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雪 第81章 敗壞門風

    那一瞬,楚羽覺得四周突然安靜下來。

    她站在黑暗中看著所有人的臉上,悉數浮現出驚懼可怕的神色。每個人都在喊,她看得見他們張了嘴,可她聽不到他們在喊聲,估計是在喊她的名字。

    下意識的,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頸。

    舍利……

    糟了,舍利……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楚羽便一概不記得了。

    她不記得自己有多可怕,被受傷的煞氣附體,與所有人為敵。

    「她被附體了。」狐小步冷了眉目。

    梓桐握緊了手中冷劍,「這該死的東西!」

    可是所有人都投鼠忌器,包圍著楚羽卻又不敢輕易上前。傷了這東西就是傷楚羽,誰都不想讓楚羽受傷。但是此刻的楚羽已經楚羽六親不認的狀態,管你是什麼人,她赤色的眸中只有殺戮。

    勾唇,笑得邪肆。

    楚羽發出尖銳的笑聲,快速出手。

    她的體內本就有蛇君在淵的半顆元丹,如今結合了煞的力量,便得格外陰狠毒辣。招招斃命,全然不念往日情分。

    「夫人!」梓桐不敢還手,只能躲閃,「夫人你醒醒!夫人!」

    在淵也是急了,這煞若是來了興致一輩子黏在楚羽身上可怎麼好?楚羽身上有他的元丹,若是教這煞嘗出味道,到時候……了不得啊了不得!

    「丫頭!」在淵厲喝,「小丫頭,楚羽!」

    可不管他們怎麼喊,這楚羽仿佛閉塞了五官,只知道要殺了眼前這些人。出手狠戾,眾人合力只能摁住她,可這煞氣死死的黏在她身上不肯出來。

    狐小步動用了驅魔符,奈何這幽冥血對於鬼怪來說都是極致誘惑,這煞寧可忍受著符咒的折磨也不肯離開楚羽身上。

    打又打不得,符咒又不管用,情況可謂糟透了。

    黑暗中,只看到一幫人死死的把楚羽摁在地上,不讓她動彈。畢竟不遠處那麼多的趙家護衛看著,誰也不敢輕易的動用法術,此刻弄個結界,很容易教人看出端倪。

    「這樣摁著也不是辦法!」在淵摁著楚羽的腿,眸光焦灼。

    狐小步摁著楚羽的胳膊,「我也、也知道不行,可她這樣子,連師父留下來的符咒都不起作用,還能怎麼樣?難道要把她劈開,把東西取出來?」

    梓桐摁著楚羽的身子,不許楚羽自我傷害。這煞對付不了這幾個人,就折騰楚羽。楚羽的胳膊上有個咬痕,如果不是梓桐阻攔得及時,這會必定會出血。

    「實在不行那就把修為輸入夫人體內,這煞道行不深,但是執念太深,只能拿修為讓它無限膨脹。」梓桐冷然。

    在淵一愣,「撐死它?」

    「是!」梓桐點頭,「它想占據夫人的幽冥血,還想得到夫人體內的半顆元丹,既然這般貪婪,那就成全它。」

    「好主意!」在淵一咬牙,當即與梓桐協力,準備將自己的修為灌入楚羽的體內。

    驀地,楚羽於恍惚間突然聽到一聲佛偈。

    腦子嗡的一聲炸開,她赫然驚覺自己竟然身處一片黑暗之中。這漆黑的世界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有人嗎?」她喊了一聲。

    沒人回答。

    「有沒有人?」她又喊了一聲,「梓桐!小步!蛇君?」

    沒人回答她。

    她清晰的記得在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了眾人錯愕而驚懼的容色,然後有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那東西有些熱熱的,進入體內之後讓人十分不舒服。

    她有些慌張,這到底是怎麼了?

    「梓桐?」她又喊了一聲。

    伸手往四周去摸一摸,眼前瞬時出現了一個畫面。畫面里,自己被所有人摁在地上,不得動彈。梓桐和在淵不知道在說什麼,面色凝重得很。

    而狐小步的符咒,就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楚羽當即去摸自己的額頭,光溜溜的什麼都沒有!

    可是……這畫面是怎麼回事?

