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瞞他,直說:「因為我覺得吃飽飯才能好好幹活,我不建議我們隊伍的人餓著肚子辦事,我覺得那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人餓著肚子的時候還要幹活,那心裡肯定有意見,有不滿,挾帶著情緒做出來的東西,肯定好不到哪去,所以就算是加班趕工,我們也都會儘量擠時間先填飽肚子再說。」
「就這樣?沒了?」姓宋的問我。
我說:「沒了。」
他笑笑說:「那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
終於結束,姓宋的竟然沒有宣布結果,只讓大家回去等通知,說當天絕對能出來。
離開的路上,黃回一直在長吁短嘆,說我回答得太任性了,而且吃飯的事還被人點名,只怕是要黃了。
我搖頭苦笑,這哪能怪我呀?擺明了就是沒戲的事。
不過我知道他也不是真的怪我,只是一下牢騷而已。
現實是殘酷的,希望他經此一役,能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吧。
我們真不適合接大工程,從一入伙我就說了,我們應該專攻私人房屋的裝修改造,再有就是多跟廣告和室內設計類的公司接洽,承接他們的室外安裝跟室內裝潢工程等工作。
然後再跑跑店鋪裝修之類的活,零零散散的接點水電安裝就算了,目前只有這些比較有把握,也做得來。
誰知黃回完牢騷竟然贊我,說我雖然講得隨意,但臨場揮真的很牛逼,一點不怯場,而且很多話也都說到了點上。
唯一的敗筆就是我不肯換穿他的西裝,他說我身上的味道只怕是引起在場很多人不滿了,不僅味道重,而且我還是唯一穿著做工的衣服上去的,太給他丟人了。
丟什麼人呀?我那是本色出演,誰tm干工程的天天穿西裝呀?那是外行人才幹的事。
回到工場,陳碩問我們情況,黃回強充笑臉說不錯。
晚些時候他的臉就塌下來了,因為他通過內部人士了解到那邊的結果出來了,是一家規模前三的隊伍拿走了工程。
可就在我們沮喪的時候,他又接了個電話,聽著聽著就樂開了,就跟奴才伺候主子一樣唯唯諾諾的跟那邊說話。
挺好奇是誰給他打的電話的,可他走到了一邊,說話又小聲,根本聽不到。
然後電話說完,他跑過來激動的拉著牛大鑫的手跳,牛大鑫不明就裡,傻笑著陪他瘋。
我們都知道工程沒希望了,挺奇怪他為什麼那麼開心的。
他也是古怪,一副高興瘋了的模樣,張著嘴語無倫次的,半天沒說清楚是什麼回事,把我們給急的。
好不容易,他終於憋出了一句:「成功了,金海那邊答應跟我們合作。」
金海就是那樓盤的簡稱。
什麼鬼?我都糊塗了,不是說工程讓別人接走了嗎?
黃回說工程確實讓人接走了,但又不完全是,他其實也還挺懵的,也搞不明白生了什麼事,只說剛剛那電話是金海那邊打來的,約了他晚些時候到酒店談事,說是有項目交到我們手上,具體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我們都聽得口瞪目呆的,這是什麼回事呀?工程都被接走了,還能有什麼合作?
直到陪黃回去跟那邊的代表見上面我才知道,原來,金海是想把工程分成兩塊。
精裝房交給那個工程隊做,優質樣品房他們想給我們,因為他們覺得我們可能更專業一些。
其實都tm虛的。
來跟我們談事的人不是姓宋的,而是一個挺陌生的年輕男人,也戴眼鏡,說是什麼助理,我沒聽清,但隱約對他還是有一點點印象的。
他說我們比較專業的時候,臉上掛滿了不信任,但又不得不那麼說的感覺。
還說調查過我們所有團隊,在所有團隊中,其實是非常不看好我們這一隊的,因為我們底子最薄,成立的時間又最短。
但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可能比較想展,就在質量上高出了其他隊伍一些。
然後,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非常高的作業度,這挺讓他們嘆服的。
真做過調查呀?
那不把我們那點底全露出來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貌似挺難看的,哪有什麼優勢呀?
我不信那四眼的話,黃回卻信了個十足十,跟那四眼一頓吹,都快把別人無聊壞了。
四眼那是客套話,可能根本就不想恭維我們,我是看出來了。
幸好黃回也沒那麼沒眼力,在談好了合作之後,我都不知道他還給人準備了紅包(對這種報信的,有塞錢的必要嗎?),很隱秘而又不惹人討厭的把錢送出去了。
那四眼拿到好處,態度才好了一些,跟我們透露說,其實是老闆點名要用我們的。還親口贊了,說我的職業態度是最好的,就因為我跟別人穿的不一樣,而且講演也很有說服力,脫稿說話的水平得到了高度認可,那是宋總監也贊同的。
額!歪打正著了。講演的水平我當然還是有一點自信的,得到認可我很開心。
四眼沒別的消息透露了,只說他來只是通知我們,順便問一下,這樣拆開來做的話,我們有沒有合作意向。至於其他,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他通知我們第二天早上去簽約就完事了,說另一個隊伍也會去。
黃回又是一頓感謝,熱情的雙手握著四眼的手搖,四眼居然也跟他客套,不知情的可能會以為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黃回跟人搞關係的水平不是吹的,很輕易就能跟人打成一片,要不然他也做不了老大。
人一送走,他回頭就給我一熊抱,說:「明哥,你tm太牛逼了。不對,還是我比較聰明,知道把你推上去替我說。不行了,太佩服我自己了,我自敬三杯。」
我哭笑不得,有那麼好高興的嗎?
不就十幾套樣品房,工程對我們這種小隊伍來說,也確實不小了,但遠沒到能讓我們樂瘋的程度。
黃回說我不懂,他說如果能做好的話,說不定那邊還能給我們漏點活過來。
也對,到時候認真一點搞吧,希望真有那機會。
目前的活,以我們的報價,是沒什麼賺頭的,要拉不到後續的話,就笑不出來了。
黃回說不管,就算這次沒有,也有可能幫助到以後的合作。他們老闆那麼大,總不會就這麼個樓盤吧?
黃回想求一醉,我攔住了他,提醒他第二天一早還要簽約,他這才作罷。
第二天陪他去簽約,這回負責接待的就是姓宋的了。
他見簽字的是黃回,就奇怪的看我。
我跟他解釋說我們是合夥創業,隊伍負責人是黃回,但我也是老闆之一。
挺汗的,他一直都以為我才是老大,也都是跟我談的。
其實也沒錯,事情我都能作主,只是簽合同基本上都是黃回他們三個干。
這整個過程中我都感覺有點彆扭,好像有人在拿奇怪的眼神看我,姓宋的也是,雖然還是笑眯眯的,但跟昨天略微有些區別,還不時問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都不知道為了什麼。
簽完合同出去,下到樓下,我似有所覺的回頭,看到頂樓一個房間的窗里好像有人在看我,像是個女的,見我看過去,忙把窗簾拉上。
什麼鬼?我沒帥成這樣吧?離這麼遠都有美女能看出我的帥氣?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來時在廁所遇到的那個女人,可她的臉早已經模糊在我的記憶里了。
只那麼隨便瞥一眼,零點零幾秒的事,又怎麼能看清一個人的臉。
中午黃回請吃飯,集體禁酒,這是催我們快點把手頭上的活幹掉,準備投入新工作,不想我們喝醉下午耽誤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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