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木森國上下舉國同慶。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除了司陵孤鴻和唐念念等人,幾乎每個人都喝得滿臉通紅,連葉氏姐妹也喝了不少木森國的果酒,可人的臉蛋上浮現著誘人的嫣紅,身子搖搖晃晃的,卻笑個不等,口裡喃喃著,「還要,還要,再來,接著跳!」
殊藍看得一陣的哭笑不得,卻也沒有阻止。她知曉以她們現在的天品實力,若是想要將體內的酒水用元力排除,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面上雖是醉了,但是心裡一定還是清醒著的。
白黎和蛇怪同樣喝了不少,這一狐一蛇開始本來不過是各吃各的,各喝各的,不知不覺竟然對峙在一起。從一開始的互不相干,到「吱吱吱」「嘶嘶嘶嘶」的叫喚不停。那副似是爭吵又似在行酒令的傳神模樣,讓周圍的人群看得一陣的目瞪口呆,就眼睜睜看著它們將酒當做水一樣的各自往嘴裡倒。
若論起來,綠綠倒是裡面最會享受的。從剛入女子堆中被眾女子捧著懷裡疼愛,然而她們都知曉這是唐念念的寵獸,自然不敢太過的逾越。直到現在,但見綠綠就坐在一名妙齡女子的懷裡,張著小嘴兒,就有女子送吃的到它的小口裡。它扭了扭小身子,就有女子給它按按捏捏,它伸出小爪子指著石桌上的什麼,馬上就有女子將之端到它的面前來。那番怡然自得的優先模樣,就似一個被眾多美人環繞的貴族大少一般。
不遠處,白黎和蛇怪都向著它投去一眼,然後再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獸瞳里浮現的極度鄙夷,深處的不滿不甘。
&吱吱!」白黎對著蛇怪冷笑叫喚。
&嘶嘶嘶!」蛇怪同樣冷笑,半點不退讓。
它這話可謂是戳到了白黎的命門,它翻身跳到桌子上,眯著眼冷光四『射』的瞪著蛇怪,「吱,吱吱?」
蛇怪尾巴一甩,仰起半個身子,和對視,「嘶嘶~」
兩者就要一觸即發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道淡淡的目光看過來,頓時身體都是一僵。轉頭看去,果然看就看到唐念念淡淡投來的一眼。
這一狐一蛇面上瞬間如出一轍的『露』出笑容,那笑當真的假到骨子裡,一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唐念念眼底笑意閃動,手指輕彈一下,兩顆丹『藥』落入它們的口裡。
白黎和蛇怪閉口一吞,臉上頓時『露』出愜意,再看去,唐念念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收回了目光。
&
&
一狐一蛇這時候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撇開眼,那模樣眸子看都好似人在「哼!」的一聲,對對方不屑一顧一般。
木森國尚還清醒的人民就看著這一狐一蛇一人的互動,心裡暗暗的嘆息:阿納菈就是阿納菈,連寵獸也不一般,這靈『性』都快跟人一樣了。
時間漸漸過去,這場宴會,也足足到了月亮快落了西山才結束。木森國的人民互相的攙扶著雙方,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對唐念念行禮,然後就傻樂的往各自的住處去了。
唐念念也司陵孤鴻的擁抱下離開了原處,整個宴會中自有木森國的女子們收拾。
殊藍先將葉氏姐妹勸說了回去,這轉頭就看到至始至終都沉靜站在暗處的戰蒼戩,並沒有多加詢問什麼,只微笑道:「想做什麼便做,何須猶豫。」
戰蒼戩側頭看她,點頭。
殊藍這就轉身,順著來時的道路返回去了。
不過片刻,宴會中的人們就走了大半,那些喝得爛醉的也被宮女扶著離開。中央的篝火還在升騰著,不時可以聽到木頭被燒得「滯滯」的響聲和斷裂聲。
戰蒼戩就看向那方還盤坐在地上的戰天戟,他的姿態粗獷,喝了那麼的烈酒,也只是額頭微帶著汗水,面上表情有些微醺。面對那些前來想要攙扶他的女子,他只是揮揮手讓她們下去,就自顧自的坐著,像是在閉目養神。
