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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面看樹屋, 只會覺得大。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撩開帘子看裡頭,才會發現竟然這樣大。
樹屋內約有四五個平方,整棵樹幾乎被打通, 空間極大。
兩米高的地方掛了水果、干肉, 還有一些日用品。
再矮一些, 大概半人高的位置,左右兩邊各吊了一張吊床,其中一張深陷著一個男性野人, 身上多處敷著黃綠色的草藥, 有幾處已經化膿, 樹屋內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男野人不停地掙扎,但卻沒有力氣從吊床里爬起來, 唯一能夠發泄痛苦的方式就是低聲呻/吟, 湊近一些更能看出他傷勢的嚴重,腹部、大腿上有多處長刀口, 皮肉向外翻著,被混雜著草藥汁的黃綠色的膿水泡的漲大一圈。
腰腹、肩膀、臉上還有未褪的淤青, 以及沒掉乾淨的深紅與白色交錯的顏料, 這個野人看起來很年輕, 深邃的五官與粗糙的皮膚, 讓他看不太出年紀, 但約莫不過三十。
如此年輕,卻又如此狼狽。
他看到羅九,又怒又怕,揮舞踢蹬著手腳,張口嘴吧想要叫人,卻被羅九抄起一旁的獸皮堵住嘴巴, 呼喊聲只能堵在喉嚨里唔唔地叫。
男野人的眼睛很大,眼皮也深,仇恨地瞪著羅九,兇狠地仿佛要吃了她。
語言不通,就只好比劃了。
羅九從腰包里掏出夏遲畫的肖像,展開給野人看。
男野人一看到向明,像燃燒的火焰忽然被澆了水,情緒瞬間平靜下來,伸出受傷不那麼嚴重的手,要去搶羅九手裡的畫。
他果然記得向明。
羅九放了心,把肖像塞在他手裡,又購買了一盒速效傷藥。
男野人的身體,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那就是遍體鱗傷。
腰腹和腿上的是大傷口,其他的零碎小傷還有不少。
不過因為敷了草藥,已經不再流血,比大傷口的狀態好不少。
羅九不敢耽誤時間,趁著野人在看肖像畫,去了一塊布在水盆里泡了泡,直接滴著水按在男野人的腹部傷口上。
這種疼痛感簡
直能要人命。
男野人低吼了一聲,差點沒從吊床上滾下來。
羅九一把按住他肩膀,又用力搓了幾下,把傷口上的膿水和草藥汁擦乾淨,又用干布擦掉多餘的水,深挖了一指藥膏快速塗抹在傷口上。
藥膏里有微量薄荷,藥效發作時,有清涼冰爽感,能降低疼痛帶來的燒灼感,被去膿的抓狂男野人慢慢的安靜下來,身體還在止不住的顫抖。
這不是害怕,而是太過疼痛,身體自動帶來的反應。
男野人直勾勾地盯著羅九,下意識攥住畫,表情很迷惑。
他不明白女魔鬼為什麼要幫助他,可是傷口確實不那麼痛了,他覺得自己甚至可以坐起來……
然後他就扶著樹屋的牆壁,緩緩地直起了身體。
「不錯。」羅九低聲說完,想起來野人聽不懂,就又默默擰了一次毛巾,擦他腿上的傷。
知道眼前的「女魔鬼」在幫他後,野人不再掙扎。
他拔掉嘴裡塞著的東西,想要說話。
「噓。」羅九豎起食指擋在唇上,表情專注地上藥。
等她把野人腿上的傷處理好,藥膏盒見底,野人腹部的傷也開始結痂了。
外面傳來一陣騷亂,其中混雜著通用語的呼救。
這是攻擊聚集地的野人們凱旋而歸了。
羅九撩開樹簾偷看了一眼,被抓的玩家共4個,全是男的。
此刻嚇得瑟瑟發抖,顯然是怕被野人放血剔骨。
為首的野人王頭上戴著彩色羽毛做成的頭冠,脖子和腰上都掛著一串骨鏈,有大有小,還有一些漂亮的石頭,並不算丑。
只是骨鏈里的骨頭,部分看起來像人類指骨。
羅九在挾持野人換俘虜、自己救俘虜以及直接逃走三個方案里猶豫,回頭又看了一眼男野人。
對方眼裡充斥著防備,一對上她的視線,就握緊了雙拳。
羅九決定自己逃走。
現在不是好時機,真挾持野人,剛才示好帶來的正面影響瞬間就轉負了,那她豈不是做白工?
至於救那四人,也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做了錯事,自然要承擔後果。
她又不是聚集地的人,憑什麼要為他們的安全負責?