    木魚聲聲,楚羽驚恐的環顧四周,「誰?誰家的和尚一直跟著我?」

    「阿彌陀佛。」那和尚高唱這佛偈,低低吟誦著佛經。木魚聲聲敲得楚羽耳朵疼,繼而頭疼,頭疼得厲害,猶如那一次在蓮花莊一般。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聽不得佛經,佛經會讓人頭疼欲裂。

    梓桐和在淵正在把修為灌入楚羽的體內,哪知楚羽突然一聲吼,強大的力道瞬時將所有人彈開。狐小步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第一時間抬頭去看。

    有東西被楚羽震出身子,然而此刻的楚羽仍舊可怕異常。

    嬰兒的啼哭聲在她掌心傳出,她竟然捏住了那股煞氣,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瞠目結舌的。煞本是一股氣,一股執念,饒是在淵和梓桐如此道行尚且不能抓住煞,只能以法術困住,可楚羽卻……捏住了?

    真的是捏住了,眸色猩紅如血,那東西在楚羽的手中哭泣。

    「夫人!」梓桐重新迎了上來。

    楚羽眯起眸,笑得狠戾,「如此廢物還敢上我的身,簡直是自尋死路!」哭聲越發悽厲,終於在楚羽的掌心消弭無蹤。

    「夫人!」梓桐又喊了一聲。

    楚羽這才抬頭望著眾人,視線一個個的掠過去,冰涼的眸光似乎壓根不認識這些人。她瞧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笑聲凜冽,「你們這麼多人竟然奈何不得一股煞氣,真是沒用。」

    在淵蹙眉,「丫頭?」

    長長吐出一口氣,楚羽冷冷的笑著,骨關節捏得咯咯作響,「這世上所有的鬼煞都該死!」

    驀地,掌心一陣暖意。

    霍庭燎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邊,不容分說的將她拽到自己懷中,俯身吻上她冰涼的唇。最初的反抗與抗拒,終於變成柔軟的迎合。

    眼睛裡的紅逐漸褪去,楚羽只覺得身上的力量突然抽離,身子瞬時癱軟下來,好在被霍庭燎快速抱在懷中,打橫抱著。

    她很累,累得眼皮子打架,連多問一句的氣力都沒了。靠在霍庭燎的懷裡,楚羽眨了眨眼睛,當即沉沉睡去。

    「怎麼樣?」狐小步忙問。

    霍庭燎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沒什麼,只是力量運用不當,一時間無法控制而導致走火入魔罷了!」說著,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全部僵在當場一動不動的護衛。

    楚羽方才爆發的時候,力量格外強大,以至於所有人的時間都被停止了。

    梓桐會意,「放心!」

    聽得這話,霍庭燎低眉望著懷中沉睡的女子,轉身消失在黑夜裡。他來得突然,走得也快。

    屋子裡點著燈,昏黃的燈光落在她身上,她睡得安然。

    指尖輕輕拂過楚羽的面頰,霍庭燎略顯無奈的輕嘆一聲,然後握緊了她冰涼的柔荑,「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歷險,這違背天道的懲罰,我願意接受。」

    徐紹進門,「公子?」

    瞧了一眼床榻上的楚羽,徐紹清淺的吐出一口氣,「公子以後要時時刻刻都跟著嗎?若是一著不慎,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她已經有了心魔,若是長久下去……」

    「那便時時刻刻都跟著吧!」霍庭燎不以為意,「我錯過了那麼多年,這一次難得有機會可以守在她身邊,免她危難與折磨,豈能輕言放棄。」

    他吻上她的手背,眷眷不舍的伏在床邊,鼻間滿是她的氣息,「我不怕她成魔成禍,我只怕自己不夠強大,來日她想要的,我沒能力給她。」

    他頓了頓,如同自言自語般傾訴,「楚兒,能給的都給你了,你說我還能有什麼可以給你的?剩下的,也就這條命了。」

    徐紹輕嘆一聲,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

    轉身離開房間,小心翼翼的合上房門。一場冤孽,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皇天后土在上,到底有沒有看到這一場深情?若然能看見,可否給條活路,別再折磨公子?該給的不該給的都可以給出去,能否換得壽終正寢呢?

    楚羽沉沉的睡著,腦子裡有佛經在穿梭,那和尚一直在腦子裡說話,吟唱著佛經,沒完沒了的唱著。楚羽覺得很煩躁,壓根不想聽見這些東西,可怎麼趕都趕不走。

    及笄大劫,碧桃成殤。

    一聲驚呼,楚羽彈坐起身,身上滿是冷汗。

    睜眼,是霍庭燎俊美的臉龐,關慰的神色,「做噩夢了?」

    楚羽定定的望著他,半晌沒有說話。

    「怎麼了?」霍庭燎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是不是傷著哪兒了?」他凝眉,略顯焦灼,「方才給你檢查過,好像沒有傷口。楚兒,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楚羽握住他的手,然後輕輕的撲在他懷裡,「如果不是你,我是不是會發瘋?」

