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石太師這是老成持國之言,要是換了平時,周王只會感激不已,覺得石太師這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既給他積攢了一份功勞,又為他擺平了一道難題。讀字閣 www.duzige.com
但是此時的周王還處于敏感時期。
自從上次他偷聽到石太師和石司明的談話,意識到石太師不光光是他的支持者,還是嘉平帝的臣子,他心裡就掀起了一股懷疑的浪潮。
他倒還不至於懷疑石太師別有用心,明面上幫助他支持他,實際上卻是嘉平帝安排在他身邊的探子什麼的。
畢竟石太師這麼多年來,都一直在幫助他。
而在石太師,乃至整個石家的幫助下,他才有了今日的聲勢。
周王自家知道自家事,如果沒有他們,他只怕不會有今日。
是以,他還是從心裡感激石太師的,對石太師的建議也基本都會遵從,但是心底里難免會有些異樣。
石太師此舉,還真是兩面討好,誰都不得罪呢。
罷了,誰讓太師還是父皇的臣子。
咔。
周王與石太師之間那深厚的信任悄然裂開了一絲絲縫隙。
周王還是去面見了嘉平帝,將石太師的建議提了上去。
嘉平帝雖然身為皇帝,但是很多時候這個身份不僅沒能給他提供便利,反而成為他的桎梏,讓他不能夠放手一搏。
他不能跟滿朝權貴明著爭軍功,但是他多年的籌謀同樣也不能被這件事給耽擱了。
他當然也能直接派陳榮去西北,反正他是皇帝,他說了算。
但是如此一來,就會將權貴們推到他的對立面,今後他再想做什麼事情,就會面臨權貴們的猜忌和阻撓。
得不償失。
如今周王主動奉上這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深深看了周王一眼:「准。」
這一次周王與吳王的爭鋒,因石太師老練毒辣的目光,讓雙方還沒有所發揮呢,就奠定了大局,讓周王大獲全勝。
但周王妃就不是那麼高興了。
上個月她的小兒子才剛剛被送走,這個月她的大兒子就又要趕赴邊關,與那些蠻族和談了。
寂先澤雖然比寂先灝好一點兒,這幾年跟著周王、石太師等辦過不少事,但是他也沒有出過那麼遠的遠門啊!
周王妃愁得頭髮都掉了一大把,夜裡都睡不安生,總要起來給寂先澤收拾行裝。
得虧周王不是每日都宿在她這裡的,不然定會被她煩死。
即便如此,也鬧得整個周王府有些忙亂。
臨行前,寂先澤看著周王妃給他收拾的二十多個大箱籠,整個人哭笑不得:「母妃,我是去議和的,不是去遊山玩水的!」
帶這麼多行禮,別人怎麼看他?
「西北苦寒,前線什麼都沒有,不多帶點兒,你缺了東西都沒地方買去!是了,西北怕是也旱得很,要不裝點兒甘泉水帶上?」
周王妃想一出是一出,生怕兒子在外邊連水都喝不上,指揮著家中奴僕要將府中專門用來泡茶的泉水給他裝上一大桶。
寂先澤連忙攔住她:「母妃!這太過了!」
「怎麼會過呢?我聽聞北方那邊常年缺水,如今又受了災,便是有水怕也是不夠用的。你每日沐浴、洗漱、喝茶,這水如何能少得了?」
「母妃,我是去為國效力的,不是去享受的!」
如果他真的連水都要從御京裡帶,那他成什麼了?
他斷然拒絕:「只帶幾身換洗的衣裳,別的一律不要!」
周王妃見他態度堅決,只好作罷:「算了,不帶就不帶吧,兒大不由娘,如今你長大了,我這當娘親的,也說不得你了。」
他無奈:「無論兒子多大了,都永遠是母妃的兒子,母妃想怎麼說教就怎麼說教。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容有半分閃失,還請母妃見諒。」
周王妃剛剛欣慰了一下,便又聽他道:「所以,明兒個出發,母妃還是不雅來相送了吧。」
免得又跟上次送寂先灝一樣,生生送出去上百里地。
他丟不起這個人啊!
