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轉暗為明,走到台前,光明正大地開始參與奪嫡之爭。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聽著很美好,但是。
「本王如今還有這個實力嗎?」寂競彥自嘲的一笑,「相國寺被毀,袁卿你也被推到台前,宮裡的助力隨著本王的婚事被定下來,也沒有了用處。」
他如今只剩下曾經對周王的謀算,和謝家暗中的支持這兩大底牌。
明面上他可是一無所有,這個時候正該暗自潛伏下去,努力積攢家底,以待厚積薄發的最佳時機。
這個時候站出來?
找死嗎?
這可不像是袁秉會說的話。
袁秉卻道:「正因王爺您如今一無所有,才得了陛下的青眼。」
寂競彥一怔:「這是從何說起?」
嘉平帝如何會對他青眼有加?他不是從來都不將他這個兒子放在眼裡的嗎?
「王爺您想一想,您與周王和吳王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
生母身份低微又早逝,沒有外家可以倚靠,出生得太遲,整個朝堂的勢力基本都被上面的兄長給瓜分完畢了。
他就是個可憐的小透明!
事實是如此,但是要讓他親口說出來,難免扎心。
袁秉不過是讓他回顧一下自己的艱難處境,而非逼迫他承認什麼。
當面扎頂頭上司的心這種事情,是需要掌握好分寸的。
「正因王爺您唯有陛下一人可以倚靠,這才是王爺您最大的優勢!」
寂競彥便懂了,嘉平帝這是要一個言聽計從,被他牢牢攥在手掌心的繼承人呢!
以前的周王便十分附和嘉平帝的心意。
周王雖然娶了世家女為正妃,但是石家已經被嘉平帝收拾乾淨了,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反而因為石家的身份地位,還能夠拉攏在其他世家,於穩定朝堂有利。
再加上嘉平帝稍微一透露出要安排周王府與鎮國公府聯姻之事,不管是周王,還是石家,甚至陌微涼自己,都很順從地遵從他的意願行動起來。
聽話、順從、自覺,完美的繼承人。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周王在逐步偏離嘉平帝為他規劃好的路線呢?
這個誰也說不清。
周王開始逐漸逐漸不再依賴嘉平帝,開始偏向鎮國公府,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小想法。
這些都很不明顯,連周王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變化。
但是嘉平帝發現了,別有思慮的石太師也發現了。
只不過嘉平帝是冷眼旁觀,等著周王自己醒悟過來。
而石太師則是暗中刻意引導他朝這條不歸路上狂奔而去。
嘉平帝今次將吳王與誠王扒拉出來,未必不是存了教訓周王的心思。
但這對誠王而言,確實是個天大的機會。
「說句大不敬的話,王爺,既然陛下要提拔王爺您去跟周王打擂台,您正該全力以赴,將這個擂台好好打一打才是!陛下既對周王有了嫌隙,唯有讓這嫌隙變成鴻溝,才有王爺您的出頭之地!」
袁秉語重心長道:「王爺,暗中謀劃雖然能夠出其不意,但總歸是落了下乘,難免為人詬病。您總是要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與這天地掙上一掙,展現您的胸襟與氣魄,才能名正言順更進一步。」
袁秉有句話沒有說,寂競彥暗中的籌謀算計如今都已經成為了一個笑話,再躲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何不趁此東風,轉暗為明呢?
嘉平帝有意提拔,那就乾脆站出來,光明正大培植自己的勢力,將野心攤開在嘉平帝面前。
只此一事,便足以動搖周王在嘉平帝心目中已然有些不穩的地位。
不得不說,袁秉在把握時機這一點上,堪稱一絕。
嘉平帝在朝堂之上稍微表露了一下心意,他便立刻領會了其間的深意,迅速拋棄此前以不變應萬變的行為準則,前來勸說寂競彥。
「可是,那西北軍乃是鎮國公府的後院……」
他之前幾次算計陌微涼,雖然都功敗垂成,但是從她的態度便可知道她是有所察覺的。
陌微涼知道他的算計,那麼陌驚弦是不是也知道?
雖然陌驚弦此時不在西北軍,但是傳幾句話還是很容易的。
他去西北,被暗中為難還是輕的,他相信陌驚弦不敢殺他,但是授意定國公等人,將他陷在戰場,讓他留下一條胳膊腿兒的,他上哪裡哭去?
袁秉笑道:「所以王爺正該入宮去,求陛下給您派幾個高手隨行啊!」
讓嘉平帝派人隨行,那他的所作所為不就都被他看在眼裡了?
