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漿已經燒好了,香噴噴的豆漿味道從鍋里溢了出來,引得所有人都吸著鼻子,就連虎頭也咬著盆子站在鍋台前巴巴的等著吃早飯。
可惜是的現在的蒼海根本沒有心思想著豆漿香不香的問題,現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向師薇說明,自己不是個偷人內褲的大變態。好挽回自己在師薇心中正面的形像,雖然不知道師薇的心中以前怎麼想蒼海的,就蒼海自己估計他在師薇心中還是挺陽光的男人,現在出了這事,不知道人家師薇暗地裡怎麼看他呢。
把鍋里的豆漿都打了出來,早上剛摘的甜玉米棒子也都從蒸鍋里拿了出來擺在了小笸筐里端上了桌。
趁著平安走開的功夫,蒼海低聲衝著旁邊的師薇說道:「真不是我!」
師薇根本沒有抬頭,聽到蒼海這麼說,頓了快兩秒鐘這才張口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蒼海一聽不由的心下一喜。
誰知道師薇下面的話立刻就讓蒼海的心中泛起一陣無力感。
師薇對說道:「我知道,你一個人這麼長時間,女朋友又不在身邊……我是個醫生,可以理解你有這種衝動的」。
師薇話里的意思很明的了,你偷了也沒事,我可以理解你的這種行為,一個大男人家家的憋壞了身體也不好。
蒼海一聽立刻臉都綠了,衝著師薇又道:「打住,打住!我跟你說的再明白一點,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那兩個啥怎麼到我床上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不用發誓,我明白的,你沒有拿」師薇又道。
雖然把偷字換成了拿,但是蒼海還是恨不得拿自己的大鐵頭撞旁邊的鋼柱子了:「你明白什麼啊,我怎麼就解釋不清楚了呢!」
蒼海覺得自己這大變態的帽子是戴定了,瞧師薇話說的,分明就是在心中認定了這事是自己乾的!
「一世英名啊!」
蒼海有點兒淚滿衣襟的即視感。
師薇抬起了頭,看了一眼蒼海現在的模樣,嘴角微微的向上一翹,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面無表情的拿著筷子還有一盤子炸好的知了猴子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蒼海現在是心如死灰啊,見所有人都落了坐,自己也坐到了桌子邊上,抄起了筷子埋頭吸溜起了豆漿來。
通常早飯的時候都是熱熱鬧鬧的,大家東扯西扯開心的很,但是今天早上無論是蒼海還是師薇都低頭一言不發的吃飯。
因為這兩人沉默下來,整個桌上的氣氛也就有些緊張了,只聽到吸溜吸溜喝豆漿的聲音,就連一向頑皮的鐵頭也安靜了下來,時不時的抬起自己的眼皮子瞅一下蒼海。虎頭更是把自家的腦袋杵進了自己的食盆里,連哼嘰都不哼嘰一聲。
平安吃了一會兒飯,抬頭用一副十分好奇的眼神在師薇和蒼海的身上掃了一掃,嘴巴張合了兩下,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低頭繼續吃自己的早飯。
正尷尬著呢,外面傳來了李立成的聲音。
「吃飯哪?」
蒼海抬起頭來,衝著李立成擠出了一點笑容:「成大爺爺,您吃過了沒有,沒有吃過的話坐下來吃點?」
「不用,不用!」李立成到是沒有發現一桌人的尷尬,笑眯眯的站在了廚房棚子口:「海娃子,我的東西交貨了人家也挺中意的錢也給了,這是給你的」。
說著李立成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票子擺到了桌上:「海娃子,你也別嫌少……」。
蒼海一見立刻拿起了錢順手塞回到了李立成的手中,正色說道:「成大爺爺,您這是把我當什麼啦,這錢跟我有什麼關係,都是您老幾位一點點編出來的,我不能要!」
李立成又把錢給推到了蒼海的面前:「你這話說的,要是沒有你給我找生意,我哪裡能賺到這份錢,不行,這錢無論如何你也得收下」。
蒼海這邊自然是不肯收的,於是爺孫倆就這麼推了起來。
師薇看到了這個場面,張口說道:「李老先生,您是確定要給?」
「那可不是,這錢本就該海娃子的,我這麼大年紀了總不能貪孩子這分錢」李立成說道。
師薇又道:「蒼海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收是吧?」
見蒼海點了點頭,師薇說道:「那簡單了,您把這錢歸到村里公中的賬上不就成了?省得你們在這邊推來推去的」。
李立成也知道蒼海不太可能要這筆錢,但是他又不能不給,聽到師薇這麼說覺得這也是個解決的辦法,於是望向了蒼海。
蒼海也覺得師薇的提議是個辦法,於是點頭說道:「那就這麼著吧,歸到公中的賬上去就好了」。
「那行,等會兒我去找胡老哥」李立成說道。
這下不用推來推去的了,蒼海便衝著李立成問道:「貨都交完了?」
