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侍疾也不需要她們真的候在嘉平帝床邊,端茶倒水,這些自有宮人去做。樂筆趣 m.lebiqu.com
嫻妃和麗嬪只需要在宮人們的提醒下,在嘉平帝需要喝藥喝水的時候,配合在嘉平帝面前表現表現就行。
麗嬪自知沒法跟嫻妃爭,主動申請守前半夜,讓嫻妃守後半夜。
如今嘉平帝睡得沉,一時半會也不會醒,麗嬪守著沒有什麼表現機會的前半夜,算是一種退讓。
嫻妃也不跟她客氣,先到偏殿去歇下了。
等到後半夜她來換班的時候,嘉平帝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何朝恩半闔著眼,靠在嘉平帝的床頭歇息著,嫻妃知道他的厲害,也不敢往前湊,端了一杯濃茶坐在一邊給自己醒神。
倒是床上的嘉平帝似乎睡飽了,輕輕動了一下。
何朝恩立刻睜開眼睛,眼中精光閃爍,不見絲毫迷茫疲憊,哪裡像是一個被驚醒的人。
嫻妃這才敢湊上來:「陛下您醒了?可要喝點兒水?」
嘉平帝眼睛沒有睜開,聽得她的聲音,問道:「嫻妃?」
「正是妾身,陛下。」
他們說兩句話的功夫,就有宮人倒了熱水端上來。
嫻妃問道:「妾身扶陛下起來,喝點兒水吧?」
嘉平帝抬了抬手,嫻妃會意,彎腰扶著他靠坐起來,在他腰後墊了一個厚厚的軟枕。
然後才端起茶杯,遞到他唇邊。
嘉平帝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就不喝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何朝恩答道:「回稟陛下,卯時了。」
嘉平帝還笑了笑:「倒是許久未曾睡過這麼長一覺了。」
嫻妃沒敢接他這個話,轉而道:「陳老院士就在偏殿候著呢,讓他來為陛下再診一診脈?」
嘉平帝點頭:「勞煩愛妃了。」
嫻妃道:「陛下怎生這般客氣,妾身為陛下做任何事,都是心甘情願的。」
也許是病了一場,嘉平帝往日裡那種積威甚重的氣勢淡了不少,整個人都顯得和藹親厚了起來。
他拍了拍嫻妃的手背,溫和道:「愛妃的心意,朕一直都清楚。」
嫻妃笑了笑,反手握住他的手。
陳老院士進來,嫻妃這才讓開位置。
倒是何朝恩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陳老院士重新給嘉平帝把了脈:「陛下積勞成疾,還是需要靜養,不可憂思動怒,更不可勞損心神了。」
陳老太醫說得委婉,但嫻妃還是聽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
嘉平帝這是老了,不是病了。
病了還能治,老了可怎麼治啊?
說實話,嘉平帝今年六十有二,在別人家裡,都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
但嘉平帝是皇帝,他還沒有冊立太子,如何頤養天年?
他沉默了一會兒,淡聲道:「知道了。」
周王和吳王卯時剛過就進宮,要替嫻妃和麗嬪的班。
只是在宮門口遇上了石太師一行人,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周王問道:「三位大人這麼早進宮,可是有什麼急事?」
石太師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由石太師回答道:「政事堂有些奏摺需要陛下親自過目,聽聞陛下已經醒了,我等便過來了。」
昨日嘉平帝已經命令政事堂代理朝政,政事堂可通過票擬,處理朝政和遞上來的摺子,除非是軍國大事,不然不必再給嘉平帝過目。
如今石太師三人聯袂而來,怕是事情不小。
也不會私下對他們透露。
吳王道:「既然如此,三位大人便隨本王與皇兄一起入宮吧。」
嘉平帝如今的氣色可比昨天的好多了,接見他們不成問題。
嫻妃看見石太師等人也來了,心念一動,主動避到了偏殿,也免得嘉平帝發話,讓她先回承華宮去。
她在偏殿的一個拐角處停了腳步。
此處的牆壁比較薄,還有一扇對著正殿的窗戶。
正殿裡也正開著窗換氣,從這裡隱約能夠聽見正殿裡傳來的聲音。
嘉平帝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有意,石太師秉事之時,他並沒有讓周王和吳王迴避。
他們自己也不會主動迴避,就留下來聽了。
石太師道:「陝州、西州、萬州、河州、允州,災情已成燎原之勢。尤其是陝州,已有災民南下了。」
石太師遞上一本奏摺。
如果戶部尚書在此,他一定能一眼看出,這個摺子與當初楊壽年遞上的摺子,內容大同小異。
只不過是上摺子的人,換了一個罷了。
嘉平帝接過摺子,翻開一看,怒不可遏:「數月之前就有預兆,為何直到災民南下才上摺子!整整五州之地,數月無雨,為何不上達天聽!」
他將摺子狠狠摔在地上:「這等尸位素餐之人,朕還要他何用!來人!」
何朝恩上前一步:「陛下!」
「派出禁衛,將這五州州牧、府尹等一干官員,全部捉拿進京!」
何朝恩領了旨意,退了出去。
李尚書令見他發完一通火,這才提議:「陛下,災情已成,為今之計,還是要趕緊賑災啊!」
嘉平帝撫著胸口道:「傳戶部、工部、兵部尚書,入宮。」
隨著戶部尚書等人被緊急召進宮去,一直被人暗中鎮壓的,有關旱災災情的消息像是突然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御京。
大家好像是剛剛才知道好幾個月沒有下雨,會出現旱災一樣,紛紛被這個消息給驚動了。
秀嬤嬤年紀大心態比較穩,有晴有雪有雨有霞四人深諳謹言慎行之道,再好奇她們也能忍得住。
可有月忍不住。
她問陌微涼:「大傢伙這是怎麼了?數月不雨自然會有旱情,為什麼表現得好像是才剛剛知道此事一樣?」
很詭異,很莫名其妙好嗎!
