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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分開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罷了,司陵孤鴻的輕喚聲音卻充滿著一股濃郁的思念感情。墨子閣 m.mozige.com
唐念念身體自然的向後靠,輕輕的側首,嬌嫩猶如花瓣般的嘴唇正好碰觸到司陵孤鴻的面頰——司陵孤鴻習慣的將下顎深埋在她的頸側。
水潤柔軟的觸感讓司陵孤鴻眼睫毛一顫,然後也不管不顧這裡還有其他人,用自己的嘴唇含住唐念念的嘴唇,輕柔又炙熱的允吸,低垂眼眸深深的注視著唐念念。
這種眼神似乎將她看進靈魂深處一樣,令人忍不住害怕又滿足,肉體和魂魄都跟著悸動顫慄。
怎麼了?
唐念念心中有些訝異,司陵孤鴻突然的親近讓她感覺到什麼,卻又不能完全的捕捉到。
兩人唇瓣相貼,一開始司陵孤鴻只是允吸舔|舐著她的唇瓣,隨後那本來溫柔的舌頭開始往她的嘴唇里探,想要突破她的貝齒,攻略城池。
唐念念眨了眨眸子,一感覺到了他的行動,順從的張開小口,一种放任的態度,水亮的眸子內含有清柔的潤色,裡面倒影著司陵孤鴻的容顏,讓人有種被完全重視得被放進心裡的感覺,令人全身心的升起滿足愉悅感。
本來舔舐著嘴唇的舌頭,隨著貝齒的張開,就好像是聞到腥味的狂獸,隨即就沖入其中。
「唔……」唐念念身子一顫,疑惑的看著司陵孤鴻。
他的親吻太熾熱,那種溫柔中的霸道,不給她任何一點反抗的餘地。
這一看,就看到司陵孤鴻那雙幽邃的眸子,幽暗的色澤,好像隱藏在黑暗中的狂獸露出了它的利爪凶齒,將獵物死死的鎖定,恨不得將獵物吞入腹中,又小心翼翼得不讓自己的鋒利真的傷害到獵物絲毫。
這是令人恐懼的眼神,同時又讓人忍不住興奮得顫慄的眼神。
他的親吻和他的眼神一樣,充滿著攻擊性卻不粗魯,反而是時時顧及著她的感受,霸道中溫柔得不斷觸及她的敏感來取悅她,用最溫柔的攻勢來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片刻後,唐念念雙眼迷濛著一層水霧,想要喘息,可是空氣完全被司陵孤鴻吞噬。
曖|昧的水滯聲迴響,之前還斗在一起的司陵無邪和李婉秋兩人早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停手,整個宮殿裡面就只剩下唐念念和司陵孤鴻兩人親熱的聲音。
在司陵無邪和李婉秋的視線里,只看到錦緞鋪著的椅子上,司陵孤鴻坐著,將唐念念整個人都抱進懷裡,明明並非什麼禁錮的動作,偏偏就是讓人感覺到他那強烈之極的獨占痴狂,似乎要將懷中的人融入自己的骨髓。
若是往日,司陵無邪說不定會故意不讓司陵孤鴻好過的出聲打攪,這次他卻沒有動,更沒有說話,還揮揮手在周圍布置下屏障,讓自己和李婉秋等的存在感更微弱一些。
李婉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貝齒咬著下唇,眼中閃動著不甘。
饒是這般的神情也是好看的很,一般男子見了都會忍不住憐惜,恨不得將她想要的東西都捧到她的面前,只求她鬆開眉頭的皺痕,能夠嫣然一笑化去憂傷。
宮殿中一陣黑煙突然出現,凝聚成為一道虛幻的人影。
「……呃。」人影正要說話,一眼看到宮殿中詭異的情況,話語也一下哽住,發出一聲無意義的輕響。
這聲輕響在安靜的宮殿裡則顯得無比的清晰了。
李婉秋看到黑影后,神色柔和不少,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不動聲色的朝司陵孤鴻看去一眼,身子輕輕的顫慄。
錦緞椅子上,司陵孤鴻放開了唐念念,將她摟在懷裡,一手附在她後腦勺的秀髮,將她的腦袋輕柔按在自己的胸膛里,也就遮擋去了她此時酡紅的面容和含水的眸色,不讓旁人窺去分毫。
本幽暗的眸色還沒有完全的恢復,只是相對看著唐念念時的深邃溫柔,此時掃向黑獴和前方李婉秋的目光,則更像是從深淵絕地最深處吹出來的冷肅寒風。