這是夏從英該關心的事情。
野人一直盯著羅九,看到她對自己點頭,還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下意識就順起樹屋角落裡的木棍。
不等他舉起來,羅九已經撩開葉簾,閃身離開了樹屋。
這是一棵立在部落靠中央位置的樹屋,就算羅九的速度再快,出去的時候也會會引起野人的注意,她沒打算使用武器,傷害野人,只是手裡多了一面盾牌,頂在身前的位置,任憑木箭、吹箭和長矛撞在盾牌上,也不能對她造成絲毫影響。
「救救我們吧!」
「羅九,羅九,我們同為玩家,只要你救我,以後我就就你小弟,為你當牛做馬都可以!」
「別走啊羅九!我不被割肉放血啊!」
眼看著羅九越走越遠,手裡的盾牌收進儲物格後,一個前滾翻躍進了樹叢里,四個大男人忍不住痛哭起來。
他們不是怕死,而是怕被慢慢虐死。
部落首領憤怒地大喊了一聲,周圍的野人整齊劃一地應和,他舉著又像權杖又像長矛的武器,走到羅九剛才出來的樹屋,準備進去的時候,外出去找草藥的女性野人回來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急匆匆地跑過去,臉上的擔憂根本無法掩飾,哪怕站在身前的是部落的首領,也沒有打一聲招呼就伸手拉開了葉簾,看到了已經能夠下地站立的男性野人。
女野人手裡的草藥掉在地上,看到男野人突然結痂的腹部、腿部傷口,一下子就激動地哭了。
她原本以為傷口已經化膿,不可能會好了。
這是一個居住在樹屋裡的野人部落,由於能夠建造樹屋的樹木有限,不同的親族需要分散地住在不同的地方,減少樹屋不足的壓力,也因此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族群,而眼前這個就是附近的大部落了。
每隔幾天,附近的野人就會聚集在這裡舉辦篝火會,年輕的男女野人也會在眾人的撮合下湊對,這名叫做「落」的女性野人就是男野人「啟
」的未來妻子,見他瀕危至死,已經哭了好幾天。
「那個女魔鬼有沒有傷害你?」落哭著問啟。
「沒有,她拿了這個東西。」啟把手裡攥的皺巴巴的圖紙給落看,又將空掉的藥膏盒子遞給首領,「傷口上塗了藥,已經不是很疼了,我可以走。」
首領叫做「喜」,對於平均壽命40多歲的野人來說,年滿三十的他相比起二十不到的啟和落,已經是富有智慧的長者,他接過藥盒,輕輕聞了一下,分辨不出裡頭有什麼草藥,將盒子收起來,「出來看新抓的魔鬼。」
啟被落扶著走出來。
四個男玩家被手腳大張著綁在樹上,只有腳尖能勉強點地。
「你們要幹什麼?!別過來!魔鬼,惡魔,夏從英還是羅九,不管是誰都好,求求來救我們吧!!」不停叫喊著的男玩家叫做秦海,是個很倒霉的玩家。
野人攻擊的時候,他因為剛來,沒資格分配武器,卻又被老人指使著去攔截逃跑的野人,不巧又遇上了一波帶著遠程武器來的野人,同伴死了好幾個,他跑的時候摔倒,直接被野人給敲暈了。
等他再醒來,就看到自己被捆到了野人部落,身邊站滿了身上塗抹彩色顏料,只在重點部位裹著獸皮或者草裙樹皮群的野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好像他們是砧板上的一塊肉。
聚集地的老人說,野人是會吃人肉喝人血的!
他不要這麼死啊!!!
「啟,魔鬼是怎麼對你的?」喜問。
啟伸出大腿,露出巴掌長的褐色硬痂,「他們用刀割開我的身體。」再轉了一圈,展示身上與顏料格格不入的青紫淤痕,「拳頭打我,想要迫使我屈服!」
秦海聽不懂野人說的話,但直覺告訴他絕不是什麼好話。
「魔鬼用刀割開了我們的身體,我們也用刀割開他們的身體!」喜從別人手裡接過一把刀刃處打磨成白色的骨刀,手中權杖在地上敲得砰作響,當他走到秦海身邊時,四周響起了歡呼聲。
「你你你幹什麼!別過來!」秦海大喊著,掙扎地更用力了。
只是樹藤越收縮越緊,深深地陷進了他的皮肉里。
秦海絕望了,強烈的憤怒席捲而來,讓他渾身發熱,勇氣倍增,不顧死亡的威脅而大喊「我的觀眾,我的粉絲們,如果我死了,請你們告訴後來者,聚集地就是個該死的坑,都別來了!來了也是死!不來也是死,還不如死的痛快!」
喜的骨刀從秦海的大腿處划過,立刻切出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口子,血順著大腿湧出來,濡濕了地面,秦海痛的慘叫起來,立馬被喜扇了一巴掌。
「安靜一些,魔鬼!」
秦海聽不懂喜的話,反正都要死了,愛怎麼怎麼吧。
他一口唾沫吐在喜身上,「去死吧,臭野人!」
侮辱首領的行為引起了其他野人的憤怒,在喜退開後,十幾個野人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秦海的身上,加速了血液的流失。