    「沒事就好!」他並不想多說,「餓了嗎?」

    「我不餓。」楚羽道,「你別轉移話題,我是認真的。這幽冥血是不是會發狂?方才我自己有感覺,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抬頭望著他,「你知道嗎?當時的我能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我的身體裡面爆發,很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你出現,我是不是會傷了梓桐他們?」

    「都沒事。」霍庭燎道,「他們都好好的,你不必擔心。」

    楚羽點點頭,「我是一介凡人,不過吞了蛇君的半顆元丹便已經這般狂性,若是哪日我懂得如何運用蛇君元丹,我是不是會更無法控制?我要怎麼才能控制自己?」

    「少發怒,少怨恨。」他抱緊了她,「只要高高興興的,少一些恩怨情仇,就不會再有這些事情發生。方才不過是這煞氣的執念惹了你的心魔,以至於你突然間無法控制幽冥血的,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你放心便是。」

    他頓了頓,「我會守著你,我的霍夫人。」

    她笑了,默然不語。

    能守一輩子嗎?

    院子內,在淵火冒三丈,「這該死的方遠山,養什麼不好非養個小鬼還養成了煞。最好別栽在我手裡,否則我非得把他捏成骨頭渣子。」


    狐小步揉了揉生疼的肩膀,這會正在擦藥酒。楚羽發難的時候他未曾防範,又不像梓桐和在淵有元丹護身,所以傷得比較重,摔得比較狠。

    「煞被弄死,至少杜家安全了。」狐小步疼得齜牙咧嘴,「可惜,沒能找到始源地,不然就有證據對付這方遠山。」

    「誰說沒有證據?」梓桐緩步走來,手中捏著那塊玉佩,「這塊東西就是證明。」

    「證明什麼?」狐小步問,「證明這東西能當茶葉泡水喝?還是說這東西泡出來的茶比茶葉更好喝?」誰都看不上這塊玉佩,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東西,成了至關重要的物件。

    墩子竄了出來,「俺可都調查清楚嘞!」

    「你?」在淵翻個白眼,「就你這副蠢樣子,還能調查什麼?沒吃飽喝足說夢話吧?」

    「你咋這樣看不起人嘞?」墩子雙手叉腰,「俺打架不在行,所以俺幫不上忙,可俺是有良心的好大夫,俺是辦實事嘞。」

    在淵嗤鼻,「得,還是言歸正傳,少吹牛打屁。」

    墩子啐了一口,「小心俺吞了你,竟看不起俺。俺哪裡不好?俺的道行不比你低,就是俺不會打架而已。小瞧俺,俺得給你點厲害看看!」

    說著,墩子一臉討好的看著梓桐,「梓桐姑娘,你說俺說得對不對?」

    梓桐清淺的吐出一口氣,「墩子調查得差不多了,這件事還得等夫人定奪。對了墩子,你悄悄的去一趟客棧,看看那趙家的小姐死了沒有。」

    墩子愣了愣,「還得救人呢?」

    「當然得救,不能讓她死了,否則杜家的麻煩就大了,到時候夫人的姨娘和表小姐都會出事。」梓桐揉著眉心,「快去吧!」

    墩子應了一聲,「那俺幻個好看點的大夫再去。」

    梓桐點頭,「別教方遠山認出來便是。」

    「好!」墩子抬步就走。

    「都打聽到了什麼秘密?」狐小步不解的問,「還非得等著小羽出來再說?」

    「事關重大。」梓桐只有這四個字,她本就話不多,此刻更是轉身就走。

    徒留下在淵和狐小步二人面面相覷,在淵哼哼一聲,拂袖就想離開。

    「你去哪?」狐小步忙問。

    在淵憤然,「去杜家走一圈,我可是堂堂蛇君,豈能白受這份委屈。」

    「去杜家作甚?」狐小步追問。

    可在淵早已化作青煙離去,這廝浪蕩慣了,不管做什麼事都是隨心所欲,所以除非他自己願意被牽制,否則真的很難讓他言聽計從。

    在淵是什麼人?那可是修行千年的蛇君,被方遠山和杜文慧養的小鬼給折騰得顏面盡失,他豈能善罷甘休。雖說早前睡了方遠山的女人以示懲罰,但如今還是覺得虧了。

    杜家依舊陰森森的,風吹著白色的燈籠左右搖晃。

    杜文慧受了傷但卻沒敢讓家裡人知道實情,只能說是自己不小心磕著了。額頭上綁著繃帶,她面無表情的拿著那個盒子,奇怪的是這東西一直沒有回來。

    瞧著自己綁著紗布的手指,杜文慧坐在梳妝鏡前,心裡隱隱的不安。

    驀地,她看到了自己鬢邊的白髮,霎時凝了眉目,「這是什麼?」白髮?她竟然有了白髮?而且不止一根,她還不到兩鬢斑白的年紀,卻已經未老先衰。

    難道是因為反噬?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杜文慧捂著眼睛險些哭出聲來。她竟然兩鬢斑白?可她才十多歲的年紀,待嫁的芳華,怎麼就生出了白髮?

