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晝漫遊正文卷170一秒鐘的抵抗都沒有一秒鐘的抵抗都沒有,盛春成就繳了械,何止是沒有抵抗,兩個人簡直是馬上就成了親密的友軍。
這個,不是天天都在折磨著他,不是他一直都在等待的嗎?
男人理性的時候是一回事,但問題是男人到了這個時候,常常就不理性,就會犯一個著名的人物說的,男人都會犯的錯,這話,其實就是話術,在給男人自己的懦弱在找藉口。
有多少男人,在珊珊這樣的尤物面前,特別是她的主動邀約下,會不沿著一條下坡一路滑?
盛春成努力想讓自己表現得更好,珊珊的低吟淺唱聲聲入耳,運動著的時候,盛春成嗅到了一股怪味,好像是那種窨井裡的味道,剛開始的時候,盛春成還有些遲疑,懷疑是不是自己身上發出的,這氣味一陣一陣地傳來,盛春成很快發覺,它是從珊珊的嘴裡發出來的。
好像是從她的身體深處,彌散出來的,盛春成聽到自己心裡的某處,失望地嘆息了一聲,接著就一瀉千里,從頭到尾,不過是幾十秒鐘的時間,這讓盛春成有些羞愧。
他手忙腳亂,竭力地想挽回敗局,想繼續努力著,兩個人的身體卻脫離了,珊珊有些厭煩地皺了一下眉頭,想推開盛春成,盛春成繼續抱著她,珊珊罵道:
「哎呀,走開啦,已經沒用了,還瞎起勁幹嘛,真是個瞎子。」
「瞎子」兩個字,就像是針扎到了盛春成,這讓盛春成繼續感覺羞愧,羞愧到無地自容。
珊珊從台子上爬了起來,走去了他們《深情》時坐的桌子邊上,低下頭,抓起手機玩了起來。
盛春成怔了怔,滿心的羞愧讓他不敢去看珊珊,腦子裡亂鬨鬨的,雖然是和一個美女,這可不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心裡又擔心阿強隨時會闖進來,他也站起身,裝作是伸手在地上亂摸著,摸到了衣褲穿起來。
珊珊坐在那裡,頭也不抬地說:「喂,別多想哈,僅此一次,沒有下一次了。」
盛春成訥訥地問:「為什麼?」
珊珊「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我知道了啊。」
「知道什麼?」盛春成問。
「以前我從來沒有和瞎子搞過,還以為瞎子會有多特別,有點好奇。」珊珊笑著說,「現在知道了,瞎子也是男人,還是沒什麼用的男人。」
「瞎子」這個詞,再次刺中盛春成,接著刺過來的,是「沒什麼用的男人」,盛春成很想爭辯,自己只是太突然了,沒準備好,其實自己很行,比一般的男人都行,自己其實控制力很強。
他張了張嘴,看著珊珊冷如冰霜的臉,又把話吞了回去,解釋有什麼用,人家話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你對她來說,就是一次性的,你說你很行就能挽留,她就會喜歡你嗎?工地上那麼多很行的搬磚人在那裡,她要只是需要一個很行的,還不是輕而易舉。
說穿了,自己只是她的一次意外,一次心血來潮,對的,盛先生,別多想哈。
盛春成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心冷下來,臉和那裡也就都冷了下來。
盛春成在台子上坐了下來。
兩個人在台子上,一個傻傻地坐在地上,一個坐在桌子旁邊玩著手機,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好像剛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但盛春成心裡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雖然他現在有點排斥,但發生過的,就是已經發生,雖然這事從期待已經變成了羞辱,但它還是確確實實已經發生。
通往後面的小門被推開了,游泳回來的阿強,興奮勁還是沒有過去,他一進門就拍了拍手,大聲叫著:
「來來,我們繼續,還是《春宮》。」
珊珊和盛春成都站了起來,盛春成走過去,在太陽椅上坐了下來,馬上,珊珊坐進了他的懷裡,這個時候,那個滾燙的身體已經冷卻了,盛春成抱著珊珊的姿式,是虛虛的,不敢,也不再有緊摟的欲望,那裡更是平靜異常。
兩具身體,一具疊在一具的上面,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尊沒有溫度的凋塑。
阿強走到了畫架前面,拿起筆,習慣性地先看看他們,阿強疑惑了。
他把手裡的畫筆放下,看著他們走過來,一直走到台子的前面,他盯著他們兩個看,珊珊和盛春成,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阿強眉頭緊鎖,盯著他們看了一會,突然問:
「珊珊,你是不是把他搞了?」
珊珊白了阿強一眼,罵道:「神經病!」
盛春成臉色蒼白,他坐在那裡沒有吭聲。
阿強盯著他們又看了一會,走回到畫架前,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在畫布和台上的兩個人之間來回遊走,他遲疑了好一會,這才拿起畫筆,畫筆伸出去又停在空中,他還是遠遠地盯著台上的兩個人看,眉頭鎖得更緊了,遲遲都沒有落筆。
盛春成透過墨鏡看著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這個傢伙和他說過的話,他說,你要是真的喜歡一個女人,就不要去操她,只要操了,她們就會像一隻玻璃杯子一樣地碎了。
盛春成現在覺得,自己接二連三地聽到了玻璃碎裂的「咣當」聲響,不僅是珊珊碎了,他自己也跟著碎了,他好像聽到,雪兒和丁畫眉,也一個一個相繼地碎了。
玻璃碎了一地,亮晶晶的,但那不是星星。
過了一會,阿強還是把手裡的畫筆放下,盛春成聽到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珊珊一聽到這話,馬上從盛春成懷裡彈了出去,一刻也不願意逗留。
盛春成站起來,走下台子,走到了阿強跟前說:
「我給你按摩吧。」
阿強晃了晃腦袋:「算了,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接下來,盛春成感覺自己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收拾殘局,他走到衣架那裡,他覺得那兩雙眼睛都跟著他,他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去,他覺得那兩雙眼睛就粘在他的背嵴上。
盛春成換好衣服,背上自己的包朝外面走,他覺得自己很虛弱,虛弱到一聲再見,也不知道該和誰說。
盛春成朝畫室門口走去的時候,想到了,時間還早,離鍾欣欣來接自己還有一個多小時,但就是這樣,他也沒有停住腳步,他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畫室,離開這兩雙眼睛,哪怕走到外面的黑暗裡,蹲在路邊等。
他覺得自己要是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就會窒息了。
盛春成快走到畫室門口的時候,阿強追了上來,他說:「我送你。」
兩個人走到外面的院子裡,闊大的黑暗落在了他們四周,阿強始終跟在盛春成的身後,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阿強開口了,他說:
「哥們,從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盛春成語調平靜地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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