陌微涼道:「因為那些人心裡裝滿了別的東西。」
年後,整個御京都在翹首以盼,盼望嘉平帝早日冊立太子。
他們知道很久沒有下雨了,也知道外地肯定已經有了旱情,但是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是御京權貴,不缺衣少食,也不會受到旱情影響。
他們只關心,誰將繼承嘉平帝的大統,成為新的皇帝。
「外地也沒人上報災情嗎?」
御京城裡的人不關心百姓死活,當地父母官也不管嗎?
陌微涼想起那日,嘉平帝將她留在紫宸殿,聽著劉萬昌和楊壽年帶回來的消息。
她道:「怎麼會沒有。」
但是,都被壓下去了。
嘉平帝親自將這些摺子都壓了下去,他親手掐滅了許多人的希望。
上輩子,還可以說是周王剛剛代天子監國,沒有處理這麼大災情的能力和魄力,這才導致賑災不及時,讓流民南下。
甚至直到流民涌到御京城外了,周王再也鎮壓不住了,這才放權讓寂競彥去賑災。
如今,陌微涼親眼看著,嘉平帝其實早就收到了各地災情的消息,卻壓著摺子,遲遲不肯正視此事。
要說嘉平帝沒有別的圖謀,她第一個不信。
但是放任災情肆虐,無視百姓流離失所,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嘉平帝雖然稱不上愛民如子,卻也是個稱職的皇帝,是什麼讓他如今利令智昏,放任這一切?
陌微涼想不明白。
有月問道:「那朝廷會派人賑災嗎?」
「會的。」只是不會那麼快。
陌微涼心裡沉甸甸地,總覺得她雖然知曉了許多事,但是更多的,掩藏在表明之下的事情,卻是她一無所知的。
秀嬤嬤雙手合十,對著天空拜了拜:「願老天爺保佑,早點兒下雨吧!」
有月低聲道:「要是老天爺真的保佑,就不會有這一場旱了。聽說陝州那邊兒,去年就收成不好,今年一直不下雨,怕是春種都沒辦法進行。這得餓死多少人……」
陌微涼心一動:「陝州……是不是離西北防線很近了?」
有月呆了一呆:「好像是……」
陌微涼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怪不得上輩子陌驚弦在西北待了那麼久!
她原先還覺得,以他的本事,這兩個多月就將西宛和百蠻聯軍殺得丟盔棄甲,又怎麼會在西北逗留那麼久!
看來西北一帶,乃至西宛、百蠻之地,去年年底之前就已經受了災!
所以西宛和百蠻這才達成聯盟,共同攻打大凌!
他們自己活不下去了,才想要劫掠富饒的大凌,來挽回旱災帶來的損失!
陌微涼道:「拿輿圖來!」
有月連忙將輿圖拿來。
這張輿圖不是大凌的輿圖,而是陌微涼根據記憶描繪的大洲輿圖。
陌微涼私自給這塊大洲命名為陌洲,上面不光描繪了大凌、北宸、南疆、西宛和百蠻之地,還描繪了更西面的諸多國度。
她伸手點在大凌的陝州一帶,陝州以北,沒多遠就是北宸的疆土。
陝州以西,就是西北防線,防線西面,就是西宛和百蠻之地。
她伸手在這一片區域上畫了一個圈,圈子裡的,就是這次旱情影響最大的區域。
大凌還好,只有五州之地。
北宸也幸運得很,區域比大凌還小上五分之一,約莫能少一個州。
但是西宛和百蠻,幾乎全部被籠罩在內。
她喃喃自語:「怪不得。」
怪不得數年之後,西宛被大月攻破國都,淪為大月附屬。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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