周王妃:……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此日一早,寂先澤拜別了周王和周王妃,然後去鴻臚寺與議和大部隊匯合,再一起出城。
這次議和,寂先澤只是擔當一個門面,彰顯大凌的重視度,簡單點來說,就是去當個吉祥物的。
護送議和隊伍的人是陳榮,算是個侍衛角色。
議和的主力則是鴻臚寺和禮部挑選出來的專業官員,他們負責與西宛、百蠻商談具體條款,給大凌爭取最大的利益。
而這支議和隊伍還缺一個鎮場子的,能夠威懾西宛、百蠻使者的人。
按理來說,這個人選應該由陌驚弦出任,畢竟是他打散了敵軍的主力,奠定了戰局。
可惜他還在北方賑災,回不來。
嘉平帝也不會讓他回來。
於是這個任務就落到了常年鎮守西北防線的定國公身上,只不過他不必特意趕回來,只需要等議和大部隊抵達西北邊防,與大部隊匯合即可。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一次去,整支隊伍的人都已經將功勞攥在了手心裡。
至於最後能得到多少,就要看各人本事了。
隊伍行至御京城外十里亭,卻停了下來。
有人送行。
其實這支隊伍出行是為公事,按理不能送行的,免得耽誤了公務。
但隊伍還是停下了。
寂先澤從馬車裡望去,便看見十里亭邊上停著的那輛馬車,上面那明晃晃的鎮國公府的徽記。
確實該停下。
畢竟他們這群人能夠去議和,還是託了鎮國公府的福。
感受到四周或明或暗,還帶著些許曖昧和調笑意味的目光,寂先澤有些羞惱。
鎮國公府的馬車出現在這裡,裡面也只可能是陌微涼。
她昨兒個剛剛解禁,今天就來送行,還能是為誰?
自然是為了他。
寂先澤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乾咳一聲,下了馬車,朝那邊走去。
陳榮其實一點兒也不想跟鎮國公府沾上邊,哪怕馬車裡坐著的是陌微涼而非陌驚弦,他也不想靠近。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躲著,只能硬著頭皮遠遠跟著寂先澤,靠近了那輛馬車。
陌微涼下了馬車,衝著他們屈了屈膝,算是行禮了。
寂先澤拱了拱手:「孝安縣主。」
陌微涼沖他點了點頭,然後抬腳走向了,陳榮。
寂先澤:……感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陳侯。」
陳榮看著她朝自己走來,差點兒沒忍住後退!
但是他還是穩住了,強迫自己站定,只不過按在腰間寶劍劍柄上的手暴露了他的心虛。
「孝安縣主。」
陳榮沒有故作親近,喊她外甥女。
雖然陌家看在忠義侯府只剩下他這一支的份上,對他多有照拂,可他與福寧郡主鬧翻也是事實。
如今他又徹底倒向了嘉平帝,等於跟陌家徹底決裂,他也就更沒有必要掩飾太平了。
「陳侯,雖然陳侯與我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兩家終究是親戚。恰逢其會,我大凌將士保家衛國,又建功勳,我也在家閒著沒事,特地來送您一程。」
這話怎麼聽得怪怪的?
陳榮心裡警惕著,不欲在這個節骨眼上多生事端,只道:「多謝縣主好意。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本侯便告辭了。」
她淡淡笑道:「山高水長,祝願陳侯,一路走好。」
陳榮皺起了眉頭,但還是沒有繼續與她糾纏:「世子,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
寂先澤一言難盡地看了陌微涼一眼,轉身回到隊伍當中:「出發!」
她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
入夜,由寂先澤作主,隊伍在沿途的一處驛站歇息。
許是生平第一次坐了整整一天的馬車,寂先澤只覺得身心俱疲,吃了簡單的飯食之後,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陳榮還要巡查一下夜間的守備,以防不測。
不知怎麼的,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膽戰心驚的。
然後一個不留神,就跟驛站里的一個小驛卒撞了個滿懷,驛卒端在手上的銅盆,一整盆水都倒在了他身上!
「搞什麼!」
「啊!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沒看到大人,都是小的的過錯!」
那驛卒嚇壞了,手忙腳亂的要給他搽乾淨。
跟在陳榮身後的幾個侍衛也嚇了一跳,剛想上前來,卻突然喉嚨一痛,連悶哼都沒有哼出聲來,一個個就倒在了地上!
陳榮聽著聲音不對,右手探向腰間長劍,但卻被人搶先一步,按在了他的手上!
是那個驛卒!
那驛卒一手按住他的手背,一手帶起一片寒光,直接沒入他的喉嚨!
「陳侯,縣主祝您一路走好!」
陳榮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喉嚨一痛,然後一涼,緊接著一股熱流噴薄而出,血色淹沒了他最後的視線。
那驛卒閃避不及,被鮮血濺了一身,嫌棄道:「衣裳都髒了!」
「別廢話了,快把屍體處理了。」
角落的陰暗處走出來一個身形與陳榮差不多的男人,他彎下腰撿起陳榮的佩劍,從他懷裡翻出私人印鑑,還有一枚令牌。
確定屍體上再也沒有別的有用的東西了,他才揮手,讓驛卒將屍體都收拾了。
他則將一頂頭盔扣在腦袋上,在燈籠昏暗的火光下,竟與那死去的陳榮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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