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胖子說著,就要把爛魚扔出去,雲崖暖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使勁搖頭道:「別扔,留著吃啊!」
說著,把裝滿死魚的岡本套搶了過來,開始拆扎口處的繩結,一股惡臭好像茅坑,幾乎睡著的三個女生都被這刺激的味道嗆醒了,還沒明白咋回事,就開始罵熊胖子放屁不知道跑遠點。
熊胖子躺刀,不爽道:「勞資沒放屁,是你們雲政委在弄爛魚!還說要吃!」
幾個女人一看那岡本裡面帶蛆的爛魚,直接捂著嘴,使勁搖頭,讓雲崖暖拿遠點,可心更是很嚴肅的警告雲崖暖道:
「爛魚吃了會中毒的,讓人噁心,嘔吐,腹痛加腹瀉,我們的體力,扛不住這麼折騰的。」
雲崖暖自己也覺得噁心,但是他知道,這些蛋白質,十幾個人活下去的能量,絕對不能拋棄,於是苦著臉說道:「沒事,消毒以後就能吃了!」
「沒有火,怎麼消毒,這裡連燒火的東西都沒有!」黛安娜指著遠處頹喪說道。
雲崖暖指了指高空的太陽,可心這才點了點頭,倆人一起說了句:「紫外線消毒!」
這些魚肯定不能直接吃,否則幾個人不被渴死,也得被拉肚拉死,但是在陽光下脫水,靠著紫外線消毒之後,這上面有害的細菌就會減少到人體可以承受的範圍,就像鮮木耳吃了容易中毒,但是曬乾的就肯定沒事,蘑菇也是如此。
相對於爛魚,這些白色的蛆蟲,才是營養最豐富的東西,奈何沒有水,否則雲崖暖怕是要洗乾淨直接扔嘴裡吃掉了。
熊胖子比較倒霉,因為他的外套是純黑色的,最利於吸收陽光,所以在眾人的脅迫下,脫掉外套,鋪在沙丘的陽面,把爛魚白蛆平鋪在上面,在沙漠的日照下,快速脫水。
沙面上鋪著燭九陰,幾個人躺在上面隔熱用,很是舒服,雲崖暖看了看時間,說道:「都睡吧,醒了有水喝!」一邊說著,在背包里拿出很久沒用的燭九陰第三隻眼。
說來也奇怪,本來炎熱的溫度似乎降低了一些,幾個人竟然感覺到了那種屬於地底陰處的寒意。
現在是大白天,這玩意一點光也沒有,看起來灰突突的,毫不起眼,但是熊胖子卻是兩眼放光,問道:「這是什麼寶貝?竟然讓熊爺感覺有點害怕!」
雲崖暖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確定是什麼東西,猜測是燭九陰沒發育完全的第三眼,鬼知道是不是,不過確實好像有降溫的作用,好了,趕緊休息吧!」
說完,挨著黛安娜躺下,側身一窩,把燭九陰的第三隻眼握的緊緊的,生怕被熊財迷看眼睛裡去拿不出來。
也不知是燭九陰真的讓周圍變得涼爽了一些,還是僅僅是一種精神感受,反正幾個人覺得舒服了許多,很快進入了夢鄉。
忙碌了一天的太陽只剩下半個露在天邊,在這最後的幾分鐘,將整個沙漠染成了一片深淺不一的暗紅色。
沙漠裡的溫差大的出奇,因為沙子的比熱容遠遠比不上水,在白天的時候,沙子在太陽的暴曬下,可以達到五六十度的高溫,扔個雞蛋進去,一會就熟了。
人白天行走在沙漠上,等於在一個上下加熱的烤箱裡,但是這一切會在下午兩點以後開始變化,幾乎一個階段,一個溫度。
到了夕陽西下,沙子裡儲存的熱量早就消失殆盡,溫度驟然開始下降,雲崖暖猛然睜開眼睛,感覺到了這種微微的寒意,趕緊將燭九陰的第三隻眼收了起來,周圍似乎溫暖了一些。
他叫醒周圍依舊睡著的幾個人,也不管他們睡眼朦朧,應把他們拉到了自己挖的那五個坑的位置,幾個人看著那五個岡本套做成的矽膠圓蓋,有些疑惑的看著雲崖暖。
雲崖暖笑了笑,在自己腳下的岡本蓋上用手指輕輕的彈了幾下,然後把蓋子小心翼翼的挪開,避免沙子落盡坑裡的鋁盆上。
當鋁盆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他們歡呼起來,因為他們看到鋁盆里竟然有小半盆的清水,微微蕩漾著最後的夕陽餘光。
「瑪雅,快喝!」
雲崖暖把鋁盆遞給瑪雅,這個孩子太可憐,跟著一群大人受了這麼多苦,但是卻從沒聽到她抱怨過一句累。
瑪雅接過鋁盆,輕輕的呡了一口,濕潤了一下嘴唇,就要還給雲崖暖,後者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頭說:「喝吧,每個人都有!」
不用他說,另外三個,都奔著一個圓蓋過去,小心翼翼的取出裡面的鋁盆,看著裡面的清水傻笑,一時間竟有些捨不得喝。
其實每個人也不過只有三百毫升左右的水,根本不足以滿足身體的需要,但是卻可以救命。
可心豎著大拇指贊道:「竟然被你想出陽光蒸餾器的辦法!」
其實這個陽光蒸餾器的原理非常簡單,利用岡本套製作一個封閉空間,然後將那些鎖住水分的植物揉碎了扔進這個空間裡,在陽光的照射下,將裡面的水分蒸發出來,凝聚在上面的剛本套上。
土壤越濕潤越好,最低的限度,也要保證這些沙土不吸收蒸餾出來的水份才行,而且濕潤的土地本身也可以產生蒸餾水。
所以,雲崖暖在挖到有些潮濕的沙粒時,已經知道,他們可以喝到救命的水,雖然不能讓他們喝的很飽。
至於上面那一搓沙子,則是為了讓圓蓋有一個向下的尖端,蒸餾水會順著岡本套上的斜坡滑落,匯聚到鋁盆里。
雲崖暖拿著鋁盆潤了潤嗓子,笑道:「別喝沒了,咱們去看看魚曬乾了沒有先!」
黑色的衣服上,那幾條生了蛆的死魚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乾屍,輕飄飄的貼在黑色的衣服上,雲崖暖把鋁盆小心的放在地上,拿起一條魚乾,用手輕輕一撕,就變成兩半,竟然已經完全脫水了。
他笑了笑,把魚尾放進嘴裡,使勁的咀嚼著,這東西曬乾了之後,由於本身有魚油的原因,並不會脆,而是變得很韌道。
原本的惡臭味在陽光的暴曬下,已經變得很輕微,但是腥味依然很重,他一邊吃著,一邊點頭說道:「吃吧,這個吃不壞人,墊一下肚皮,再把水喝了,咱們晚上出發!」
經過這麼久的磨難,這裡面的幾個人,還真沒有什麼下不去嘴的,別說是臭魚乾,就連曬乾的那些蛆蟲,輕的像一張紙似的,也沒有被他們放過,全都扔進嘴裡,祭奠了五臟廟。
飲盡了鋁盆裡面的水,夕陽已經完全消失,黑夜來的太快,寒冷也隨之而來。
他們必須儘快出發,在運動中,來抵抗夜間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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