袁秉壓低了聲音道:「王爺,陛下如今年事已高,如今又染病不起,於陛下而言,唯有王爺您這樣一無所有的皇子,才是好皇子。」
嘉平帝哪怕再年輕幾歲,都不會忌憚自己兒子手中握著過多權柄,相反他還會很高興,覺得自家孩子出息了。
但他老了。
是個人都怕死,更何況是一個皇帝?
代天子監國的周王,和背後有廣平郡王以及眾多世家支持的吳王,開始慢慢變成了嘉平帝曾經最厭惡的存在。
一如當年的秦王和燕王。
相反,寂競彥這樣的,生來一無所有,好不容易以暗中積攢了一些家底,還被人一鍋端了,至今元氣大傷難以恢復的皇子,嘉平帝用起來才放心。
雖然寂競彥要從工具人到堪擔大任的繼承者,還有一條漫長的道路要走。
但是總比他只能躲在陰暗角落,連一絲野心都不敢露出來,要好得多。
袁秉是熟知寂競彥內心的,勸慰起來句句戳他心窩子,沒兩盞茶的功夫就勸地他動了心思。
看著寂競彥的車駕朝著皇宮緩緩駛去,袁秉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下來。
他又在酒樓包廂內多等了一會。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店小二進來為他換上新茶,將一張紙條塞進了他的手中。
他等著店小二離去,才將那紙條打開。
只見上面只寫了兩個字:石府。
他心底嘆了口氣,將紙條折了折,湊近煮茶的小泥爐,用炭火將紙條燒成灰燼。
石家西面的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裡。
袁婉茵憑窗而坐,拿著一個繡繃子垂頭撥弄針線。
遠遠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幾聲嬉鬧,但很快就又隱沒了下去。
石府是一個前後五進的大宅院,她所在的這個小院子離大門的距離遙遠得讓她感到絕望。
她被困在這個角落裡,院門外被侍衛重重把守,她是插翅也難飛。
更何況,除了將她帶來此處的人,和石家寥寥數人,再沒人知道她被關在這裡。
誰能來救她?
誰又會來救她?
上一次她被抓走,還有人來刑訊,她自認還有幾分自保的把握。
這一次她被關在這裡,每日除了有人按時送來飯食,禁止她離開之外,竟然沒有人來與她多說一個字!
她知道這裡是石家,還是因為石垣想要來看望她,被院子外面的侍衛攔住了,從他們的言談之中,她推斷出來的。
但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這些人為什麼要抓她,又為什麼要將她關起來,抓了她之後又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單純關著她。
她想要想辦法都無從想起。
她也試過大吵大鬧,要死要活,絕食威逼,可惜那些侍衛都冷眼看著,在她絕食的時候還主動攔下了送來的飯食,美其名曰反正她要絕食,別浪費了。
她甚至都能夠從他們眼睛裡看出一絲期待。
期待著她把自己真的弄死了。
只是不知道這是石家人授意的,還是將她抓來的人授意的。
臨近晚膳時分,送飯的僕婦將食盒交給了守門的侍衛,就靜靜站在一邊,等著一會兒回收食盒。
侍衛接過食盒,掀開蓋子檢查了一下飯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才給袁婉茵拎過去。
其實也就是放在她的房門口。
畢竟是個女子,他也不好踏進女子的閨閣,哪怕這是一個囚徒。
袁婉茵這才放下在手中撥弄了一下午的繡繃子,她心思不定,繡了一下午也沒有繡幾針,不過就是拿在手中當個物件兒,免得顯得她手足無措罷了。
她出門將食盒拎進屋裡,將飯菜一一端出來擺放好,這才坐下來。
飯菜一如既往的兩葷兩素,石家雖然算不上優待,倒也沒在此處苛責她。
只是今日的菜式,似乎都是她在家中愛吃的。
許是巧合吧,畢竟這些也不是什麼秘方,不過是些家常菜。
她夾起一筷子清炒鮮筍,送入口中,咀嚼了兩下,便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但只是頓了一下,她便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用膳。
只不過將頭略微低垂了下去,似乎是因做了太久針線,導致脖頸習慣性地彎下去。
捏著筷子的手也有些顫抖。
可是一顆顆從眼角滑落唇邊,又與飯菜一起被送入口腹之內的淚珠無一不彰顯了她此刻激動難耐的心緒。
找到她了,大哥終於找到她了!
這與家中廚娘如出一轍的飯食口味,還有她最喜歡的那一種獨特的口感,一定是大哥找到她了!
一定是沒錯了!
一定是大哥用這飯菜跟她傳遞消息!
太好了,她終於有救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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