的那顆大樹,不知道這個樹木的名稱,她覺得其實生活在寺廟裡其實也不錯,安安靜靜的無憂無慮,不用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她在茶園裡的事情從未跟季家嬤嬤說過,其實在茶園裡她從未想過太如此的勾心鬥角。她何嘗不想安靜的生活,可是還是那句話說的很對,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而且她不想安穩的過下去,她想長大想能力夠強,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季婉看了看自己的小拳頭,覺得這個時間每一天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她很想快點長大,很多時候小小的身體會有很多束縛。比如她現在很想去找個能賺一點錢的活來做,好好的存錢開個茶館,可惜這個身子太小了。
小身子雖然可以裝傻充愣,但是她不希望一直這麼裝傻下去,從她改名從季婉那刻起,她就將季家嬤嬤當做了自己的親奶奶一般。所以昨晚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王家會不會善罷甘休她不知道,只是覺得王老爺子雖然人壞,生下來的兒子卻是一個個沒良心的。季家嬤嬤或許看到這裡也會亂想,她不能讓季家嬤嬤去擔心這些無所謂的東西。只是古代,一個風言風語都可以殺死人。她聽薛寧講在她小時候,有個寡婦就是因為被人傳不乾淨,最後抱著孩子跳河自殺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古代這個地方,更是要謹言慎行,一個不好的謠傳可能都要毀掉了一個人。她這些日子一直裝乖裝懂事,為的就是不讓自己以後難做,更不讓季家嬤嬤為她操心,但是王家未免也欺人太甚。
「施主你久等了。」方丈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將手裡的小盒子遞給季婉:「麻煩你帶回去給季嬤嬤。」
季婉點了點頭,然後方丈繼續說:「今日廟會挺熱鬧的,施主若其他的事情,老衲就不留施主了。」
季婉知道方丈的意思無非就是他想休息了,讓她若是沒事情就可以離開了。季婉說:「那麼告辭了。」
季婉看著手裡的小盒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但是肯定是對季家嬤嬤有用的東西。季家嬤嬤這次顯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但是她不肯說季婉也不會去問,因為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那些秘密不願意和人分享。
現在的季家嬤嬤就是這個樣子。
她出來的時候,在門外一眼就看到了謝清言優雅的品著茶,似乎一點也不介意這路邊的茶攤上的茶葉不是好茶。
按理說謝家是比曾家還厲害的茶商的話,那麼謝清言應該對這些茶葉是不屑一顧的,可是謝清言此時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點厭惡,而是好比在欣賞茶葉的味道一樣。
她準備走上去,就聽到薛寧的聲音了,她跑了過來拉著季婉說:「哎呀我到處找你,怎麼也找不到你,我好餓啊你餓不餓,走走走,我帶你去吃刀削麵,再晚了我怕就沒位子了,今天的人還有好多。」
季婉來不及說話,而遠處的謝清言似乎也發現了她。但是薛寧的速度比他們兩個都快,她牽著季婉的手就開始朝著前方跑,而謝清言無奈的笑了笑,拿著扇子對季婉比劃揮了揮。
她看著謝清言無奈的回應笑了一下,然後跟著薛寧離開了。不過薛寧來的也真的是時候,她跟謝清言當真還是沒什麼話好說,這個人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謝清言了,季婉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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