戰蒼戩踏開步子,向著他走去。
不過剛剛來到他的三步之外,本是閉著眼睛的戰天戟就睜開了眼睛,笑著看他,爽朗道:「我還以為你要多久才過來,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戰蒼戩冷靜道:「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戰天戟從地上緩緩站起身,笑道:「這一晚上你都在心神不寧的盯著我,是人都看得出來你有事說。至於是什麼事情,我想和我的本名有關?」
從聽到他的本名後,這個名為晉伐男人就一直似有難言之隱。
戰蒼戩看了他一會,口氣沉靜,「天下戰姓之人,唯有外邊蒼天山上的戰氏家族。」
戰天戟如狂獸一樣的瞳孔微微凝深。
戰蒼戩道:「蒼天山上,戰氏家族兒郎皆以蒼字命名。」
&是誰?」戰天戟面『色』已經沉靜下來,雙眼閃爍,猶如隨時可以撲食的凶獸。
戰蒼戩磐石一般的眸子與他對視在一起,毫無退縮驚怕,道:「我本名為,戰蒼戩。」
兩人的容貌如此的相似,姓名同是如此。若是旁人見了,定會覺得兩者就是一對親兄弟,哪怕不是親兄弟,也該是堂兄弟才是。
戰天戟狂戾氣而冷靜的目光緊緊盯著他,戰蒼戩毫無退讓,這樣好一會。戰天戟才突然大笑出來,然後一掌拍上他的肩頭,哈哈笑道:「好啊!好啊!看來你我二人還真是一對近親。看你樣子想來知道的事情不多,把半張戰符給我看看,我就告訴你真相。」
他臉上雖然在笑,但是雙眼卻是犀利之極的冰冷。
戰蒼戩從脖子拿出一直掛在上面的半張戰符,那是一塊似是黑鐵又似是黑玉的墜子,一眼看去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這東西卻是整個蒼天山戰家的傳家之物,家主的見證。
戰蒼戩拿出戰符後,手中一道金光閃過,黑『色』的墜子戰符便將之吸入其中。
戰天戟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的兇狠冰冷也隨之化散,笑道:「你本是隨阿納菈而來,我不應該懷疑,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兄弟不要介懷。」
戰蒼戩搖頭。若是現在他們兩人身份相換,他也不會輕易相信。
戰天戟示意的看了他一眼,就領先向前走去。他的步伐沉穩,半點不見醉酒的昏沉。
戰蒼戩看出他眼裡的意思,這就隨行。
一路上的寂靜,戰天戟突然出聲:「蒼天山戰家出事了?」
戰蒼戩身體一震,修內手掌緊握成拳,沒有一時答話。
戰天戟沉嘆道:「看來隨著歲月的過去,戰蒼一脈連自己的職務都忘記了?你既然連木森國的戰天一脈都不知道,卻攜帶戰符來到此處,顯然是戰蒼一脈發生了什麼變故。」
戰蒼戩不知道他所謂戰蒼一脈與戰天一脈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所言中的職務是什麼,或許這就是爹娘要他活下去完成的祖訓,誓死守住戰家戰符,留下戰家的血脈,若是好運,在他有生之年或許就會知曉真相。而,此時真相似就要呈現在他的面前。他道: 「蒼天山戰家被人滅門,如今活下是唯有我一人而已。」
他言語平穩,卻讓人感受到一股刺心的壓抑。
戰天戟面『色』猝然隨著他的話語一沉,腳下一頓,冷聲道:「誰做的?」
在他的身上並未發出多大的氣勢,被兇猛得猶如一頭人形凶獸,壓迫得人心驚肉跳。
戰蒼戩沉道:「雖已從一人口中得到消息,卻未見到證據,不可輕信。」
戰天戟收回目光,再次行走時,可見他身上散發出的兇悍之氣。
兩人一路行走,不久便穿過阿羅森宮殿,來到一處深邃的走廊內,直到前面被一張巨大的玄黑鐵門抵擋,戰天戟的腳步才停了下來。這裡是木森國王宮禁地,除了每代是阿羅森誰也不可以無故入內,哪怕想入,若是沒有鑰匙同樣不過妄想而已。
戰蒼戩同樣停下步伐,看向戰天戟。便見他一把從脖子上扯出一條黑『色』墜子,無論『色』澤模樣都與自己佩戴戰符一模一樣。
戰天戟拿著戰符墜子,將之刺破手心,沾染看自己的血『液』後,就放入了眼前巨大玄黑大門中央的一處凹陷內。
&喳卡喳——」沉悶的聲音漸起,玄黑大門緩緩開啟。
