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清平道人有點害怕流火,因為流火剛剛展現出的精妙法術可是連他師父都達不到的境界,如果流火用強,清平道人還真沒把握能製得住流火。
中國自古就不缺修行者,據傳說上古時期的修行者能呼風喚雨召喚神雷助陣,甚至能千里之外放一把飛劍取人的首級。不過那都是過去時了,華夏國的修真界在幾千年的歲月中整體趨勢是越來越弱的,象清平這樣的道人,除了會一些符咒術之外,最拿手的也就剩下武功了。
不過清平道人雖然實力不濟,但對龍脈門的忠誠是沒話說的,明知道不是流火的對手,他也要阻止他。因為在他的眼裡,龍脈之井的重要性遠遠大於石室中的這幾條人命。
「你要想清楚,我們的生命雖然寶貴,但相對於華夏國的國運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京西龍脈之井被破壞了,剩下的三隻神龍根本就沒法護佑華夏。我的命你可以隨時拿走,但想要破壞龍脈之井,那就休想…」
流火有點無語,其實在他的心裡,華夏國的國運跟他真的沒什麼關係。在他的心裡,回家比天大,沛水兩岸有自己的親人、屬下還有無數的軍民,而這個地球世界除了羅莉對他有點小牽掛之外,其他的都沒什麼好留戀的。
但是,流火的身體裡其實還有一個叫做劉火的憤青靈魂在作祟。有時候流火也不知道到那個叫劉火的靈魂跑到哪裡去了,如果說他死了,那麼一直以來影響流火情緒的究竟是什麼呢?
當清平道人撲在井口上,用身體護住華夏國的龍脈之時,流火下意識的就捏緊了手心裡的金針,那是他這半天來好容易才幻化出來的。流火看著老道士有點生氣,現在大家命都要丟了,你居然還守著那口井不放,你想死我們可不想死。
可是捏緊的金針不過一秒鐘就又鬆開了,在那一剎那封存的劉火記憶突然從心底里涌了出來,那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幾千年來的記憶,那是一種烙印在血脈里的遺傳密碼。這個苦難的民族,一次次的被打倒又一次次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延續著自己的文明不要滅絕,難道今天,我真的要因為自己的安危去損壞這個民族的命運嗎?
「不要搭理這個臭道士,也許他就是在騙你呢,這明明就是十方靈池,可是他騙你是什麼龍脈之井,其實他就是不想讓你使用裡面的元氣…」這是流火心裡的惡魔在說話。
「不,流火,你不能這麼自私。難道你忘記了沛水苦難的百姓了嗎?當年你為什麼違反禁令插手世俗世界呢?你不就是想讓那些草民百姓擺脫世代受苦的命運嗎?現在你睜眼看看,華夏國難道就沒有苦難的百姓嗎?你是否還記得牛山里窮苦的童年嗎?難道你對華夏國的百姓就一點憐憫都沒有…」這是一個天使正在流火心裡說話。
流火有點煩躁,他想仔細的考慮這個問題,可是現在的局面根本就沒有思考的時間,石門外面帶著煤油焦臭的濃煙越來越密了,頭上那個空氣護盾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
「靠,算老子欠你們的…」流火喊了一句轉身衝到了石門邊上。
這時候的天坑底部,三十多名殺手正在努力的搜集柴草,他們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天色算是徹底的亮了,如果不在半天內結束戰鬥,恐怕這裡所有的人就都變成軍方射殺的目標了。
「快點,快點,再熏半個小時,到時候不管敵人死後,咱們都要衝進去了。做完這一票買賣,咱們後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大家都金盆洗手了…」
一捆捆半濕的樹枝和枯葉被運進了洞裡,在長達五百多米的隧道中,殺手們為了增加煙熏的效果,把放火點擺放在了距離石門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在這裡一個大大的柴堆正在燃燒,滾滾的濃煙充滿了隧道正拼命的往深處灌進去。
這時候一名正往上添柴的殺手對著身後的同伴說道「這都快半個小時了吧,裡面就算是神仙估計也嗆死了,差不多了吧,咳咳咳…」說完這傢伙被倒灌的煙塵嗆的直咳嗽。
「你別這麼多廢話了,趕緊幹活吧,頭說了再熏半個小時就行了,咳咳…」看樣子身後那個傢伙也被熏的不輕。
對於這批殺手們而言,這次的任務真的挺困難的,首先他們追的三個傢伙狡猾如狐,居然在深夜裡突破了三道防禦網,而另一方面京西叢林的地形真夠古怪的,包括這個奇怪的洞穴,又深又長而且還很窄,一次只能允許一個人經過。
更要命的是,大家腦袋上都套著那個沉重的鉛頭盔,既影響視線又影響靈活性,可是沒有一個人敢摘掉這個頭盔,因為不聽話的傢伙在昨夜已經全死光了。
