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旗下的惡魔 第68章 艾爾帕布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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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大的鐵鏈孤零零地躺在岸邊，如同一隻無力的求援之手。本應該起固定作用的船錨被扯斷，而那條羊頭小船已經不知所蹤。鬆軟的泥土上殘留著一個單人床大小的巨大腳印。茂密的樹林被一股大力所碾壓，延伸出一條一直延伸到密林深處的寬闊道路。

    「不會吧，梅利號烏索普還在上面啊！」眼前的景象讓娜美在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呆在船上之餘，不由得為因為不想進入雨林而選擇駐守的烏索普擔心了起來。

    「吃吧，這是說好的報酬哦。」把手中的餅乾掰成碎末往地上一丟，早就等著的幾隻鳥立刻飛下來歡快地啄食起來。阿碧絲抬起頭報告著自己從這些鳥兒口中得到的消息，「烏索普的話應該沒事。它們說羊頭的船被【吧吼吼吼】的大魔王帶走的時候有一隻【啄木鳥人】在上面睡覺。」

    「【啄木鳥人】烏索普那樣子還的確挺像的。不過要快點去救他才行，晚一點的話不但烏索普會被煮了，梅利號也會被當柴燒的。」腦補了一下巨人把烏索普做成火鍋的樣子，娜美立刻轉頭看向了尼祿。「喂，收拾那種傢伙。你做得到的吧。」

    「安心吧，巨人族並沒有食人的嗜好。就好像正常人不會去以蟲子為食一樣。我們的長鼻子先生，估計被當做玩具了。走了，阿碧絲。」

    「嗨~~」小丫頭答應了一聲，一個虎撲跳到尼祿背上，兩隻手環著他的脖子像一隻考拉一樣趴在了尼祿背上。

    「等等，先說好我自己能走！」身體在天旋地轉中被橫抱了起來，再然後就是一陣騰雲駕霧一般的感覺。兩邊的樹木飛快地倒退著，一上一下倒是沒有多少晃動，可是也讓人感覺一陣陣的眼暈。「都說了我自己能走啊！」

    「巨人雖然不吃人，不過還是快點追上去的好，在我們易碎的長鼻子先生被玩壞之前。或者說，你想要一個人在雨林里趕路？」轉動著眼珠子瞥了一眼娜美後，尼祿作勢就準備把手放開。

    感覺到尼祿有鬆手的意思，娜美立刻不由分說地把張開手反抱住了尼祿。「鬼才要一個人在這種地方走！在這種地方把我放下，你想要謀殺啊！」

    「噗~~娜美姐你好好笑！」把下巴擱在尼祿肩膀上，阿碧絲居高臨下地對著娜美擠眉弄眼地做著鬼臉。「現在你的樣子就好像怕被拋棄的小貓一樣哦，娜美姐。」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小混蛋！」

    漢庫克她們可沒這麼吵啊~~這兩個小丫頭是要把自己身上當成戰場了嗎？

    肩膀上老神在在地捧著顆果子啃的伊布似乎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為難，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了頗為肉痛的神色後，把爪子中啃得滿是口水的果子遞了過來。「布依~~」

    「我身上不是餐廳也不是遊樂園，你們給我適可而止！」

    「嗡~~」空氣仿佛整個抖動了一下，尼祿在樹枝間借力縱躍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差一點立足不穩腳一滑摔了下去。

    「喂，你用不著真的把我丟下去吧。在這種地方讓我一個人呆著的話」

    「啪！」屁股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娜美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不過在她羞惱地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到嘴上的怒吼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別吵~~」聲音中並沒有多少威脅的成分，但是從瞳孔深處隱隱浮現鮮紅顏色的同時，名為尼祿的男人身上正漸漸散發著一股充滿毀滅與殺戮的氣息。這個感覺與不久前在威士忌山峰上發生那場恐怖追殺時候的感覺一樣。

    「聽到了嗎？這種聲音也對，人類的話是聽不到的。有趣啊！有趣！這種力量相互碰撞的聲音。這座島真是太有趣了！」

    「布依~~」毛茸茸的大尾巴拍在尼祿的後腦勺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對於自己主人轉過過來的臉，伊布做出一副根本沒有看到的樣子，扒拉著尾巴從茸毛間拿出一顆裂開的核桃開心地啃了起來。

    「你非得用我的頭來砸核桃嗎？作為一隻動物乖乖用牙啃如何？」

    「布依。」

    「好吧，但是不許有下一次。」

    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仿佛是幻覺，不過即便尼祿再次恢復了那種溫文爾雅的樣子，娜美脊背上的寒意也沒有完全消失。或許已經覺察到了娜美目光中的驚恐，尼祿輕輕地笑了笑。

    「抱歉，有些失態。這座島上存在的東西讓我一不小心有些激動了。」

    再一次在林間縱躍挪移著，尼祿的動作一如既往地輕靈，只是這一次的氣氛卻沒有了之前郊遊一樣的輕鬆。如同打鐵般碰撞的聲音漸漸清晰可聞，變得好像進入了一間十分熱鬧的鐵匠鋪。

    密林的正中央是一片坑坑窪窪的空地，在生長如此繁茂的樹林之中自然形成這樣一片空地可不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而眼前的這一切相當直觀地解釋了這幅情景的成因——這是屬於兩個巨人的戰場。