戰蒼戩抬眼看去,裡面的黑暗隨著玄黑鐵門的開啟便突然亮起,那是牆壁上一道道的燈火,騰騰跳躍著火焰。
玄黑大門之內極大,足足百丈。一座座的台階,這台階卻不像是普通的台階,竟是每一道竟然足足有一人之高,寬度也足以一人躺下無事。從低往高,每一道台階的正面都刻畫著一幅幅的畫面,栩栩如生,讓人一眼看去只覺裡面的人獸都要破牆而出一般,直到通往最高之台上。
戰天戟粗野低沉的聲音在此內迴響,「你看了就明白了。」
戰蒼戩一步步走入其中,看著台階上的刻畫,看到裡面刻錄著戰氏一族的歷史。
他認真的看著,每每看完一步台階便躍上一步,直到最高處,那裡放著的一疊畫卷和一本玄黑書冊。
戰天戟的話語也在此時傳來,「那裡是每一代阿羅森的畫像,你應該也看明白了大半了吧。」他同樣如同猛獸躍山般上了高台之上,沉啞說道:「戰氏本是侍奉天神的一族,為天神座下戰族,一直得令守護在這片土地上,守護木龍聖地,直到阿納菈的到來。」
&年前,戰族族長為一雙兄弟,兄長名為戰天,弟弟名為戰蒼。戰蒼不願意繼續守護這這片土地上,言明這樣等候不是辦法,他要帶領半數戰族之人出世去尋找阿納菈。戰天對此不贊同,若是這片土地被侵略的話,不止是愧對了天神,整個戰氏一族的也會全部消失在天地。」
戰蒼戩此時正翻開了那本玄黑書冊,不過幾頁,看到的正是戰天戟此時的所言。
戰天戟看了他一眼,那本書冊的內容他早就可以倒背如流了,「戰蒼反駁這片土地隱蔽無56書庫已久,打一場可敢?」
戰蒼戩眼中戰意薩那時滔天,同樣下了高台,沉聲低喝道:「戰家兒郎,豈會懼戰?」
&戰天戟大笑:「戰族之人血『性』裡面就帶著天生的好戰,這一點如何都改不了。木森國中的人民在這裡已經憋久了,大周國都欺負到了頭上。如今阿納菈到來,我們戰族也終於可以展開拳腳,讓天人下見識到戰族之威!」
戰蒼戩揚眉,道:「你的武器?」
戰天戟雙眼如獸,「你又忘了,我煉的是體,我的全身都是我的武器。不必再多言,來吧!」
戰蒼戩拔出背後戰槍,全身一股滔天戰氣轟然而至,毫無保留。
戰天戟眼裡閃過驚訝,隨即就是濃濃的興奮,並未等他出手就先向他衝去。
&
當戰天戟的拳頭與戰槍碰見在一起,竟然毫髮無傷的時候,戰蒼戩也總算明白他所說的他全身都是武器這種說法的真實。頓時,他眼裡的戰意大甚,再不半分保留的與他纏鬥一起。
即刻,禁殿空曠之地內便響起一陣陣的激烈抨擊聲。
這一斗,最後結果竟是不相上下,直到兩人都全身疲憊的直接倒地躺在地上重重的喘息。
戰蒼戩卻知道,他比之戰天戟實際略有不足。他能夠在這場比斗里略勝一籌,不過是因為他當初身處戰家有長輩親自教導,後戰家被滅門,他也四處闖『盪』,經歷生死練就一身戰鬥經驗,何況之後還受到唐念念不計丹『藥』的培養。
倘若戰天戟與他相處同樣的環境,只怕這一戰的結果就是他勝了。
戰天戟的聲音卻在這時候傳來,有些粗喘和盡興的快意,「痛快!痛快!不愧是戰訣下冊,不愧是戰家的兒郎。你年紀比我尙小,能夠這般的成就,實在了得啊,倘若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只怕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戰蒼戩道:「你深居這片土地,與人戰鬥本就稀少,何況一身的功力都是憑藉自己修煉而成,若真心論起來,你更勝一籌。」
戰天戟哈哈大笑,從地上做起來,道:「你莫非以為我就是一個在這王宮裡養尊處優的阿羅森?這片森林廣闊無邊,裡面的凶獸更多不勝數,從小我就與這些凶獸打鬥,若論戰鬥經驗可實在不少。不過你說的單憑自己修煉這一點倒是不錯,戰族中人實在沒有什麼煉『藥』天賦,至多也就會些黃品丹『藥』而已。」
戰蒼戩也隨著站了起身,目光再次落在那層層的台階上,一會,沉靜出聲道:「戰訣下冊我都記在心中,一字不忘。」
戰天戟一笑,「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相近一笑,都看出對方眼裡的意思。
既然知曉了真相,相遇在一起,戰家戰訣也該恢復如初了。通過這一場打鬥,他們都看出這戰訣的珍貴與可怕,心中是滿滿的火熱。唯有那般可比兵刃的身軀,加上那滔天的戰氣,才是真正的戰訣,才是真正的戰家兒郎*!