就在大家低聲議論紛紛,都在發牢騷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在濃煙的背後,一個身影正在悄悄的向他們接近。
那名添柴的殺手強忍著咳嗽把一把拾柴拋到了火堆上,換來了一股濃重的黑煙。可是就在他回身準備接過後面人遞來的柴草之時,突然一個黑影從濃煙中竄了出來。
「小心…」身後的殺手突然悽厲的叫了起來。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那名最靠近火堆的殺手,剛剛把頭轉過去就看見了一個碩大的拳頭直奔他的咽喉而來,在那個拳頭上,中指的指骨高高凸起,一拳打過來居然隱隱有了風雷之聲。
殺手實在想不到在煙熏了半個小時之後,居然有人能從濃煙里沖了出來,而且戰鬥力還這麼強。可惜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摸到槍套,那個拳頭已經沉悶的打在了他的喉嚨上。
砰地一聲,沉悶的撞擊過後,殺手連喊叫都沒有,腦袋一歪就軟了下去。而那名襲擊者根本就不給他倒下的時間,一抄手就把死屍給架了起來。
衝出來的肯定是流火了,也只有他現在還能維持住臉上的空氣盾不崩潰,也只有他還能堅持在濃煙滾滾的甬道里爬行百米。
流火這回算是拼命了,當他看見一條甬道里一個個銀白色的頭盔之後,就知道自己的神識攻擊肯定是無效的了,而龍脈之井的元氣又不能用,現在也只能靠自己多年積攢的戰鬥經驗來抗敵了。
狹窄的甬道給了流火施展的機會,在這裡敵人根本沒法進行包抄,流火的面前永遠都只有一個敵人,而對付這些敵人,流火豐富的格鬥技巧就派上用場了。
果然,在猝不及防下,流火僅僅一個照面就殺死了那名添柴的殺手。不僅是殺死了,流火還準備用他的屍體當盾牌,他知道在這種狹窄的甬道里,敵人一旦開槍那他可絕對躲不了。
啪啪啪的槍聲響成一片,職業殺手的素質不是吹的,在流火從濃煙中衝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把手放在槍套上了,當死屍變成流火的肉盾之前,子彈已將畫著刁鑽的軌跡直奔流火而去。
在流火還沒把身體全都藏好之時,他的肩膀和胳膊已經連中三彈了,其中兩槍絕對是貫穿傷。
「我操,還真是專業殺手啊」流火心裡暗罵,但是手上可不敢鬆勁,硬挺著傷口的疼痛把自己藏著死屍的後背。
這時候的流火一手拽著死人的腰帶,一手拽著他的後衣領,一邊擋著子彈,一邊慢慢的往後退。當流火湊到火堆邊上之時,他不顧火焰的高溫拼了命的把火堆給踢散了。
流火對面的殺手也氣紅眼了,他們殺了一輩子人了,還真沒遇到這麼難對付的小子,居然連槍都沒有就敢衝出來玩命。這群殺手也不管什麼死者為大了,一頓亂槍打的屍體一個勁的顫抖。
流火畢竟和死人貼的太近了,有好幾顆子彈都透過死屍射到了流火的身體上,雖然不是什麼致命傷,但也夠疼夠噁心的了。
「媽的,這小子有沒有愛滋啊?我要是因為這個弄一身病,我可就虧大發了,關鍵是沒法跟同事們解釋啊,我總不能說我是被子彈給傳染的愛滋吧…」
我們真的要佩服流火的毅力了,現在他已經身中六彈了,可是他居然真的能忍住那劇烈的疼痛。忍受痛苦是流火從小的基本功,在這一點上他還真是個天才。
不過就是三四分鐘的時間,大大的火堆已經被流火給踢散了,遍地都是燃燒的乾柴,而這時候的濃煙比剛才好像更加強烈了。
流火顧不得被烤焦的雙腿,強忍著疼痛推著屍體往前沖,而在他的手裡那三枚金針已經開始閃閃發光了。
這時候他手上的屍體早就不成人形了,已經被亂槍打的跟篩子一樣。那些冷血槍手們對同伴的憐憫那是一點都沒有,打空了一個彈匣馬上就會換下一個彈匣。
就在他們更換彈夾的那一刻,流火手中一根細小的金針無影無形,如同風一樣的飄了過去。正對流火的那個殺手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連看都沒看見任由牛毛金針刺入了他的脖頸。
當金針入體之時,那名殺手突然眼神一呆,瞳孔急劇的縮小,不過是三分之一秒的時間裡,一陣悽厲的慘叫傳遍了整個甬道。
「啊…」殺手跪倒在地,眼淚鼻涕全都流下來了,看樣子這種痛苦感可不是人類所能承受的。
金系法術的最大特點就是疼痛,雖然流火只是幻化出一根牛毛金針,但是那裡面包含的金系元氣可是假不了的。雖然殺手曾經無數次的經歷過痛苦訓練,但是整個地球上所有酷刑的痛苦感加在一起,也遠遠不如這根金針來的帶勁。
那一刻,甬道里傳來一陣濃烈的臭味,原來那名殺手已經大小便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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