黑獴也發現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剛剛發出的那聲音更發得不是時候,只是事情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改變不了。
他看向有些狼狽的李婉秋,又看了看站在她旁邊的司陵無邪,立即就感覺到事情的不妥,「這是怎麼了?」
他讓李婉秋看住唐念念,一是信任李婉秋,二是李婉秋同為女子,又和唐念念見過相識,更好說話些。
只是現在看來事情似乎並不如意。
李婉秋下唇被咬得發白,垂頭輕步走到司陵孤鴻的面前約莫三丈前時,雙膝跪地的伏拜,「……荒寐參見主上。」
司陵孤鴻淡漠看著她,沒有情緒的目光,卻讓李婉秋感覺到渾身被萬丈大山壓迫,本來就輕輕顫慄的身軀更加的劇烈,讓人肉眼可見她的害怕膽顫。
不過三息的時間,李婉秋身軀晃了晃,「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司陵孤鴻至始至終神情不變。
李婉秋猛的抬起頭來,瞪大的眸子直直盯著司陵孤鴻。
她看著司陵孤鴻的雙眼,然後看到了一片的清澈又深邃的黑,沒有絲毫人物的倒影——她根本就沒有被他看在眼裡。
只是一眼李婉秋看了之後就不敢再看。
這樣的熟悉的場景和感受讓李婉秋想到了當年。
當年天魔宮尚在天界,天魔至尊還在無盡孤寂中生存,她還是天魔宮的荒古五族之一的荒古天尊。每次見到天魔至尊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抬頭放肆的盯著他,想要親眼看看他是否也在看自己,只是每次的每次她看到至高無上的他眼裡總是一片的虛無,不見任何的倒影。
這讓她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那種虛無的眼神也每次讓她看了一眼之後就不敢再看。
轉眼千萬年間,她從尊貴的荒古天尊墮落入世成為一個普通的修仙者,那位無上至尊也從至高的位置墮落成為普通的凡人,可是哪怕實力變了,本質還是沒有區別。
在他的面前,她依舊是猶如世間過眼雲煙般的存在。
這讓李婉秋不甘心又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倘若他依舊對任何都是如此的話也就罷了,為什麼偏偏對她之外的女子上心了,還是如此的上心在意,連魂魄性命都交出去了。
李婉秋陷入自己的思想里,沒有注意到旁邊黑獴對她暗示。
黑獴看著跪在地上的柔美絕色的女子,一番暗示下來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這就放棄了繼續暗示的心思,身上的黑霧更加濃郁了一些。
以往在仙源新秀擂台賽的時候,觀她明明見到了司陵孤鴻卻假裝不認識,還覺得她是為了自己,不願回到司陵孤鴻身邊之後,不好動作。現在看來,她只怕也有私心作祟。
「至尊,此處為妖殿境內,不嫌棄的話可以再此玩玩。」黑獴說道:「妖殿之中珍貴的靈藥寶物不多也不少,若有至尊夫人看得上的盡可以拿去。」反正禁忌一破,他就可以脫離了這裡,天界有更多的寶物和仙草任他搶奪。
他這話不僅是幫李婉秋脫險,也是幫自己,還有則是有意的討好唐念念。
畢竟討好司陵孤鴻實在是太難了,對方完全就是油米不進。討好唐念念則要容易的多,再加上討好唐念念比討好司陵孤鴻更有效果。
今天這綁架唐念念的事情實際上是他的主意,李婉秋只是幫他做事。
本來黑獴是想他掌握了古魔珠,在加上一個唐念念,這就足夠資本和司陵孤鴻談條件了。
只是沒有想到司陵孤鴻和他預想的實力不一樣,沒有想到司陵孤鴻竟然弄出荒古天尊歸位的這一手,更沒有想到他已經能夠撼動自己,連古魔珠都輕易的收回。
這就讓他不得不改變計劃,從主動的地位降到了被動的地位。
此時他能做的就是經歷的緩和挽回。
躺在司陵孤鴻懷裡的唐念念聽到黑獴的話,頓時動了動。
她還記得之前黑獴送給她的月仙血。
唐念念一動,司陵孤鴻的目光自然就有了波瀾,整個大殿內的寂靜氣氛也自然的消散。
這讓黑獴心中輕嘆一聲,這唐念念實在是司陵孤鴻的心頭肉啊。
一旦這片天地的禁忌一破,天界中的有心人一定會發現這裡,到時候唐念念的下場會如何呢?
