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把不小心粘在頭上蛛網扯掉,撥開了在他頭頂晃啊晃的小腿。
小腿下的腳毫無血色,腳趾發黑,虞幸覺得不是很想碰,想了想還是算了,隨便找了個很可能會是巫師信徒離去的方向,把蛛絲里正在逼逼賴賴的臉一拍。
「閉嘴。」
那張臉驟然被攻擊, 懵了一下,然後憤怒的長大了嘴:「你休想離開這裡!」
隨著它說話,又有幾隻小蜘蛛從它嘴裡爬了出來,虞幸逮到機會,把小蜘蛛捏在了手裡。
他要的就是這個。
面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虞幸又扯了一段蛛絲,繞成一個圓蛹形狀, 把小蜘蛛丟進了蛛絲蛹里裝起來,然後對詭異的臉皮道:「謝了, 要不你再叫幾聲?」
臉皮瞪著他。
不叫。
虞幸遺憾地嘆了口氣,又把目光放在了其它臉皮上。
正在不停囈語的臉皮紛紛停下了聲音,開始閉嘴。
行吧,樂得清靜。
虞幸同樣滿意,伸手將攔在面前的蛛絲連同臉皮一起撕扯到旁邊去,繼續向前走。
一邊走,一邊捉住路過的小蜘蛛,都丟進臨時做成的蛛絲蛹中,沒多久,裡面就放了三十幾隻小蜘蛛,蛛絲蛹被小蜘蛛的掙扎弄得不斷鼓脹,可惜以小蜘蛛的力氣,它們掙脫不開。
地上開始出現點點血跡,把蒼白的蛛絲都染紅了,他依稀聽見了交談和戰鬥的聲響,不由加快腳步。
就想看熱鬧, 錯過這麼多真是難過。
終於,在他原本坐那兒休息的地方,也就是接近廚房處,巫師信徒的身影出現了。
「難怪食房一直沒清,這蜘蛛太難纏了!」
「它簡直殺不死克洛,試試攻擊它的尾部!」
「不行,尾部埋在蛛絲里!」
一共五個人,一個都沒落下,艱難的在蛛網包圍之下「遊蕩」,他們飄在空中,長袍在下面搖曳,但完全沒了在其他地方的飄忽,因為蛛網將他們的身形死死限制在了方寸之中。
巫師信徒身前,巨大的鬼蜘蛛充滿了威懾力,不斷用巨大的腿節和前段尖銳的刺朝巫師信徒狠狠戳刺。
這是幻境中虛假的鬼蜘蛛。
現實中的鬼蜘蛛敢這麼做,八個腿也不夠它斷的。
也正由於是幻境,只要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用破除精神攻擊的方式擺脫出去,那巫師信徒就永遠殺不死幻覺里的鬼蜘蛛。
幾個巫師信徒在蛛網裡糾纏太久,早就不耐煩,他們大概也很奇怪,為什麼變成了魂體還是會受傷流血,其中一個女人已經逐漸退到邊緣,不再參與戰鬥,而是擰眉思索著些什麼。
虞幸扒著蛛絲瞄她一眼,猜測她應該已經看出這裡是幻境了。
那可不行。
帶著手裡裝著好多小蜘蛛的蛛絲蛹,他踩著腳下的黏糊糊蛛網,朝女人走去。
女人的臉有點眼熟,虞幸知道這兩天他應該是在吃飯的時候見過這女人,不過一句話都沒說過。
無論是和魯本的衝突,還是別的熱鬧,這女人都沒有參與過,足以證明她的天性就是這麼冷靜,解除了智商限制之後,她應該變得更可怕了。
就不能讓她活著離開。
虞幸的接近終於被正在和鬼蜘蛛戰鬥的巫師發現,他壓根沒有藏匿,大大方方和謝謝巫師信徒打了個照面。
「彭!」
鬼蜘蛛的爪子帶著勁風從一個愣神的信徒的魂體中穿過,那個信徒發出恐怖的慘叫,其它信徒才回過神來,那個神經質的信徒怪笑:「這不是羅伊嗎,還真是躲在這兒啊!」
他們一點都不關心被刺中的同胞怎麼樣了,只知道異類之一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果然,蜘蛛能力這麼難纏,他躲在蜘蛛的地盤,才能遮掩到現在。」其中一個信徒很快將因果聯繫起來,還提醒到,「別大意,他和鬼蜘蛛是一起的」
鬼蜘蛛又一次攻擊,似乎驗證了他的話。
「等等,不對……」在戰場邊緣的女信徒眉頭一皺,「這裡很可能是……」
「哎呀,被發現了呢。」虞幸在她沒說出幻覺兩個字時就打斷了她,懶洋洋地勾唇,一副從容模樣,「躲在這兒都能被你們找到,你們還真是有點本事。」
「確實,你的另一個同伴也不知道是更聰明還是更無能,放你一個人來城裡當臥底,呵,告訴我們你同伴的位置,我可以考慮不折磨你。」神經質信徒的身影在有限的空間裡飄蕩,帶起一陣黑色霧氣,倒是挺有氣勢的。
「不要,我怎麼可能背叛我的朋友呢。」虞幸笑了一聲,「我才不會告訴你們,他根本不在城裡,木神大人交給你們的任務你們永遠也完不成,所以黑暗將永遠降臨在地下之城呢,總歸還是要給你們留點希望的。」
信徒:「……」
你留了嗎?
嘴上說著不會告訴我們,實際上莫名的就把很恐怖的事實說出來了啊。
「你在想說什麼。」一旁的女信徒厲聲呵斥,「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說的這種鬼話,從而放過你?」
虞幸詫異:「我什麼時候要你放過我了,你怎麼自作多情啊你這個人。」
「內心戲不要太多,不然容易出事。」他笑眯眯的一揚手,突然就將手裡的蛛蛹朝他們丟了過去。
神經質信徒本能的認為那是用來攻擊的東西,手上黑霧一揚,蛛蛹就被砍得四分五裂,幾隻小蜘蛛也因此犯了命,但剩下的二十多隻活著的小蜘蛛便被解放了出來。
它們早就被虞幸的舉動弄得非常生氣,此時一脫離魔爪,回到了熟悉且安心的環境中,立刻朝著最近的人發起了攻擊。
小蜘蛛防不勝防,又可以完全的利用蛛網。
即使是魂體,但本身就在幻覺里,魂體和實體並沒有什麼兩樣,信徒們很快分別被一兩隻蜘蛛咬到,肉眼可見的開始變得混亂。
虞幸就在遠處圍觀,偶爾有幾隻小蜘蛛想要偷襲他,都被他提前捏死或者踩死了。
信徒們從魂體恢復成了人形,跌在了地上,臉上多多少少都透著點恐懼。
尤其是那個喜歡思考的女人,她眼中的恐懼最盛。
所以說嘛,虞幸剛才都提醒她了。
內心戲不要太多,不然容易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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