    方遠山進來的時候,冷眼看著捂著眼睛低低抽泣的杜文慧,扯著唇角笑得凜冽。下一刻,他收了笑意,若無其事的走到杜文慧身後,雙手圈住了她的雙肩,「怎麼了?」

    杜文慧心驚,她沒想到方遠山會回來。更沒想到,回來之後的方遠山會這般溫柔。

    指尖輕輕撫去杜文慧臉上的淚痕,方遠山輕嘆一聲將她打橫抱起,緩步朝著床榻走去,「你這人總歸喜歡多思多想,其實你我之間本沒那麼多的問題,你說你又何必呢?」

    杜文慧伏在方遠山懷中抽泣,數日來的委屈悉數傾瀉,「我知道我不該把這些東西放出去,可是遠山,我除了你再也沒有別的依靠,我只有你了!我怎麼能允許別的女人來奪走我的一切,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我就繼續替你保管著這東西,咱們重新開始。」

    「反噬也好,吞噬也罷,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那東西放出去也就放出去了,等它回來之後我就不這東西收好,以後沒有你的命令我再也不會擅作主張。遠山,我是認真的!」

    驀地,她的頭緩緩垂下,當即不省人事。

    方遠山將她放在床榻上,這才恢復了在淵本來的面貌。他本不屑用這種辦法對付一個女人,可這女人太可惡了,竟然養小鬼對付她自己的姐姐,還對付一個年幼的孩子,把杜曉慧母子弄得這般悽慘。

    最最可惡的是,她放出去的煞竟然附在楚羽的身上,險些把他們這幾個人都給殺了。他堂堂蛇君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顏面,這杜文慧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蛇信子在杜文慧的面上輕輕拂過,「按理說本君是最懂得憐香惜玉的,遇見你這樣的漂亮美人,的確該溫柔以待。可惜你生性狠毒,連自己的娘都不放過,你這樣的女子本君可不敢沾染,免得壞了我的修為。」

    輕嘆一聲,在淵坐在床邊,瞧著那明滅不定的燭火,唇角微微揚起。

    那一夜,蛇纏繞在房樑上,聽得底下此起彼伏的喘息聲,喝著小酒,愜意無比。

    那一夜,杜家的奴才一個接一個的,如同著了魔一把朝著杜家二小姐的房間走去。

    等著胡娟等人趕到,杜家已經炸了鍋。

    地上的奴才皆是赤條條的,橫七豎八的躺在杜文慧的房間裡,滿目都是丟散在地的衣裳。而杜文慧則笑得妖嬈,任憑那些家奴在自己身上馳騁不休。

    縱然兩股間鮮血不止,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最後還是胡娟讓人把杜文慧按住的,這杜家二小姐做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鬧得全府的人都知道。天一亮,這消息便不脛而走,鬧得滿城風雨人人皆知。

    柳姨娘還沒有出殯,她的女兒杜文慧就惹出這樣的是非,身為杜家男主子的杜城,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往回敢。這等醜聞,簡直是奇恥大辱。

    在淵回到楚府的時候,瞧了一眼等在門口的狐小步,當即乾笑兩聲,「這一大早的起來,看日出呢?」

    「看你幹的好事。」狐小步涼颼颼的應聲。

    在淵環顧四周,佯裝若無其事,「什麼好事?我這一不偷二不搶的,能幹點什麼事?」

    「一大早整個人街道都了,我又不是聾子。」狐小步撇撇嘴,「小羽現在還不知道,你說她若是知道這是你幹的好事,會怎麼對付你?」

    「還能扒了的皮不成?」他可是蛇君在淵,「再說了,那杜文慧是罪有應得,她既然那麼喜歡偷情的滋味,那我便成全她,讓她更整個杜府的男人挨個偷過去。」

    狐小步嗤鼻,「果然人和蛇還是有區別的,人血是熱的,蛇終究冷血。」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我這血也是熱的,只不過遇見了毒辣之人不能手下留情罷了!」在淵跟著狐小步進門,當下一把拽住狐小步,「小丫頭還不知道吧?到時候可別說是我惹的。」