戰天戟一把攬住他的肩膀,互相相互攙扶的站了起來,然後一字一頓的冷沉道:「總有一日,必找到那殺害戰族的兇手,報仇雪恨。」
戰蒼戩只是沉靜點頭,那雙眸子裡堅忍讓人不容『逼>
當兩人從禁殿內出來時,才發現此時天空都已經明亮,已在中午的時候了。
外殿堂,一襲翠綠衣裳的木靈兒正站在那裡。當看到同時出來的兩人時,愣了愣,卻也沒有多問,出聲喚道:「阿羅森,晉伐大哥。」
戰天戟點頭,「靈女可有什麼事情?」
木靈兒抬起眸子,眼波閃耀,字字清晰道:「阿納菈說,讓我們遠離聖地方圓千丈之外。」
&
戰天戟一怔。
戰蒼戩同是如此。
▲
蒼木遮天,枝葉蔽日,粗壯的藤木纏繞,零碎的日光傾灑,草木清香。
戰天戟、戰蒼戩隨著木靈兒來到唐念念居住所在時候,正見到唐念念坐在樹蔭下,司陵孤鴻則站在案幾前,手持狼毫作畫的溫馨畫面。
三人一到,殊藍就發現了。這就走上前來,輕聲道:「你們來的原因我也猜得到,只是現在不可打攪。」
三人都明了的點頭,用膳時都不可以打攪,何況是正在作畫時。
殊藍將戰蒼戩和戰天戟兩人身上的狼狽髒污在在眼裡,便笑道:「你們先去梳洗沐浴,換一身衣裳再來,那時莊主與小姐也該好。」
戰蒼戩自然是知曉唐念念不喜歡髒污的,來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這些,這時候經過殊藍的提醒,低頭看去,這就發現自己身上一襲黑『色』武袍到處都是灰塵和破損,正是和戰天戟在禁殿內打鬥時候造成的。
&他應了一聲,這就馬上轉身去了自己的住房。
戰天戟自然也發現了自己這時候的狼狽姿態,比起他在戰蒼戩身上造成拳頭上的破損,戰蒼戩可是用槍的,他此時的衣裳雖然沒有血跡,但是那碎成布條的破損卻更多。
他低低笑了兩聲,這也就去整理儀態了。
木靈兒則還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陽光下司陵孤鴻和唐念念兩人,眼底閃動著呆>
殊藍看了,輕聲笑道:「怎麼?不是害怕莊主的嗎?現在居然敢這麼看了?」
木靈兒聽到她的話語回神,嬌嫩的是臉蛋頓時漲紅,張了張口,低聲道:「我已經知道了,只要有阿納菈在,司陵莊主不管多可怕多厲害,都不會傷害我們。」
殊藍輕輕點頭,看向那零碎日光下宛如仙侶的兩人,笑著。
只要在小姐和莊主身邊呆了些日子的人,都會明白這一點,也正是如此看透這一點,才更能夠感受到莊主對小姐的在意,已入了骨髓。
木靈兒又輕輕道:「阿納菈和司陵莊主在一起的時候也很快樂,他們這個樣子,很好看,真好看!真的好看!」
殊藍就聽著她連續說了三遍的好看,一時笑了,打趣道:「難道靈兒也思春了?」
哪裡知曉,木靈兒卻滿臉認真看向她,道:「我是木靈女,只會侍奉阿納菈!」
殊藍一怔之後,哭笑不得。一會,低聲道:「等你遇見自己心愛的人,小姐絕對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厭棄你。」