唐念念的天賦的確妖孽,身為真正凡人的她,**的速度已經堪比一些天尊轉世重修的速度了。可是她的天賦再妖孽,**的速度再快,終究還沒有達到天仙的修為。一旦遇到真的天界仙人的追殺,她也只能是九死一生。
司陵孤鴻貴為天魔至尊,可是終究也還沒有完全恢復實力,到時候他能夠保住唐念念完好無損嗎?
逆鱗即為弱點。
唐念念是司陵孤鴻的逆鱗也是他的弱點。
若不破這片天地的禁忌,唐念念一旦突破大乘期,飛升進入天界就會失去在這片天地中擁有的所有記憶。天界之中還有更多的危險等著她。除非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修為,不再**的一直呆在這裡。
這樣一來的話,對於唐念念來說,這片天地也同樣是禁錮她的牢窟了。
司陵孤鴻又豈會讓她受這麼的委屈。
黑獴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明悟,差一點就抓到了那一點的靈光,猜到了司陵孤鴻的打算。可是偏偏就差了那麼一點,終究差了那麼一點,沒有完全抓住,錯失了得知**,猜出司陵孤鴻心思的機會。
「念念想要就拿。」司陵孤鴻嗓音這時響起。
黑獴一聽,黑煙凝聚的身體顫了下。這話聽起來怎麼好像妖殿裡的東西都是他們的一樣?一眼看向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的所在,便見司陵孤鴻輕柔撫摸唐念念秀髮的畫面。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注視,司陵孤鴻低垂的眸子輕抬。
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黑獴很快就轉移了視線。
天魔至尊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天魔宮就是用各種天地至寶製成的宮殿,雖然不曾聽說天魔宮有什麼寶物,那也是因為天魔至尊對萬物都不感興趣,哪怕是寶物也是如此。如果他真的想要的話,什麼東西得不到手?!
現在妖殿中的東西,在仙源和魔域中的**者眼裡或許是真的好東西,可是在天魔至尊眼裡根本就什麼都不算。
說句不好聽的話,能夠被天魔至尊看上,那都是這些寶物的榮幸。
黑獴有些自甘墮落的想著,哈哈笑道:「至尊說的不錯,至尊夫人想要什麼儘管拿,全部拿走了可以。」
事情到了這一步,寶物還能算什麼。
李婉秋此時也已經回神,聽到司陵孤鴻和黑獴的話語,她唇瓣一抿,臉色閃過不愉。
雖然以她的見識,妖殿中的東西她還看不上,可是見到司陵孤鴻縱容寵溺的態度,聽到黑獴殷勤大方的言語,她心中不免就是有些不高興。
……沒見識的螻蟻。
李婉秋心中暗自的低語,以此來緩解不愉的心情。
「你在想什麼?」童稚軟糯的聲音突如其來,傳入腦海。
李婉秋心中一驚,側頭就看到司陵無邪歪頭看來的小臉。白嫩嫩的肌膚,純淨的妖異眸子,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還真的讓人一瞬間以為對方是個童真無邪的孩子。
司陵無邪密長的眼睫毛扇了扇,那雙和司陵孤鴻如出一轍的眼睛,偏生不同瞳仁好像看進李婉秋的魂魄深處,人畜無害的笑道:「我看到了哦~」
「看,看到什麼?」李婉秋忍不住一怔,回神後才發現自己提勁脫口詢問。
司陵無邪雙眼眯成月牙的弧度,認真的說:「我看到你在張牙舞爪。」說著他還瞪眼張嘴,做出一個鬼臉,雙手捏成爪子,撲食的動作。這模樣實在是可愛到讓女子見到都會忍不住尖叫,張開雙手讓他撲到自己的懷裡來。
可是李婉秋卻神色巨變,看著司陵無邪的目光驚怒交加。
