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雪山向來是侯家的私有領地,尤其是在這混亂的十年當中,這片領地被侯家經營的越發如鐵桶一般了。
十年時間,大雪山里多了不少堅固的城堡,還有無數的哨卡,只要是險要之處都有侯家的暴雪內衛看守。
大雪山里四季並不分明,一年只有兩個季節,夏季和冬季。雖然外面的世界已經是草長鶯飛的暖春了,但在大雪山里還是跟冬天沒什麼區別。
還是那座建在山峰上的哨塔,還是那一瘦一胖的兩名士兵,他們依然在堅守著崗位,注視著對面山崖上的棧道,守護著哨塔上那幾堆烽火。
當年紫色烽火被點燃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這兩名士兵恐怕一生都忘不掉那天的場景,雖然僅僅是一場誤會,可是那種強烈的刺激,可是銘記在心了。
「瘦子啊,你發現沒?這幾年送到前線的物資越來越少了…」
「還用你廢話,現在造化門一盤散沙,管正事的沒幾個了…聽說楚國那邊,天天鬧動亂,到處都是造反的人,咱們兩家撐著這個場面,夠不容易了…」
胖士兵往炭盆那邊湊了湊,嘴裡嘀咕著「還是大人們聰明啊,知道指不上後方了,頭些年從楚國送來了不少流民,現在蒼茫山前線,一邊造防禦工事,一邊種田,好多村莊都是新興的,據說這幾年糧食都能自足了…」
「你操那些心幹嗎?咱倆管好這個哨卡,別失職就完了…」
正當瘦子還想繼續教訓同伴之時,胖子突然站起來了。
「咦,你看…這隊人夠古怪啊?那十幾個金線護衛不是少主身邊的精銳嗎?他們護著的那個人是誰啊?難道來什麼大人物了?」
兩名士兵站在塔樓上,遠遠望著對面棧道上的那一行人,心裡不停的猜測來人的身份。
對面棧道上不是別人,正是孤身進雪山的流火。
流火本來不想驚擾地方的,但途徑哨卡總要亮明身份,結果他的身份一暴露,可是不得了了。
侯穩的好友,還是沛水的長官,而且是造化門裡的新星。暴雪內衛怎麼敢不重視,結果當時就派出了一隊精銳,沿途護送流火前往蒼茫山。
流火不想讓大家護送,可是這隊士兵回答的更絕。
「侯穩大人就在前線,我們不是護送大人,我們本來就是想去支援我家少主,一路上還請大人多多護持我們啊…」
士兵的話讓流火很無語,看來誰的兵隨誰。侯穩帶出來的兵,就沒一個正經的,嘴皮子功夫那是相當了得。
盛情難卻啊,流火也只好一同前行了。
大雪山的美景流火併不是第一次見識,但穿越大雪山前往前線,這還是第一次。一路上辛苦歸辛苦,但風景可是真不賴。尤其是這二十里的棧道,奇險幽深而且沿途還能遇到好幾處瀑布,這讓頭一次來的流火,真是心曠神怡啊。
「大雪山的美景,真是讓人流連啊,以後我沒什麼事情了,就在大雪山建一座別墅,時不時來玩玩,絕對很爽…」
流火的話把士兵全逗樂了「大人這是第一次來,您要是常住可就不這麼想了。這個鬼地方,一年就3個月的夏天,剩下時間全是嚴冬。天天鹹肉、乾菜,吃的大夥都便秘…」
「大雪山每年的夏天,都要舉行三次節日,一個月一次。也就是在這三個月,我們才能吃到新鮮點的蔬菜,那時候可比過年都熱鬧啊…」
「雪山裡的人,都不過年,他們只過仲夏節,一邊務農,一邊玩耍,這三個月也是雪山裡面結婚扎堆的日子,幾乎天天都能喝到喜酒…」
流火聽著士兵們的議論,腦子裡想著仲夏節的美妙,不知不覺中,20里的棧道半天就走完了。
離開棧道,就來到一片狹長平緩的谷地,這裡是進入蒼茫前線最後一個露營地了。到了這裡,無論天色有多早,大家都要休息紮營。因為前面再也沒有露營地了,離開這裡必須要用一天的時間,才能趕到前線。
流火看著士兵在那裡忙碌的紮營,自己想插手但都被他們攔下了。百無聊賴的流火,一個人在山坡上行走,不知不覺就走到南面的山坡頂上了。
望著山谷中的人群,和遠山的美景,流火不由自主的感嘆道。
「十萬雪山啊,美則美矣,但也夠艱苦了…」
流火的感慨沒說完,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光明神、流火王,也會酸文人那一套啊,看來凡人沒教你什麼好的啊…」
突然而來的聲音,讓流火異常警覺,趕忙扭頭觀瞧。
老天啊,這不是野人嶺上那個威風凜凜的玄武嗎?流火整個後背的汗毛都紮起來了,他太清楚玄武的實力了,十多年前他的實力就穩壓流火,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可能沒有進步。
流火雙手攥拳,緊張的看著玄武,胸前的無淚已經在衣服下面開始閃爍了,流火這是要施法啊。
不過今天的玄武,可沒心情跟流火交手,他笑著看著流火,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別弄那個慫樣子,老子要偷襲你,剛才就出手了,還用跟你廢話嗎?今天我心情好,就想看看風景,萬一我詩性大發,說不定也吟出兩句來呢…」
玄武的話,讓流火很無語。心說,你一個蒼茫山的獸人,居然要吟詩?你小子騙鬼啊?你肯定有陰謀。
流火暗中調動元氣,激活無淚。仔細觀察著玄武的戰鬥力。當他看完之後,心中不禁暗吸一口冷氣。
「草,居然高達950看來玄武馬上就要跨入大精通境界了啊…」