唐念念平日或許總是淡漠,但是她對身邊人的護短和愛護,卻可以從一些很小的事情看出來。早在那日大雲海中,唐念念輕聲的安撫著她,說出『誰欺負,我幫你欺負回來』這句話的時候,她就知曉了——
小姐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只是那份溫柔不會時常的外『露』而已。
木靈兒聽著這話,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只是殊藍的笑容卻讓她話語到了喉嚨里卻化為啞然。
當戰蒼戩和戰天戟二人已經打理好再次來到這裡時,又是等候了約莫半柱香,那邊司陵孤鴻才收了筆,唐念念手一招,那案几上剛剛完整的畫卷就落入她的手裡。
這幅畫,不過白紙墨畫,沒有多餘的『色』彩。一名曼妙女子有些慵懶的坐在樹蔭下的藤椅上,衣裳朦朧如煙如霧,一張容顏卻是細緻之極。那眉那眼栩栩如生,黑亮明淬,淺淺的笑意里又帶著點點的期待,靈動『逼』人。再看那雙頰,微微有些鼓著,嬌唇似笑又似抿,欲語還休。
唐念念看了又看,司陵孤鴻已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摟進懷裡,讓其坐在自己的腿上,下顎便抵在她的肩窩上,問:「喜歡?」
唐念念手掌輕輕在宣紙上撫過,那上面還有些濕潤的墨跡就被風乾,點頭。
她慢慢將畫卷捲起來,回頭看著司陵孤鴻,「孤鴻是想睹物思人?」
司陵孤鴻一笑,搖頭。
何必睹物思人,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腦海中記得清清楚楚,一顰一笑都深入骨髓。
唐念念眼波輕轉,自顧想著什麼。
這會,戰天戟等人也在此時上前來。他恭敬在對著唐念念行了一禮後,這才開口道:「阿納菈,我我聽靈女說,你讓我們遠離聖地千丈之外。」
唐念念輕點下顎。
戰天戟道:「不知道阿納菈可否告訴我原因?這讓我們遠離聖地千丈之外是一日還是?」
唐念念抬眸看他一眼,淡道:「我明天要進木龍靈脈,從我進去後,木龍靈脈百里之內都會被陣法封閉,只可出不可進。等我醒來的那天,會有天威,你們抵抗不住。」
戰天戟面『色』一定。
唐念念口氣不變,又道:「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年以內,那時候整個木龍靈脈的千丈之內都會受到波及。」
戰天戟胸口劇烈起伏了一瞬,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今日我便下令木森國全民退讓。」
&阿納菈呢?」木靈兒擔憂的聲音這時傳出,她緊張的眸子盯著唐念念,「如果真的有天威的話,像阿納菈說的那麼厲害,在聖地里的阿納菈怎麼辦?」
唐念念淡道:「我不會有事。」
木靈兒面上還是有些緊張擔憂,實在是從唐念念平淡的話語裡,讓她感覺到一股極為恐怖的危險。然而當她對視上唐念念那雙淡定透亮的雙眸時,什麼話語都無法再說出口。
無論她此時如何的擔憂,可是能夠為阿納菈做什麼呢?
