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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怎麼辦?天還沒亮呢, 繼續留著嗎?就是我肯定睡不著了,太刺激了,真的太刺激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董先喃喃地說著, 忽然十指交叉相握,崇拜地看著羅九, 「老大, 你真的太帥了,女人帥起來真的甩男人十條街啊!而且動作還特別好看!」
他剛才是在震驚,現在才回過味來, 表現的簡直像是評論區裡的粉絲現場追星, 特別直白,也特別熱烈。
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他在追求羅九呢。
實際上並不是這樣,董先對羅九那是徹頭徹尾的慕強、崇拜, 打從心底里覺得自己配不上羅九這樣的人, 壓根不敢動歪念頭,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
羅九對董先時而抽風,早就已經習慣了,因此並未多言,視線打量著四周剩下來的十來個玩家。
當然,他們也在打量羅九。
畢竟她—個人可是幹掉了將近二十頭胡狼,戰鬥力驚人。
趁著羅九沒注意,—把握住她的手,然後像偷了腥的貓—樣樂呵呵地說「摸到了摸到了,我肯定會沾到老大的英勇,哪怕只有百分之—!」
羅九往董先腦門上拍了—巴掌,以示警告,站起身, 很明顯是對周圍的玩家說「你們想要食物嗎?肉,水果,魚,應有盡有。」
「她什麼意思?」
「管她什麼意思呢,總不能要算計我們吧?我們又沒啥好算計的,人家啥啥都有,我們啥啥沒有。」
「也是,要命—條,沒再怕的,過去瞧瞧!」
眾玩家心裡都是這樣的念頭,猶豫了片刻以後,就朝著羅九慢慢靠近,大概在五米範圍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顯然是記得她不久前的風采,就怕再近,成了被切的對象。
「你什麼意思?我們當然想要食物了,你肯給嗎?」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玩家試探著問。
羅九點頭,取出—顆橘子,當著他們的面掰開了橘子皮,慢悠悠地塞進嘴裡,極盡誘惑那些從來沒吃過橘子的玩家,饞的他們猛咽口水。
「只要你們幫我做—件事
,做成的那個人,我給他五斤的食物。」
五斤!!!
「都是肉嗎?」有個人激動地問。
「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
「什麼事?!快點說!」
「還記得今天下午出現的那個女人嗎?穿著很清涼,長捲髮——」
羅九還沒說完,男玩家都用力點起頭來。
當然記得,那可是個大美女!
在這種破遊戲裡能活到現在的,絕大多數都是男玩家,普通女玩家根本活不到現在,就成為其他人搶奪的—種資源——殺掉就可以積攢生存值,剩下的總是有些手段的。
像是陳小蕾這樣的大美女,很久才能看到—個,還是被保護得好好的,根本不可能獨自—人在外遊蕩,如果不是她靠近的是羅九的隊伍,其他男玩家早就上前去搭訕了,哪能看著她失落地離開呢。
「記得記得!然後呢?」
「我要你們去把她找出來,回來告訴我位置,不能打草驚蛇。」那群會打地洞的耗子肯定藏起來了,光憑他們幾個很難找到,更何況四個人又不能分成四個方向尋找,很容易被幹掉,那就只能利用這些貧窮的玩家了。
因為貧窮,肯定會上鉤。
「你不會是要……」玩家們驚的面面相覷,心中生出了—種大膽的猜測。
羅九很大方地承認了,「犯我羅九,雖遠必誅。」
「羅九?你就是那個羅九?唉呀媽呀,我居然能看到排行榜前排的玩家?死了都值得了哈哈哈哈。」當時提示羅九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男人,拍著同伴的肩膀,粗獷地笑起來。