司陵無邪妖異的眸子閃了閃,又說:「我還聽到了……」
這次李婉秋沒有繼續傻傻的詢問,司陵無邪也不用她問,已經自己開口說道:「我聽到你在罵娘親,嫉妒的怒罵。」
「……我沒有。」李婉秋笑容有些僵硬。
曾為荒古天尊的她根本就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現為琉璃秘境天之驕女的她同樣備受父親的寵愛,家族的尊敬,從來沒有受過氣。因此心裡一套,面上一套的功夫,她還做得不夠熟練。
只要不傻的人看到她的笑容,都能看出來她的笑容有多不自然。
「沒有嗎。」司陵無邪疑惑的晃了晃腦袋,然後走到司陵孤鴻和唐念念的身邊,仰頭看了看司陵孤鴻,狀似無意的說道:「可是我來的時候分明聽到你在挑撥爹娘的感情,我想想你說了些什麼啊……」
李婉秋面色蒼白,瞪大眼睛盯著司陵無邪。
那眼神看著的好像不是一個比仙童還可愛的娃娃,而是在看一個無比可惡恐怖的怪物一樣。
司陵無邪不喜歡她的眼神,輕聲哼了哼,輕軟的聲音說著:「我告訴你吧,雪仙是天魔至尊,天魔至尊從來不會有情,更不會懂情,在他的眼裡你不過是一隻還算討喜的寵物罷了,寵物就是寵物,有心情了就寵寵你,沒心情就丟,如此的簡單。」
一句話說完,李婉秋的表情更加的難看,黑獴黑煙的身體晃了晃。
司陵無邪看向李婉秋,「你是這樣說的沒錯吧。」
他來的時候只聽到這一句,可是這一句話的意思和挑撥他聽得明明白白。
黑獴沉默看著李婉秋。
他本意讓李婉秋看住唐念念,最好是以柔和手段,卻沒有想到李婉秋竟然會對唐念念說出這種話。
誰不知道司陵孤鴻對唐念念的感情,別人說句唐念念的壞話都不行,她竟然挑撥兩人的感情。哪怕是她是荒古五族之一,這般的行為等於是觸碰了司陵孤鴻的逆鱗。
「主,主上……」李婉秋感覺到司陵孤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渾身顫慄。
她害怕,真的害怕。
可是她不後悔,一旦後悔的話就說明自己敗在了唐念念的手裡,她無法承認自己弱於唐念念。
李婉秋強忍著恐懼再次抬頭看向司陵孤鴻,看到他那雙虛無幽邃的眼眸,低聲道:「荒寐知錯,望主上饒恕。」
天魔至尊無情無欲,坐擁天魔宮不管世事。
她每次犯錯之後,被另外四位荒古天尊抓拿回來,當著天魔至尊的面前認個錯之後,就不會再有任何的事情。雖然她知道這是天魔至尊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懶得理會這些事情,她還是自我安慰是天魔至尊對她特別的縱容放任。
當初在仙源新秀擂台賽的時候,她相信司陵孤鴻認出了她,可是對她不認主不歸來的事情也不怪罪,這就是一種縱容。
此時,主上也會像往常一樣縱容她才……
「噗——」李婉秋僥倖的想法在元神突然的受創後結束。
她眼睜睜的看著司陵孤鴻伸出的手裡抓著的那團銀黑光團,雙眼禁不住恐懼的瀰漫上水霧,聲音顫抖又尖銳,「主上,荒寐知錯了,請主上饒過荒寐這回吧!」
面對李婉秋的求饒,司陵孤鴻沒有任何的回應,那團銀黑的光團融入他的手心內。
李婉秋的理智就好像隨和那消失的光團一起消失,她不可置信的呢喃,「為什麼?主上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她想到前生做過的錯事比這大得多,至尊天魔也從來沒有處罰過她,更何況是剝脫了她的本源。
身體打了一個顫,李婉秋滿臉淚水的求饒,「主上,荒寐知錯了,荒寐不該在認出主上的時候不回歸主上的身邊,求主上將本院還給荒寐,荒寐立刻歸位!」
司陵孤鴻看也沒有看她一眼,抱著唐念念起身要走。
李婉秋見此,連忙要追上去,伸手要抓住司陵孤鴻離去的衣角。
砰!
