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澗仁真覺得自己的人生在男女問題上要栽大跟斗!
師父在這個事情上再三叮囑也沒能挽救到自己!
特別是飯後留下車給耿海燕,等鎮上的商務車來接自己的時候,石澗仁順便買了兩張時政報紙,看著上面寫著某某官員腐敗貪污之餘和多名異性有著不正當男女關係時,居然有些心驚肉跳,這難道就是自己的下場?
這太荒謬了!
絕對不可能!
風土鎮經開區管委會副主任這麼警告自己。
所以重新回到忙碌的鎮上以後,晚飯看見齊雪嬌,都下意識的端著豆花碗轉個身。
姑娘在這方面簡直就是無師自通的敏感,從櫃檯拿了個小土罐,再端了盤油酥花生過來:「一看你臉色就不好,周末回去被娘子軍給收拾了?」
石澗仁不做聲。
齊雪嬌自己把小土罐打開,一股濃烈的酒香傳來:「就是風土鎮上自釀的桂花酒,四十多度口感還很不錯,來一碗?」
石澗仁搖頭:「我已經戒酒了,你自己慢慢喝。」說著還加快速度刨飯。
齊雪嬌看他想跑就好笑:「你都緊張到了這種程度?且不說我們是同志加兄弟的關係,就算你把我當女性,也不至於這麼極端吧,前幾天都沒這苗頭,難道這兩天她們有誰給你下了最後通牒?」
女人有些第六感真的神奇,這話雖然不太準也差不多了,石澗仁最後一口鼓鼓囊囊吃完,有點哭笑不得的順手拿筷子在手腕上比劃一下:「現在我想死的心都有!」
沒想到齊雪嬌端著個土碗指他的手:「你這樣割腕是不對的,只是皮外傷不致命。」
站起來的石澗仁差點被噎住!
艱難的把嘴裡飯食吞下去才抱怨:「我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想自殺!」
齊雪嬌做個大驚小怪的表情:「我們醫院為情自殺的男女多了去,光說骨科為了失戀斬斷手指的就屢見不鮮,我們系統有家專門做手足外科的軍醫院,本來是為戰爭創傷建立的,結果生意最好。」
石澗仁都起身站在那了,忍不住還是抱怨:「能不能有種什麼藥,就是控制這種情啊愛的欲望,吃了以後腦子裡就不會有七七八八莫名其妙的想法,整個人變得特別高雅清新脫俗,只專注於社會主義建設?」
本來悠哉游哉端著酒碗的齊雪嬌哈哈哈大笑起來,引得小餐館裡其他三五個食客目光都投過來,基本都是和工程有關的經理技術員,石澗仁不得不對別人笑笑彎腰靠近點低聲:「有這麼好笑?我是說真的,難道就不能專心工作追求事業,非得花這麼多時間去耗費在感情上面?」
齊雪嬌有點打嗝,她本來就不是苗條清瘦的那種風格,還是覺得不雅,紅著臉捂了嘴但又忍不住的樣子,別提多憨態可掬了,還要勉強回應:「哈哈哈,你這個說法在醫學上是有可能的,嗯,不就是閹割嘛,太監!太監就是這樣……哈哈哈!」
使勁低聲說到這裡,看見石澗仁前面認真聽後面尷尬笑的表情,再次忍不住揚聲大笑起來,可能自己都沒想到笑得這麼歡暢,放了酒碗都手舞足蹈的拍胸口了,然後這農家鎮頭的小餐館都是沒靠背的條凳,一個不小心往後面翻倒過去!
石澗仁本來就站在旁邊靠得近,反應靈敏的一個健步就邁過去展開手臂正好接住差點尖叫出來的姑娘。
還真別說,齊雪嬌可能是石澗仁熟悉的這幾位女性裡面最有分量的,看著比她胖不少的林岳娜都沒她結實,換個單薄點的花樣男子估計會被她帶翻,石棒棒力氣還是大,況且動作協調,邁過去的大腿正好墊在手肘下,形成穩穩的結構,姑娘只覺得嚇一跳,然後就已經坐回條凳上了,石澗仁也連忙鬆開手:「好了,好了,你慢慢喝點,我……」
結果齊雪嬌趁著這個動作,一把拉了他:「你這會兒還有什麼緊要的事情?磨刀不誤砍柴工,你自己都知道思想上的事情不解決,工作起來事倍功半,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下嘛,好歹我也比你大這麼幾歲,戀愛上面又走了一大圈彎路,來嘛,坐下說說,說說!」一副標準朝陽區大媽或者說廣播電台知心姐姐的口吻,眼睛發亮!
石澗仁好笑:「你又沒什麼成功案例,根本不具備參考性!」
齊雪嬌手勁可大,攥著石澗仁的手腕還有擒拿的架勢:「我怎麼說也是女人吧,知道姑娘家的心理,幫你分析分析啊。」
石澗仁更好笑了:「那什麼來著,平時你都一口一個哥們兒,這時候說你是姑娘了?」
齊雪嬌不矛盾:「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就是自作多情的覺得天下姑娘都會喜歡你麼,你放心,我真不喜歡你這號兒的,沒那氣質!」
石澗仁很想說倪星瀾當初還嫌自己一籮筐呢,但這話的確有點不要臉的自作多情:「我沒那麼大魅力,但大家相處中我更願意是朋友,而不是動不動就覺得乾脆處對象或者戀愛結婚,那性質就變了,你說是不是?」
齊雪嬌更感興趣了,索性用強,手上嫻熟的翻腕,石澗仁哎喲喲的差點沒叫出聲來往下蹲,完全是怕被別人看了笑話,勉強忍住叫聲,可臉上都扭曲了,順著齊雪嬌拉拽的方向被摁回旁邊條凳坐下,前軍醫這才撒手得意洋洋:「看你那小樣兒,說那麼多廢話,還不如來硬的!」
高大強壯的石棒棒在這種小技巧上真得甘拜下風,伸手搓著手腕嘟噥:「我是看你姑娘家家的,不跟你用蠻勁……」
齊雪嬌作勢要再上手:「還廢話麼?分筋錯骨手伺候了哦!」
石澗仁驚駭:「這是什麼功夫,聽起來就很惡毒!」
齊雪嬌真的忍不住哈哈大笑嘛,只是這次注意坐穩了,使勁拍桌子:「你沒看過武俠小說?哈哈……好像也對,你不看這種東西的……好了好了,好歹你這幾位紅顏知己我都認識還很熟悉,這種事情有時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看看你當初開導我那事兒,你說得頭頭是道,不就把我點醒了?那我問你你還能找誰參考下這個事情?你說誰聽了你這破事兒會不覺得你是在炫耀?」
好像是真的,石澗仁想想自己給誰說都不合適,女性就別提了,男的誰聽了都會覺得臭不要臉的曬姑娘秀優越感麼?
但以石澗仁的秉性更不可能給任何人傾訴這種事情,抬眼看看不遠處兩三張桌子上的食客跟探頭探腦滿臉堆笑的老闆娘,還是敏捷小心的起身:「算了,這種事情還是我自己消化。」
齊雪嬌哼哼兩聲鄙夷,拎著小罐子去付款,但給老闆娘說存上,她也不嗜酒了。
一個人喝多沒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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