這事情就在她的口裡定下來,戰天戟也在當日就吩咐兵馬將這消息吩咐下去,命令全部木森國的人馬開始撤離聖地所在。
這一消息傳開,整個木森國都是一陣的驚疑,然而並沒有人任何鬧起來,而是非常聽話合作的開始收拾行裝,等待戰天戟的帶領,向千丈之外撤離。
這裡畢竟是他們生活了數百代人物的祖地,在離開之前,每個人的臉上都可以看見不舍,同時又帶著興奮,兩種完全不同的矛盾情緒。正如戰天戟所言,戰族的人都是天生好戰的人族,他們的血脈里戰『性』不可磨滅,在這裡隱居了這麼久,是因為血脈中的信仰,因為團結和每代阿羅森和靈女的領導。
當大周國欺負到了頭上的時候,他們心中的憤怒就升騰著,想著若是當真到了絕境,那麼便拼死一戰。可是唐念念的到來化解了他們的危機,他們可以離開了這個地方,進入更廣闊的世界,這讓他們興奮。只是想著遠離,想著這裡可能被摧毀,這一點又讓他們不舍。
翌日。
木龍靈脈入口。
祖地內的木森國國民都聚集在此處,一眼看不見頭,他們都靜靜站著,目光看著前方那道墨白欣長身影,在他的懷裡抱著的正是他們的阿納菈。
戰天戟、木靈兒與一直跟隨在唐念念身邊殊藍等人等獸就站在前方。
唐念念對司陵孤鴻輕道:「我進去了。」
司陵孤鴻看著她,一會,才慢慢鬆開手掌,讓她落在地上。
唐念念翻手,上面就出現一個錦囊,遞給司陵孤鴻的面前,道:「孤鴻不用看畫,看這個更好。」
司陵孤鴻將之接過來,眼眸一漾,道:「昨夜弄的?」
昨夜她洗浴之後,一個人先離去了一會。
&唐念念彎眉笑著,仰頭就在他唇上『舔』舐了一口,道:「孤鴻想做什麼都可以。」
司陵孤鴻垂著的手微動而又止,在袖子內輕握,點頭。
唐念念收回身子,再看了他一眼,這就轉身往木龍靈脈走了進去。
她這一走,戰天戟聲道:「恭送阿納菈。」
木森國的人民都在此刻屈身跪地,俯下身子。
唯獨前方幾人站立,司陵孤鴻臉上的淺笑也隨著唐念念身影的消失眼前而淡去,靜靜看著木龍靈脈的入口。白衣墨發,清雋絕倫的容在此刻靜謐無波,淡淡凝望的模樣,無聲的蠱『惑』了所有人的心神。
不消多久,一聲龍『吟』突然從木龍靈脈中傳出。
一抹瑩綠的巨大龍影從深處竄出,速度極快,身軀長約千丈,游『盪』在天際,最後盤旋的木龍靈脈的上空,張開龍口「吼——」又一聲龍嘯從口中而出。這一刻,它的身軀也一下散開,化為無數的瑩綠散落,不見了蹤影。
這一幕,除了司陵孤鴻面無改『色』,每個人都是練滿的震驚,久久未能回神。
&木龍!」木靈兒呢喃著。
這時,一陣狂風洶湧而來,吹得眾人身體皆是一陣搖晃後退,面前似突然形成一面無形的氣牆,將所有人都『逼』迫著遠離。
正當殊藍和戰天戟等人連番後退,那些跪地的木森國人民東倒西歪時,一聲驚呼不知從誰的口中而出:
&他,他沒事!?」
眾人似有所感的向前方的木龍靈脈看去,只見司陵孤鴻依舊靜站著原地。他白底水墨瓊紋的衣擺被吹得輕掀,墨發飛揚,一手輕放在前方,廣袖凌飛。卻見他細緻絕倫的眉眼此時淺眯,水『色』的唇瓣揚起的一抹笑意。
哪怕此時狂風四起,草木『亂』飛,向他看去的眾人卻不由呆住。
君子如玉,如磨如琢卻也道不出他的風姿。絕雋俊逸,似欲乘風欲仙,唯此一人而已。
司陵孤鴻放下了手掌,眼底軟和溫柔,身若游龍眨眼便入了木龍靈脈之內。
&進去了?!」葉氏姐妹驚呼一聲,「莊主,進去了?」
連翹不由的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猛的向那木龍靈脈的入口丟去,但見還未入內,一道漣漪在半空一漾,石頭就掉落了下來。
眾人面『色』都有些仲怔和驚疑,誰也沒有想到司陵孤鴻會能夠入內,只怕唐念念自己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進去之前對他那樣叮囑。
狂風這時候也慢慢的減弱下來,木森國人民也各自從地上站了起來,低低的議論聲在響著。只是顯然,哪怕再低微的聲音,若是上萬人說出來,也絕對不會小。