流火緊張的看著玄武,他不敢先出手,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今天的玄武並沒有表現出敵意來,現在看來還是先觀察一下為好。
玄武盯著山谷中那些忙碌的士兵,嘴角若隱若現的傳來一陣笑意。
「你別想這些士兵能救你,等他們衝上山來,估計你都死八回了…不過你放心,今天我沒有和你交手的意思…」
話沒說完,玄武突然從身後拽出一個皮口袋來,那裡面裝的慢慢的全是烈酒。玄武喝了一大口,揚起口袋對流火示意。
「要不要來一口?」
看見流火搖頭,玄武滿眼不屑「膽小如鼠,真沒意思…也不知道你好在那裡了,讓那幫老傢伙念念不忘…」
正當他嘮叨的時候,突然從山背後傳來一陣奶聲奶氣的聲音。
「舅舅…舅舅,一百下長劍重劈我已經做完了,現在可以玩了吧…」
伴隨著聲音,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跑進了流火的視線。
當時流火就傻眼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男孩的身影鑽到眼裡就拔不出來了。他傻傻的看著男孩,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憐惜。
流火忘記了時間、空間,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哪怕現在玄武出手對付他,估計他也不知道反抗了。
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毫無理由的喜歡,而且是瞬間就充滿了整個心靈,現在流火的智商估計連平常的一半都沒有。
「你…你叫什麼名字?」
流火的問題很白痴,再加上比較白痴的嘴臉,讓孩子很不屑。衝著流火撇了撇嘴,跑到玄武身邊了。
「舅舅,我已經完成任務了,能和大大黑一起玩嗎?他都等我好久了…」
玄武愛戀的看了看孩子,但嘴臉卻很嚴厲。
「舅舅不是早就說過嗎?小孩子要有禮貌,大人問話要知道回答…」
「哦…」憋著嘴的孩子走到流火身邊「我叫風凌空…叔叔好…」
這時候的流火已經痴了,他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孩子,雖然沛水有無數的孩子,流火也都很愛惜他們,但這個孩子不一樣,這種能讓心臟收縮甚至停止跳動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
流火沒有注意到,玄武正在用一種淡淡嘲笑的眼光看著他。流火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凌空身上了。
流火輕輕的摸著小凌空的臉頰問道「小凌空啊,你多大了?你爸爸媽媽是誰啊…」
小凌空顯然沒想到這個怪叔叔這麼囉嗦,有些煩躁但還能忍著。
這時候玄武說話了「你還真有孩子緣啊,小凌空從來不讓外人摸他的頭,今天對你可是破例了啊…」
「好了,凌空。去和大大黑玩去吧…」
聽到玄武的話,小凌空笑的跳了起來,轉身就跑下山了,空留下一個傻呆呆的流火。
玄武戲謔的看著他「給孩子當老師可是不容易,太嚴了怕他吃不消,太鬆了又怕他不成器…你說,我是嚴一點好,還是松一點好呢?」
流火看著凌空遠去的背影,嘴裡下意識的說道。
「嚴師出高徒啊…嚴師出高徒啊…」
這時候玄武笑了,笑的豪氣萬丈「哈哈,好,既然你說話了,那我就嚴師出高徒了…」
說完,玄武也沒搭理他,一溜煙的飛奔下山了。流火的危機,就這麼解除了。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古怪了,流火做在石頭上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生死仇敵的玄武,居然象個老朋友一樣的在和自己聊天?他還帶來一個普通凡人小孩?玄武這個獸人居然也能當老師?
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
流火想不通的事情還很多呢。如果他跟隨過去,看見凌空嘴裡大大黑,估計流火當時就能嚇傻了。
原來凌空嘴裡的大大黑,居然就是那隻撞破城牆的靈獸黑熊。
一個三米多高的巨大黑熊,跟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玩的異常開心。這是多麼難以置信啊,小凌空騎在大大黑的背上,指揮著黑熊在雪山森林裡到處亂跑。長長的鬃毛被凌空抓在手裡,黑熊也不嫌疼,依然玩的十分開心。
小凌空高舉著左手,一團火球凌空飛出,瞬時一隻雪兔就成了他的戰利品。而大大黑興奮的衝過去,一口就把兔子刁在嘴裡,扭頭看著凌空,好像在詢問可不可以吃。
當小凌空點點頭後,大大黑一口就把兔子吞到了嘴裡,滿眼都是滿足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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