秦海短時間內無法喪命,只能被迫挨打,看著另外三個倒霉蛋像他一樣受盡折磨。
其中一個被割掉了指頭,野人剝掉皮肉,清洗一番,還稍作打磨,送給了啟。
這是部落的傳統,親人愛人離去,或者打敗了強大的敵人,捕獲到值得炫耀的獵物,都可以割下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將骨頭製作成骨飾留在身邊,作為紀念品。
啟接過指骨,同時又看了一眼手裡的肖像。
他走到喜身邊,「這個魔鬼放了我,可以不傷害他嗎?」
喜瞥了一眼,表情嚴肅。
「巫術會誘惑你墮落,不要看,不要信,魔鬼們沒有心,只想要傷害我們,這個東西會迷惑人的心智,交給我!」喜奪走了畫。
啟想說什麼,被落拉扯到身邊,沒說出來。
「他們是魔鬼,不可以有同情之心!」
喜將肖像畫撕碎,任憑紙片落在地上。
「魔鬼!魔鬼!魔鬼!」
「趕出去!趕出去!趕出去!」
啟看著地上的紙片,又看了看喜,臉上的表情很矛盾。
他痛恨魔鬼,可偏偏一個男魔鬼放走了他,一個女魔鬼治好了他,難道真像喜說的那樣,都是魔鬼的巫術嗎?
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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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殺了他!你放開我!」劉堅氣的咆哮,瘋狂地想掙脫其他人的束縛,「我非要把他腦袋擰下來不可!你們攔著我幹什麼,啊?死的人不夠多嗎?你們就不氣?!」
劉堅對面的野人也很騷動。
野人很高也很健壯,哪怕是女性野人身高也有一米七,就算把他們的手捆起來,也仍然擁有很強的攻擊性,一直在試圖踢飛、撞開身邊的玩家,直到張彪踢中他們膝彎,讓野人跪倒在地上,按住頭,才稍微安靜一點。
「把他們關起來,分開關。」夏從英說。
「那秦海他們就算了?不救了嗎?」
「救,當然要救!」
劉堅喊完,立馬就有人問。
「怎麼救?衝進去救?」
「換人質!」
「也得保證他們還活著啊!」
太陽徹底升起來了,高高懸掛在天空。
此時還算早,但聚集地卻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死了將近二十個玩家,傷了十幾個。
藥物昂貴且有限,重傷的玩家上藥,輕傷的只能止血包紮。
聚集地一下子騰出了好幾間的空木屋,卻沒人爭搶著要住了。
「老大回來了!」董先懶得搭理聚集地的破事,一直在關注在周圍的動靜,他很擔心羅九的安危,畢竟要一個人去野人大部落,此刻看到羅九平安歸來,才鬆了一口氣叫起來。
一下子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羅九不是說跟我們合作嗎?合作的什麼?」
「她去幹什麼了?渾身髒兮兮的?」
「是去殺野人了嗎?還是去部落了?」
夏從英看到羅九與他點頭,知道事情順利完成了,放下了提著的心,說了聲解散,就去了關著野人的第一間木屋。
這是他們頭一次抓獲活著的女性野人。
比起性格暴躁衝動的男野人,或許女野人要溫和好溝通的多。
夏從英對她寄予了厚望。
他剛走進關著女野人的房間,羅九也跟著進來了。
「我找到了被向明救得野人,也治好了他
的傷。觀察他的反應,可以確定沒有極端仇恨情緒,看起來也有點動搖。只要我們不傷害這一批俘虜,說不定就可以扭轉他們的印象。」
聚集地的女玩家不多,加上羅九都沒十個,看到一個女人進來,女野人的情緒明顯放鬆了一些。
羅九發現這一點,在女野人身邊坐下。
女野人當然要反抗,就算羅九是個女人,也一樣是魔鬼。
羅九的手搭在女野人身上,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掙扎了幾分鐘,見她確實沒有進一步傷害自己的意思,女野人也慢慢不掙扎了,只是依舊緊盯著羅九和夏從英,微微弓著後背,像個野生動物一樣警惕。
「她不那麼怕你。」
夏從英說完,女野人又繃緊了身體,向後挪了挪,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
「或許有你來問很好一些。」
「問什麼?」
「雖然語言不通,但肢體動作本就是最通用的語言之一,你試試跟她交流。比如這支筆,你得讓她先意識到這是筆,接著讓她寫出他們部落文字里的「筆」,最好再配上關於「筆」的音調作為參考。」夏從英把紙跟筆推給羅九,準備起身離開。
「我就在外面,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你做這麼圖什麼?要翻譯出他們的文字,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沒幾個人會理解你吧。」羅九淡淡地說,「劉堅恨不得殺光野人。」