    「你以為小羽是傻子?」狐小步翻個白眼,「那丫頭精得很,誰都瞞不住。」

    「那我躲躲!」這話剛說完,在淵頓化青煙而去。

    狐小步一怔,「喂,喂!逃避不是法子,還是得勇敢面對啊!」可蛇妖哪會跟人講道理,說走就走,瀟灑恣意得很。

    在淵跑了,狐小步無奈的輕嘆一聲。

    睡前折騰了一番,是以這一夜楚羽睡得倒也安穩。有霍庭燎在身邊陪著,她便覺得心安。久而久之,她覺得她已經開始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感覺。

    晨曦微光從窗外落下,楚羽睜開眼的時候,他也睜開了眼睛。

    雖然看不見,可他時刻都能感覺到來自於她的變化。從呼吸到心跳,皆在他心裡。

    她深吸一口氣埋首在他懷中,覺得身子有些懶,大概是昨夜這煞附體以至於略微傷著根本了。他不說話,只是輕輕的圈著她,給她暖暖的懷抱。

    良久,她似醒過神來,抬頭睡意惺忪的望著他,「天亮了。」

    他笑了笑,「你說亮了那便是亮了。」

    她伸個懶腰起身,今兒的天氣可真好。

    不過今兒的事可不太好,等著楚羽起身,梓桐來匯報杜家昨夜發生的荒唐事,楚羽險些把吃下去的藥給吐出來,「你說、說杜文慧被杜府的奴才們……」

    梓桐點點頭,「杜夫人進去的時候,房內不堪入目。」

    楚羽抿唇,「誰幹的?」

    「不知。」梓桐俯首。

    「杜家最重名聲,如此一來整個杜家怕是……」楚羽輕嘆一聲,無奈的走到院子裡,「這樣的懲罰比殺人更殘忍,女子最重名節,官宦人家最重聲譽。如今這兩者全沒了!」

    梓桐斂眸,「也算是咎由自取,明知道是自己姐夫還心懷不軌,終究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聞言,楚羽瞧了一眼走來的狐小步和墩子,心裡已然明白了幾分,「蛇君呢?」

    墩子一愣,「俺木有瞧見,估計還木有起。」

    狐小步兩手一攤,「我昨夜受了傷,早就歇下了。」

    「趙家小姐怎麼樣?」楚羽轉了話題。

    墩子道,「木有啥事兒,俺給救活嘞。換做是尋常大夫肯定救不活嘞,只不過她傷得太重,以後怕是不能有孩子嘞。」

    楚羽蹙眉,「不能有孩子了?」

    「肚子裡的沒保住,摔下樓的時候就傷著嘞。」墩子欲言又止。

    楚羽瞧了他一眼,沒有細問,「能活著便是萬幸,這煞太過厲害。」連她自己都險些被煞所傷,何況是趙月茹這樣的尋常女子。

    她頓了頓,蹙眉望著所有人投來的異樣眼神,「那個煞……後來怎麼了?」

    墩子搓了搓鼻子,「那個啥玩意俺木有看到,所以俺不曉得。」他抬步就走,「俺去看看藥煎好了木有。」

    狐小步尷尬一笑,「我是誰?我可是英明神武的驅魔人,除煞這種事兒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我當場就給捏碎了。」

    聞言,楚羽望著梓桐。

    梓桐深吸一口氣,「對了夫人,奴婢有要事相告,是有關於方遠山成為杜家女婿之前的事情。」

    雖然心頭波瀾起伏,但楚羽的面上仍舊保持了平靜。大家都不願意說,反倒證實了她自己的想法,這些人都瞞著她。

    這煞,怕是折在了自己的手裡。

    而她對此,全然沒有記憶。

    梓桐成功的轉移了話題,「方遠山小的時候因為災荒而父母雙亡,後來被一名姓方的茶農所收養。茶農心地善良,即便不是自己的兒子也當成兒子來培養,供他讀書習文,希望方遠山以後能金榜題名。」

    「這方遠山倒也很是爭氣,在當地也算是飽讀詩書的有才之人,年紀輕輕就成了秀才,眼見著是要赴京趕考,就等著功成名就了。」

    「而這茶農早年喪妻,膝下唯有一個女兒,名喚方文秀與方遠山同歲。這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一起長大。所有人都知道,這方文秀和方遠山情投意合,早晚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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