戰天戟這時低吼一聲。所有的議論聲也在此時截然而止。他出聲吩咐道:「所有人回到住處,背上行裝,準備啟程撤離。」
木森國人民聞言,沒有半分異議的轉身離去。
戰天戟看向殊藍等人,問道:「你們也聽說阿納菈的話,現在走還是?」
殊藍看了木龍靈脈一眼,微笑道:「小姐已經交代了,隨同你等一起離開。」
戰天戟點頭。
早就昨日撤離的通告就已經發放出去,眾人都已經準備了一切。戰天戟並非多帶什麼,只將禁殿裡面的歷代阿羅森的畫卷與史冊交給戰蒼戩乾坤袋內收著,然後騎上獅虎獸,帶領著眾人離開這片祖地。
浩浩『盪』『盪』的人群,無論地上行走還是騎著飛獸在天空。殊藍就駕著無人的白獠車,在她旁邊是坐在鳳雀彩兒身上的木靈兒,還有騎著一尾鳳雀的葉氏姐妹。
木靈兒默默的看著越來越的祖地,是不舍還有濃濃的放不下。
她低低呢喃道:「為什麼我不能進去呢?」
她嘗試過了,還沒有走到木龍靈脈的入口,面前就被一道悟『性』的氣牆阻擋。
葉氏姐妹聽見了,連翹就道:「不要想了,只要有莊主在,主母一定不會有事的。」
木香也說道:「我們進去都沒有用,既然主母都說讓我們離開了,那麼一定是我們抵擋不了的天威,要是留下反而拖累了主母。」
木靈兒聽著她們的話,輕輕的點了下頭,抿了抿了唇瓣。
她會更加努力的修煉,總有一日,能夠幫助阿納菈。
殊藍看著三女,雖然葉氏姐妹說話時充滿著自信,但是她們眼中同樣的不安失落卻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她沒有說話,心中同樣想著唐念念,卻沒有表『露』在臉上。
正如連翹所說,只要有莊主在,小姐一定不會有事,因為莊主哪怕傷了自己也不會讓小姐傷到絲毫。
正當眾人正遠離著祖地時,木龍靈脈內,司陵孤鴻已來到了中心長台。這一路,他行走時,發現周圍的靈果樹木不見了不少,地面上一道道的深坑,顯然是被人連根拔起,然後收到了哪裡去。
他眼眸內閃過笑意,已經猜想到了這些是誰所為。
蜿蜒輕靈的透徹水流,日光傾灑,中央長台上,唐念念靜靜的躺在上面。她淺閉著眸子,氣息微弱,容顏安詳恬靜,似只是安靜的睡著了。
司陵孤鴻腳下無聲踏過水流,走到了長台之下,這是在此地,他便能夠感受到四周浩『盪』洶湧入了長台內的靈力能量。
他靜站著沒有動,目光柔和的落在唐念念的身上。
&念……」他水『色』淡薄的唇瓣輕啟,發出低低的聲。輕揚著唇角,輕聲道:「我在,會一直陪著你。」
只是,長台上的唐念念還無回應。
司陵孤鴻靜看著她一會,這時拿出她入內時給予他的錦囊。他修長玉白的手指划過精囊的帶子,錦囊料子滑下,就見裡面正是一個渾身赤(禁)『裸』,只有他一個手掌大小的『唐念念』!
司陵孤鴻眼睫輕一顫,看向長台沉睡的唐念念,一手將錦囊的布料拉回去,遮去了這小版『唐念念』的身子。
&鴻,」一聲屬於唐念念的聲音從這有些木訥的『唐念念』口裡傳出,軟軟的輕輕的,「孤鴻,這個是我做的木偶傀儡,孤鴻喜歡嗎?」
司陵孤鴻揚唇輕笑,「喜歡。」
站再掌上的人偶『唐念念』自顧自的點頭,「孤鴻說過,只要我送的,無論什麼都會喜歡。」
&司陵孤鴻應聲。
木偶『唐念念』抬頭看著他,只是雙眸無神,道:「因為修為不夠,這木偶傀儡沒有自己的思想,不過只要孤鴻說的都能做到,孤鴻想讓它說什麼,它也會說。」
&鴻,不想難過。」這一聲,輕軟得,讓司陵孤鴻腦中不由浮現她的面容,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抬起頭雙眸盈盈的看著他。
&他目光看著長台上沉睡的唐念念,輕聲應下。
&題外話>
慶祝收藏破萬,今天會二更,乖寶也會出生,大概下午的時候寫好再更,親也不要專門的等,下午5點之前肯定會有。(繼續求票票!有票票的親,還請投給水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2s 3.76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