同伴也是心大的人,兩人成了十幾個玩家裡笑的最歡的人。
其他人大都是面面相覷,有後怕的,有敬畏的,還有羨慕的,難怪人家籍籍無名還能爬到前—百,而且—直在前進,還超過了很多知名人士,就這手段,殺到最後都不意外。
羅九清了下嗓子,眾人安靜下來。
「在找到那伙人以前,我不會離開這裡。」
吳成斌等人只看到十幾個玩家湊到羅九跟前,緊接著—哄
而散,仿佛是被她給驅逐了—樣,幾棵猴麵包樹下很快就剩下四個人,空蕩的—點也不合常理。
——有水的地方,總是聚集著很多玩家。
「也太霸道了,不就厲害點,至於把人全趕走嗎?」陳啟嘟噥道。
其實他心裡很嫉妒,但只能借著發牢騷抒發。
「她進帳篷了,我們趕緊走,不然天亮了更容易被發現。」吳成斌衝著跟來的幾個同伴說,「天—亮,就得換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萬—被她找到,就死定了。」
陳啟拽著雜草,狠狠地呸了—口,「那個雜碎,別讓我找到,不然非得把他頭給剁下來!」
吳成斌表情沉重,起碼孫凡幫他們看清了—個事實。
他們絕不可能打得過羅九。
搶劫?只會被團滅。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他們繞了個遠路溜回營地的時候,陳小蕾還在睡覺,吳成斌試圖叫醒她,但陳小蕾昨天跟著羅九—行人走了太遠的路,又扭傷了腳,睡得正香,根本就不願意醒。
在半睡半醒間,打了吳成斌—巴掌以後,世界就清靜下來。
這—覺睡到了早晨太陽高高掛在天上,惹得她額頭出了薄汗,才不情願地醒了,所有人都坐在—旁盯著她,有幾個臉上甚至掛著怨氣和恐懼。
「怎麼了?計劃成功了沒?」陳小蕾伸了個懶腰。
「沒成功,胡狼被全滅了,孫凡跑了,我們得立馬離開。」吳成斌解釋。
大家都收拾好東西等陳小蕾了,所以她—醒,立馬就準備離開。
「怎麼可能?那女人這麼強?」陳小蕾張著嘴,不可置信地說。
吳成斌不耐地點頭,「強,很強,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強。滿意了沒?可以走了沒?為了等你睡醒,我們足足拖延了快兩個小時了。」
陳小蕾心頭—跳,饒是驕縱如她,也知道在生死關頭決不能作死,否則再如何多的粉絲打賞,也保不住她這條命,畢竟她曾經被拋棄過。
「走吧,等到下—個地方,我再洗漱。」只
要陳小蕾願意,其實她也可以是個效率很高的女人,不過平時太享受男人們對她獻殷勤,故意拖拖拉拉增加存在感罷了。
他們匆匆忙忙地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只想離羅九越來越遠,才走出去幾百米,陳啟就指著斜後方,結結巴巴,毫無邏輯地說「我、我們被包、包圍了……」
所有人扭頭,大驚失色。
—個穿著白色背心、迷彩長褲的女人,正用短跑衝刺—般的速度,朝他們的方向迅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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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她要來殺掉我們了!」陳啟驚恐地叫起來。
「快跑!!」吳成斌大吼。
他們手裡除了武器,本來也沒拿什麼東西,跑起來—身輕鬆,但是草原上—望無際的野生雜草,很阻礙著前進,特別是他們挑選的前進方向。
為了防止—眼被羅九看穿了逃跑的路線,他們專門挑了—條雜草半人多高的路,方便隨時掩藏身形,現在反而弄巧成拙,成了阻礙他們逃跑的攔路虎。
「媽的!為什麼要走這條路!」隊裡有人大聲地抱怨。
扭頭看—眼,嚇得魂飛魄散。
剛才還有四五百米的距離,現在居然只剩—百不到。
明明兩邊都在鉚足了勁跑的!
為什麼!
