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前,印加人找到太陽神花,在它寄生的榕樹旁土丘橫建石門,利用榕樹的樹根固定土層不塌,並放門神石像守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滄海桑田榕樹的體積越來越大,大到將石門包裹起來。附近河道改遷,曾經的風信子地也化成了一片澡澤,被趕來的凱門鱷占據。然而榕樹壯大同時也變得虛弱中空,只有頭頂的太陽神花年年盛開,擠兌死周遭植被,向世人昭顯它王者地位……
做了許多無用功,要是當時老趙多踹幾腳那些地衣,就不必多付出那麼多汗水,好在最終他還是成功找到神廟入口。
「雖然經歷不少波折,最終還是開啟了神廟的大門,大家祈禱吧,希望楚桐福大命大就在這裡。」
「竟然又被他給幸運的破了一陣。」
「看主播冒險,比網遊闖關更有意思。」
「遊戲比不了的,老趙是受虐狂,自找罪受並樂在其中,你永遠猜不透下一秒他會經歷什麼。」
這不是一次兩次聽到別人說自己是受虐狂了,趙雁翎清理石門入口同時也在琢磨:你們都知道,就我自己蒙在鼓裡?難不成我真是受虐狂?不可能的!
他起了促狹心:「避免加深你們對我的誤解,這裡必須澄清一下。我趙雁翎是一個心理健康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熱愛生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的新時代大好青年。很顯然,我正是那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為你們,為祖國,為全世界發熱發光。」
「你可真他娘的優秀,我呸!」
「臭表臉的,鬍子拉碴的一把年紀還在這裝八九點鐘的太陽呢。」
「嚴重鄙視!」
就連巧克力都坐在一旁齜牙咧嘴嘲笑他。
「真他娘懶得理你們,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光是嫉妒我出眾的才華智慧和超人一等的能力,是沒有用的。」
沒胖子在身邊扯淡,水友就成了他拌嘴的對象。他們偏就吃這一套,像老朋友之間嘮嗑的隨意勁兒,趙雁翎講粗話還給打賞……一邊聊一邊清理石門入口,沒多久只要彎腰就可以鑽入。
背上包,把東西裝好,朝巧克力招招手當先走了進去。
廊道皆為巨石所建,縫隙極小,刀刃難插。進入後空間寬敞大氣,頭頂上榕樹的根莖縱橫交錯延伸至很遠,根深蒂固。
只聽說太陽神花霸道,沒想到霸道如此。
長廊兩側擺放巨石雕成的猛獸,有1萬兩千年前就滅絕了的遠古生物居維象和劍齒獸,輪廓清晰,刀法雄渾,很難想像當時就有這樣出色的能工巧匠。
觀眾隨他分享這程讓人驚嘆的發現之旅,就見猛獸石像上密密麻麻分布不下百個古怪的象形文字。究竟是一種祈文,還是向後來的世人昭示什麼?抑或是一種詛咒?
趙雁翎是堅定的無產階級無神論者,忍不住用手撫摸,嘖嘖稱奇:「你們說,這些雕像究竟是後世人根據出土的化石模擬出來的,還是真的在刀耕火種的一萬多年前就雕塑出來的?外面門神身上的結繩可還沒爛透,所以我覺得不可能有一萬年那麼久遠。還有之前咱們在直升飛機上看到的巨大線條,當時沒有飛機,古印加人是怎麼做到的呢?」
將這些石像和上面的象形文字拍下來,往前繼續走。腳下微微震動,他低頭目光投去,地面磚石上隔著幾塊就刻繪各種動物圖案,此時腳底正把一塊石板踩下些許。
苛嗒,長廊右側的石壁露出一個小孔,一股綠氣噴播出來,平地颳起一陣風將綠氣吹散,空氣中瀰漫一股淡淡的古怪臭味。
古墓老塚都有機關陷阱防止盜墓,可這裡是一座神廟,怎麼也暗伏機括?趙雁翎不敢大意,反應不可謂不快,馬上捲起襯衫下擺掩住口鼻。因為衣服都濕透,正好能當防毒口罩。
結果他發現地上巧克力沒事猴一樣,用爪子勾地衣找蟲子。動物的感官比人敏感,綠氣如果有毒,巧克力絕不會這般老實。
「虛驚一場,我就說麼,這裡又不是墓穴,怎麼會有害人的機關。可能是年久失修,一些腐爛的木頭產生的氣體,除了有點臭沒什麼的。」趙雁翎放下衣擺,鬆了一口氣。
話剛落,嘁嘁擦擦鐵葉子摩擦聲傳來,長長的廊內迴蕩著聽起來無比鬼祟。
手電光束照去,來路上的地磚有一層黑影涌動而來,速度奇快。再一細看,發現是無數的黑色甲殼蟲。它們頭很扁,和蟑螂如出一轍。後面是黑色硬甲,背部隆起幾道豎紋。
有一種食腐的甲蟲叫葬甲,鞘翅目下一種專門吃動物屍體的蟲子,只是一般葬甲最大不過2厘米長,這些每一隻都起碼有5厘米,巨大的口器開合中發出金屬摩擦聲,密集的讓人聽了頭皮發緊。
蟻多咬死象,來者不善!
巧克力三兩下竄到趙雁翎懷中,鑽進背包里。趙雁翎把它扒拉開拿出包里的驅蟲水,橫著倒在了長廊通道上,一瓶水只能倒兩條線。他往後退了幾步,密密麻麻的葬甲爬到三八線處就慫了,但是數量太多了一隻擠一隻,擁簇者前面的葬甲跨過防線,緊接著又被第二道線攔住,不過也拖不了多久。
想起了樹上抓的那些薄荷竹節蟲,趙雁翎拿出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將竹節蟲倒進壺中,跳起來扯下一段榕樹根在壺裡搗。
水壺口散發出中人慾嘔的怪味來,他乾嘔著往前跑,竹節蟲都搗碎以後,將水壺裡濃綠色的汁液倒出淋淋拉拉的又布下兩道防線。
這種竹節蟲果然比驅蟲水還好用,這次距離老遠葬甲就停了下來躊躇不前。
「老趙真有先見之明!」
「倖存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
趙雁翎不想待在是非之地,拔腿繼續往前跑了十多米。長廊到了盡頭,前方拐角,剛轉過去就被一米多高的陶罐擋住去路。漆黑的罐身,造型十分奇特,下面是圓的,上面有一張戴帽子男子的詭譎笑臉,線條粗獷,眉毛和眼睛粘在一起,嘴角大弧度裂開。
「當,當,當……」
陶罐內傳出輕微而有規律的敲擊聲,在靜謐的廊道內別提有過詭異。
「鬧鬼?」
「考驗老趙膽量的時候到了!」
心中打鼓,趙雁翎一手腿叉子,一手持手電照進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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