「不圖什麼,既然遊戲方精心設計,那我就要給他們回應,不然就浪費了他們的努力。」夏從英將這當做是遊戲方出給玩家的難題,而他喜歡解題,哪怕要一直留在這裡,只要能破解謎題,就值得。
他對此的執念強烈到令人費解。
劉堅覺得他有病,兩人為此吵了好幾次。
「我會阻止他的。」
夏從英離開後,女野人稍微放鬆了一些。
她身上有幾處挫傷,脖子上的血痕很明顯,像是箭簇擦傷。
羅九輕摸了一下脖子,女野人低頭躲開。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雖然語言不通,但情
緒可以通過語氣流露出來。
羅九不停地重複這一句,直到女野人放鬆身體。
在她擦藥時,女野人猛地抖了一下,卻沒有躲開。
這是個很大的進步。
羅九忍不住笑起來,指著自己說,「我叫羅九,羅九。」
為了讓女野人記住這個名字,她重複了十次。
直到女野人音調生澀奇怪地叫出了這兩個字,羅九才指著她問,「你叫什麼?」
女野人聽不懂,迷惑地看著她。
羅九指了指自己,「羅九。」又指了指她。
兩個語言不通的人要想交流,是一件很需要耐心的事情。
大部分時候,羅九沒耐心。
但在一定條件下,她耐心極強。
比如此刻,她鐵了心要獲得女野人的信任。
又重複了兩次,女野人終於明白了。
她流暢地說,「da!da!羅九!da!」
很顯然「da」是她的名字。
羅九不知道是哪個da,就為她選了同音字「妲」作為名字。
為了獲取她的信任,羅九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
女野人望了一眼大門,在逃跑跟不逃跑間猶豫起來。
羅九取出一塊烤肉,指著烤肉說,「妲,肉。」
女野人眼睛驟然亮起來。
對於野人來說,肉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雖然也吃肉,但大多數時候吃水果。
在一個範圍內,可食用的動物不是天天都能抓到。
就算抓到,在宰殺烤熟以後,同族群的人一分,每個人也分不到多少,大部分人會選擇風乾以後,存起來慢慢地吃。
羅九烤的肉很香,從儲物格里拿出來還留有餘溫。
妲吃的很投入,嘴角掛著油還在偷看羅九,但眼裡已經沒了警惕。
「肉。」羅九又說。
「i!kiai!kiai≈≈……」妲說了一串。
可以確定烤肉大概是kiai的音。
羅九把紙跟筆推給妲,又指著新一塊肉,示意她把烤肉寫出來。
妲很順從地寫了,再次吃到了肉。
在這樣
簡單又複雜的交流中,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羅九得到了滿滿一張紙的字,大多數跟食物有關。
她交給夏從英以後,他就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裡,不讓其他人打擾。
野人用的文字是象形字,在確定文字指代的含義後,就能通過這十幾個字去摸索野人文字的衍生習慣,對於夏從英來說,這是一個重大的研究突破。
但還不夠,他需要大量的字。
羅九花了一個上午,用食物徹底取得了妲的信任。
她牽著妲的手從木屋裡出來,引起了聚集地所有人的注意。
「我的天,她做了什麼?野人居然不攻擊?」
「你怎麼能把野人放出來!萬一她又襲擊人怎麼辦?!」
「關回去!」
驚嘆與質疑聲並起,卻無法動搖羅九。
「你們可以過來試試。」她手裡多了一把「暮色」,語氣冰冷地警告。
有人膽小,肯定有人膽大。
他們不信羅九敢當著幾十個玩家的面,動手傷害自己人,就有恃無恐地把她們包圍起來,不停逼迫羅九把妲關進木屋。
羅九面無表情地踢飛了兩個伸手的男玩家,用暮色能夠劃出的範圍內開出了一條通道,帶著妲去了下一間木屋。
在關門以前,她對董先幾人說「讓他們滾遠點。」
態度冷漠的好像野人才是她同族,而門外全是敵人一樣。
「怎麼辦?夏從英不管事兒啊!」
「那就找劉堅!」
妲一看到族人,就鬆開羅九的手,跑到男野人面前跪坐下來,輕輕撫摸著他被箭頭貫穿的肩膀,一邊嘰里咕嚕地說話,一邊回頭看羅九,表情有些懇求。
就算不通言語,羅九也知道妲在求助。
「你放心,她不會傷害我們的!是她幫助了我!」妲撫摸著同伴的手臂,努力地想要放鬆同伴的身體。
可他親眼見著族人死亡,自己的樹屋被毀,根本無法原諒玩家,只覺得他們魔鬼,非但不聽妲的話,還不停地讓妲趕緊逃跑。
「去找喜,讓他帶人來滅了魔鬼!」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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