她的身軀被震飛出去。
黑獴及時將她接住。
「主上!」李婉秋依舊不敢相信事情會變成這樣,自己竟然落得這樣的結果。她不是認錯了嗎,為什麼不像以往那樣,哪怕無視也好,無視了自己的罪責。
黑獴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竟然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沉了沉臉色,「你怎麼還看不清事實。」
李婉秋甩開他,咬牙叫道:「什麼叫看不清事實,我會變成這樣是為了誰?如果不是為了你,我又怎麼會不顧主上,明明認出了他也不相認,到如今遭到他這樣的處罰!」
黑獴見她雙眼通紅,一副嬌蠻失去理智的樣子。美則美矣,可惜黑獴並不是會被美色迷惑的毛頭小子。
他皺眉微皺,「他並非為這個罰你。」
「不是為了這個還能為了哪個!」李婉秋答應的很快,似乎怕黑獴說出她最不想聽到的**。伸手擦拭了眼眸的淚水,冷眼瞪著黑獴,冷聲說道:「你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想要推卸責任嗎?怕我連累了你,招到主上的排斥,從而使得你被白獴吞噬!?」
黑獴黑煙的身體的煙霧有些翻滾,聲音更加的低沉,「你一定要這樣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說我不可理喻!?」李婉秋瞪著他,雙眼又瀰漫淚水,染血的唇瓣看起來楚楚可憐。
黑獴似乎嘆了一口氣,「罷了,是我的錯。」
一旦失去了本源,李婉秋等於是失去了荒古天尊的身份,她往後的道路只怕走不到前生的高度。到底還是她受傷了,這事情也是他的責任,如若他不吩咐李婉秋來看住唐念念,她也不會當著唐念念的面說出那番話。
黑獴認錯了,放低了姿態,李婉秋心裡好過了一些,不過想到本源被收,還有之前黑獴奉討好唐念念的話,她就沒有好臉色,「你錯了?你一句錯了就能夠解決所有問題嗎!你倒是去給我討個公道啊!」
黑獴的氣息頓時陰沉起來,沒有言語。
李婉秋感受到他的變化,心裡也有些後悔自己說話太重,可是又拉不下面子認錯,撇頭不在看他,冷聲說:「我是荒寐,荒寐本源也只有我才能完美的融合,主上只是一時氣頭上,相信不久之後就會將本源賜還給我。」這話看似是說給黑獴聽的,更像是給自己的安慰。
她這一側頭之間就看到一旁蹲坐在地上,還未離去的小小身影。
司陵無邪發現李婉秋看到了自己,一雙純淨的眸子就眨了眨,看著她展開一個燦爛的笑臉。
李婉秋卻被他這笑容膈應得不行,張了張嘴誒有言語。
「不吵了啊?」司陵無邪問道,那遺憾的樣子就好像是不滿一場好戲這麼快結束的。
李婉秋眼中閃過一縷怒色,黑獴則沉默著,心中有些無奈。
司陵無邪站起身,將懷裡的綠綠放到肩頭上,拍了拍不存在灰塵的衣擺。這才朝李婉秋看去一眼,接著看向黑獴,搖了搖頭嘆息,「連自己錯在哪裡看不出來,真悲哀。」
李婉秋聽出這句話說的是自己,她想反駁可是想到司陵無邪的身份,又只能忍著。
司陵無邪眼裡閃動著異光,對李婉秋說:「之前你體內本源太強,本公子修為不夠,不能拿你怎麼樣。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接下來的日子你可要好好過~」
說完他踏著小小的步子往外走,步子雖小,可是每一步踩下去的時候,就已經是百米之外。
精貴考究的白袍包裹著童兒的身子,從背影看,讓人感受到一股天真無邪的童稚感。
只是真正認識司陵無邪的人都知道,如果被他的外表誤導,真的將他當做一個奶娃娃的話,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黑獴對李婉秋道:「明白了嗎?」
