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衛十一決定親自去做這件事。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相國寺自大凌建朝就屹立在御京城外的鳳陽山上,那個時候,整座山頭連帶著山下的上千畝良田都歸屬於相國寺所有。
相國寺也算得上是御京一大勢力了。
只可惜,數十年前相國寺牽連進了秦王和燕王的謀逆事件,被嘉平帝一頓收拾,元氣大傷。
雖然還保留著寺院群落,實際上田產什麼的都被嘉平帝罰沒了,僧侶也被層層清洗,剩下來的基本都是老實人。
不管怎麼說,相國寺當年在大凌開國之時,幫助先帝建立過不世功勳,嘉平帝不想背上忤逆祖訓的名聲,只能留著相國寺的殼子,也暗示允許官眷前往上上香,捐個功德什麼的。
算是補貼相國寺的日常開銷。
如今的相國寺雖然還被稱為大凌的國寺,實際上早已沒有了當年的聲勢。
不過這些都是明面上的。
據衛十一所知,相國寺里就藏了一支不容小覷的兵力,平時化裝成僧侶,若不是上次他奉命來相國寺拿回那捲據說是「詛咒」陌微涼的經文,他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膽敢在嘉平帝眼皮子底下藏兵!
膽子比他主子還要大!
上次他過來就是因為沒有注意到,差點就沒能回去了!
他一直想要好好查探一下究竟是誰在這裡藏兵,但是鎮國公府如今在風頭浪尖上,太多人在關注,他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算是奉命行事,那就再摸一遍相國寺的底細吧。
供奉經文的地方他去過一次,熟得很。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去,而是摸向了後殿。
在深夜裡看來,相國寺守備森嚴得驚人!
三隊由年輕力健的武僧組成的巡衛隊在寺院內來回巡邏,兩個時辰換一次班。各個大殿門口都有至少兩名武僧守衛,走廊拐角的地方也能看見有設立暗哨的痕跡,他上次潛入被人發現,一點都不虧!
他想起來之前陌微涼給他畫的防衛圖,有點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的感覺。
如果這個勢力的幕後主使知道自己千辛萬苦弄出來的暗樁,被人摸了一個透,連什麼地方藏了什麼東西都一清二楚,也不知道會不會一口老血噴涌而出?
他掐准了換防的時間點,躲過多處暗哨,成功的潛入了後殿群里的一個偏僻的鐘殿裡。
門口是兩個武僧,被他放到後,被他擺成盤腿而坐的姿勢,背靠著門框,一時間倒也像那麼回事。
但是等巡衛過來,一眼就能看穿他這點小伎倆,他必須趕在巡衛過來之前拿到東西走人。
這是個小偏殿,黑漆漆的沒有點燈,內置一口半人高的大鐘,倒懸在樑上,看起來普普通通,實際上地下有個密室,裡面藏了為數驚人的粗繩燃藥。
按著陌微涼給的方法找到了開啟密室的開關,他一眼看去,腿都差點嚇軟了:密室不大,但滿滿當當藏得都是燃藥啊!
這個數量,要是埋在皇城裡,能將半個皇城給炸飛了!
難怪不敢點燈火,一不小心整個相國寺自己都要被炸飛了!
他暗自腹誹,手腳麻利的撿了幾把製作比較精巧的藥包,用一個包袱皮給裹好,拎在手上。
又從來路退了出去,再趕到供奉經文的大殿去。
他剛出了後殿,就被巡衛給發現了。
「站住!你是什麼人?!」身後傳來了武僧揮舞著長棍的聲音。
他心底一驚,腦子裡瞬間閃過數個念頭,但是都被他壓制住了。
他大大方方的回頭,一邊擔憂著臉上的易容是否完好,一邊又作出不耐煩的模樣:「多事!主子吩咐來取點黑貨,覺深沒有交代下去嗎?」
為首的武僧聞言一愣:「師傅沒有說起……」
「哼!你自己回去問他!」他甩給那和尚一塊兒木牌,那是他出來之時,陌微涼交給他的。
武僧接到木牌,迎著火把的光看到上面刻著兩個梵文,正是往常用的密令,字體也對得上,便雙手一合,將木牌捏了個粉碎。
衛十一心裡一哆嗦,以為是暴露了,正想要逃出去。
卻聽那和尚雙手合十:「小僧知錯,這便去師傅那裡領罰。」
說著就帶著一隊人轉身走了,沒有再問他一句話。
衛十一有點凌亂,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了?都不再懷疑懷疑的?再怎麼地也先把人給拿下,回稟了上頭核實一下再說啊!
