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晝漫遊 583 小盛，你陪我們一起吃飯

    「小盛，你陪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給她們兩個人按摩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桃子和徐小姐兩個人瘋了一陣，肚子也餓了，食慾也來了，桃子和盛春成說。

    盛春成說好，心裡想著，反正我也沒吃。

    三個人走去後面，吃飯的時候，還是要正經坐著，他們先去卡座，很快就點完了餐。

    在等餐的時候，盛春成站起來，朝四周張望，樓下沒看到寶寶。

    他和桃子說，我過去一下。也沒說過去哪裡，就走開了，走到外面露台，看到寶寶還坐在原來的地方，他退了回來，走到吧檯問：

    「外面三號，點過餐了嗎？」

    服務生告訴他，點過了。

    盛春成點點頭，他重新走到露台，走過去，寶寶面前的架子已經轉開，筆記本電腦也合上了，寶寶坐在那裡，盯著對面的樹林，和樹林後璀璨的城市燈火。

    她的雙手伸直交叉在身前，攏住自己，本來就瘦弱的身體，現在看上去有些可憐巴巴，躺椅的兩側，空出了很大的面積。四月的夜晚，有風，從莫名的地方而來，帶來了城市被過濾的喧囂，還有涼。

    盛春成站在寶寶的身後，問：「寶寶，你吃過晚餐了？」

    寶寶打了個顫，像是被驚到，這才迴轉過頭，看著他笑笑說：「吃過了。」

    「不好意思，剛剛前面，想過來陪你吃飯的，結果來了兩個客人，指定要我服務。」盛春成說。

    「沒關係的，盛先生。」寶寶抽了口氣，然後說：「這裡真好。」

    「晚上有點涼，我幫你拿塊毯子，好嗎？」盛春成問。

    「哦哦，謝謝你，盛先生。」

    盛春成看到寶寶邊上的茶几上，咖啡杯已經空了，盛春成繼續問：「再給你來壺熱茶，還是咖啡？」

    寶寶想了一下，說：「還是茶吧，可是……」

    「給你來紅茶，暖胃的，不會那麼挖。」盛春成說。

    「好好，謝謝你，盛先生。」

    盛春成說了聲稍等，正欲走開，寶寶輕聲喚了一聲：「盛先生。」

    盛春成轉過身，說我在。

    「你剛剛說，不會那麼挖，是什麼意思？」寶寶問。

    盛春成笑了起來，他說：「這個，算是土話吧，挖的意思就是，喝下去不會不舒服，反胃。」

    「明白了。」寶寶輕輕地笑了一下。

    盛春成走開去，心裡想，這個寶寶，真的開口，開始說話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她沉默的時候，那麼難以接近。盛春成想到，大概不是她性格乖戾，而是繭居的生活時間久了，已經習慣沉默，特別是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吧。

    盛春成回到吧檯那裡，拿了一條毯子，然後和吧檯里的服務生說：「給外面三號，上一壺熱茶，就用……桂花紅茶吧。」

    服務生說好。

    盛春成拿著毯子，走回到寶寶那裡，寶寶伸手要來接毯子，盛春成說，我幫你蓋。

    他敨開毯子，給寶寶蓋上，雖然這裡光線昏暗，盛春成也感覺到她的臉紅了。

    「謝謝你，盛先生。」寶寶和盛春成說，盛春成擺了下手，意思是小意思。

    服務生端著托盤過來，上面是一盞酒精爐和一把茶壺，還有一隻杯子。他提起茶壺，給杯子裡倒了杯茶，然後把茶壺坐到酒精爐上，和寶寶說了聲：

    「請慢用，桂花紅茶。」

    寶寶拿起杯子啜了一口，嘆息道：「這茶真香啊，盛先生！」

    盛春成笑笑，和寶寶說：「那你慢用，我那邊還有兩個客人，有事你叫我，我就在裡面。」

    寶寶說好。

    盛春成走回去，他們點的餐已經上了，桃子和徐小姐都隔老遠招呼著他說，快來，快來。

    盛春成走過去，桃子問：「你去哪了？」

    盛春成說：「外面有個客人，我去打個招呼。」

    「你可真忙啊，小盛。」徐小姐說。

    盛春成笑笑：「已經習慣了。」

    盛春成坐下，三個人都有點餓了，急急地想填飽肚子，又不能讓自己看上去狼吞虎咽，吃相太難看，就吃得很專注，用專注來節省時間。

    三個人都沒有說什麼話，等到吃完，桃子直了直腰，說飽了，又挺了挺胸，說漲死了。

    「餵他。」徐小姐頭朝盛春成點了一下說。

    「早就想喂，被嫌棄了。」桃子嘻嘻地笑著。

    「口是心非吧？」徐小姐盯著盛春成問，「吆吆，還臉紅了。」

    盛春成確實臉紅了，心裡在罵，怪不得你們原來在一個機組，都是一個風格的。

    三個人上去二樓，把自己埋進沙發里，劉小姐剛坐下，她的手機就響了，她瞥了一眼，皺皺眉頭，然後朝桃子看看，輕輕地「噓」了一聲，接著把電話接起。

    「和朋友在一起呢，嗯嗯，好，我知道了，君悅502，不用不用，我這裡……？我就在古墩路和天目山路交界的這樓，在按摩呢……不用不用，你不用來接我，我朋友會送我過去，拜拜。」

    把電話放下，劉小姐輕輕地吁了口氣，她看了看桃子，輕聲滴咕：「煩死，狗皮膏藥一樣，我老公都沒管這麼多。」

    】

    桃子大笑：「不煩你又要緊張了吧？」

    「有什麼，用備胎啊。」劉小姐哼了一聲。

    盛春成坐在她們對面，裝作是什麼都沒聽見，其實心裡一門清，連電話那頭，大概是什麼人，他也知道了。心想，這劉小姐和妍妍原來乾的，還真沒什麼區別，也是在天上飛來飛去，目的地都是在不同的城市，停錨在不同的男人床上。

    「小盛，你們這店生意不錯，我去其他地方做spa，現在生意都不怎麼樣。」劉小姐說。

    盛春成笑笑：「都是像桃子這樣的朋友照顧。」

    「不錯，還很謙虛。」劉小姐轉過頭和桃子說，「我就愛死這樣的，真受不了那些暴發戶，可惜被你搶走了。」

    桃子咯咯地笑著，瞟了盛春成一眼。

    盛春成心想，什麼叫被搶走了？他當下又不好說什麼。

    「對了，小盛，你們這店，可不可以加盟啊？」劉小姐問，「要是可以加盟，我來加盟，在我們那裡開一家，我就不再飛來飛去了。」

    盛春成搖搖頭說：「沒這個計劃，我們都是自己的直營店，再發展起來的城市，也是這樣。」

    「死板，就不能通融通融？」劉小姐說。

    桃子在邊上亂笑：「你使出殺招就可以，男人有什麼原則。」

    「是不是？」劉小姐看著盛春成問。

    盛春成笑：「真的不行，這事，還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還有其他的股東。」

    話說出口，盛春成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以往說起「人家旅業」，說的都是大股東，表明自己沒有權利，大股東才有權，今天怎麼把大字去掉了，你想幹嘛？

    「那就統統殺掉，連大股東一起。」桃子用肩膀碰了碰徐小姐的肩膀，和她說。

    徐小姐看著她問：「你要累死我，要不你幫幫姐？」

    兩個人馬上，亂笑成一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