他和司陵無邪都看出來了,司陵孤鴻懲罰李婉秋,收走了她的本源,並非是懲罰她不認主,做出幫助黑獴的叛主的事情。只為她說出那段挑撥唐念念和他感情的話語而已。
李婉秋不認主或者叛主,都不被司陵孤鴻放在心上,唯獨關係到唐念念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明白什麼!」李婉秋惱怒的低吼。
她什麼都不明白,更不想明白。
黑獴被她這樣一吼,本來就算不得好的脾氣也被吼得沒有了耐心。
堂堂荒古天尊,怎麼這般被寵壞嬌兒,看不清世事的性子。
不願再和李婉秋爭吵不休下去,黑獴身影一虛,消失不見。
「阿獴!」李婉秋心中頓時一驚,轉頭不見黑獴的身影,表情變了變,咬著下唇,緊握了雙手。
主上一定會將本源還給我,只要我才能完美的融合本源。
若是失去了我,天魔宮也就缺失了一份,所以主上一定會還給我。
李婉秋心思都被本源被奪這件事情給占據了,也顧不得黑獴的心情如何。
她不敢想像失去了本源的自己之後的路會怎麼樣,哪怕她身體這具身體的體質也先天水靈體,可是也無法和本源相比,連百分之一都無法相比。
李婉秋之所以這麼失措,就是因為害怕,害怕以司陵孤鴻的本事,根本就不會在意多她一個或者少她一個。
她只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
這一天,註定是混亂的一天。
天空的變化久久不散,甚至越來越嚴重。
仙源無數的仙裔都站在空中,遙望著妖谷那高大的黑影、龍影、巨人身影。無論是碧穹劍宗的宗主秦昱,還是東髓山袁家的家主袁勤然,雙劍雲霄門的掌門朱禪……連十大秘境的人都出現在仙源,都無聲的望著,面色凝重。
他們感覺得到,只怕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發現了嗎?」朱禪對身旁的沈九說。
沈九沉默的點頭。
朱禪問:「發現了什麼?」
「龍。」沈九說:「雪仙的龍。」
哪怕是遙遙相望,哪怕那頭黑龍成仙黑煙虛狀,那雙幽冥一般的幽藍龍眼依稀可見,那麼的熟悉,印象深刻。
司陵孤鴻身邊出現不多的那頭巨大黑龍。
朱禪低聲道:「之前才聽說司陵孤鴻的雪津和黑龍回來了,現在就造成這樣恐怖的威懾。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沉默中,朱禪又道:「只怕其他人也都認出來了,大家都在猜測司陵孤鴻的心思吧。」可是那個人的心思又有誰能真的猜透呢。
東髓山袁家。
袁勤然對站在身旁的藍衣女子問道:「殊藍,你可知道?」
殊藍搖頭,「的確是莊主的黑龍不錯,只是從莊主和主母去了魔域之後,我們就再沒有聯繫。」
袁勤然本想說讓殊藍問問,可是又覺得這個要求實在不妥,就沒有開口。
殊藍似乎看出他的想法,主動說道:「若有事情,主母會主動告知我們。」
「嗯。」袁勤然微笑,沉靜的看著妖谷方向。
無論如何,袁家算是唐念念的所有物,司陵孤鴻要做什麼的話,也不會傷到袁家吧。
袁勤然想著,就忍不住嘆息一聲。
從唐念念來到仙源到袁家,一開始唐念念得到祖戒和老祖宗的傳承,他們還想著是唐念念賺了。現在再回想,實在有些汗顏。袁家有現在的地位和實力,完全是靠了唐念念他們,實質上付出的卻沒有多少。
碧穹劍宗這邊,秦逸一臉冷沉,低喃一字:「仙。」
從唐念念那裡得到破冰丹食下,他的修為終於臨近了最後一步,本以為在仙源魔域除了那神秘的妖修妖祖比他更勝和個別人之外,再無敵手。此時感受到黑龍他們帶來的氣勢,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這就是真正天界仙人的實力嗎?