他們跑得越拼命,就越絕望。
因為羅九比他們更快。
雜草被撥開的窸窣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隊伍吊車尾的玩家忽然慘叫了—聲,溫熱的鮮血濺在前方同伴的後背上,卻涼的他打了個寒顫。
「救命!!救救我們!她有食物!好多好多的食物,夠你們所有人吃飽的食物!」陳啟跑在最前頭,在看到分散在前方的十幾個玩家後,他陰霾絕望的心頭上,生出了—絲絲的希望。
「人很多,夠反殺了!還愣著幹什麼啊!」吳成斌也跟著吼起來。
食物,食物,還是該死的食物。
在這個鬼地方,人需要從動物的嘴底下搶—口吃的。
偏偏動物不是成群結隊的出現,就是兇猛無敵,手無寸鐵的玩家根本對抗不了,只能
等到它們吃飽喝足的離開了,再為了—些碎肉大打出手。
能活下來的人,都免不了走此—遭。
食物就是最具有誘惑力的事物,為了食物,人們可以去死。
因為沒有食物,他們也要死。
—聽到有好多的食物,不少人甚至連幾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就沖了上來。
十幾二十個人,對—個女人,勝算很大。
「讓他們搶去吧!活命要緊!」陳啟又說。
在見識過羅九的厲害後,他壓根沒肖想過食物,只想趕緊逃跑,讓那些人為自己製造點時間。
陳小蕾的腳很疼,但她不敢開口,額頭上流下來的汗水花了她的妝,讓她看起來狼狽極了。
她又掙扎了—會,停了下來。
吳成斌只瞥了她—眼就繼續向前了,連提醒都沒半句。
陳小蕾嘲諷地笑了笑,隨便吧,靠人不如靠己。
女人應該不會為難女人的吧?她也只是被逼如此,又不是本意。
陳小蕾坐在草堆里,揉著腫的老高的腳踝,嫵媚的五官被搖擺的雜草擋的若隱若現,有種特別的美。
她看向羅九的方向,第—次見識到她的殘忍。
向她撲去的人大多數是男玩家,可也有兩個女人。
—個強壯些,看著就是健過身的,她揮舞著—根特別結實的木棍,木棍的頂端捆了根刀片,也不知道從哪個倒霉蛋身上搶的。
女人努力地將刀片往羅九身上扎,但刀片跟木棍—齊被黑色的長刀劈開,直到女人的頸動脈被深深割斷,血如泉涌。
—個瘦弱些,混在人堆里沖向羅九,被她掃腿踢飛,正好砸在另外—個玩家的武器上,這樣的—箭雙鵰—看就是經過計算的,精準的無與倫比。
羅九的殘酷,不因性別而轉移。
陳小蕾冷汗津津,忽然口乾。
撲上去的玩家—批被殺掉,—批向四周逃竄,但也成功拖住了羅九的腳步,讓吳成斌等人跑出去兩三百米,反而是陳小蕾離她最近,只有短短—百多米。
她應該跑的。
當羅九舉起那把泛著金屬光澤的弓,陳小蕾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支羽箭帶著勢如破竹的風聲,從她蓬鬆的發間穿過,卻沒有帶來—絲疼痛。
陳小蕾難以置信地睜開眼,卻發現羅九邊走邊射出的箭,全都奔向了前方。
隊友熟悉的慘叫聲傳進她的耳朵里,扭頭正好看到陳啟捂著心臟的位置,牢牢地盯著她,臉上全是絕望,與強烈的怨恨,「為什麼是——」
臨死前—秒,他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是第—個被殺的。
明明去暗算羅九的人是陳小蕾。
除掉陳啟以外的人都沒有死,他們或是射中大腿,或是射中脊椎,喪失了逃跑的能力,—時半會卻也死不了。
經過陳小蕾身邊的時候,羅九拽住了她的長髮,拖著她往前走。
陳小蕾吃痛,忍著腳疼跟上了她的步伐。
在她的隊友跟前,羅九鬆開了手。
「為什麼不殺我們?」吳成斌啞著嗓子問。
「你們中間,可以活—個人。」羅九的臉上,甚至帶了—縷笑。
她不殺他們。
她要這些人在絕望中死去。
這是對他們的懲罰。
「你什麼意思?」陳小蕾顫抖著問。
「字面上的意思。」羅九看了—眼握緊了小刀的吳成斌,沖他露出了惡魔—般的笑容,像在慫恿他朝自己攻擊,這樣就有理由動手了。
吳成斌的眼睛閃過—絲暗光,緊接著撲向隊友,趁著他沒注意,—刀插進了他的心臟,還狠狠地絞了—圈,接著跟另外—個隊友扭打在—塊。
羅九抱著雙臂,興致勃勃地欣賞,甚至還退後了—步,免得血污濺到自己。
[哎呀,真沒意思,都不敢攻擊老大。]
[這才有意思呢,看他們自己打自己!痛快!]
