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陽神色鐵青,他身為咒術師,自然明白燕瀾所說,皆為真理。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落陽現在十分懊惱,不該讓燕瀾在一旁觀看他的解咒過程。
地底深處的老者聞聲,當即站立起來,身形一閃,來到密室之中,一把抓住落陽的肩部,厲喝道:「說,燕瀾說的是不是真的?」
落陽眼眸一抬,只見這名老者修為深不可測,雖然其體內似乎也受到咒術侵蝕,但功體超出常人,他敢斷定,這名老者十招之內,就可以將他斬殺在此。
燕瀾凝視著地底老者,隨即又朝落陽望了望,道:「落陽前輩,你身為霜國第一咒術師,小子相信憑你一人,定然不會做出這般出格而又大膽之事。我勸你,莫做無謂的掙扎,坦承一切,或許你命可保。不然,你和你的徒弟們,將會因你的愚蠢,而萬劫不復。」
落陽眼神微變,內心掙扎許久,方才重重一聲嘆息,緩緩點了點頭,無奈道:「是,正是我一手所為。」
「死!」
地底老者聞言,怒不可遏,當即暴喝一聲,手掌抬起,就要拍在落陽的天靈蓋上。
「且慢!」
燕瀾急喝,身形一閃,一把抓住地底老者的手。接觸瞬間,他感到一股浩大的勁道貫穿全身,當即運轉金色異能,化解掉這股奔騰的靈力。
地底老者眉頭一橫,緊緊盯著燕瀾,目光微微驚異。他這一掌,怒而急發,雖說不可能一掌斃了落陽,但也可令其重傷。豈料燕瀾一隻手,便擋下了他的攻勢,足見燕瀾的實力非是泛泛。
眼芒微眯,地底老者不悅道:「燕瀾,何故攔我?」
燕瀾肅然道:「殺了落陽。只會讓真兇逍遙法外。」
地底老者眉頭一擰,疑惑道:「難道,他還有同夥?」
燕瀾點了點頭,道:「王城之內。戒備森嚴;王宮之中,更是哨崗密集,強者無數。單靠落陽一個人,根本沒有機會靠近王宮。咒術威力雖強,施發無形無蹤。但也有一個弱點,就是需要靠近一定的範圍,才可以達到理想的效果。我觀君王中咒的程度,顯然是被近距離施咒所致。若無王宮內部人士的應合,落陽根本沒有靠近王宮的可能。」
燕瀾嘴角一揚,望著神色落寞的落陽,輕笑道:「落陽,小子敬你是前輩,一身本領極為難得,故才冒著忤逆王族的危險。替你擋下一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你與那合作對象,也不過是利益牽繫。如今,你深陷危機,想必你的合作者,定不會冒死救你,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我勸你還是從實說出真相,或許,你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小子只能為你爭取一線生機。你若不好好把握,必死無疑。」
落陽聞言,身形一顫,繼而閉上眼睛。搖頭一嘆,幽幽道:「燕瀾,你真是聰明過人,老夫栽在你手中,不冤。燕瀾,你既然這麼說。那老夫就信你一次。你說得對,我確實有同夥,而且還是王室位高權重之人。」
「是誰?」
地底老者眉頭緊凝,殺氣騰騰地問道。
君王也是站立起來,一臉疑惑地看著落陽。他從未想過,自己身受這般折磨,竟是王室重臣搞的鬼。
落陽微驚,後退兩步,顯然地底老者的威壓,令他有些恐懼。他定了定神,望著燕瀾道:「此人,想必燕瀾已經有所判斷,便是霜國護國長老——阮琨!」
「阮琨!」
地底老者與君王當即異口同聲地低呼起來。
「怎麼可能,阮長老為王室盡心盡職,他怎麼可能要加害本王?」
君王一臉難以置信地說道,那些護國長老們,個個都是他的心腹,他實在難以相信,對他恭敬有加的阮琨,居然會幹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落陽苦笑一聲,道:「此事連燕瀾都看出了一些門道,君王,你對你的臣子,也太過相信了吧。說實話,阮琨與我,沒打算要加害君王。只是,我與阮琨有著同樣的心思,那就是突破至嬰變期,成為霜國至高無上的強者。」
地底老者冷然問道:「你們想要修為突破,為何要對我兒下手?」
地底老者正是君王的父親,霜國前任君王。他為保君王修為,維護霜國穩定,不惜耗費巨大的靈力,不讓君王靈力盡散。豈料那散靈咒惡毒無比,竟傳遞到了他身上。幸好他修為深厚,方才能夠穩住體內咒術,只是修為難再提升,也不好大動干戈,只能身居地底,生怕別人知道他身中毒咒,影響君王地位。
王室之內,覬覦王座之人,可是大有人在。新的君王羽翼未豐,若非先王坐鎮,恐怕早已有人喘喘欲動。
落陽深吸一口氣,道:「霜國歷代君王的修為,最終都能順利突破至嬰變期。故有傳聞,霜國王室有一至寶,可讓君王修為突破至嬰變期。我與阮琨,都想達到嬰變期,我原本與他就有點交情,後來無意談及此事,沒想到他心那麼野,意圖讓我用咒術施加在君王身上,逼君王使用那法寶保命,我們再用替君王解咒的時機,想方設法奪取那法寶。」
「沒想到,先王會現身替君王維持修為,並且始終未見那傳聞中的法寶出現。懾於先王的威儀,我與阮琨一直未敢有所動作,生怕法寶沒弄到,把身家性命搭進去。此後我們靜觀其變,直到燕瀾現身,干擾了我們的計劃,也揭穿了我的老底。所以,我對燕瀾真是又敬又恨。」
地底老者,也就是先王,眼眸透射出攝人寒芒,厲聲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我要滅你們滿門,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落陽聞言大駭,連忙將目光投向燕瀾。此刻,他感覺唯一能救他的人,就是燕瀾。
燕瀾領會其意圖,當即對先王拱手道:「想必閣下就是先王,其實我一來王宮,先王就注意到我了吧。」
先王轉眼望著燕瀾,怒意稍稍減弱幾分,道:「你說得對,我正是先王。你一來,我便被你的奇特的修為波動所吸引。沒想到,你比我想像的還要神奇。這一次,你替我兒取回育靈果,又揭穿阮琨陰謀,本王承你兩個人情,所以你有什麼請求,王室都會儘可能滿足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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