比大乘期強太多太多了。
當整個仙源和魔域都陷入沉重氣氛中的時候,唐念念正被司陵孤鴻抱著在妖殿中尋寶。
弱水是難得好東西,哪怕是深淵弱水池內,也就少許的一小池。
唐念念一點都不留情的將這一小池塘的弱水全部收入內界裡面,心中突然想著,這一滴弱水就能夠壓死一個凡人了。
回顧自己的內界,早就滿地寶物——地上是各種靈藥藥田,山內是各種靈玉精髓,幾處的池塘也不是普通的水流,那邊是千年寒潭,更邊上是萬年寒潭,這邊幾處毒潭,現在又多了一處弱水池。
水潭裡的魚也不是普通的魚,有專門做菜用的靈魚,也有毒潭裡面毒魚,許久之前在念鴻**中,司陵家族的四練蛇窟裡面得到銀線水蛇也在裡面。
唐念念靈識看去——
唔。
長大了些啊。
如果說之前的銀線水蛇是線條一般大小的話,現在就堪比手指了,看那越發有神的蛇眼和閃亮的銀線,可以想像它的毒素。
唐念念有些發呆的看著內界,地上長者看著似雜草的苗子都不是真正的雜草。
不知不覺,她竟然有了這麼多寶物了嗎?
這裡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是能讓前世老怪物興奮不已的東西啊。
唐念念回神,手指捏著一滴弱水,淡定的心想,這要是給老怪物看到了,老怪物還不得興奮得昏過去?
「念念在想什麼?」司陵孤鴻好笑的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順著她的目光看到她手指捏著的一滴弱水。
唐念念將弱水向上一拋,又接住,水滴在她的手裡就好像實體的珠子一樣,坦言說道:「忽然發現,我很富有。」
「呵呵。」司陵孤鴻忍不住笑出聲,問:「念念滿足了?」
「不。」唐念念很淡定的再次坦言,「我不會嫌多的。」
她再次接住弱水水滴,屈指一彈,水滴射出去,將不遠處的一處山岩給完全砸碎成為粉末。
「哇哦。」唐念念輕輕一呼,雙眼瞬間閃耀,口氣卻沒有多少驚訝的成分,顯然她的驚呼不是為了眼前這呦弱水水滴照成效果而來。
司陵孤鴻幫她將弱水水滴收回,放在她的面前,「很喜歡?」
她的眼神閃亮得似乎得到什麼特別喜愛之物。
唐念念嘴角一勾,說道:「我前世在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
「嗯?」司陵孤鴻回應著,似乎很好奇她接下來的內容。
事實上,無論唐念念說什麼,司陵孤鴻都會很認真的聽。
尤其是唐念念說起前世,司陵孤鴻更不錯過任何一點——他想要得知她更多,更多,與她感同身受。
「等我以後有錢了,我要用硬幣砸死他丫的,一百塊砸不死,一千塊來,一千塊砸不死一萬塊……他丫的真那麼硬,十萬百萬千萬坑爹的也將他給埋了錢坑去!」唐念念如是說。
一句話下來,司陵孤鴻聽不懂某些詞彙,可是本質的意思明白了。
他更關注的是唐念念說這番話時的閃亮目光和淡定表情,莫名的覺得格外的有趣。
唐念念彈著弱水水滴說:「老怪物不缺錢,不過他缺寶貝,這一滴弱水水滴是他用錢都買不來的寶貝。現在我很多。」最後那句話說得毫不掩飾得意,眸光閃閃。
她不止弱水多,她內界裡面的好東西,隨便拿出一樣都是老怪物求都求不來的。
司陵孤鴻一聽到她話里的老怪物,眸子一暗,撫摸著她的秀髮。
唐念念淡定又認真的說:「等我回去了,我要用弱水水滴砸死他丫的,一滴沒砸死,一千滴來,一千滴砸不死一萬滴……他丫真的那麼硬,我就挖個坑,把他丟進去,往坑裡倒滿弱水,坑死他。」
除非老怪物已經**成金剛不外之身,身懷仙器,否則的話被坑進弱水裡,不死都難。
「好。」司陵孤鴻點頭。
這一聲好並非只是簡單的應話和放任,更是一個承諾。
若水池被掏光,司陵孤鴻就抱著唐念念又來到妖殿的寶庫,一點都沒有外人的自覺,好像出入自己家裡一樣的在裡面挑選。
只有唐念念看不上不要的,沒有她不能拿的。
一番的掃蕩下來,妖殿也的確沒有讓唐念念失望,寶庫藥材方面地方深得他意。
待兩人離開之後,一隻黑風蝙蝠妖才現出身形,看到嚴重縮水的寶庫,頓時欲哭無淚,飛到黑獴的宮殿,大聲悽厲的喊道:「妖祖,寶庫……」
「拿了些什麼?」黑獴人不見,只有低沉聲音傳出。
黑風蝙蝠妖將玉簡拿出。它可是很細心的樣樣記載下來了。
玉簡漂浮在半空,一會兒後碎成粉末,黑獴不息不怒的聲音傳出,「好眼光啊。」
黑風蝙蝠妖啞然。妖祖,這是咱妖殿的東西被搶了啊!