    對戰的兩個巨人都穿著風格相似的破舊戰甲，不過一個蓄著長達腰間的長須，而另一個則是滿臉如同鋼針般根根豎直如同毛刷一樣的鬍子。

    巨大的長劍和斧頭上滿是豁口，在巨人那恐怖的巨力下這兩件老舊不堪的武器似乎立刻就會破碎。但是一股青黑色如同鋼鐵一般的色澤從兩個巨人的手掌上一直延續到他們的武器上，這讓這兩件飽經風霜的武器不但不會損壞，而且在碰撞時候所發出的聲音如同百鍊精鋼。

    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之上，梅利號和一頭被斬首的暴龍屍體一起放在山腳下。本應該裝作昏迷或者趁機逃跑的烏索普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山頂上，愣愣地看著兩個巨人的對決。

    「很震撼吧，這種戰鬥。」

    「誒！尼祿！太好了你們終於來了！」扭頭看到尼祿一行人後，烏索普幾乎喜極而泣。「你們為什麼不早點來啊，你們知不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所以你後悔一個人呆在船上了？」

    看著尼祿的笑臉，烏索普呆立著想了一會兒，緊接著卻很意外地笑了出來。「簡直快嚇死了。我其實很想要抱怨的，不過如果沒有看到眼前這一切的話，我才會覺得遺憾吧。這才是戰士啊！」

    斧頭和劍的每一次揮舞都無比簡潔明了，脖子、心臟、腎臟每一次的攻擊都是對著這些可以輕易致死的位置發出。並非是友好的切磋與練習，這兩個巨人所在做的是實實在在的以命相搏。

    「知道嗎，尼祿？他倆已經打了整整一百年了，這個時間已經久到他們連戰鬥的理由都已經忘記了。但是他們依然這樣的戰鬥。我也希望成為他們這樣的人。」

    「你想當巨人？」

    「才不是啊！」

    「變成巨人的話，依靠惡魔果實也不是做不到。」烏索普抓狂的樣子讓尼祿會心一笑，「不過如果你是指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的話，想想看你希望如何死去就好。」

    「吧吼吼吼，說的不錯啊，小哥。」揉動著青紫的大臉，帶著牛角盔留著短鬍子的巨人隨著如同悶雷的腳步聲走近。「我是艾爾帕布的戰士布洛基，很高興認識你。」

    「艾爾帕布？」巨人的大嗓門震得尼祿有些發暈，不過聽到某個有些耳熟的名字後，尼祿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笑容。右手握拳，放在胸口的位置後抬頭看著巨人那張大臉。「那麼願你的靈魂可以歸往英靈殿，艾爾帕布的戰士。」

    「願你的靈魂可以歸往英靈殿。」布洛基滿臉肅穆，用拳頭用力地錘了一下心臟的位置。「不過我想知道，人類怎麼會知道這句話。」

    「被我殺掉的那個巨人就是這麼講的。」尼祿輕描淡寫地這麼說了之後，在場的三人頓時臉上血色盡失。

    「這種關係的話就不要講出來啊，喂！」

    「你殺了巨人？」布洛基面無表情地看著尼祿，接著舉起手中坑坑窪窪的巨斧用力劈了下來。巨大的斧頭在尼祿頭頂停住了，巨人的聲音之中聽不出喜悅或者憤怒的情緒，「那場戰鬥是否公正！」

    「角斗場裡的戰鬥談不上開心，但是絕對公正。」

    「這樣的話——很高興認識你，勇敢的戰士！」斧頭移開，映入眼中的是巨人那開心的笑臉。「吧吼吼吼！東利。快來這邊，這個人類單槍匹馬地殺掉了一個艾爾帕布的戰士！」

    「有這種事情？」正在轉身離開的另一個巨人扭頭走了過來，長長的鬍子如同瀑布一般垂了下來。「噶哈哈哈！多久了，沒有見到和我們艾爾帕布戰士匹敵的對手了！竟然會是矮小的人類！」

    「準確來說，是精靈。」

    「喂，尼祿。這到底是？」烏索普大惑不解地看著眼前兩個狂笑著的巨人。難不成自己好不容易產生崇拜感的兩個戰士竟然都是瘋子？

    「在艾爾帕布的信仰中，戰士如果是死在戰鬥中，他們的靈魂就會歸往被稱為英靈殿的地方。在那裡他們白天盡情戰鬥，晚上坐在一起和對手把酒言歡。他們是最純粹的戰士。在光明正大的戰鬥之中殺死一個巨人的話，在艾爾帕布可是一種榮耀。」

    尼祿在解釋的同時，掏出口袋裡的手帕一撕兩半把耳朵堵上。有了布條的隔絕後巨人那大嗓門帶來的不適感才少了不少，「娜美，船上的酒還有嗎？」

    「如果是用來消毒或者做菜的話還有幾桶。你要做什麼？」剛剛把亂跳的心臟平復了下來，下意識地回答了尼祿的問題後，娜美卻突然又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是嗎？我想在這地方呆了一百年，他們應該不會怎麼在乎酒的味道。」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後，尼祿仰起腦袋對著兩個巨人大聲地喊到。「喂！你們兩個大塊頭！我請你們喝酒怎麼樣！作為報酬——喝完酒之後和我打一場如何！」

    ps：巨人族的設定我就參考維京人了，有興趣的可以自行百度一些相關的設定。雖然沒我寫的這麼誇張，但是這個種族真的是崇尚戰士榮耀到了極點。在決鬥中的逃跑者會被所有人拋棄，連家人都會對他們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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