他不知道的是,寂競彥為人過于謹慎,從來都是他單向聯繫,而且都是直接找的覺深,再由覺深安排給底下的僧人。
僧人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能問,只要看見令牌就放行就可以了。
令牌也有一套辨別體系,不同的花紋、用字和令牌的材質特定指代某一類隱藏在相國寺的物件,令牌到手之後也不能留下,需要當場毀掉,避免留下把柄。
衛十一那個令牌正是領取燃藥所用。
而巧合的是,今天覺深整天都在接待貴客,領頭的和尚覺得應該是他沒有來得及將今夜有人來取貨的消息傳下來,反正口令和令牌都對,看衛十一拿的小包袱數量也不大,大概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不是他粗心大意,而是相國寺今天來的貴客讓他心裡有點慌。
來的是吳王。
他無意中從自己師傅那裡知道,基本上除了方丈他們老一輩的僧侶,自師傅往下,都是在為誠王辦事。
想到藏在寺里的那些東西,再看到吳王帶著大批護衛上了山,拉著師傅去了後山,一整天都沒有回來,他實在很難安下心來。
「了悟師兄,要不要跟師傅稟報一聲?」跟在他身邊的了明有些不安,扭頭看見衛十一已經從出了後殿,轉身隱沒在黑夜中。
衛十一沒有穿夜行衣,穿的是普通侍衛的衣服,雖然易了容,卻沒有蒙面,端是裝的光明正大。
了悟也隱隱有些不安:「我也擔心師傅,他跟著貴人一整天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帶,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都沒辦法知道!」
了明有些無語,他擔心的不是這個!
了悟想了想,還是指了一個小和尚:「你去找一下師傅,看他是不是還跟貴人在後山,是的話就回來。」
小和尚領命去了,了明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吳王此時正在後山的禪室里跟方丈下棋,覺深一直在旁邊陪著。外面都是吳王帶來的親衛,將禪室圍了個水泄不通。
吳王年近四十,不像周王那樣發福,身姿清瘦,留了一把美髯,身穿青色長袍,端是風流倜儻。
他把玩著手上的琉璃棋子,他已經落了子,現在正等著方丈落子。
這時候有護衛來報,有小和尚來尋覺深。
瞥了一眼恭敬伺候在一旁的覺深,他笑道:「覺深師傅可是還有事情要忙,本王這裡也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你要是有事就自去忙吧。」
覺深順勢應下:「許是寺中有什麼事,小僧出去看看。」
方丈也沒有攔他,自顧自的落了一子。
吳王看著他出去,看也不看就將手上的棋子隨便放在棋盤上:「今兒就到這吧。」
方丈宣了一聲佛號:「既如此,殿下是要下山還是在寺里暫住一晚?」
吳王嗤笑:「方丈,你明知我所為何來,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方丈嘆息:「這數十年來,殿下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次,只是貧僧真的不知道。」
吳王一揮衣袖,站起身來:「既然方丈不願意說,本王也不勉強。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以往我還有時間陪你耗著,反正也是閒著。」
「如今,怕是沒有那個閒工夫了。」吳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方丈,「看在你陪本王下了這麼多年棋的份上,本王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
「說,相國寺活,不說,本王只需一聲令下,你這相國寺死絕了,父皇恐怕還高興得很!」
方丈苦澀的搖頭:「王爺要貧僧如何說?貧僧確實不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只是這些年來,王爺一直不相信貧僧。王爺便是殺光了相國寺上下,貧僧不知道也還是不知道。」
「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方丈翻身跪倒在地,蒼老的背岣嶁著,額頭觸地:「貧僧真的不知,還請王爺放過相國寺上下無關人等,貧僧願意一死,以證所言不虛。」
「本王要你的命做什麼。」吳王漠然的看著他,「本王只想知道,先皇遺詔在什麼地方!」
方丈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你總說你不知道,那逆王怎麼會將玉璽交給你?玉璽都能給你,遺詔又為什麼不能給你?!」
「如果當年不是你將玉璽獻給了父皇,父皇又怎麼會饒你一命?」
吳王的話語就像鋒利的刀刃,字字句句都意欲將他千刀萬剮:「方丈啊方丈,你多活了幾十年,你可知道,我那兩位好叔叔可都在黃泉路上一直等著你呢!多年至交,能將玉璽交給你保管的人,死了到現在屍骨都曝曬在荒郊野地,你每天夜裡可曾夢見過他們?」
方丈整個背都塌陷了一般,匍匐在地上,不能言語。
「既然都已經背叛過一次了,再背叛一次又如何?總歸人都已經死絕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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