黑獴又嘆,「居然還留下了些殘碎。」
黑風蝙蝠妖頭冒虛汗。妖祖,難道您一開始就打算讓咱妖殿的寶庫被搶光嗎?!
黑獴最後說:「下去吧,他們想要什麼就給什麼。」
黑風蝙蝠妖嘴角流血。妖祖,他們要咱的命難道也給嗎!
一股狂風在宮殿中湧現,黑風蝙蝠妖被強風給吹了出去。
黑風蝙蝠妖趔趄的站起身,看了宮殿一眼後轉身離開。剛走了沒有多久,便見一身紅袍的男子正往這邊走來。這位不是上次為妖祖帶信給雪仙他們的火雕嗎。
「火雕!」黑風蝙蝠妖攔住紅袍男子的去路,快速的問道:「你實話告訴我,妖祖是不是和雪仙他們其中一位有一腿……」否則怎麼會這麼縱容他們。
它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股恐怖的狂風打中它的身軀,「噗!」一口鮮血嘔出,頓時猶如斷線的風箏飛射出去。
紅袍男子看著他飛走的方向,冷冷吐了一句,「一隻白痴。」
這裡是妖殿,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妖祖,居然敢說妖祖的閒話,不是找虐是什麼。
妖殿某處獨立的廂房閣樓。
從妖殿寶庫收刮完的唐念念就被司陵孤鴻抱到了此處。
廂房會被司陵孤鴻揮手一掃,裡面陌生的氣息全部都被揮散。
「孤鴻。」唐念念抬頭就看到司陵孤鴻幽暗的眸光,兩人緊緊相貼之間,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從在弱水宮殿相見開始,她就感覺到了,司陵孤鴻相較以往更加深邃的目光和熱情的舉動。
「有什麼事嗎?」
司陵孤鴻低頭就含住她的唇瓣,急促的動作並不粗魯,炙|熱得令人身體的溫度瞬間的升騰。這吻舌流下,喘|息點燃了空氣,氣氛淫|靡火熱。
當司陵孤鴻的唇|舌離開,唐念念剛要說話,卻被他一手突然的托起來,濕啃她的脖頸,含住她的耳垂,另一隻手探入她的衣襟,掌握她的滾圓的柔|軟。
身體的敏|感被完全的控制,似乎根本就不給她說話或者反抗的機會。
唐念念睜眼,伸手抓住司陵孤鴻的手。
「念念……」司陵孤鴻鬆開她的耳垂,仰頭看著面前的她,神秘不清的眼眸完全展露出她的眼前,清澈又深邃的黑瞳,獨獨印出她的模樣,平日總是靜謐淡寞的眸子染滿熾烈的波光,朱紅水潤的唇瓣輕啟,輕緩的聲音性感,透著絲可憐般的祈求,「隨我可好?」
「唔!」唐念念心頭一顫,抓著他的手不自覺就鬆了,神色閃過挫敗,「……狡猾。」
這樣的司陵孤鴻,叫人怎麼拒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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