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瀾疑惑之際,居寄雲便來到他的身前。
居寄雲恭敬笑道:「燕道友,剛聞你要尋黑趟閣的麻煩,奈何我居氏山莊乃是孤山小派,不足以與龐大的黑趟閣對抗。但黑趟閣老巢藏匿於玄異陣法之中,一般手法很難尋出。我帶來本庄鎮族之寶窺陣瞳,應可助你尋出黑趟閣老巢所在。」
居如允笑道:「燕兄,這窺陣瞳乃我族先祖流傳下來,只要非逆天涅境強者布置的陣法,無論怎麼隱匿,都逃不過其窺探。不信,你大可一試!」
言罷,居如允手指點在心口,抽出一滴心脈精血,融入窺陣瞳中。
「窺陣瞳開啟之法,唯有我族分神期修士心脈精血,燕兄,請入窺陣瞳!」
燕瀾一邊聽著居如允之言,一邊打量著窺陣瞳。
窺陣瞳呈圓球形,通體黑紅交錯,好似一頭凶獸的眼球,甚至有種猙獰的氣息。原始大小約莫兩人合抱,似乎很難放進普通的儲戒之中。
此刻,窺陣瞳懸浮半空,幽幽旋轉,緩緩增大,其上有個容一人鑽入的洞口,其內漆黑一片,看不出虛實。
紫漪目光一凝,閃身來到燕瀾身前,道:「哥哥,讓我來!」
話音未落,紫漪化作一道黑芒,直衝窺陣瞳中。
燕瀾又只好搖頭一笑,紫漪自是擔心這窺陣瞳有詐。
「無知小兒,位列黑牙榜第四高位,理當找個地方躲起,潛心修煉,等有足夠實力,再出來蹦躂不遲。這一點,你身邊的居如允倒是你的榜樣。」
一道幽冷之音憑空迴響。讓人辨不出方向。
燕瀾目光一凝,瞳中雷芒紋絡閃耀,隨即身形疾閃。伸手朝一處虛空抓去。
驀然,眾修看到。燕瀾掌前三丈處,突然多出來一道身影。
身影剛一出現,當即化作一道殘影,閃到了燕瀾百丈外。
「喲,好犀利的眼睛,好快的手,居然能看出本皇的所在,並差點抓住本皇。厲害,有趣,好玩!」
那道身影不再隱匿,而是靜立虛空,詭笑地望著燕瀾,頗為邪魅地說道。
燕瀾轉頭,目光鎖定那人。
只見那人一襲紫袍,袍上有花藤紋絡,卻是留著短髮,鼻樑尖細。雙目如月夜狼眸,左側耳垂下同樣印有花藤紋絡。
燕瀾沉聲道:「閣下何人,可是黑趟閣閣主?」
那人搖頭道:「非也非也。我乃流影劍皇。見過本皇,還不跪拜?」
燕瀾皺眉,此刻,玉儒龍傳音給他道:「燕瀾,流影劍皇招惹不得。獅國之中,皇字為尊。劍中翹楚,方有資格稱皇;不過,劍道之中真正的霸主,才有資格稱尊。獅國內劍尊屈指可數。但劍皇同樣不多。此人乃是劍盟高級分盟長老,位高權重。連我龍虎殿都要給他幾分顏面,你萬不可再招惹勁敵。」
燕瀾默默點了點頭。劍盟高級分盟之中,只有兩位長老,足見分兩個之重,他望著流影劍皇道:「我燕瀾只跪拜雙親與恩師,你若結交而來,我可俯身一拜;你若尋釁而來,你我便是刀劍相向,何須跪拜?可否告知,你到底為何而來?」
流影劍皇摸了摸腰間細長佩劍,道:「為殺你而來!」
燕瀾怒道:「為何殺我?」
流影劍皇道:「為黑牙榜懸賞殺你,那個懸賞,令本皇動心了,就這麼簡單。你若束手就擒,本皇便只帶走你一人。你若反抗,今日此地百里之內所有人,本皇便殺光。」
眾修聞言,臉色驟變。
范攬大叫道:「流影劍皇,你也太霸道了吧,為了一己之私,濫殺無辜,難道劍盟的人都這麼蠻不講理嗎?」
流影劍皇目光一轉,凌厲道:「你算什麼東西?」
說話間,手指一彈,一道劍影直衝范攬而去。
「范兄當心!」
南拓天眼疾手快,范攬同樣疾速掐訣,竟是合二人之力,迎接流影劍皇一指之威。
「咻咻……」
兩聲輕鳴,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劍影瞬間破開范攬與南拓天的防禦,並穿透二人胸口。
南拓天雙目圓瞪,指著流影劍皇道:「你……你比暴君還暴君,噗……」
一口鮮血噴涌,南拓天的生機瘋狂地流逝。
范攬也欲說話,但口一張,便是鮮血狂涌,已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燕瀾驚怔,流影劍皇出手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都沒能反應過來,更別談去阻止那道劍影。
「南兄,范兄……」
燕瀾大呼,當即朝二人馳去。
忽然,燕瀾眼前一花,只見一人將范攬與南拓天攝走。
燕瀾凝目望去,只見一道暗黃身影站立在一輛牛車之上,身前懸浮著范攬與南拓天的身體,那人在二人身上連點數千下,僅眨眼瞬間便完成,好似有上千隻手同時點按。
「牛林劍君!」
燕瀾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當初要去殺他、卻臨陣棄殺的牛林劍君。其腳踏牛車,牛乃三丈老黃牛,車是普通黃木牛車,身著黃衫,周身無絲毫修為波動,完全看不出深淺。
玉儒龍皺了皺眉,眼前的情景似乎超乎了他的預計。
燕瀾緩緩走向牛林劍君,他能看出,牛林劍君封住了范攬與南拓天的生機,保全了二人一絲性命,當即拱手道:「多謝劍君救在下朋友,此恩在下銘記於心。」
牛林劍君周身散發儒雅氣息,舉手投足間,有種書卷浩然之氣,他微微笑道:「燕瀾,我們又見面了。」
燕瀾感受到牛林劍君的和善,當即恭敬一拜,道:「不知劍君此時找我,所謂何事?」
牛林劍君不是旁人,而是獵牙三君之一,位居第二。
但燕瀾依舊記得,當初他與牛林劍君的對話。
「以劍君脾性,何能位居獵牙榜第二?」
「獵牙排名,於我無礙。我排第幾,非我所定,而是黑牙榜上該殺之人的數量所定!」
「劍君殺人,最多用了幾招?」
「半招!」
從那一刻起,燕瀾便隱隱覺得,牛林劍君的實力還在暴君之上,只是牛林劍君不濫殺,導致他在獵牙三君中的排位次於暴君。
此刻,紫漪一聲輕鳴,從窺陣瞳內出來。
紫漪淡漠掃了一眼流影劍皇與牛林劍君,看向燕瀾道:「哥哥,黑趟閣具體方位,已經確定。是先毀黑趟閣,還是滅眼前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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