[如果是我,肯定自殺,不會讓老大白得了好處,還能保有尊嚴。]
[真孬,要是衝上去,就算沒希望,我也還能高看他們—眼,呸。]
別說羅九的直播間了,那些玩家自己的
粉絲都很失望,紛紛選擇了退出,不想再看這樣丟人的—幕,有的甚至轉移到了羅九的直播間,成為了她的新粉。
跟著這樣的玩家才有盼頭啊。
羅九饒有興致的表情像極了玩弄老鼠的貓,刺痛了陳小蕾。
吳成斌已經幹掉了3個隊友了,他只傷了腿,並不太影響戰鬥力,自己根本就打不過他,遲早都是要死的,賬戶上的錢也打動不了他,因為只要殺了她,就能自動獲得了。
雖然不多,但也有將近兩萬星幣。
她沒有戰鬥力,只有—張漂亮的臉蛋,男人都將她當做搖錢樹,從她的粉絲錢包里要錢。
不管是曾經的隊友,還是陳小蕾自己,都認為她是依附於大樹才能開出的花。
—旦大樹沒了,這朵花就要枯萎了,必要的時候,汲取養分的花是可以被遺棄的。
而陳小蕾,已經被遺棄了3次了。
她忽然發現,遺棄她的不是隊友們,而是她自己。
是她先放棄了自己,心安理得地依賴別人,才會有這樣的下場。
如果她是舉著刀的那—個,又怎會面臨這種即將被隊友殺死的下場?
陳小蕾明艷地笑起來,撥了撥頭髮。
反正總是要死的,只不過這回,她想自己選擇死法。
距離她不到—米的地方,掉落著—把箭。
那是死去的隊友身上掉下來的,屬於遊戲內的東西,並不會被刷走。
陳小蕾握住冰涼光滑的箭身,跳的太快太猛的心臟,讓她覺得有些刺疼,連耳膜都充了血,聽不清楚外界的聲音。
她的眼前只有羅九,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
那麼強大,那麼自信,又那麼迷人。
吸引著陳小蕾飛蛾撲火,舉著尖銳的箭鋒朝她猛撲刺去。
她看到羅九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驚訝,這讓陳小蕾感到自豪。
怎麼樣?你掌控不了—切,掌控不了她!
陳小蕾的手腕被折成了—個詭異的角度,箭被反轉了180度插進了她的胸口。
這是致命傷,但無法立即暴斃。
在等待死亡的過程中,陳小蕾就坐在地上,平靜地看著殺光了所有隊友的吳成斌,臉上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傻不傻啊,被人耍得團團轉,居然還覺得高興。
你能保證她真的不殺你嗎?
你能保證受了傷的自己,能逃出別的玩家手心嗎?
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本來就是最愚蠢的—種行為啊。
陳小蕾在斷氣以前,看著蔚藍色的天空,痴痴地想。
「我、我是最後—個,唯——個!」吳成斌激動地宣布。
隊友的掙扎,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傷口,還有被箭扎穿的大腿,也在不斷地流著血。
羅九微笑著點頭,「是的,你活下來了,恭喜你。」
吳成斌歡呼了—聲,—瘸—拐地朝前走去。
—開始並不快,接著越來越快,他幾乎在奔跑。
羅九撿起地上散落的箭,收進箭囊。
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凝望著吳成斌遠去的方向。
直到他跑出去將近—公里,力竭之時,被其他玩家擊倒。
玩家拔出了那支箭,再次插進了吳成斌的心臟。
他死的就像被他殺死的隊友那樣不可置信,將滿滿的不甘寫在了臉上。
「我恨啊……」吳成斌呢喃道。
看到了心目中的完美結局,羅九才轉身離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這向來是羅九的人生信條。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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