李立成點了點頭:「都交完了,上周交完的,人家前天把錢給打了過來,我讓家裡的老大幫著取回來的。人家挺滿意的,又另外訂了一些竹器」。
李立成的手藝讓人家很滿意,於是又定了另外一些竹器,用做電影中的道具。
「有單子就好」蒼海說道。
李立成剛準備轉身走,走了兩步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題,停下來又把身體轉了過來,衝著蒼海問道:「海娃子,你家的菜賣不賣?」
「不賣啊,我吃不掉留著餵雞餵豬什麼的,為什麼要賣?」蒼海不太明白老頭為什麼又提賣菜的事情。
李立成聽了哦了一聲:「你乾兒子他大,就是那個張久生想買大家的菜,每天包量說是專門給他家市裡的飯店,昨兒托我家老大回來提了一下這事,大傢伙想問問你這裡是什麼意思?」
蒼海聽了挺詫異的,撓了一下腦門子說道:「我還真沒有聽他說過這事,不過您老哥幾個自己商量好了,合適您就同意,不合適繼續賣到鎮上去好了」。
說完,蒼海想明白了,人家張久生沒有和自己說這事,怕就是有份考量在裡面,不想讓自己覺得他想借著這層關係壓壓價,想走正常的路子,也就是說該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大家按著生意場上的事情來辦。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蒼海說完想了一下,又道:「怪不得上次他說要在市里把自己的小館子擴大一下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李立成道:「其實賣他也成,出的價比鎮上多了三毛多一斤呢,而且還不要咱們運,到時候他自己派人來摘,而且派人來運」。
「這樣他賺錢麼?」蒼海有點兒迷糊了。
李立成說道:「誰知道呢,反正他這邊提議先簽上個兩年的合同,咱們幾家每家每天提借一百多斤的菜,這滿打滿算的一天也是兩百來塊錢呢」。
「可能人家有自己的考慮吧,我還是那句話,覺得合適你們就賣給他,不合適就算」蒼海說道。
「嗯,那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李立成說完這才背著手慢悠悠的回去了。
李立成這麼一走,整個桌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心情沉重的一碗豆漿下肚,蒼海這才想起來,自己早上炸出來的知了猴子還沒有嘗呢,一抬頭剛把筷子伸了出去,便看到整個盤子裡空蕩蕩的,別說是知了猴子了,就連知了渣都沒有給自己剩下來。
「知了猴子呢?」蒼海用自己可以殺死人的目光在平安和鐵頭的身上掃了一眼。
平安嘿嘿的瞅著蒼海傻樂。
鐵頭一見,立刻伸出了自己的小黑手,指了一下平安,然後又向著吃飽了趴在地上打盹的虎頭指了一下,嘴裡發出嗷呼的聲音,以表示自己沒有吃多少,都被平安和虎頭吃了。
蒼海是不信鐵頭話的,這貨肉吃的少,卻是吃昆蟲的一把好手,別說是炸好的知了猴子了,就是生的昨兒它都吃了不下十個。
干生氣也沒什麼用啊,一盤子知了猴子自己沒吃到一個也不能怪不別人,誰能想到自己一個五好青年身上愣是被扣了一個屎盆子呢。
想到這裡,蒼海嘆了一口氣,又盛了一碗豆漿繼續吸溜了起來,時不時的還夾上一塊子蘿蔔乾放到嘴裡,一頓飯吃的愣是讓蒼海品出了人生的苦辣酸,就是沒有甜。
吃完了飯,接下來一整天下來蒼海和師薇之間都透著一種說不清的尷尬。
蒼海在這一天之內試著解釋了好幾次,每一次師薇都很大度的表示沒什麼,要不就是她理解這樣的話,弄的蒼海每一次都想拿自家的腦袋去懟牆撞樹什麼的。
心中特別想衝著師薇吶喊一下,我真的不是偷女人內衣的賊!
到了後來,蒼海覺得自己似乎也解釋不清楚了,直接就放棄向師薇解釋了,晚上躺到了床上,蒼活那叫一個糾結啊。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攤上了這個事情,說不糟心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要是做過到是無所謂了,偏偏沒做過,那麼大一屎盆子扣自己腦袋上了,蒼海如何能睡的著。
躺在床上的蒼海翻來覆去的,心中暗暗發狠,一定要把這個事情弄明白了,想起來這個,蒼海便翻身起了床,走到了屋外看了看,發現師薇今天又洗衣服,於是把把自己的ipad當成了簡單的攝像頭使喚,對準了師薇曬內衣的地方拍了起來。
反正蒼海覺得就算是自己得了夢遊症,也得把這事給弄白嘍!
一切都弄好了,蒼海這才重新回到了床上,因為明天還要帶著平安和師薇一起去省城,所以蒼海強迫自己清空了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到了凌晨一點多鐘,這才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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